他在白月光手下求生/我把师兄拉下神坛后 完结+番外 (江上鱼肚白)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江上鱼肚白
- 入库:04.10
这不对,那周以光他们怎么办?不是只能二选一吗?
张子裕还没来得及喜悦,脸上浮现焦急之色。忽然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石门轰隆隆缓缓向上抬起。
神隐认主,石门要打开了,周以光他们也将得救。
张子裕展开手心看了看那两颗温润如玉的棋子,恍然大悟,原来都是考验。
“若是我当初弃你们于不顾,恐怕一切都是一场空。”
张子裕对着缓缓抬起的石门抱拳:“别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山长水远,各自珍重。”
张子裕传承了神隐空间,随即闭关修炼。若干年后,江湖中关于张子裕的传闻,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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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内,周以光跟周衍都感受到震颤,纷纷站起来。
“怎么回事?”周以光面露疑色。
“门开了。”周衍陈述事实。
周以光向后看了一眼,
“哦。”
他们从石室走出来,虽然傍晚的光线并不强烈,但它们在暗处呆了太久,一时间还是有些不适应。
眯缝着眼,一边观察着石门之外的景色,一边思索这石门为什么突然打开了。
这边已经是山后的阴坡,树木大多生的低矮,岩石上生有苔藓,岩石的缝隙当中有流水淙淙,山涧不乏鸟鸣之声,景致不错。
上和门的院落建筑,从这一面看不见,需要绕一圈,才能找到。
周以光深吸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在石室里憋了那么久,终于能透口气了,顿时觉得浑身舒爽。
周衍盯着石门边缘的岩石,岩石的缝隙当中杂草丛生,比较旺盛的青草伸到石门的缝隙,被石门的一开一合碾压成碎屑。看来这个石门许久都没有关上过,这次应该是被他们误触机关才关上的。
周衍将手搭在四周的岩石上,发现自己的内力竟然无法探知岩石的结构,仿佛受到什么阻隔一样。
周以光走过来,看见周衍皱着眉头:“有什么问题吗?”
周衍仿佛看出了什么:“原来如此。”
“薄暮山蛇瘴丛生,风水极差,并不适合开宗立派,原来上和门在此地开宗立派,是为了这个。”
“什么?”
周衍摸着岩石上粗粝的十字横格,只露出一部分,横格的全貌随着石门的打开,被藏在门框以上的岩层内。周衍若非早就知道神隐的说法,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神隐之局,就藏在这么个地方。”
周以光身在二十四楼的时候,就听说过神隐的传说,神隐的棋盘跟无极的剑招,并称天下双绝。
那团黑色瘴气,与神隐本是双生之物,难怪这么厉害。
“神隐竟然真的存在于世间。”周以光感叹。
“可惜上和门占山这么久都未得手,却被张子裕捷足先登,得了神隐的传承,我们才能被放出来。机缘巧合,不能说尽啊。”
“张子裕那小子,还挺有个性,这是他的机缘,也挺好。”
周衍虽然对张子裕没意见,但是听到周以光言语上向着张子裕,一番夸奖真心实意,就很不高兴。
周衍冷着脸,语气有点酸:“我怎么觉得,人家有点看不上你呢。”
第17章
“嗯?”周以光似乎闻到话语间的酸味儿了,不禁戏谑一笑。
周衍凑近周以光,目光灼灼,占有欲四溢:“你瞧见没,咱俩杀人的时候,那小子脸都绿了。”
“人家心里八成儿已经把我们看作另类。”
周衍凑得更近,几乎将他抵在岩石上:“只有我们,才是一类人。”
周以光没想到周衍还挺介意,笑了一下,迎着那灼灼似火的目光,言语挑衅:
“没错,只有我们,才是一类人。”
“可是我在二十四楼逍遥自在惯了,你真有本事,就永远把我圈在你身边。”
言外之意,你如果圈不住我,我还继续混迹二十四楼,当我的琴师,风流快活。
周衍脸色更黑了,周以光只不过一句玩笑话,却被他刻在心上。难以压制的情愫在心头涌动,淹没在黑色的眼眸里。
“我不会放你走。”
“若你敢逃,我就打断你的腿。”
周衍的脸色很难看,周以光心情却很愉快。
行啊,有本事就来啊。
我等着你,我巴不得。
周以光轻笑一下,喃喃自语:“我他妈有病吧。”
周衍不知道周以光在笑什么:“你嘀咕什么呢?”
“哦,没什么,我说啊,我对你就真有那么重要?”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觉得你很重要?周衍想反诘一句,却没说出口。
暮色愈深,周衍松开周以光,心绪难平。他对我真有那么重要吗?或许有吧,但是承认起来终究有点跌份儿。
周衍终是把矛头指向上和门,脸色阴沉,杀意不加遮掩:
“走吧,我们从正门进去,既然已经成了提线木偶,他们就没必要活着。”
薄暮山今夜的晚霞是深红色的,鲜血染就,天光不夜。
正殿之内,门主坐在宝座上,周以光同周衍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意闯入,被这些乌合之众团团包围。
所有被控制了心神的弟子都围在正殿,意识尚存的,正在组织牢房里被关押的人逃跑。
今夜之后,上和门将于江湖当中臭名远扬,众口悠悠,所有阴险的秘密都会大白于天下。
无数提线木偶提着森森寒剑,围着周以光二人,包围圈逐渐缩小。
周以光与周衍背靠背,问:“你的伤好了吗?”
周衍:“瘴气散了,这点伤,没问题。”
周以光:“那就是没好,交给我吧。”
周以光的青玄剑已断,现在他手中拿的,是随便捡来的一把凡铁,却也不妨碍他把天命剑法用的酣畅琳琳。
一剑纵横,数十人被击退几丈,干脆利落的封喉,鲜红滚烫的血液从他们的喉管当中喷涌而出,却只在剑尖沾了几个血珠,手起刀落之间,沿着剑刃滚落到地上,寒光闪过,干干净净,了无痕迹。
哪怕杀出尸山血海,也是一贯的倜傥风流,衣袂飘飘,不染尘埃。
众人用看魔鬼一样的眼光看着周以光,寒意直接从头皮窜到牙齿,一路蔓延到尾椎骨,后来的那些内门弟子都不敢上前。但是每当门主催动手印,他们只能不受控制地冲过去。
这些人明明已经被炼化的没有痛感,无知无觉,但是在周以光的剑招之下,还是会有恐惧,周以光嘴角扯出的笑容带着震颤人心的寒意。
周衍看着周以光,用自己的剑招生杀予夺,没想到除了自己以外,还能有人,把这套剑招用到这种境界,眼神中一点也不掩饰欣赏与赞叹。毕竟,他周以光,是我的人。
不出一刻钟,上和门的傀儡已经横尸遍地,自剑尖滚落的第一滴血犹未凉透,后续便有新的尸骨堆叠。
内堂供奉着一尊可怖的罗汉像,刚好,香炉当中的线香燃尽之时,最后一注灰烬散落,周以光杀死殿前最后一个傀儡。那个傀儡的尸体撞在供奉罗汉像的赤金檀木桌上,砸断一条桌腿,桌面晃动,罗汉像摔在地上变成裹着油彩的碎片,香炉被打翻,香屑翻飞。
漫天纷飞的香屑并不能压制空气中弥散的血腥之气,这些傀儡的血,异常腥臭。
整个上和门的门徒,活着的,只剩殿前宝座上的最后一人,上和门的门主。
或者说,从来也就只有门主这个老女人一个人。这些傀儡,一半是人,一半是提线木偶,虽然像人一样呼吸,一样有着喜怒哀乐,一样也会恐惧,但他们唯独没有忠心,上和门中,忠诚是靠邪祟来操纵的,实在可悲。
宝座上的女听她讲话的声音,也就三十多岁,可她这一副模样看上去,却早已老态龙钟,风烛残年。
失去黑色瘴气掩护,那女人的功法根本没办法与周以光抗衡。
没有犹豫,没有怜悯,一剑刺中心脏,周以光松手,就让那把随手捡来的寒剑插在门主的心脏上,让这场杀戮看起来更有仪式感。那把剑甚至已经将女人穿透,把她直直地钉在宝座上,像个标志一样。
看看四下的光景,还算满意。这是周衍想要灭掉的门派,如今,灭了,很好。
周以光整理一下打斗时翻飞上卷的衣袖,而后对上周衍的目光:“怎样?我这剑法用的还可以吧?好歹是,没有辜负你在后花园那几日对我的栽培。”
周以光还记得,某日后花园中春和景明,流觞曲水,原以为周衍想掐死自己,却莫名传了接近五成的内力给自己,从那以后,他的功法,扶摇直上。
周衍看着周以光杀人,心中百感交杂。想看他闲花静月不染尘埃,也想看他杀人如麻欲海浮沉。是一种矛盾的心理,一方面希望他好,希望他永远不被俗世所扰,另一方面,却希望他变得跟自己一样,双手沾满罪孽,来日极夜地府中,永世不得翻身。
周以光不过开了个玩笑,周衍却答得一本正经:“我觉得,我在教坏你。”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沉珂入膏肓,这世道,对于名门正派的是非之论,该变一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