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成不了精。”苏白轻声道。
这原本也不是一棵树,不过是顾长玄分化出来的一缕神识,留在这里照看保佑着他。
只要顾长玄还在,这棵合欢树便在,只要这棵合欢树在,苏白便知道,那个人曾经陪伴过他。
哪怕后来顾长玄不在他身边了,只要他看见这棵树,就知道他们两个人的过往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臆想。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回到我身边来。
而现在,苏白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住了,因为药力而滋生出来的空虚痒意和对这个人的深切渴望让他不自觉地低吟出声,他想要顾长玄对他做些什么。
好在这份迫切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苏白能明显的感觉到环拥着他的这个人呼吸急促了许多。
那云流山上变幻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竹屋来,顾长玄抱着苏白急匆匆地进去,把苏白放在里面的竹塌上,然后俯身亲吻他。
周遭空气里的馥郁花香混杂着男人清冽的汗味涌入苏白的鼻端,屋外的虫鸣鸟叫与粘腻荡漾的水声交织编奏出一段动人乐章。
顾长玄细心又认真地给他开拓着,也不知寻觅触碰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引得苏白后背弓成一条紧绷的弦。
“你能不能快点?”苏白咬着被子,声音里已然带了破碎的哭腔。
身后的那人却仿佛带了极大的耐心,只亲了亲他的后耳,然后沿着背脊,在尾椎处停了一瞬,再一路向下。
苏白:“!”
苏白跪着的双腿不住打颤,脸上也蓦地通红,顾长玄那是亲哪儿呢……
苏白记着,云流山下是有一条小溪的,每逢夏日来临,清风吹过溪水,都会带起丝丝凉凉的爽意。
只是因为离得太远,往日里是听不到溪水滚过砾石的声响,今天汩汩的水声却绵延不绝,横冲直撞地进了耳朵里。
明明腰和腿都已经软的不像话,身体里却叫嚣着想要更多更多,苏白头一次开始嫌弃顾长玄的耐心来,他攒着力气把顾长玄踢开,然后按着他的肩膀,翻身坐了上去。
小阎王看见龙湛寝宫燃起滔天的黑火,又见顾长玄抱着苏白的身影极速冲往下界,这才放下了心。
但又想到其中种种,他又皱起了眉头,和十殿阎王一起回了冥界。
夭姒正在冥界养伤,这会儿服了药,已经悠悠转醒。
“转轮,”夭姒面容苍白,叫小阎王道:“主上他怎样?我刚见了他一面,他却又匆匆走了。”
小阎王神色幽暗,捏着扇骨,指节有些泛白,“你真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夭姒莫名其妙。
“小白出事了。”
“什么?他在哪?”夭姒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小阎王按住了肩膀。
“已经被主上救下了。”小阎王眯着眼观看夭姒的反应,却见夭姒松了一口气,面上是真心实意的侥幸,听她道:“那便好。”
小阎王见她这样终于按耐不住了,他尽量隐忍着怒气声音却还是无比严厉:“主上他原本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小白的,是因为你出了事他才不得不去寻你,可就是在这个间隙,小白他就差点出了事。”
夭姒明白了小阎王的言外之意,浑身一颤,不可置信抬眼看他,指着自己道:“你怀疑我?转轮王,你怀疑我?”
云流山上。
苏白分着腿,扶着顾长玄的肩膀,坐到了一半竟就坐不下去了。
顾长玄额上汗水滚落,却还是隐忍地托着苏白不让他彻底落下去,只亲他的眉弯,好脾气地问:“疼不疼?”
苏白不说话,只靠着他在他的肩膀上哼哼。
顾长玄便自说自话,抚着苏白光滑的背脊,声音带笑,“我疼,被你箍的生疼。”苏白听到这话却更紧张了,紧张的一口就咬在顾长玄的脖颈上。
没有出血,却留下了一排牙印。
“乖,再放松些。”那人哄诱着他,颠倒了两个人的位置,然后缓缓地地全部地挤了进去。
苏白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平日里那样温柔又容易害羞的人,也有凶猛到令人承受不住的一面。
可不知道是因为自身天赋异禀,还是因为对这个人过于喜欢,除了刚开始那会儿疼胀的有些难受,到了后来,几乎就变成了纯粹的享受。
苏白也没想到,真正接纳他的感觉是如此美妙,就像是仲夏夜里一场醒不来的美梦。就像是飘荡的小舟的在汪洋大海里起起伏伏,掀起的浪潮推着那船始向岸边。
可,又有谁想轻易靠岸呢?
小阎王和夭姒的对峙还在继续。
夭姒美艳的脸上已经满是怒气,他拽着小阎王的衣领,声声问道:“我会害他,你以为我会害他?”
“为什么不会?”小阎王就由她扯着,只嘲讽地笑笑,“你对小白他爹是何种感情,又得到了什么样的回应?爱而不得便因爱生恨,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你知道我不可能伤害小白!”
“不能直接伤害,可若是伙同别人,借由他人之手伤害呢?”小阎王定定地看着夭姒,一字一句道:“不是我不信你,夭姒,是小白近来发生的这些事,多多少少都和你有些关联。”
“玉清徽是你妖界的狐狸,今日又是你受伤才让主上和小白分开……”
夭姒赤红着双眼打断他:“我再说一次,我不可能害苏白!我就是自己死我也不会让他受什么伤害!”
第46章
小阎王定定地看着夭姒,一会儿觉得她面容真挚不似作假,一会儿却又觉得她此时作派全都是伪装,究竟如何,他竟半点也不能分辨了。
夭姒冷静下来,怒火渐渐消散,她深吸了两口气,然后跟小阎王道:“玉清棠玉清徽姐弟俩的事与我无关,你爱信不信。”
小阎王心中叹息,隔了半响又问道:“那这次你怎么会受伤?”
“是我妖界一群外出游玩的小妖,他们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糟了歹人暗害,一夕之间全都死于非命,”夭姒说到这里面上已有几分狰狞,那死去的都是妖族,她不可能不痛心。
“我派人过去调查,结果派过去的妖怪全都不知所踪,我估计着他们也是受了毒害,怎么能还安心呆在妖界?便只能亲去一探究竟。”
夭姒咬牙切齿,极为不甘,续道:“没想到竟然还是遭到了毒手。”
小阎王皱着眉头,分析了一会儿道:“你这次遇害,应当是有人为了调开主上、引小白单刀赴宴才设的局。”
“小白他没事吧?”夭姒紧张道。
“应该没事了。”小阎王道。
“什么叫应该?”夭姒只差没拍案而起。
“你先别激动,小白他已经被主上救走了,”小阎王按着她的肩膀,把人又按回了床上。
“我们先分析暗害你的人,”小阎王眯了眯眼,“既然他知道用你能调开主上,就必定知道你和主上的主仆关系。”
“是。”
“可是这天底下,知道你们主仆关系的人又有几个呢?怕是寥寥无几吧?”
小阎王和夭姒那边差点没闹得不可开交,苏白和顾长玄这边却是很和谐,两个人刚停止了一场激情澎湃的肢体缠斗,此刻正含情脉脉地依偎在一处。
“还难受吗?”顾长玄抚着苏白的后背问。
苏白也不说话,只抬头咬了一口他的下巴,然后贴着他胸膛闷笑。
“这么开心?”顾长玄又揉了揉他的脸。
苏白就捉住顾长玄的的手放到嘴里啃了两口,然后哼哼道:“开心啊,只是觉得还不够。”
和这个人身心交融的感觉太过美好,苏白闭上了眼,回味了几番个中滋味,然后不知满足地,又爬上了顾长玄的胸膛,勾着他的脖子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顾长玄没有说话,却用行动回应了他,那深埋在苏白体内的东西蓄势待发,很快就充满了幽秘之境。
许久之后,身上的人还未停止动作,苏白却已经疲惫的不行,几次差点昏厥过去,却又被顾长玄强势霸道地拉扯回来。
“都说了就一次的。”苏白双眼失神,连说话都觉得耗费力气,顾长玄却亲吻着他的嘴角,依旧小幅度地动着,哄道:“最后一次了,小白。”
苏白不知道顾长玄有没有说谎,他只知道自身已经到了负荷,再不能承受更多,顾长玄唤着他的名字,低吼着泄在深处之时,他就彻底失去了知觉,沉沉地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已是次日,透过窗柩的灼灼阳光刺目,苏白不得不抬手挡住眼睛,只是这么一动就牵扯到了全身,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微微刺痛。
“疼,长玄。”苏白迷糊着叫了他一句,然后又翻身压到了顾长玄身上。
“哪里疼?”顾长玄担忧道。
苏白并不避讳,只拽着顾长玄的手送去身后,往那处按压,嗔道:“你自己弄得,还反过来问我。”
顾长玄脸上一红,低声说了句抱歉。
“没事啊,我喜欢被你弄,”苏白笑弯了眼睛,凑上去亲了顾长玄一口,见他脸上更红了,才又小声嘟囔道:“你都不知道给我上药吗?肯定肿了。”
“我……”顾长玄想起昨日的放纵,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忙起身道:“我去给你找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