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不知耻,下作,又一个觊觎我们少爷的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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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溪镇,陈小丁撒腿就跑了。命行役带着吴蔚和小五,气氛僵硬地回了家。
这一来一回,天已经昏暗了下来。吴蔚站在奶白色的小楼前,正准备和命行役告别,那边早跑没影儿的陈小丁突然从一个拐角处突然窜了出来,手上还抱着一个比他脸还大的锅。
那锅上海冒着热气,小五离他最近,见状下意识就给他接了过来。
命行役看着锅问陈小丁,“小丁,这是什么?”
陈小丁揭开盖子给他们看,边说道,“我外婆做的,她说麻烦了役哥你们一天,你们回来肯定来不及做饭,就早早给你们备好了。役哥,我外婆还特意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小五抱着锅,往里翻了翻,发现底下还别有洞天。这锅难怪那么大,里面还分了三层,每层摆了一道菜,每道菜分量都极大,而且香气扑鼻,卖相还好。忙活了一天早就饿了的小五,肚子闻着那香味,肚子瞬间咕咕叫了起来。
命行役谢过陈小丁,让陈小丁赶紧回家吃饭后,便对吴蔚和小五道,“天黑开车不安全,陈小丁外婆做的菜也有些多,你们要不留下来住一晚顺便吃个便饭?”
吴蔚看了一眼小五,想到小五跟着自己跑了一天,也是又累又饿了,便没有谢绝命行役的邀请。而且他心底,其实还有些问题想问命行役,也算是找了个借口留在了三溪镇。
知道命行役喜欢糖醋排骨,吴蔚和小五作为客人都没有多夹这道菜,命行役见状,只好自己动筷给他们夹了好些糖醋排骨。小五还好,本来就是个粗人,虽然住在吴家,但更多时候是跟着其他保镖们一块混,天天就是吃大锅饭,所以也没有什么不自然,完全没在意命行役夹的菜。
吴蔚这边却是在把菜送入口中时,动作有微微地停顿。他因为身体原因,在家时厨师大都是单独给他做药膳,平时虽然会和家人一块吃饭,但家里人碍于他的身体,已经很久没给他夹过家常菜了。
小五这边吃到一半,才想起自家少爷的身体,在外面餐馆他都尽量给对方点少盐少油的清粥,而陈小丁外婆今儿做的菜,可用了不少调味料!看着吴蔚已经咽下去的糖醋排骨,小五张了张嘴,已经来不及提醒了。
小五顾不得吃饭,担心地看着吴蔚。他家少爷不会吐吧,以前吴家想着给吴蔚改善下伙食,菜里多加了点酱油和盐,吴蔚都能吐上一天。
“少爷你……”小五犹豫开口叫道。
吴蔚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命行役似是看出了两人的心思,十分自然地给吴蔚又添了些菜,然后说道,“放心吧,你家少爷可以吃,出不了事。”
小五并不相信命行役的话,一顿饭的时间起码把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吴蔚身上。
而对于自己的身体,身为本人的吴蔚再清楚不过。舌头内还遗留的甜味和胃部许久未感受过的饱腹感,都让吴蔚觉得新奇和诧异。
吴蔚深深地看了一眼命行役,心想,这个被三溪镇居民称作小神仙的男人,似乎真有些本事。
难道下午在车内说的话,也是真的?
而这么一想,大风大浪都见过的吴蔚也难得的羞赧了起来。
一边喝着汤的命行役,瞧见吴蔚隐在发下通红的耳朵,莫名觉得喉间有些干燥。
第4章 吴蔚留宿
吃过饭,命行役就上二楼给他们收拾起了房间。而当命行役打开二楼的客房,看着里面收拾妥帖,干净棉被都洗好存放在衣柜,并没有需要他动手的机会时,命行役眼角跳了跳,默默地抽出了手机,播出了一个号码。
“春华婶,我爷爷是不是让你收拾过我们家的客房?”
王春华还在医院照顾陈幺幺,接到命行役的电话有些意外,虽然不晓得命行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说道,“是啊,老神仙没跟你说?他给了我你家二楼客房的钥匙,让我这几天有空就帮忙去打扫一下。我问是给谁住,你爷爷也没说。哎,今儿个你不是有俩朋友在吗,让他们住正好合适。”
“谢谢你了春华婶。”
命行役跟王春华道了谢,又聊了一下陈幺幺的病情,这才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后,命行役揉了揉太阳穴。
当晚,吴蔚和小五就住进了老爷子早就让王春华收拾出来的两间客房内。
半夜,吴蔚躺在床上依然没有半点睡意,今天一天的遭遇,让他的精神到了凌晨仍然十分的亢奋。
既然他睡不着,也不打算睡了,刚坐起来打算倒杯水喝时,吴蔚听到了门外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响,刚开始以为是错觉,但后来仔细一听,门外的确是有响动。吴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扭开了门,走了出去。
二楼大厅没人,那声响并不是从这里传来的。吴蔚认真辨认了下,便放轻脚步走下了一楼。下到一楼,吴蔚就看到了摆着灵台的隔间里闪烁出来的光亮。
而此时的命行役,抱臂正对着命行天的灵位牌,絮絮叨叨道,“老爷子,你其实早就算好了吴蔚的到来。你知道能救他的只有我,他命格特殊,只有我的命格能压得住他,不出意外,他只能跟我在一起。我没想到的是,你连客房都让春华婶准备好了,你算的卦能不能用到别的地方?”
今天连倒了两回的灵位牌,这会儿站立得好好的。
命行役:“……”
在命行役和灵位牌相顾沉默之际,吴蔚走了过来,他略带迷茫和疑惑道,“命行役?”
命行役听到吴蔚的声音,目光就从灵位牌上收了回来,转身看到站在珠帘外穿着单薄的吴蔚,眉头有一秒皱到了一块,“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吴蔚笑了笑,道,“可能有些认床。”
“先进来吧。”说着,命行役走过去给吴蔚撩开了珠帘。
吴蔚进来后,命行役转身又把原本摆在灵台上的煤油灯移到了窗户边。吴蔚虽然有些莫名他这个举动,但也没好意思询问出声,只是后面在这个隔间呆久了,他发现自己沾了些凉意的身体,似乎慢慢暖和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吴蔚觉得房间的温度似乎升高了不少。
这时候,走了回来的命行役望着吴蔚道,“晚上有凉意,你应该多穿件衣服。”
“我一时没想到,谢谢。”吴蔚笑着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在和你爷爷说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什么。”命行役摇摇头,“我晚上也有些睡不着,下来看看。”
吴蔚抿了抿唇,问道,“关于你白天说的话,只有那一种方法了?”
命行役其实挺理解吴蔚的,虽然如今社会同性允许通婚,但异性恋依然是主流。让一个男人依附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换做谁都有些接受不了。
命行役望着摇曳的烛火,很认真地说道,“你应该清楚,女属阴,男属阳。而你却是极阴体质,有违伦理,正常情况下,这种情况生下来的男孩大都是妖怪。而你偏偏是各种特征都很正常的男子,那么这种影响就转移到了你的寿命上。打个比喻,你的寿命是这烛火,你的身体就是这个玻璃瓶。”命行役把一边的空玻璃瓶盖在了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烛上,接着说道,“你体内的阴气就是风,当风越来越大,这个玻璃瓶迟早会被吹飞,并且落地破碎,而没有玻璃瓶遮盖的烛火,熄灭是他唯一的结果。”
说完这些,命行役把玻璃瓶放回了原位,“而且你这种体质,也会比寻常人容易遇到些特别的事情。”
吴蔚微微有些出神,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眼睛时不时看见过的某些影子。
“我之所以说你和我待在一起对你好,是因为我的体质和你恰恰相反,我是全阳之体,想当于一个小型太阳,专克你体内的阴气。我爷爷年轻时闯荡过不少地方,认识些奇人异事,他自己的本事也不小,曾经跟我说过,我这种体质,可能几十年间也出不了一个。”
可以说,吴蔚除了待在命行役身边,别无他法,别说找另一个,这另一个都不知道出没出生。
吴蔚今年二十四岁,因为病痛缠身,二十四年间不知辗转了多少国内外的大医院,这些医院里没一个能准确说出他犯了什么病,该怎么治。后面,还被苦法大师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五。而今年,吴蔚隐隐有所感觉,或许他撑不到二十五岁了。
这一刻,吴蔚有些茫然。
命行役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喜欢吴蔚现在的神态。他朝着对方伸出了手,见吴蔚疑惑不解,只好弯了弯手指,示意他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吴蔚有些犹豫地抬起了手,不明白命行役想干什么。
在吴蔚的手搭上来后,命行役只是反手握住,然后说道,“今天你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你真没察觉到吗?”
吴蔚怔住,眼睛往下,视线盯着他们相握的双手,突然脑海一片清明。见到命行役后,他的身体似乎的确有些变化,尤其这会儿两人肌肤紧贴,体内仿佛涌起了一股热气,让他觉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