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唤年皱着眉头, 收回了手, 让火气男的拳头终究是没能砸到别人身上,而那道似乎下一秒就要收缩起来、掐断火气男脖子的光亮也消散了。
火气男吞了一口唾沫,手慢慢放了下来。
红酒男无奈说:“大家都别意气用事了。不能用暴力看来是真的。我们好好谈谈。“
火气男讪讪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火气却不减:“好好谈,好好谈什么谈?有什么好谈的。”
没人再说话。这里的局势也因为两人争抢白子的身份而焦灼。
时间就在寂静中慢慢流淌,而外面的倾盆大雨在他们此时听来,都响亮得能震破他们的耳膜。
“我说,”那个女孩看上去十分不安,眼珠子不停乱转,瑟瑟发抖地看着他们,“总是要回答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红桃皇后就回来了。”
“你们就投我就好了。就是我。”商唤年没有表情,“不用多想,没人会希望自己就这么死了。”
“话是这么说,”红酒男开口,“那楚图是怎么一回事情?”
楚图转过头,看向了商唤年。
小世界里无尽的精神压力和折磨仿佛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了半点印记,从他的侧脸可以看到高挺的鼻梁和长睫毛。
这个人一贯是这么矜贵的,到这个地步也看不出他想要干什么。
楚图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旁边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皱紧了眉头。
自从商唤年主动说自己是白子之后,楚图就没有吭过声,既承认商唤年说的是真的,也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
这种事情到底是关乎生命的,即使商唤年这么信誓旦旦地保证,众人还是想要把身份弄得明明白白才好。
“我是白子。选不选随你们,”楚图终于是淡淡地说,“反正对于白子而言,选不选都没有差别,也没必要为了别人的命操什么心。”
这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这到底是什么事啊。”火气男愤愤地砸在了膝盖上。
这时,雨声停了下来。
“要结束了!”那个女生惊呼出声。
几乎所有人的背都直了起来。红桃皇后特有的高跟鞋的响声在外围的一片漆黑中越来越近,几乎在他们的后脊梁上踩出令人胆战心惊的鸡皮疙瘩,一步,又一步。
那边三人的表情也在逐渐变响的高跟鞋声中凝固。
“来,告诉我吧……白子是谁?”
红桃皇后的声音像催命符,在空荡荡的大厅里不断回旋、激荡。也许是他们的错觉,他们在红桃皇后的声音中听出了不加掩饰的笑声。
商唤年突然站了起来,将几人吓了一跳,连带着红桃皇后都对他的举动十分惊讶。
“我们的这位客人,是有什么想要说的吗?”红桃皇后笑盈盈地说,眼睛因为内心的欣喜不由得弯了起来,透着不怀好意的精光。
“我自首。”商唤年直接对着红桃皇后说。
红桃皇后摇了摇头:“你自己说的可不算数。我得问问每个人的意见。”
不紧不慢地踱到了五把椅子围着的中心。商唤年挺拔地站着,像是在进行注目礼,眼神随着红桃皇后的脚步而转动。
“你们说,他是白子吗?”红桃皇后装腔作势地掩着嘴问。
“不,不是。”突然,一直不吭声的楚图出声了。
“哦,这位客人为什么这么说呢?”红桃皇后问。
楚图没有看红桃皇后,也没有看其他人,只是盯着商唤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主动这样站出来,但是如果真的没有活路的话,我不会愿意看着别人去死。”
“我和那些岸客不一样。”楚图斜瞥了一眼红酒男,后者整个人被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真的把那些最初的善恶之分放下该有多么自在,但是我就不是这样的人。只能苦恼自己。”
“有些人,表现得无情无义,实际上自有自己的一杆秤;我再怎么想要在这场自私的游戏中活得自在,也不会让自己成为一个令人作呕的人。”
“我做这些,不过但求心安。”
商唤年看着楚图,他漆黑的眼眸倒映在楚图浅褐色的瞳孔中。
人人说,浅褐色的眼眸会显得人薄情。这人当是薄情的,谁人不知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束缚;可也正因为这样,他对自己也薄情得很。
因为这么做和他的心意,所以他就做了。
商唤年笑了起来,在这样的环境里,给人的感觉竟比红桃皇后还要诡异可怖。
楚图坐在椅子上,微微抬头才能看到商唤年。
只见商唤年无视了红桃皇后,眼珠子只盯着楚图,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竟把另外的人都当成了空气。
他走到楚图面前,微微低头,问:“你的红桃3呢?”
楚图有些纳闷,但还是把扑克牌拿了出来,向商唤年挑了挑眉。
商唤年盯着他的眼睛,慢慢伏下了身子。
楚图被他看得有些发冷,不由得想要撇开眼睛。然而,当他刚要转头,他手上的红桃3就被抽走了。
“这……”
“扑克牌的存在可不只是在白天陪客人做饭吃而已。”商唤年没有直起身,“它们代表我们的身份。”
“所以呢?”
商唤年笑了起来,摸出了自己的扑克牌:“权杖是和红桃皇后共体,宝剑是攻击力,圣杯是治愈,那你知道星币是什么吗?这场游戏里没有人尝试使用过星币。”
旁边的女孩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禁捂住了嘴巴。
“我来告诉你吧,星币是一张奉献的牌,它能调转身份,将被动方转为特殊身份。”
在楚图的瞳孔逐渐收缩的时候,商唤年笑着再向他靠近。
“现在,我使用这张牌。对楚图。”
他伸出了修长而有力的手,慢慢阖上了楚图颤抖的眼睛,轻轻在他的眼睑上落下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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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简直一天一个大作业,昨天睡了四个小时,坐着处理了十五个小时的数据,颈椎好痛……明天我尽量写,如果九点没有更新就没更了。周一能暂时松一口气,我争取下周字数多一点。
第41章 捅进去
眼前的黑暗漫无边际, 浓稠而黏糊得像胶水, 将手脚、躯干、眼皮、喉咙乃至混乱的头脑都粘合、僵化。
不知哪里而起的焦躁提醒他, 还有些需要去思考、挽回的东西, 然而,连思维都被黑暗冻僵的他,几乎无力去行动,只能任由这一点点的不安慢慢发酵,让他浸没在破碎的炙热中,内核却凝固在黑暗的冷意中。
楚图最终睁开了眼睛, 房门外,敲门声响得和雷声无异,听得出门外之人的焦急。
视线慢慢聚焦,他撑起了身子,环顾四周。这是他在船上的房间, 一旁还放着他没来得及带入第二夜的小包。
床头的钟已经指向了六点二十。他回来已经二十分钟了,然而昏沉的困意包裹着他,让他一时间无法醒来。
楚图推开了门,门外是小周。
小周看上去整个人都很焦急。他一开始来敲楚图门的时候十分担心害怕、过意不去, 他担心自己第二夜的自作主张会让楚图很生气。
但是,当他在门外站了十五分钟, 而根本不见楚图的人影时, 他慌了神, 各种可怕的猜测都在他的心里乱窜。
当他看到楚图安然无恙地站在门内的时候, 先是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的眼睛满满睁大,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楚导……你,你怎么了……”小周不安地问。
楚图的身上哪有什么之前为人称道的傲气和气质,整个人颓唐而惶恐,眼神游离,肩膀整个塌了下来。
他想要说话,但是只是张了开嘴,然后就固定住了,根本不能发出有意义的音节,喉咙里的破碎音节根本无法组合出一句话。
小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鼻头一酸,忽然,他想起了,楚图发病了。
“对,药!”
楚图刚回国的时候他就被招进来当助理了,那段时候楚图刚痊愈,外在看起来很健康,但还在吃药稳固。这虽然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情,小周作为一个细心的助理,还是在行李里备了一板药片,和一些感冒发炎之类的常用药放在一起。
小周忙不迭地回自己的房间里掏出小药包,拖着楚图回他自己的房间坐下,接来水让他吃药。
药起效得没有那么快,楚图吃了药,安静地坐在房间里的躺椅上,和小周面对面坐着,低着头,既没有表现出任何责备小周的样子,也没有想要讲述自己遭遇的意望。
第二夜,小周凭借自己的力量度了过去。对于他而言,这种自力更生、置死地而后生的经历,更能将之前的忧愁都抹消。他本来怀着一腔既害怕楚图责骂、却又自豪的感情来敲响了门,现在却只能和楚图一起,抱着膝盖安静地坐着。
一片寂静之中,小周哆哆嗦嗦地说:“楚导,你……能说说发生了什么吗?说出来会好受一些。”
他本来以为这样的尝试不会有回应,然而,楚图真的回答他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慢,将最后一夜的事情慢慢地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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