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机开车猛得很,一脚油门下去愣是把快一小时车程缩短到三十来分钟,高宴川一开车门就看到等在路边的阮鲤了。他耷拉着脑袋,看上去困得很,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行李箱被当成椅子垫在屁股下。
还没走到阮鲤跟前,高宴川就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诶。”阮鲤答应一声,屁股从行李箱上挪开,慢吞吞地拖着箱子走向高宴川。他好像还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高宴川没听清,大概是“怎么才来”之类的话。
他嘴上不肯服输,替阮鲤拉开出租车门的时候还要驳他一句:“能来接你就不错了,别烦。”
阮鲤没说话,脑袋挨着车玻璃,没过一会儿居然睡着了。
这个司机不比来时候那位开车那么猛,高宴川盯了阮鲤几分钟时间,时刻留意着司机开车的速度,有点怕一个颠簸把人给弄醒了。
他看起来很累。
这想法本来就挺奇怪的,高宴川自己没发觉,阮鲤也不知情。
一个多小时以后到达酒店,如果不是高宴川把他叫醒,阮鲤差点口水都要流下来。他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连夜出门不说,还在飞机上颠簸了俩小时,裹着家乡的夜风来到陌生的城市给他老公千里送。
公司给高宴川订的酒店倒是还不错,站在门口都能闻到一股星级的味道。一进门,前台就非常礼貌地询问需不需要为他们更换大床房。
“大床房?不用了吧?”阮鲤还有点懵,换房间还得要钱呢吧,他可没带多少钱出来。
前台向他微笑,道:“夫妻入住的话建议更换成大床房哦。”
敢情这是一进门就闻到味了,看来前台的鼻子还是比那个什么齐绅好使。阮鲤在心里怼了一通齐绅,脑袋要得跟拨浪鼓似的拒绝了前台:“不了不了,我得粘着他睡觉,不然睡不着。”
“平时没看出来你撒谎那么厉害啊。”高宴川伸手在他肩上揽了一把,两人并肩进的电梯。
做戏做全套,高宴川还挺上道。
“平时没有撒谎的机会,对着你也不需要撒谎。”阮鲤觉得莫名其妙,他的第二性别让他连在床上伪装高-潮都用不着,除去这个,他哪里还需要对着高宴川撒谎?
八楼的距离很快就到,阮鲤跟着高宴川进了他的单人房。男人脱下来的正装搭在沙发背上,一张很小很小的单人沙发堆满了高宴川带过来的东西。衣服文件倒还好,就是零零碎碎的男士爽肤水、刮胡刀等等都随便放桌上,实在有点不符合高宴川的作风。
奇怪的念头在脑子里飞驰而过,阮鲤一个没控制住自己的嘴巴问了出来:“有人来过这里吗?”
“什么?”高宴川没听懂,他老婆这是什么语气,怎么感觉像是来抓奸的?
“是不是有人来过,你们睡了?”阮鲤想法一向跳脱得很,反正也准备离婚了,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高宴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啥玩意啊自己出钱买机票亲自打车去机场接他回来,敢情阮鲤就是来查岗的?他往椅子上一坐,胳膊搭在桌子上,一脸严肃地问:“我还想问你呢,你和别的Alpha拉拉扯扯了?”
“我不是给你解释过了嘛,我真没有。”提到别的Alpha,阮鲤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原因目的是什么,他撇撇嘴,不大高兴地说:“我跟我爸妈说了,你不舒服我得过来看看,他俩还以为我们感情挺好的呢。”
“那你没跟我爸妈说啊?”高宴川反问。
“我哪儿敢!”阮鲤垂下脑袋盯着自己脚尖,不提还好,一提就萎了。不过他很快收拾好心情,话题又绕回来了一开始:“所以你到底和别人睡了没?”
“你他妈,”高宴川霍然起身,忍了又忍才没把阮鲤踢出门外,“你自己闻闻,自己过来闻。”
他坐回床上去,衬衫纽扣开了两颗,两腿微微分开,裤子有些紧,把他下身勒得饱满显眼。
闻就闻,谁怕谁啊,阮鲤还真没怕过这种挑衅,顺着高宴川的意思坐在了他大腿上,双手搂上他的脖子,脸往后颈那儿凑。本来还在很正经地闻高宴川身上到底有没有其他味道,结果突如其来的一阵雪松香把阮鲤的全身心冲得支离破碎。
行,他又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高宴川发情期到了,今天才打的抑制剂,不然他也不会来这里。
被高宴川一个翻身压在床上的时候,他抬腿轻轻蹭了蹭高宴川鼓起的胯下,问:“我就是个飞机杯吧?”
“难道你不是把我当作按摩棒的?”高宴川觉得好笑,单手就把阮鲤双手高举过头,狠狠地亲了一口白洁的侧颈。阮鲤金贵得很,一身皮肉稍微磕碰一下都得留印子,高宴川给的吻痕就没有一个彻彻底底消失的,总还有点痕迹在。
他感觉这一场千里送结束以后,自己肯定又跟拔完火罐回来似的。
如果被高宴川知道阮鲤在上床的时候还有那么丰富的内心想法,一定会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床技和两个人的基因。
居然在发情中的Alpha的信息素攻势下还能胡思乱想一大堆,想必阮鲤也是个狠人。
第七章
衣服裤子丢在地板上,床头灯没来得及关,浴室里喷头正哗哗往外喷出热水,阮鲤站在热水底下,觉得自己分分钟要死在这个破酒店的浴室里。
玻璃门上全是他按上去的手掌印,脊背被热水烫得一片红,但还是不及那几枚吻痕艳丽。高宴川扶着他的腰一刻不停地抽插,每一次都是尽根没入又全数抽出,力道之大,恨不得把自己的卵蛋都塞进去。水声和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此起彼伏,直接把阮鲤破碎的呻吟和求饶吞进肚子里去了。
他身后的腺体被高宴川咬了好几口,过量的信息素注入让他的身体分泌出过量的体液,还没等高宴川射出,他身后那小穴就跟发大水似的。
啧,这该死的第二性别!
阮鲤在心中呐喊:我他妈就快要被高宴川个泰迪犬搞死在这里啦!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巴里喊的又是另一回事:“快,再快一点……高宴川……”
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带上哭腔了,把高宴川喊得动情不已,真的恨不得就把阮鲤干死在这里。
结束了浴室里的一场战争,阮鲤身后已经被灌得满满当当,所有的体液都顺着大腿往下流,有一些甚至直接滴下来,发出羞耻的滴答声。
上床一时爽,清理火葬场。阮鲤趴在马桶上面,任冷静下来的高宴川随意摆弄自己的屁股。换了平时高宴川肯定是满心愧疚地给他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清洗干净,可现在的高宴川信息素不要太强烈,怎么看怎么不清醒。他开头还好好地伸进两根手指撑开阮鲤的穴口给里头的精-液开辟一个流出来的通道,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把手指抽出来了,上手搓揉着阮鲤的屁股,把那两瓣翘臀揉来弄去,分开又合上,场面一度很色-情。
“你干嘛呢?”
阮鲤被弄得犯困,他也射了好几回,想着发情期终于告一段落,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谁知道高宴川忽然又摆弄起他的屁股来了。
“没什么,就看看。”高宴川的声音低沉喑哑,流露出餍足的味道。大概这一句还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高宴川又补上:“你挺漂亮的。”
阮鲤翻了个白眼,不打算接话,他觉得自己接上这个话题马上就能变成弱智,跟高宴川一样的。
怎么刚上完床的男人聊天可以这么尬?阮鲤发誓他真的是第一次见识,并且感到一丝丝害怕。
清理完后头,阮鲤又回到了淋浴喷头下面,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洗了一遍,连脚趾都没有放过。关掉热水的那一刻,高宴川出现在了浴室门口。
看他那眼神,阮鲤马上就懂了:“还做吗?”
高宴川点点头,拉开玻璃门就把人抱出来,放到洗手台上面拉开阮鲤的腿,掐着他老婆白净细腻的大腿根就又插了进去。
没法子,发情期的人没有尊严,他俩都很清楚这件事情。
阮鲤忘了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又是什么时候被抱到床上来的。反正醒过来的时候床上挺干净,衣服也都送去洗了,床单还清新无异味。
他拿手肘撑着直起半个身子,十分谨慎地避免重心落到屁股上。后头异物感还是很重,感觉应该被弄得肿起来了,估计一天都不能坐着了。不过阮鲤还是看得比较开,做-爱嘛,爽就完事了,总得付出些代价。
环视一圈房间,原本凌乱的沙发和桌子已经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床头摆着一管用过的抑制剂,看来高宴川已经出门去了,并且在出门前就把房间收拾过了。
我怕不是这房间里最乱的东西,阮鲤心想。昨晚他一开始撩拨高宴川的时候太不知死活,总共就经历了一次Alpha发情的小阮根本没想到发情的A这么不好惹,仅仅是接吻,高宴川凶狠得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拆吃入腹。除去床上做的两次,在浴室里起码也做了两次吧,如果以他自己高-潮的次数来算的话,他俩昨晚的的确确有点疯狂。
算了算了,发情期嘛,快乐就完事了,阮鲤安慰自己。
下午三点,高宴川带着已经冷掉的给阮鲤的午饭踏进了酒店大厅。今天的客户是那么的亲切,今天的前台经理是那么的美丽,高宴川心情很明媚,如果不是顾及形象,他一定会边走路边唱歌。
还有什么能够比发情期的时候身体得到满足,谈业务的时候精神得到满足更加快乐的呢?前提是他有个从不拒绝上床的老婆,还有一个人傻钱多好说话的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