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警察而已，只需要我们的人暂时撤走，他绝对不会发现任何问题。至于说之后……布鲁德海文死去一个人太简单，一个警察而已……”
“我比谁都清楚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那声音终于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开口。
片刻之后，黑暗里传来一声尖细刺耳的嗤笑，“希望你是真的清楚。”
兜帽男没有再说话，若是这里有光，而有人能看到他，那么大概会发现他捏着书的手紧了一点。
“当然。”男人语气冷静，但在兜帽下没人看到的眼睛里，却不符合他此时表现出来的状态的闪过一丝扭曲的狂热。
黑暗中，他似乎是在喃喃自语：“我可比任何人都想要活着……”
话音落下，没有人再开口说些什么，屋子里终于再次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
迪克自己，到现在暂时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发现的事实。
但抛去这点不谈，对于迪克来说，他的确是从这片特殊的区域发现了一点别的什么。
身为蝙蝠侠的前任罗宾，迪克跟在布鲁斯的身边见识的足够多。
毕竟哥谭这种地方毫不夸张的说可以算是汇聚了整个世界大部分的奇葩，鱼龙混杂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
科技侧，魔法侧，甚至还有自身变异或者是返祖的类型，搞事手段一个比一个千奇百怪。
所以迪克虽然对比起蝙蝠侠而言经验不足，历练不足但却也算是见多识广。
就比如说现在，迪克就从这个看似很正常的破旧厂房里，发现了异样。
——这边靠近角落的地上有一些血迹。
很少的一点，但能看出是大概是以喷溅的方式染上去的，而且颜色相对要鲜艳一些，似乎这个血迹从被染上去到被迪克发现的时间相差不大。
迪克的眼神瞬间锐利。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以及周围很可能有人在监视他的情况。
默默的把手伸到兜里，迪克飞快的把随身携带的屏蔽仪打开，同时掏出手机，给墙角的血迹拍了张照片，随后用随身携带的小型装置，把那些血迹刮下来存放好。
他有预感，这不会是唯一一处有异常的地方。
而实际上的确像是他想的那样，整个废弃工厂转下来之后，虽然一个人都没有，但一些异样的地方却能找到不少。
像是这种有血迹的地方有三处，几乎全部集中在迪克所在的这个厂房附近，而且无一例外的，从血液的新鲜程度来看都是刚从人体内离开不久。
当然了，除却这些，迪克还在一些角落里面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一些似乎是撤离太快而被无意中拉下的特殊的东西。
——那是一枚刻着符文的不足小指甲盖大小的装饰物。
迪克捏着那片金属装饰物站起身来，眼神环视了一下四周。
他身上是带着一些声呐装备的，显然从声呐反馈来看，周围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按照现场的一些细微的痕迹，迪克也依旧看出来在不久之前这里曾经有人，还不是一个，或许是一群。
迪克若有所思的摸索了一下那枚装饰物，眼睛盯着上面的符文看了片刻，末了，他飞快的朝着工厂外跑去，并迅速的坐到了车里。
警车被开走了。
迪克驾驶着车子行驶在回安全屋的路上，并在同一时间，打了个电话给远在哥谭的芭芭拉。
“芭芭拉，我有了点新的发现，帮我查下……”
……
在芭芭拉接到迪克的消息，并且针对那些血液开始调查的时候，哥谭的韦恩庄园内，布鲁斯正埋在被子里拒绝克拉克的叫醒服务。
之前一阵子因为阿卡姆的事情，蝙蝠侠完全算得上是二十四小时无休的在工作，就算是白天开会时候闭着眼睛睡觉，那也全都是伪装，实际上不过是假寐的同时在脑海里疯狂的继续进行工作。
这种情况简直就是用生命在透支，但蝙蝠侠已经做得习惯，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对于一旁看着布鲁斯眼下青黑越来越严重的克拉克而言，这种不休不眠式的工作就很过分了。
所以在解决了双面人的事情，蝙蝠侠好不容易能有一个简单的短暂休息的情况下，克拉克就完全不想把布鲁斯从床上叫起来。
默默地看着埋在被窝里拒绝起床，并且以“再睡五分钟”作为借口，睡了不知道多少个五分钟的布鲁斯，克拉克有些心疼的站在床边保持安静如鸡。
因为克拉克现在住进了韦恩庄园的缘故，像是早上叫醒布鲁斯起床的任务，就完全的被阿尔弗雷德交给了克拉克。
这个年迈的老管家除却一开始的时候还会上来协助克拉克把赖床的布鲁西宝贝儿拽起来，到了后面直接就完全撒手不管了。
毕竟不得不说的是氪星人有的时候因为身体素质，在叫人起床，或者说帮助布鲁斯不迟到这件事情上面，总是有着特殊的优势。
就比如说现在，如果是阿尔弗雷德上来喊人，即使是心疼自家老爷难得的能有个休息的时间，阿福也会强硬的选择让布鲁斯起床。
毕竟时间紧迫，如果不起来，阿尔弗雷德毫不怀疑自家任性的老爷会在床上赖一整天，然后在夜里继续他的夜巡工作。
而对于克拉克来说，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同样是叫布鲁斯起床，作为一个有着特殊优势的氪星人，他就可以让布鲁斯任性的在被窝里一直赖到最后一分钟。
默默的看了眼时间，克拉克确定了一下没多久韦恩集团的会议就要开始之后，他轻轻的拽了一下布鲁斯的被子。
因为最近小柯克被丢给了杰森带着，所以布鲁斯的床上已经很少能看见这个软乎乎的小团子了，雪白的床单里就只剩下了一只任性的赖着床的大蝙蝠，克拉克拽被子拽的相当成功。
嗯，忽略掉布鲁斯不满的视线的话，大概算是非常成功的。
如果是平时，克拉克面对布鲁斯这样的眼神，百分百要怂。
但是现在不一样，领着管家侠的任务，克拉克有着绝对的免死金牌，可以坚强的顶住蝙蝠侠不赞同的视线，把这只赖床大的大蝙蝠从被子里抓出来。
“布鲁斯，你不能睡了。”克拉克扯着被子：“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要开会，你得去开会。”
布鲁斯：“…………”
布鲁斯一言不发，简直就像是没听见这只可怜的超人的话一样。
克拉克看着拒绝起床的布鲁斯，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
他早该知道布鲁斯不会听他的，毕竟超人明面上光鲜亮丽是正义联盟的主席，但实际上背地里在蝙蝠侠的韦恩庄园可以说是非常没有地位了。
但别说，布鲁斯这个时候真的是挺可爱的，就……莫名有点戳人。
默默的看着因为他松开手又重新埋进被窝的布鲁西宝贝儿，克拉克轻咳了一声，不由自主的眼神漂移了一下。
然后等他再次把视线落在被窝里的大蝙蝠的身上的时候，时间只剩下了最后不到五分钟。
这会儿算是真的不能继续赖床了，布鲁斯显然也是知道了这一点，因此这一次甚至不需要克拉克强行做点什么，这只赖床的大蝙蝠就自己从被窝里起来了。
穿衣服和简单的吃一点早餐花费了大概四分半的时间。
还剩最后三十秒，就是会议开始的时候。
对于一般人而言，这三十秒的时间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但对于布鲁斯韦恩而言，三十秒已经足够。
毕竟作为蝙蝠侠，他有一个超人作为搭档。
这个某种程度上在近一段时间已经变成了布鲁斯早起上班特殊交通工具的氪星人，只用了不到十秒的时间就把自己的搭档送到了他的公司。
全程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
而最后的二十秒，布鲁斯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就非常自然而自信的推开卫生间的门，快步走进了会议室。
卡点卡的非常精准，得益于布鲁斯总算是没迟到，大家也就假装没看看见。
而谁也不知道，甚至就在五分钟前，这个穿着精致的小王子还赖在被子里起不来床。
可以说是非常现实。
至于说被当成一种交通工具使用的克拉克……
别问，问就是感觉简直好透了。
对于克拉克而言，这大概算是唯一有机会正大光明的观察布鲁斯，还可以和自己的搭档近距离接触的时候了。
毕竟蝙蝠侠状态下的布鲁斯是真的非常抗拒超人的带飞服务，即使超人其实本人简直不能更愿意……
不过总之，早上的会议算是没有迟到。
开完会，似乎在椅子上睡的正香的布鲁斯就在人群走了之后睁开了眼睛。
卢修斯就站在屋里，看着揉揉脖子站起来的布鲁斯，道：“韦恩先生，我想，你或许需要一些单独的时间好好休息。”
作为蝙蝠侠的技术支援，卢修斯对布鲁斯韦恩最近的状态也是心知肚明。
虽然他不像是克拉克那种自带滤镜的，会把布鲁斯根本没显示多少的黑眼圈无限放大，并且默默的心疼，但他也依旧并不赞同布鲁斯的高强度透支，并为此有些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