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本座是个反派/弑神刀 完结+番外 (吴百万)
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此刻自然而然地从林晋桓心底冒出来,他有些愉悦地想:就算他现在什么都不做,只要静待下一个十五年,薛遥就会尝到自己亲手种下的苦果。
届时整个九州大地都要给薛遥陪葬,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盛况。
薛遥没有注意到林晋桓的情绪变化,他站起身,故作轻松地对林晋桓说道:“让沈照璧带你去沐浴更衣,我等你用膳。”
林晋桓在面对薛遥时还能夹枪带棒地说几句话。当薛遥不在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处于一种与外界隔绝的状态中,不哭不笑,不言不语。
沈照璧与林晋桓也算有些交情,她几次尝试与林晋桓说话无果之后,只得暂时压下自己心里的话。沈照璧一路无言地带他去洗漱更衣,又送他回到花厅。
薛遥对吃穿向来不上心,但今日他早早就候在圆桌前,桌上都是林晋桓喜欢的菜色。林晋桓进来的时候看见薛遥的手指正不断在摆弄着桌上的筷子,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回来了啊。”薛遥看见林晋桓进门,便放下筷子招呼道:“过来坐。”
林晋桓没有丝毫抗拒,他来到桌前坐下,两人面对面沉默地吃着饭,不发一言。
饭后薛遥亲自送林晋桓回了卧房,薛遥站在门外对林晋桓说道:“前段日子受苦了,今天你先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随时可以过来找我。”薛遥顿了顿,继续说道:“特殊时期,无事尽量少出清心堂。”
林晋桓在门内说道:“薛大人,我是个被幽禁之人,您需要我在什么直接吩咐即可,无需如此费心。”
“好吧,我便直说了。”薛遥偏头想了想,笑吟吟地说道:“我命你今晚想想吃穿用度还缺些什么,我明日让人去准备。”
这个笑容太过于真心实意,林晋桓一眼也不想多看。他当着薛遥的面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薛遥在门外站了片刻,终究还是转身离开。
第63章 独眠人
“林朝死了?”
殷婆婆捻胭脂的手指一顿,挥手将桌上的铜镜妆匣全数扫落到地上,各种膏泽脂香珠翠珍宝散落满地,摔得粉碎。
殷婆婆的身后跪了一地的侍女,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大丫鬟此刻像一只落水的鹌鹑,伏着身子瑟瑟发抖。
“林朝怎么会突然死了?”殷婆婆站起身来,一把撩起纱帘走到萧瑜面前,轻声问道:“他真的死了?”
萧瑜一时拿不准殷婆婆的态度,只得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哈哈…”殷婆婆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她在屋里来回踱了两圈,轻快地笑道:“没想到他也有今天呀…”说着她又回到萧瑜面前,方才还喜眉笑眼的脸上瞬间如寒风过境。她阴沉着一张脸,沉声问萧瑜道:“是谁杀了他。”
殷婆婆喜怒无常的模样让萧瑜倒竖了一身的汗毛,他战战兢兢地将迦楼山上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薛遥…薛遥…”殷婆婆低声念了几遍薛遥的名字,像是在呼唤情郎般温柔隽逸。殷婆婆眉眼含笑地说道:“林朝贱命一条,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轮不到旁人动手。”
殷婆婆望向萧瑜道:“我不管这个薛遥是谁,我要他的命。”
* *
薛遥一路披星戴月,终于在八月之前赶回迦楼山。最近枢密院在忙于清剿九天门散落在各地的分坛,这些坛主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忙得薛遥焦头烂额。
此番他并没有离开迦楼山太久,但总觉得归心似箭。
薛遥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到清心堂,大老远就看见大门被各种大小礼箱围得水泄不通。肖沛手中拿着一本册子,正站在一地的红绸中清点,像一个见钱眼开的老管家似的。
“你回来了?”肖沛见薛遥进门,暂时停下手中的活来到薛遥面前。他将手中的礼单一把塞进薛遥手里,说道:“这是皇上派人给您送来的东西,请少使过目。”
薛遥瞥了一眼手中的礼单,懒得细看。
肖沛语重心长地劝薛遥道:“我瞧你见好就收,别和皇上犟。就你这狗脾气皇上不但留着你的小命,还担心您在这穷乡僻壤,吃穿不惯,特地派人送来这些东西。”
“哪儿有这么多富贵病。”薛遥匆匆扫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问道:“他呢?”
“谁?”肖沛掏了掏耳朵,明知故问道:“这迦楼山上数万人,少使大人说的是哪位?”
“少跟我在这儿装蒜。”薛遥不耐烦地说道:“林晋桓呢。”
“他那还能去哪儿。”肖沛对着薛遥翻了好大的一个白眼,说道:“不在书斋就是在琴室。”
薛遥的心思早就飘得老远,他将手中的礼单塞回到肖沛手中,说道:“我先去看看他。”
“等等。”肖沛一把拉住薛遥,说道:“宫里的来使还迦楼山,你不先去谢恩?”
“着什么急。”薛遥挣开肖沛的手,像一阵风似的往书斋走去。
“连皇上的来使都敢怠慢。”肖沛看了眼薛遥已经恢复光洁的额头,没好气地说道:“我瞧你是恃宠而骄,好了伤疤忘了疼。”
清心堂里只有一间书斋,二人已在这书斋中和谐相处了两月有余。薛遥处理公务时从不避讳林晋桓,林晋桓更是视薛遥于无物,自顾自在一旁安静地下棋读书。
薛遥先是去了趟书斋,未曾想扑了个空。他又沿着庭院逛了一圈,直到来到琴室,一路上都没有看见林晋桓的身影。
当薛遥敲响林晋桓房门却无人应答时,他那颗一路雀跃的归心瞬间冷却了下来,掌心沁出了一层薄汗。
他是不是已经走了。薛遥望着紧闭的大门,有些茫然地想。
好在薛遥此人向来不擅长多愁伤感,他又耐心地在门外等候了片刻,最后索性粗暴地推开了林晋桓的房门。
“林晋桓你——”
薛遥一进门就皱起了眉,房内窗户紧闭,光线昏暗,像是很久都没有打开过门窗。
薛遥的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看见林晋桓正合衣躺在床上。薛遥连忙疾步上前,一把将他扶起。
林晋桓的双眼紧闭,脸上泛着隐隐的紫气,任凭薛遥怎么呼喊都没有回应。
正当薛遥指尖汇聚起一抹灵气正准备打向他的太阳穴的时候,林晋桓的眼皮动了动,紧接着便在他怀中幽幽转醒。
“你怎么了?”薛遥问道。
林晋桓从薛遥怀中坐起,抬手揉了揉脑袋,有些迷糊地说道:“不小心睡着了。”
薛遥被林晋桓气笑了,他一把拉过林晋桓的手,两指探入他的脉门,说道:“糊弄谁呢。”
林晋桓的内府虚无,脉息十分紊乱,这脉象虽不算正常,但也并无大碍。
林晋桓将自己的手从薛遥手中抽出来,坐直身子与薛遥拉开一点距离,他将手腕举到薛遥眼前,说道:“不过是内力压制太久一时气息不顺罢了。”
薛遥一见林晋桓手上的那对抱缚石环,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林晋桓确实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总能一句话堵得他哑口无言。
是我的错。薛遥在心里想,是我亲手杀了一个风光霁月的人。
林晋桓的声音将薛遥的思绪拉回,薛遥听见林晋桓问他:“你受伤了?”
薛遥此行遇到了碧水山庄的人,双方在回程的路上起了冲突,他后腰处确实受了点伤。但薛遥没顾得上处理,一路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闻到了?”薛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问到。
“嗯。”林晋桓有些难以忍受般皱了皱眉,离得更远了些,说道:“血腥气很重。”
“真是狗鼻子。”薛遥佯怒道。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身半新不旧的黑袍子,自觉确实埋汰了些。他自动忽略掉林晋桓言语中的嫌弃,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说道:“我先走了,你歇着吧。”
薛遥走远后,林晋桓重新将门窗关好,回到榻上开始盘腿调息。他甫一闭上眼睛,一团紫气就迫不及待地从他的天灵盖上腾起。
方才还死气沉沉的内府中有一小股灵力开始流转,这一股若有若无的灵力是如此脆弱,如此珍贵,像是冰封了整个冬天之后的第一抹新芽。
关于今日偶然昏迷的原因,林晋桓心里清楚得很,内力封禁太久一时气息不顺只是他随口搪塞薛遥的胡话。
他从林朝处完整继承来的七邪之力随着他的炼化正在逐渐增强,不久之后便能完全为他所用。只因他气海过于虚浮,在修炼的时候身体难以承受,方才他就是在调息的过程中突然昏迷了过去。
依照这个势头,要不了多长时间抱缚石环就对林晋桓不起作用了。
晚膳过后薛遥和林晋桓一起待在书斋,薛遥在灯下处理着永远看不完的文书,林晋桓坐在窗下的矮榻上调香,二人互不干扰,只是时不时得低声交谈两句。
薛遥本想同林晋桓说一些此行山下的趣闻,但念及此时林晋桓正困守在这山中,不知何时才能重获自由,便压下不提,只是挑了几件文书中的奇闻逸事说给林晋桓听。
林晋桓一边制作香,一边随口对薛遥说的事品评两句,二人相处还算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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