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本座是个反派/弑神刀 完结+番外 (吴百万)
* * *
林晋桓刚回到六相宫不久,延清和晋仪就上门来兴师问罪。
晋仪不由分说地将林晋桓推到一旁的罗汉床上躺好,利落地打开了药箱。
直到她小心地将一根细长的银针**林晋桓的右承灵,这才状似无意地问道:“你最近的七邪咒倒是稳定了不少,一路上有什么奇遇吗?”
林晋桓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在回迦楼山的途中薛遥已经将他成为竹林境左使薛遥的经过同他说了一遍。这段时日七邪咒不常作祟,大抵是靠近关山玉的缘故。
延清坐在一旁的圆凳上百无聊赖地看晋仪施针,见林晋桓开始装聋作哑,于是明知故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让我们一阵好找。今日怎么突然回六相宫来了?”
“我不在迦楼山的时候,有的人恨不得每天一封急报。”林晋桓的眼睛微微打开一条缝,任凭晋仪将他的脑袋扎成马蜂窝:“如今人在你面前躺着,怎么又只剩下废话了?”
延清笑吟吟地喝了口茶,趁林晋桓行动不便蹬鼻子上脸道:“这不是纳闷吗,我寻思着这是要铁树开花,还是天降红雨。”
林晋桓彻底睁开眼睛,冷冷看向延清道:“有事说事。”
延清调侃够了林晋桓,这才放下杯子说正事:“是有几件要事,不过你今日刚回山,待明日上了开云寺再与你细说。”
“主要就是那薛遥…”延清顿了顿,决定委婉地说道:“是否需要加派两个人手伺候?”
林晋桓没有说话,像是睡了过去,片刻之后他才说道:“暂且不必。”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晋仪开口道:“那四合印…”
“怎么。”林晋桓没有睁眼,似是不甚挂心:“有法可解?”
“方法倒是简单。”晋仪又恢复了往常粗枝大叶的模样,开始动手拆林晋桓脑袋上密密麻麻的针:“杀了阴印即可。”
林晋桓闻言忍不住笑道:“大师姐,您果真博识强记精通各种药毒术法,竟能想出这么绝妙的主意。”
晋仪听出了林晋桓的言下之意,怒道:“那能怎么样,难不成他不死你死?”接着晋仪放缓了语气,道:“林晋桓,你不要糊涂。”
晋仪直视林晋桓的眼睛,似是意有所指。
“此事再议。”林晋桓移开视线,说:“四合印一事想到办法解决前务必先瞒着清心堂那边。”
“对了,还有一件事。” 延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犹豫了片刻,他还是说道:“山下分坛来报,近日有不少仙门大族前来拜见,请求面见门主。”
自十五年前的屠魔大会之后,九天门位于蜀中一事,在仙门中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由于山前阵法的缘故,没有人能真正找到迦楼山。
林晋桓无甚诚意地说道:“哦?那可真是稀客。”
延清继续说道:“他们请你出面主持大局,共同讨伐小长安寺。”
如今四大家族的家主皆命丧梵净阵,四大仙门眼看大势已去。经小长安寺一劫,各大仙门死伤无数元气大伤。小长安寺虽已跌落神坛,但根基雄厚。想要与之对抗,还得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主心骨。
至于这根主心骨是黑是白,在大局面前,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名门正派同室操戈,竟要我这个邪魔外道来主持公道。”林晋桓半坐起身,拢起散乱的衣襟:“不见,打出去。”
“如果他们再来…”延清这段日子没少让人婉拒,这是这些名门正派不要脸起来,着实令人自叹不如。
林晋桓冷冷看向延清,撂下两个字:“杀了。”
晋仪从六相宫出来后,便抛下延清,独自去了温桥鹤生前居住的小院。
洒扫的童子见晋仪心不在焉地走来,远远地行了个礼,便乖觉地退了下去。
最近九天门教务繁忙,晋仪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来过这里。自温长老离世之后,这方小院一直保持着他生前的模样。
晋仪架着一台梯子进了温桥鹤的书房,今日阳光正好,她要将温长老生前留下的笔记都搬出来整理一遍。尽管这些笔记上早已施加了防虫蛀的符咒,但晋仪还是习惯隔三差五地亲自把它们拿出来翻一翻,晒一晒。
这些年来她早已习惯如此,每当心绪不佳时便来温长老的书房里翻阅笔记,时常一待就是一整日。
作者有话要说:
前情回顾一下开云寺的事,指路第11章 。
本文开篇小林被延清紧急叫回九天门,就是因为开云寺陆续有人死亡,小林请来秦柳霜回来调查死因。
秦柳霜,巫医谷秦玉岫的徒弟,如今的家主。
巫医谷,之前小薛因为噬魂螟重伤,小林和温长老带他去巫医谷救命。
第87章 两相宽
出了六相宫,往东再走八百六十三步,便到了清心堂的大门。
清心堂本是客室,清雅有余,庄严不足。如今与宏伟的六相宫并肩而立,多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最后一波前来拜见林晋桓的门人早已离去,此时已是钟鸣漏尽。林晋桓合上手里的最后一本文书,挥灭了满殿的灯火,独自一人顺着一地的清辉往外走去。
此时已是仲夏,夜色静好,暗夜中浮动着沁人的花香。待他回过神来时,人已经来到清心堂外。
我来这里做什么。林晋桓有些自嘲地想,随即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门主这是认床?”
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惊起了一群飞鸟。林晋桓寻声望去,只见薛遥正没款没型地倚在一棵大树之上。
大火前的清心堂也有这么一棵根深叶茂的老槐树。
清心堂已空寂了太久,林晋桓仰头望着树上的薛遥,像是望着成真的梦境。他眨了眨眼,掩去了眼里的光芒,学着延清那老学究的样子,从嘴里吐出一句:“成何体统。”
薛遥闻言坐起身子来,笑道:“别体统了,进来。”
清心堂的大门虚掩着,留着一道巴掌宽的缝,门后烛火氤氲。林晋桓推开大门顺着灯火的方向朝光亮处走去。
这一路上的景致分明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林晋桓的心却随着脚步的临近而温热起来。
院中的棋局已经摆好,石案上的冰镇梅子茶冒着丝丝凉气,摇椅上摊着一本翻了一半的闲书,清冷多年的小院凭空多了点道不明的人间滋味。
薛遥在高处见林晋桓进门,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惹得一簇流萤四下飞散。
林晋桓见他落了满身的槐花,不由得好笑道:“大晚上在树上做什么?”
薛遥忙着抖落着身上花瓣,头也不抬地指着一旁的棋盘问道:“来一局?”
“来就来。”林晋桓将碍事的旒冕衮袍除下随手扔在一旁,与薛遥一同来到石桌前坐下。
眨眼间棋局过半,薛遥执起一枚白子随意落在棋盘上,在竹林境的这些年他成天忙着打打杀杀,棋艺并没有半点长进。
眼看已无力回天,薛遥早已放弃抵抗。但他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如今也干不出把棋盘一掀就开始耍无赖的事,于是他随口开始闲聊:“这里怎么变样了。”
林晋桓毫不犹豫地落下黑子,道:“在你…后不久,清心堂就被人烧了。”
听闻清心堂被烧,薛遥的心里不由得空了一瞬。这座小院承载了他太多回忆,好的坏的都让人难以割舍。
在薛遥走神地功夫,他的白子被林晋桓提走。薛遥低头掩去眼中的情绪,看似认真地打量着局势,沉吟道:“烧就烧了,何必建一座新的。”
林晋桓将白子投进棋篓,平静地说道:“先前住得惯了。”
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薛遥棋艺不精,胜负已经很明显,但林晋桓偏偏不想让他“死”得干脆利落,始终不急不缓地拖着。
一片叶子从树上飘下,恰巧落在棋盘之上。
“那个时候…”林晋桓停顿了片刻,才再次开口,言语间有不易察觉的踌躇。
林晋桓问:“那个时候是什么感觉?”
林晋桓这话问得含糊其辞,薛遥却在片刻间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最近也许是触景生情,他时常梦见那天发生的事,每每忆起不知吾捅入胸口的瞬间,刻在记忆里的疼痛总会立刻鲜活起来。
薛遥此人不喜形于色惯了,他随手拂开落叶,轻飘飘地说道:“记不清了,一瞬间的事。”
林晋桓呼吸一窒,继续问道:“你恨不恨我?”
这些天来两人都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默契地不多提及往事。仿佛只要不提,他们俩就还可以好好地相处一段时间。
哪怕只有寥寥数日。
薛遥没想到林晋桓会在这个时候开门见山。他有些许惊讶,但很快又缓过神来,随即反问道:“那你恨不恨我?”
林晋桓闻言没有接话,接下来又是漫长的沉默。薛遥心下明白,如果他们之间的爱恨可以用三言两语说清,眼下就不会是这种局面。
于是薛遥开口道:“刚刚醒来的时候,我被困在鬼境湖底的那口棺材里。”
那口棺材林晋桓也进去过,不久前二人还在里面大打出手。
薛遥已被林晋桓的三言两语搅和得无心下棋,他端起梅子茶,给自己和林晋桓分别斟了一杯,这才接下去说道:“那里没有光,也没有任何声响,我整整花了一年时间才离开那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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