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对无言。
苏醒对胸前多出来了这两坨肉大感震惊、欲哭无泪。
王爷对“她”的行为非常费解。
苏醒沉思片刻,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又指了指门口,最后捂着肚子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王爷研究半天,试探性地问:“饿了?”
“……”苏醒摇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表现得更加急切。
王爷皱眉:“想跑?”
“……”
王爷思索半天才再次开口:“如厕?”
苏醒喜极而泣。
等苏醒解决完扶着墙进来,王爷正坐在桌边捏着个酒杯若神情莫测地瞧。
听见动静,抬头看他:“过来,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理应喝一杯交杯酒。”
苏醒的脚步顿住。
见他慢吞吞的样子,王爷皱眉:“怎么,还要本王过去背你?”
苏醒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五彩的线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摇了摇头,费力地比划一阵。
王爷的脸顿时拉得老长。
“你连交杯酒都不肯喝?”
苏醒怕他再掐自己,连忙摇头,又一阵比划。
王爷试探性地问:“喝酒会起疹子?”
苏醒重重点头。
“……”王爷定定地看了他半天,掩盖在袖子里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好,本王信你一回。过来,洞房!”
说着就站起身。
苏醒吓得后退一步。
王爷的脸上像结了一层霜,跟他师父训他时如出一辙。
但毕竟不是师父,师父才不舍得打他呢!
他指了指自己双腿之间,摆摆手,做出一副既想又不能还带着安抚和歉意的高难度表情。
王爷这一次颇有耐心地研究了半天,似笑非笑地道:“月事?”
苏醒顿时理解了为什么师父曾说,还是和聪明人打交道舒服。
他能知道月事这个东西还是因为凌蝶。
大约四百多年前,有一日,在云声楼的边上的河边,苏醒正准备下去游两圈,忽然发现有淡红的血水自上流飘浮过来。当时自己还以为是有人受伤了,腾云驾雾过去一看,竟然是凌蝶在洗衣服。
而血水就是从凌蝶的手底下扩散开来的。
当时的他还不晓得是什么回事,大惊,问凌蝶是不是杀人了。
凌蝶一张脸涨的通红,抬手就将刚洗干净的裙子一股脑的全甩到了他脸上。
最后还是通过师父知道的缘故。
当时还在想,难怪女子多为柔弱,谁每月流那么多血能不柔弱呀。
顿时就庆幸自己的男儿身。
“你倒是理由多。”
他猛地回过神来,王爷已经近在眼前。
“是与不是,本王一看便知!”
说着就来掀他的裙子!
“上、上神……这,人真不在我这儿啊!”
一把年纪的阎王瑟瑟发抖地缩着脖子,在他面前,一男子负手而立,正是白忱。
此时的白忱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一袭白衣也失了往日的温柔,如同风霜暴雪,迎面而来便是刀割般的冷冽肃杀。
“当真?”
两字说得缓慢,压迫感充满了空间的每一处角落。
阎王甚至不敢抬头直视他:“您……您不是已经翻天动地的找过三遍了吗……我们、我们哪敢私藏上神的人啊!”
白忱定定地看了他半晌,道:“如此最好。若是有他的消息立刻告知与我!”
“是、是、是!”
大步走出冥府,白忱抬起头,眸光沉沉地看向远处。
第10章 风行八百里
在王爷的手差一毫碰上喜服时,苏醒急中生智,滋溜一下子钻进了身后的床底下。
然后被床板底下的灰呛得直咳嗽。
王爷扑了个空,心情当然不好,一时间胸口是上下起伏得厉害。
苏醒也顾不上脏不脏,也顾不上窄不窄、嗑脑袋,缩进去就不肯出来,一双眼睛谨慎地盯着王爷。
王爷气极反笑:“好啊你,秦芷薇,新婚之夜你就这么闹,嗯?”
苏醒对他的话不做反应,只是将右手手腕紧紧地护在胸前,不让它粘上灰。
堂堂贤王爷,全天下未出阁的女子做梦都想嫁的贤王爷,玉树临风的贤王爷,头一次被人气成这副德行,瞪着眼睛站了半天,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撩衣摆蹲下,把袖子挽起来,看样子是准备跟苏醒大干一场。
“你给本王出来!”
苏醒摇头,还没摇完,脑袋就把床板撞得咚咚响。
王爷也听见这声了,冷冷一笑:真解恨啊!
又咬牙切齿地想,你再摇啊,你多撞两下子,痛死你算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女子。
从小到大,在他身边的女子,父皇的妃嫔、宫里的丫鬟、自己府里的丫鬟、甚至连偶尔逛逛青楼遇见的女子,她们全都是贤良淑德,温婉可人,抑或是调皮可爱,总归是知道分寸。而这个秦芷薇,被皇兄一道圣旨硬塞进来的秦芷薇,怎么就是这副模样?
想着他便有些愤恨,若不是出生在皇家,喜爱谁、娶谁这种事情还需要圣旨来管着?
往床底下看,穿着喜服的女子在最里头缩着,像个做坏事被发现的耗子。
她和耗子,都是可人恨的玩意儿!
早上时候听说秦家大小姐死活不愿意嫁给王爷,上吊了,还偏偏没死成,被人给救了下来。就算是拥有者皇家血统的贤王爷都担不起抗旨不尊的罪名,更别提他秦大将军了,只要还有一口气,管你是坐着还是躺着,都必须给送到王府、把这门亲事给成了它!
因此,草草让人给喂了药,就晕着给换上喜服抬上轿子送过来了。
这些都有人上报给他,王爷一听,心情顿时变得非常复杂。
一方面,他也不想拆散人家一对,却被皇权压得没办法。另一方面,他在心里暗暗地对这个将要过门的妻子有些敬佩,觉得是个烈女。
他就寻思着,这烈女是烈女,但自己也是人生中第一次成亲啊,既然不能反抗,就只能顺其自然了。等这个烈女醒来之后得跟她谈谈,人一辈子能成几次亲?这是大事,不能胡闹。
等了半天等她醒来,结果等来了个哑巴。
一想到这个王爷就忍不住的来气。
你不想嫁,本王想娶?这么一闹让他堂堂贤王爷多掉价!好像他多遭人嫌弃似的。
一瞬间,什么怜惜谈谈日后携手白头的幻想都没了。
真是可恨,可恨啊!
王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冲着底下道:“你出来!”
苏醒这次学乖了,不再摇头了,却也没有一丝出来的意思。
王爷试图伸手到里头去拽他,奈何胳膊太短床太宽,连个衣角都碰不着。
“你再不出来,本王就叫人来把这床抬走!”
苏醒听了,脑海中第一个想法是:那个秦芷薇哪里有问题不好,偏偏是个哑巴!这让他连开口还嘴都不能,简直不能忍!
他向来如此,只要跟他说什么正事,或者是他紧张的时候,想法一准儿就跑偏。这个毛病百里云声曾经无数次试图给他纠正,也没纠正过来。
混乱的想法在脑海里盘旋了好一阵,苏醒在黑暗中用力地咬着嘴唇。
见他还没动静,王爷起身,冷哼一声:“你倒是有骨气!来人!”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一个人的脚步声传来。
“王爷。”
王爷一扬下巴:“叫几个人来,把这张床抬走!”
家丁应了,刚要出门,就听见身后的不远处传来沙沙的摩擦声。
他下意识地顿住脚步,回头,就看见灰头土脸的王妃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她”的喜服已经乱七八糟,还沾了许多灰,披头散发的,颇有丐帮的风范。
正感慨着,就听见王爷冷笑,抬手道:“不必叫人了,下去吧!”
家丁领命退下。
王爷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狼狈的苏醒,瞧着“她”那副狼狈的样子,故意道:“怎么,舍得出来了?”
苏醒挣扎着起身,待站稳之后,对他笑了笑。
王爷脸上神情微滞。
尽管脸上沾了灰,衣服头发也都乱成一团,可那一笑,实打实地撞到了王爷的心坎上。
但下一刻,他的所有想法都被击了个粉碎。
失去意识前,苏醒挣扎着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腕,希望上面帮着的五彩线不要染上血迹才好。
接着便后仰着倒了下去。
死寂了片刻,王爷慢慢走过去,在一地染了血的碎瓷片中将“她”捞起来,拨开“她”的长发。
一整片额头都已经血肉模糊,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淌下来,滴在他的红衣上。
沉默良久,他猛地大喊道:“来人!叫大夫!”
阴了一整天的天空终于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白忱提着一盏灯走在街上。
夜已经深了,又下着雨,街上行人寥寥,而他白衣白灯,孤身一人又不打伞,显得分外冷清。
有人还在忙着收摊,无意间一个抬头正好看见他,便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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