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捉虫）
VR实景会议室内，坐满了全国各俱乐部的负责人们，主席台上是国家电竞协会的会长和各部门负责人。
今天这场会议，主要是为昨天会长在战神杯闭幕上说的组建《机甲战神》项目国家队一事的详细事项作说明。
对外虽然说国家队名单要在半个月后的国际赛之后再发布，但实际上协会早在战神杯的八强赛之后就把名单拟好了，毕竟出战国际赛的只会有一组选手，没有必要浪费那么多时间，而今天主要是说这件事情。
“等一下！”江素的声音将会议现场细细碎碎的交头接耳声打断。
正因为意外而议论纷纷的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江素，江素身旁的魏莱茵一扭头，便看到江素的VR人像皱起了眉头。
通过脑波采集到情绪信号的VR人像将江素的面部表情还原得栩栩如生，魏莱茵可以想象此刻江素眉头皱得飞起的模样。
“时雪不在名单内？”江素声音里的质疑和不可置信也非常好的印证了魏莱茵的想象。
主席台上，电竞协会会长点头道：“是的。”
江素轻吸口气，语气里更多出几分严肃：“为什么？”
眼前弹出选手的战绩排名名录，其中前几位的选手和刚刚发布的第一批国家队选手名单有高度重合。
江素的目光只在名单上扫一眼，便又回到会长脸上，等着会长做解释。战绩排名第一，今年将第五次代表国家出战国际赛的时雪却没有编入国家队名单，开什么玩笑！
就着选手排名名录，会长不紧不慢地道：“你看看这份全国前十的名单，只有时雪是个人排名，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江素一怔，一时也找不到回击的话语，视线再一次转向名单，原本都该是二人组合的名单内，排名第一的格子里只有时雪一个人的名字，年年被换掉的搭档战绩没有办法叠加，自然不会出现在这份名单上。
会长继续道：“时雪年年在国际赛之后就更换搭档，她要怎么加入国家队？难不成国家队录入名单的时候要为了她格外留出一个空来？然后随便塞个人进去？”
江素语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会长语气坚决：“时雪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是天才，可她的作风对队伍对训练都会有影响，除非她能定下搭档，否则国家队里永远不会有她的位置。”
江素一口气闷在胸口，万般无奈。
会议结束后，江素退出VR会议室，眼前的景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摘下VR眼镜，捏着鼻梁心绪纷扰，头疼该怎么跟时雪说国家队的事情。
智能手环提示来电，是魏莱茵。
江素刚才一心震惊时雪不在名单内一事，现在才想起来，暴雨也同样没有在名单内，魏莱茵这应该是来找她互吐苦水的吧。
接通电话，对面传来魏莱茵略微散慢的声音：“你打算怎么跟时雪说？”
江素长叹口气：“我正发愁呢，这事儿瞒都瞒不下来，估计等不到国际赛之后了。”
宙天有选手入选，这几天就要进行各种手续和选手等事项，消息很容易会传到时雪耳朵里。
“协会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江素又是叹气：“团体赛让协会看到希望了吧，这么多年没有登上领奖台，团体赛是个机会，协会哪还能坐得住，巴不得明天就开始集训。”
协会的这个态度分明是没有对时雪抱有期待，已经默认时雪今年也拿不到奖杯，所以消息走漏也无所谓，时雪的情绪会不会受影响，协会根本不在乎。
魏莱茵也轻叹口气：“你们家时雪只要固定搭档问题都不大，我家暴雨这下是彻底没戏了。”
江素抿了抿唇，找不到安慰的话语，只能道：“暴雨还年轻，别放弃。”
魏莱茵只是无奈地轻笑一声。
挂了电话后，江素又是一声叹息，时雪的性子她很清楚，魏莱茵说的‘问题不大’在她看来是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要真是‘问题不大’，时雪也不会年年换搭档，时雪在追求的可不仅仅是国际赛的奖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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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江素的电话后，魏莱茵端着咖啡杯愣神许久。
看到国家队的名单里没有暴雨时，因为在意料之中，她还没有觉得多失望，但看到连时雪都没有入选时，她才意识到这次的改革对暴雨来说也许是一次致命的打击。
团体赛意味着个人选手突出的技能可以用团队战术去弥补，而暴雨这种有短板的选手，哪怕个人技术再突出，在团队赛中也会是个缺口。比起太过有个性的选手，协会当然会更优先各方面都平稳的选手。
放下没有喝完的咖啡，魏莱茵起身下楼去找暴雨。
俱乐部里每年都会在赛后进行总结会，主要是选手之间相互交流总结经验。魏莱茵进到会议室的时候，正好在说昨天的决赛。
麦秋和凌蓝还没有从昨天的打击中走出来，说起这事仿佛又经历了一次公开处刑。
暴雨扯着嘴角调侃二人：“我也是被秒杀的，不要在意，输给时雪不丢人，千万不要放弃自己。”
麦秋绝望地看着暴雨：“时雪这么厉害，为什么还是赢不了国际赛？”
暴雨端了面前的咖啡喝一口，不屑地道：“那种高消耗的操作，五分钟打不破防御时雪就废了。国际赛上那些HA的脑波峰值有能到九十的，简直是怪物，时雪的A根本打不出能破屏的火力。”
“这样吗。”
一旁的魏莱茵忍不住插嘴道：“要是时雪的A是你，就没有这个担忧了，你的火力可以击穿世界第一的防御。”
暴雨抬头瞟向魏莱茵，只觉得她在说笑话，自嘲道：“我的火力不仅能击穿世界第一的防御，还能让我的H脑神经损伤。”
魏莱茵扬了扬嘴角，不置可否。
总结会结束后，暴雨和魏莱茵一同离开会议室，随口问了句平常不会这么早来的魏莱茵：“今天来这么早，有什么好事？”
“刚开完会，说国家队的事。”
“哦。”
暴雨虽表现得平静，但魏莱茵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失落，暴雨自己也很清楚，她不可能进得了国家队。
名单的事情魏莱茵提都不提，只道：“今年的训练生到位了，下午安排你跟他们做适配测试。”
“不做。”暴雨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魏莱茵没有多劝说，勾勾嘴角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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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暴雨刚到俱乐部便被魏莱茵给截住了，魏莱茵跟在她身上装了定位一样，神出鬼没的。
见了暴雨，魏莱茵故作随意地道：“来这么早啊，训练生还在午休呢。”
暴雨脚步不停地往健身馆走：“我只是想在进舱前先热热身，做会儿身体训练，而且我说了我不做适配测试。”
魏莱茵笑笑地跟在身后：“这样，我陪你。”
大中午的，健身馆里没有人，魏莱茵陪着暴雨做器械训练。
《机甲战神》这项目，身体素质一点也不能落下，良好的身体素质才能保证比赛时有足够的体力，顶级选手们的身体素质丝毫不比运动员差。
到时间差不多后，魏莱茵提醒暴雨：“训练生们差不多该来了，去舱训馆吧。”
暴雨顿了顿，道：“我说了不做适配测试。”
“没让你做，你身为师姐，不该去露个脸吗？小孩儿们一大半都是冲你来的。去给他们打个气加个油，毕竟这行不好混不是？”
暴雨觉得魏莱茵说得有理，淡定地点头：“嗯。”
洗过澡换上训练服后，暴雨跟着魏莱茵去训练生所在的楼层，到的时候训练生已经在了，正被教练训着话。
一张张稚嫩的脸上全是青春的朝气蓬勃，跟所有刚踏入这个行业的少年人一样，对未来充满着期待。
但可惜的是，《机甲战神》由于其设定的特殊性，比起其他的电竞项目，职业选手的职业年限被大大拉长的同时，随之而来的也是更为残酷的竞争。要在经验丰富的老选手们中杀出一条路来谈何容易，能在这个项目里成为职业选手的训练生九牛一毛。
暴雨一出现就被眼尖的新人们注意到了，激动地喊出声来：
“雨姐姐！”
“哇，真人好帅！”
“真人气场跟VR果然不一样！”
进俱乐部有几天了，但一直还没有机会见到暴雨的小孩儿们兴奋得有点过头。
教练一声怒吼：“安静！”
现场立马安静下来，教练给魏莱茵和暴雨让出位置来，魏莱茵不太严肃地开口，直奔主题：“不用介绍了吧？你们师姐刚输、呃……刚比完全国大赛，这几天一直在做调整训练，你们下午的任务就是陪她做调整。”
此话一出，现场又炸了，能进到这间国内数一数二的俱乐部已经很幸运了，没想到还能跟偶像一起训练！虽然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要给一直单身的暴雨大神做适配测试啊，这要是一不小心配上了可咋办？！暴雨大神一直在等的那个H可能就是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