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耿小雅趁着时雪不注意,偷偷凑到暴雨身边小声八卦:“雪姐没揍你吗?”
暴雨斥责地敲敲她的脑袋,懒得跟她贫。
早餐过后是正常的训练,教练组依旧安排了国手带新人的环节。这个环节暴雨被排除在外,耿小雅是个例外,其他新人是没有办法跟她搭档的。
对战练习的分组结束后,暴雨和时雪落了单,暴雨扭头问时雪:“我们合舱吗?”
“不合。”时雪无情地朝她摆摆手,“你自己玩去吧,我有事要做。”
暴雨用眼神投诉,却被无视了,她以为时雪要做什么训练,没想到时雪却进了模拟舱,然后启动了狱火。
站在舱外看了一会儿时雪的训练后,暴雨知道时雪想干什么了,她在练习耿小雅的招数,用最低输出来控制制御系统。
时雪的制御技术没得说,但在对念力的感知上,耿小雅似乎还略胜一筹,至少在没有经过练习的情况下,时雪做不到像耿小雅那般自如。
看了一会儿狱火在练习模式里磕磕绊绊的样子后,暴雨默默转身去做射击训练了。
时雪从模拟舱里出来时,对战练习那边正好结束一轮,见那边热闹非凡,她趁着喝水休息的功夫也过去凑个热闹。
统计对战结果的屏幕上,刚刚结束的一对一练习中,汪佳萌和耿小雅的耀斑因为胜利,昵称呈现出霸气的彩色。
时雪的视线移向耀斑的对手时,身旁传来高纱纱感慨的声音:“俩小孩儿实力突飞猛进,居然赢了,这是跟你们合过舱后开窍了吗?”
她们的对手是一对常年在战神杯十六强里徘徊的老选手。
时雪挑挑眉,语气里带着称赞,说:“开没开窍不知道,有天赋是真的,照这个势头,用不了两年就会成为强敌。”
高纱纱微微一顿,看时雪毫无自知后,自言自语般低声道:“也可能成为可靠的队友。”
时雪没太注意高纱纱说了什么,收回视线,顺便环视一圈跟新人临时搭档的老选手们,然后看向高纱纱,说:“这批新人能进这次集训真是捡着了,看来国家队很看重他们。”
“嗯。”高纱纱视线在周围游走,一边确认没有人在听她们说话一边轻声说:“外面都觉得‘预备役’这说法只是个借口,但这事儿其实是真的,协会是正儿八经要组建预备队,这次的集训就是演习。”
时雪一怔,不以为然地挑挑眉:“为了国际赛吗?”
“嗯,团战需要的人员储备比以前多太多,协会现在特别注重新人培养。”
时雪点头:“原来如此。不过,牺牲你们的训练时间来培养他们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吧。”
高纱纱轻轻扬起嘴角:“带新人也不算是牺牲我们的训练时间,偶尔跟自己熟悉的搭档分开,反倒能看清一些自己的不足。”
想到自己和汪佳萌的搭档,时雪微微一笑:“也是。”
跟自己的HA搭档久了,因为彼此太过熟悉,难免会在无形中依赖对方为自己提供的便利。偶尔跳脱出来,也许能看到平常难注意到的不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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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集训的时候时雪和暴雨都嫌二十天的时间太长,但是日复一日高强度的训练之中,转眼集训就接近了尾声。
集训还剩两天时间,这天晚上开过会后,孙淳博将暴雨和时雪,以及汪佳萌和耿小雅喊住。
待其他人都离开后,孙淳博询问四人:“上次苍穹对狱火是一对一,这次要不要在团战里试试看?”
四个人都是一怔,自上次合舱之后,她们再没有合过舱。尽管平时一直有国手带新人的训练,但汪佳萌和耿小雅这对HA在战胜老选手之后,教练组甚至没有再给她们安排临时搭档。
暴雨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她毫不犹豫地道:“不要。”
汪佳萌和耿小雅对视一眼,没有马上表态,纷纷看向时雪。她们其实是无所谓的,上次跟暴雨和时雪合过舱后受益匪浅的两个人,甚至有点想要再合一次舱。
见暴雨一脸警惕和不悦,孙淳博忙解释道:“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收集一些数据。除去加入苍穹和狱火外,教练组也打算让极光加入国家队来一场对战。”
听了这话,汪佳萌和耿小雅立马两眼放光,极光加入国家队,这不就是来年国家队的阵容吗?!
时雪和暴雨倒没有太惊讶这个决定,也没有接这话,极光这个时候编不编入国家队进行练习她们也不是太在乎。
见时雪沉默不语,像是在犹豫,孙淳博适时地退了一步,说:“苍穹对狱火可以安排在最后一天,你们考虑一下吧。”
时雪看他一眼,扭头问汪佳萌和耿小雅:“你们的意思呢?”
两个小孩对视一眼,扭捏着道:“我们倒是无所谓,跟姐姐们合舱能学到不少东西。”
时雪看出来她们没有不乐意,于是转向孙淳博,说:“我们考虑一下。”
“嗯。”
见时雪没有立刻拒绝,暴雨便知道时雪是想要对战的。输给她两次,又是难得的机会,时雪怎么会不想跟她对战呢。
回到宿舍后,时雪没有马上说这件事情,而是像平常一样先去洗澡。
进浴室前,时雪挂着若有意味的笑容问生着闷气的暴雨:“一起洗吗?”
暴雨闷不吭声地跟进去。
两个人挤在浴缸里,时雪享受着暴雨的服务,舒适得眯起眼睛。
暴雨看她一副享受的模样,隐隐有点恼火,掐了一把她腰侧的肉,故意弄疼她。
“嘶~”时雪倒吸口气,回头看身后的暴雨,轻斥她一眼后顺了她意,提起对战的事情,“我想再打一场。”
“我不想。”暴雨拒绝得飞快。
“为什么?”
“因为没有必要。”嘴上这么说,但其实是因为她没有能赢的自信,她有强烈的预感,再打一次,她会输给时雪。
时雪脸色一沉:“你这是在耍赖。”
“这怎么是耍赖呢?固定HA的我们为什么要对战?”暴雨理直气壮,一本正经,“你对我的执着成就了现在的我们,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时雪眨眨眼,这个无赖好不要脸。
“你比我强,这一点我一直在强调,不需要特地去证明。”
时雪咬牙切齿抬手捏住暴雨的腮帮子,阴森森地问:“之前是谁赢了我后在我面前得意洋洋来着?”
“我赢都是侥幸。”
“……”这个无赖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先下战书的可是你。”
“还不是因为你挑衅我!”说起这事暴雨也来气了,拍掉时雪捏她脸的手,气恼地瞪着时雪。
这倒也是。时雪被说得心虚,尴尬地避了避视线,话锋一转,把话题重新带回来:“有一就有二,没道理你能下战书我就不能,一来一回,这才公平。”
“不行!”暴雨不肯退让,“我有正当理由,你没有!”
“我一直就想赢你,这还不算正当理由?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
“这事你不都放弃了吗?不是因为这样才跟我搭档的吗?”
时雪皱眉:“谁说我放弃了?我是没办法,谁让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A呢?”
“你都选择我做你的A了,那些有的没的就不要再想了。这次遇上两个小孩儿是巧合,没有她们的出现你也不会想这码事,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维持现状才是最好的!”暴雨越说越激动,眼里甚至生出恼怒来。
时雪一顿,说:“维持现状?”
“对。”
时雪突然就明白了暴雨这么排斥的原因,她说:“你怕输给我?”
暴雨抿了抿唇,抬着下巴睨着时雪,说:“我都说了我赢你是侥幸。”
“两次可不能说是侥幸。”
暴雨恼火了,眉头皱得更深一些,说:“你就这么想赢我?”
“对。”时雪的语气很平静,平静而认真,“非常想。”
看着时雪眼里的坚定和认真,暴雨又气又恼,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愤愤地道:“打就打。”
说完唰一下站起身,溅起的水花落了一些在时雪脸上。闹着脾气的暴雨没再给时雪一个正眼,直接离开浴室。
被落在浴室的时雪无奈地撇撇嘴,悠闲地把自己擦干后穿了睡衣回到房间。习惯性去桌上端茶喝,却发现暴雨没有给她泡茶。
见暴雨自己端了茶在阳台喝,时雪心道这是真跟她生气了。她也不恼,自己动手泡茶。
直到躺上床睡觉,两个人也没有说一句话。
见平常总要抱着她睡的暴雨背对着自己,时雪只好从背后揽住暴雨的腰,在她耳边轻语:“最后一次。”
不论输或赢,这都是最后一次,偶遇的巧合给了她机会,她会去试,但绝不会盲目固执。她的A是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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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大半个月的食堂,临近离开,时雪还真是舍不得。比起家里的AI做的速食品,这里的三餐丰富又好吃,大厨的手艺让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