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办这么重要的线索。
现在照着图拿纸在画一遍?那肯定画的没原本那么细致万一漏掉什么,还有就是时间不够太赶,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叫他们离开。
李亦行记是记不住这幅图的所有,放下离开又觉得不甘心,这可如何是好?
最后左思右想李亦行还是想到个方法,不过就是有点日龙(生硬)。
李亦行想让寒灵子帮他遮掩一下,不过看寒灵子廋干瘦干也挡不住什么。李亦行干脆走到案桌后面去,有案桌作为遮挡李亦行突然开始解腰上的裤绳。
寒灵子见他如此很是不解诧异,语气似有些急了“你这是作甚!”
怎么开始解裤绳!
“哎呀,我把那个画卷放到裤筒里头好带出切(带出去),你帮我档到一哈(你帮我档着一下)。”
因为李亦行足腿裤脚缠的有绳,所以只能从上面放入更快些。
李亦行又道:“不过这东西要缩(要滑),走路不好走,出去可能腿要一直打直了走。”
李亦行也想过放在背后,手臂撑开,可因为长度的原因那样从外看着会更奇怪,放在裤筒还有长袍遮挡。
寒灵子:“……”
寒灵子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按照换算四尺差不多一米三左右。
第23章 无绝期(八)
“你打住,把画卷给我。”
李亦行裤绳刚解到一半,寒灵子立刻叫住了他让他停下来。
李亦行问道:“咋个(怎么),你有办法?”
寒灵子紧抿嘴侧过头去,不去看他这衣衫不整的样子,伸手让李亦行把画卷给他“给我便是。”
李亦行把画卷递给寒灵子,手提了提裤子重新把裤腰绳系上。寒灵子把画搁在桌上平平展展放好,到袖中去摸符箓,刚探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抬眸看向门口站着的那人。
整理好衣裳,李亦行直接走到案桌前面双手撑在桌上,俯身挡住了寒灵子的视线,下巴朝桌上努了努。
两指捻住符箓一角,寒灵子双眼轻磕,手沾黄纸符张于眼前半寸距离,嘴中莫莫细念着符决。
李亦行全程盯着,每次看寒灵子使用符箓便觉得神奇。
符箓脱离寒灵子指尖,轻飘于空中似飞絮但又可控,寒灵子所指何处符箓亦到向何处。
寒灵子直指画卷上从左往右慢慢划过,符箓亦控制飞过,可还未到末尾门外便响起了管家的声音,李亦行暗道:哦豁(不好)。
“两位可寻到了?”管家跨进门来,慢慢踱步到他们面前。
李亦行微微转过身去,讪笑道:“还……没……”话说一半,寒灵子在后伸手扯了扯李亦行衣。
“莫得问题了。”李亦行知晓这什么意思立马会意话锋一转。
……
管家把他们带出了府,李亦行才松了一口气。临走时管家还想拉着李亦行在叙叙旧,可被李亦行一口拒绝了。
虽然是同乡但总归还是不认识不熟,叙啥子叙。
李亦行拉着寒灵子,迫不及待拐到一角无人处。
“咋个样?”
出马府时李亦行便一直耐着性子没有问寒灵子画呢?刚才转过身便看见寒灵子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画依旧摆在案桌上,原以为他会把画缩小带出来,怎么就只是手过一遍就没有然后了?
李亦行又急着问了一遍“画喃?”
李亦行有时候就是个急性子,对于上心的事更是格外急,比如说这次画,他感觉到这次事情与这幅画定是有关的。
被李亦行催的紧,原本打算回去在说的寒灵子也只好妥协。
眼下周围无人也罢。
寒灵子不紧不慢地从衣袖口中摸出刚才的符箓来,挥手一代一张府邸的平面建筑便出现在旁边一侧墙上,点点细节甚是清楚,大小比例也是对照原画。
李亦行眉毛一挑,这是……印刷术?
不过这倒也要比印刷术更凶些(更厉害些)。
李亦行上前一步走进了些看,按照方位标向是一座坐北朝南的房子。而最让李亦行印象深刻的还数这住房子的结构布局,一般平常府中只要够大都会有池塘湖亭之类的,不过都是封闭式是死的,而这这座府邸院塘水却是活的。按照画图所示房子依河岸而建,河水从旁一侧引入直穿整个府邸最后从另一侧又流回了河中。用河水作为出入口,小船亦可通行。
这种可驱船而入的宅地,李亦行只在江南一处见过,那地常年多雨绵绵,小溪河流汇聚,就像在水上建的房子,而人们常出门的工具也是船只,水缓过府坐船而入坐船而出,所以有着这样的府宅结构也是因地而异。
仔细看这幅图右下角还写有三个字——念城地。
此地的房子?
若是此地的房子为何如此建造出入岂非不便?
不过往另一处想,如此特殊打探起来四处问问应该会顺利些。
寒灵子衣袖一展,墙上画面便又消失了。李亦行伸手往墙上触了触,除了碰到沾满灰土的墙面,然什么都没有。
刚才看到的是假象?愣是神奇(果然神奇)。
李亦行和寒灵子也没多耽搁,出街便去打听。
然事实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街上来来回回男女老少都问过了居然没有一个知晓此处。
见一个便问此地有没有一宅府地家,中过有小河流的,一个个只是摇头。按理说不应该的,这么特殊怎么会没人晓得(知道)?
莫非……根本没有这地方假的?可假的为什么要画还写有念城地,弄的有鼻子有眼的。或是有这个地方,地处很偏没人知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李亦行还有一处没考虑到的,会不会是自己交流不通,别人没听明白他说的?
为了给别人形容不至于那么苍白,李亦行还专门画的有画,图画加上语言一起问,可这画却一言难尽,所以效果也是‘奇佳’。
李亦行“啪”的一声便把纸张拍在了桌上,在街上问了许久一点线索也没有,又正值午时暴晒,李亦行实在顶不住了便走到街边茶摊先歇歇脚。
这太阳着的人心烦,灼日炎烈,到外面看景物人都要迷着眼。
寒灵子在不远处,顶着毒日头在街上还在一个个有礼询问着。
“寒灵子,过来坐到起(坐着)歇一会儿!”李亦行朝寒灵子喊的大声,寒灵子耳背也不知道他听到没。寒灵子转过身朝李亦行这儿望了眼,李亦行挥动着手示意。
向摊主要了两碗白水,李亦行是一口饮尽。刚才一直在说话已经是口干舌燥,嗓子都要冒烟了。一碗没够李亦行又瞄了眼桌上另一碗水,见寒灵子端坐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李亦行把桌上那碗水往寒灵子面前推了推“不咋不喝喃(你怎么不喝)?”
“不渴。”寒灵子眼睛瞧了眼李亦行面前已空的碗“你喝吧。”
“不渴也喝一点儿三(喝点)刚才在外面站了好久,我在去要一碗。”
寒灵子只是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依旧什么举动也没做。
寒灵子总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样子,感觉他对什么事都是一副默然的态度,李亦行真的有时候觉得他就像一个没有情绪起伏的人偶一样。对人对物是周到用礼,可就是没任何情感在里面,像是一块冰又裹了一层棉花让你无计可施。
有时候李亦行也在想,到底什么事才能让寒灵子发生强烈的情绪波动呢?
寒灵子手指了指桌上李亦行一手肘压着的纸张,上面好像写着一个大大的‘中’字
“这是?”
李亦行:“我画的画。”
寒灵子不明白又问道:“画的甚?”
李亦行把手移开,现在看全整张怎么看上面都像是写的一个‘中’字,画?
“还能画啥,画的宅子。”
寒灵子:“”
这‘中’字要横着看?
寒灵子想伸手拿来看,下一刻李亦行也抬手去拿。
李亦行也没想到寒灵子的手居然这么凉,如果不是他现在活生生坐着在自己面前,李亦行真的怀疑自己摸到的是个死人。
他指节泛白,指尖更甚。
寒灵子见李亦行握着他的手,半天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反倒是渐渐越握越紧。
寒灵子脸上表情不似刚才毫无波澜了“你这是做甚?”
“你手冰欠(冰凉)。”
李亦行低头看了眼被他握着的手,突然反应一直握着别人的手是几个意思,下一刻便立马放开。
自己真的是疯了,居然动了把他手暖热的念头,只刚才一刹那还想把他双手都捧在手里捂着。
在外面炎热,李亦行额上早也是出了细汗,怎么他手这么凉难道又生了寒症?
“你手真的凉,你是不是又感冒了?凉就多穿点,天天跟个温鸡儿样(弱),我看发烧没。”李亦行说着,抬手正要向寒灵子额上摸去。
寒灵子侧过头:“没有,你别闹。”
自小寒灵子便手脚冰凉,尤其到了冬天坐着碳火旁烤火也要一两个时辰,才会有所暖和。这些李亦行都不知道,那是寒灵子以前从来没向他提过这些。
寒灵子:“我一直这般,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