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傅昙没有留半分情面,将又抓上他衣摆的手,斩断。
飞身跃起,御气往了演武台上空。
晏虚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傅昙是什么意思?他要如何将却月城叫堕入虚无?”他抓住了傅归岚的手,问道。
可是傅归岚并没有回答,只是将无忧递到了晏虚白手里,说道:“阿愉,在这里等我。若有邪祟侵袭,它自会护你。”说完,便要御气而行。
可是晏虚白却一把抓住了傅归岚袖口,他不明白心中这番忐忑是什么,“一定要回来。”
“好。等我。”
傅归岚纵身跃向演武台方向,直向傅昙所在的位置行去。他是这么急切,因为已经不能再等了。
先前傅昙画的那个阵法,傅归岚是认识的,就是仙桃宴里用来折叠空间,搬运灵气充盈之地的阵法。
他早该想到,曾经遇到过多次的罔境挪移,除了仙桃宴里的人能够做到,其他人便再无可能。
此刻阵法已盛,阵光大亮,就像窜入天际的火焰,就要点燃却月城。而在这汹涌的辉芒中,晏虚白看见傅昙此时正用胜邪切割着光。
可以破开一切禁制的利刃。
阵光如同被撕裂的绸缎,一股巨大的红光从裂缝中澎湃泄露出来。
晏虚白有些恍惚,他觉得这红光和出生的太阳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让人不能直视。若是有人想看它,久了可能便会被淹没,并且心甘情愿地献上生命和灵魂。
从赤泽水境离开的时候大概是亥正之后,一番探查斟酌,应该道寅时了吧。晏虚白心中算着时辰,强烈的阵光、还有阵光裂缝中的红霞是在让他怀疑。
他抱着剑站在远离演武台的地方,被傅归岚嘱咐后,他更加小心,甚至退到了接近墙角的地方。
先前躲在月门洞的修士见着傅归岚和傅昙离地御空,且在对峙不下,自然又有了胆量进来。
“晏宗主。”
听到有人喊他,晏虚白顺着声音发出方向瞧去。原来是许慕骅,正向他走来。这人虽然穿着普通,可是那股从小到大的少爷做派还是改不了。他想起之前在道场中,少年气恼盘问自己的模样。
晏虚白并没有想和这人说的话,便往墙角又退了半步,继续仰头看着空中的人。
“我看到演武台里也有晏门弟子,晏宗主此时不救他们吗?”许慕骅问道。
晏虚白依旧仰面,道:“等上面的人结束。”
“哦。”许慕骅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便自觉离开。
晏虚白眼角余光落到涌去演武台的修士,他们对着结界束手无计,没有法器可以解禁、且又不是修为高深的人。。
“怎么办啊,结界打不开,那我孩子怎么办?”
“能怎么办,大家只能慢慢想办法。”
“那要快一些,万一等傅归岚从上面下来,那我们不是都要和裴宗主一个下场了。”
“刚刚看到的幻象,难道都是裴宗主的所作所为吗?原来琳琅夫人已经死了…”
“你管却月城的闲事干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些人救出来。”
一直混在修士堆里的李茗凭,看到许慕骅垂头丧气地走回来,赶紧上去问道:“晏虚白怎么说?他不过来救人吗?”
许慕骅眼中失落,叹了口气道:“晏宗主说要等上面人结束,那不就是等着傅归岚把那云宗弟子给弄死吗?那到时候我们还有机会救人吗?”
“果然,这个晏虚白和傅归岚还是一伙的,还把裴宗主害成了这副模样。”李茗凭指着缩在角落的人,断臂烂身,神神叨叨,确实受了不少惊吓。
许慕骅眼神中带着可怜,又道:“李宗主,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吧。”
听到这话的李茗凭,不知道心里揣的什么想法,只是转身对无计可施的修士们说道:“诸位,我们可要快些想办法,得赶在那厮杀了云宗弟子之前把我们的人救出来啊!如果晚了,以傅归岚的暴虐心性,我们还能活命吗?”
“是啊是啊,大家快点。”
“或者我们试试把灵气汇集起来,看能不能把结界破个口子?”
人群里嘈嘈杂杂一片,有人疑惑有人应和还有人担忧。
李茗凭又对着众人道:“我们要好好感谢这位小兄弟,如果不是他,就没有人给我们争取时间。”说罢,周围修士们纷纷表示这位弟子实在可颂。
他朝着空中对峙的两人喊道:“这位云宗弟子,我们敬佩你单枪匹马与傅归岚这个魔头对峙,仙桃宴里素来就是邪道之宗,你可要小心他的邪术啊。”,李茗凭喊完,下面的修士也纷纷道:“是啊,小兄弟,你可要小心,傅归岚这个杀人魔头可心思颇多,千万小心。若非是他把我们孩子绑到这里,也不会让你白白遭了这份罪。”
“这位道友,你若是命陨在次,我们玄门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誓杀傅归岚。”
这些吵嚷声此起彼伏,修士们没有压低声音,反而越喊越大,完全忘记是来救自家后学的。
傅昙手中灵气盎然,胜邪的光芒耀眼,他也听到了修士们的呼喊,对着傅归岚阴恻恻地笑道:“哥哥听见了吗?”傅昙问道,此刻他就浮于阵光前,他身后就的裂缝里一个半人大的红色光球正在向外逸着,似乎还有半分就要全部出来。
这个光球上发光的地方,其实是些纹饰,傅归岚看着上面的鲜红的月纹,不禁蹙起眉头,道:“傅昙,你现在收手尚且来的及。”
“收手?我为什么要收手?”傅昙不屑地笑了一下,手中迅速掐起剑诀,地下演武台上的法阵也迅速亮起。些许亮光沿着地方咒言往往渗透,越来越多,那是灵气。
傅归岚低头看了一眼,只见汹涌的灵气就像波涛一样,冲击着漫进了结界里。而里面的修士,渐渐离地漂浮至半空,就像浮在海水里的龙鱼。
“哥哥,等无间完全出来,我就可以用沉魂局中的人作为祭品献给恶鬼,用以交换仙桃宴里的人的魂魄了。”傅昙眼中喜悦更本掩饰不住,说着,他兴奋地舞动手中的短剑。
傅归岚上前抓住了傅昙的手,道:“不可。你我都知世间根本不存在死而复生的可能。”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傅昙挣扎着要甩开傅归岚的手,可是并没有用,因为他顾及的东西其实很多。傅昙略一停顿,又言:“而且,我还会让整个却月城都让恶鬼牵入苦狱,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却月城!”
“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仙桃宴里不会回来了,父亲若是知晓你今日之举,定然也不会高兴。”傅归岚劝解道。
刚刚的话好像触及了傅昙的痛楚,他失去耐性,怒道:“你以为父亲是怎么死的?你以为仙桃宴里是怎么变成如今这番,还不是因为这厮。就是他!”傅昙指向地面的人,裴哂思还是和先前一样蜷缩着。
傅昙见傅归岚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又道:“在父亲血画神将成之际,妄图窃取,偷偷用自己的血给画神点额,才使得画神暴虐,吞噬周遭生灵,进而引来恶鬼。可怜我仙桃宴里数百人,却要因为这个贪婪的人,而陷入无间!”
傅归岚听着他讲完,紧抓着傅昙的手掌略有松动。这么多年来他虽也惋惜仙桃宴里,惋惜父亲,惋惜族人,可是他从来也是觉得父亲是真的因为功法原因,导致宗族灾祸。今日听到傅昙这么说,他的心中居然有意思动摇,原先对裴哂思的无感,似乎也不那么纯粹。
见到一瞬松懈,傅昙瞬时抽出手臂,从袖中拿出来了两个封灵袋,同时手中开始掐术诀。
这个场景,傅归岚回忆起来,这就是云宗罔境里,傅昙准备启动复生阵法的场景。再看地面上的演武台,所有的宗族后学都飘荡在灵气里。
傅归岚见势不妙,立马便阻拦,手中灵气灌注,便准备攻向傅昙。然而傅昙却迅速从他的攻击轨道上闪开,掌中悬着封灵袋道:“哥哥你最好劝劝他也不要乱动,你的好徒儿还在沉魂局的阵法中,若有万一,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将这个封灵袋捏碎。那时,不止你的徒弟,连着这些人都会陷入永眠。”
可是傅归岚并没有听话,而是虚晃身形,迅速逼近傅昙,探手便将那两个封灵袋夺了过来,道:“这些后学,多少是各家宗族的未来。你这般行事,又要置玄门于何地!”
傅昙听到此言,先是一愣,后又狂笑起来,“哥哥你要做圣人,我不拦着你。可是你知道吗?就算你此刻为那些玄门修士着想,可是在他们眼里,你我都只是个邪道之后,先前做过再多义举都是无用。”他又指向地面闹哄哄的修士们,道:“你看他们,刚刚他们还以为我是个云宗弟子,再与你魔头傅归岚对峙。你为他们再好,他们也不会明白!”
“我并未只考虑他们。只是你要复活仙桃宴里,为何要牵扯无辜性命。”傅归岚辩解道,确实,他从归入道场以来,所想所做只有一件事,便是好好活下去,以各种形式的卑微求全活下去。
可是,他卑微地为自己活着,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冷血的人。
“什么无辜!他们的父母族人,难道都会是干净的吗?难道就没有当年逼迫围堵仙桃宴里的人吗!”傅昙反驳道,又把手伸到傅归岚面前,“封灵袋还我!哥哥,你难道不想见父亲母亲吗?如今我就是要用他们的的躯体,来承载我族人的魂魄!让我族人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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