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少年的时候。
福安王爷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姜晨义只听说过对方的事迹。
现如今,福安王爷也已经弱冠了。
二十岁的年纪和他相同。
但是他已经在官场上呆了五年了,十五岁的时候,辅佐着八岁的少年天子,在朝堂上稳住了脚跟。
很强,强的吓人。
据说从小,这位就了不得了。
和他根本不一样的存在。
身为皇贵妃的幼子,他上面的哥哥死于兄弟相残,被上一任皇帝迫害而死。
而他,避开了皇位之争。
成为了仅存的四位王爷之中的一员。
而后,六年前,三位王爷联手准备造反。
皇帝被叛军围杀,而孟楼荻劫走了小太子,半年后,领兵清叛军,手刃了自己的三个哥哥。
是个狠人。
小姜睁着眼。
孟楼荻和他不一样。
这位福安王爷,并不福安,甚至有些多灾多难。
身边人突然发出了一声哼声,一把搂住了姜晨义,十分自然的凑到了对方的脖颈处蹭了蹭,亲昵的唤道:“晨义~”
一切都是这么的自然,甚至让姜晨义都生出了他们本就如此的错觉。
他不安稳的动了动,唤道:“王爷,我饿了。”
他真的饿了,午膳随便吃了两口,就被嬷嬷们教导,要怎么拿筷子,怎么吃......
孟楼荻从对方的脖颈处抬起头,看着对方,感觉很好,然后在青年的唇角印下一吻。
两人皆是一惊。
青年瞪大了眼眸,看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愕的摄政王。
刚刚那举动,就像是水到渠成一般自然。
孟楼荻突然笑了起来,十分温柔的靠到了对方的肩头,道:“饿了?现在还不到时候,我让他们送点糕点过来,你填填肚子。”
“好。”小姜被对方那般热切的话语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感到很安心。
因为对方的温柔相待,感到了安心。
然后,两人坐到了金丝楠木桌上,守着四盘糕点。
摄政王撑在下巴,盯着对方看。
姜晨义:“怎么了吗?”
“没事,你吃吧。”孟楼荻笑眯眯道。
这人,越看越喜欢,难不成,这人给他下了咒?
啧,要是让他知道了真相,他一定要把这狗胆包天的家伙剥皮拆骨,吃个一干二净。
从未与人这般亲密的孟楼荻现在就像上瘾了一般。
他自幼就性情古怪,不喜与他人接触,就算是他的生母,都不行。
自长大之后,经历了两次血亲相残,他变得更加阴郁暴虐,一点脏污都不能忍。
心中时时翻滚着怨愤和厌恶,看什么都不顺眼。
但是现在看着姜晨义,他心情就好得很。
小姜拿起了一块蛋黄糕,放到嘴里,软糯微沙,香甜可口。
他眼睛一亮,将一块糕点吃了干净。
孟楼荻就直勾勾的看着他。
姜晨义拿起糕点,送到对方嘴边,笑道:“王爷您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摄政王抬眼,张开嘴,咬下一口,慢慢的咀嚼着。
他没吃完,姜晨义也不敢收手。
孟楼荻细嚼慢咽,吃了三口才把那一块糕点吃完,然后揪住了青年的手腕,慢条斯理的将那手指上的碎渣舔净。
姜晨义面红耳赤。
感觉自己贞操不保。
不管怎么说,这位摄政王,似乎是在馋他的身子。
想到今早两人的对话。
青年欲哭无泪,所以说,他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牺牲了自己的身子吗?
话说,福安王爷不能人道,那,那事是他来做吗?
姜晨义想入非非,要是能够把这人这样那样,那可真是不得了。
脸红了个透彻。
孟楼荻看着对方那窘迫的表现,不紧不慢的松开手,语调婉转,“看,干净了。”
“嗯嗯,啊,是。”姜晨义把自己的爪子收回来,整个人都臊的不行。
孟楼荻看着他,嘴角勾起,道:“我还想吃。”
听起来有点像是撒娇。
姜晨义咽了口口水,拿起一块糕点,送到了他唇边,“请用。”
孟楼荻抓着他的手腕,蹭了蹭,道:“日后,晨义就和我以平语相称吧,毕竟,你是特殊的。对吧?”
特殊的。
一旦成为了特殊的存在,就会和其他人鲜明的区分开。
姜晨义咽了口口水,“是,福安王爷,也是我特殊的存在。”
孟楼荻满意的勾起唇角。
这就够了。
姜晨义战战兢兢的投喂摄政王。
孟楼荻心安理得的享受对方的服侍。
挨个喂了一遍之后,孟楼荻矜持的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唇角,道:“不用了,晨义快吃吧。”
“是。”姜晨义悄悄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这么服侍对方,都有些疲惫啊。
摄政王就坐在他面前,看着他一举一动。
小姜有好吃的,心里的警惕性直线下滑,吃完了糕点,孟楼荻从书架上拿下来了一堆本子,送到了小姜面前,笑眯眯道:“晨义,吃完之后,看一下这个吧。”
“唔,什么啊。”小姜接过来,翻开了一页,不明所以,然后又翻了两页。
小姜猛地扣上了书,看向孟楼荻,磕磕巴巴道:“这是,干嘛啊?”
孟楼荻看着他,笑眯眯道:“晨义啊,这里是皇宫,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呆在这里呢?”
对方明明是笑着说的,但是给人的感觉很危险。
姜晨义捏紧了书角。
美若神明般的男人轻轻启唇,道:“除了我们这些天生的皇族,能够留在这里的,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像清修一般的侍卫;另一种,便是宦官。”
姜晨义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下半身。
男人轻笑一声,幽幽道:“但是,在我这里,有特例哦,对待特殊的存在,当然要特殊对待啦。晨义,应该清楚我想要什么吧,既然没有逃走,就做好准备了吧。”
姜晨义:我真真真的不知道您要什么啊!
现在看来,孟楼荻就是馋他这冰清玉洁的身子啊!
虽然说不清楚到底谁吃亏。
摄政王站起身,手臂一伸,覆盖在青年的手上,慢慢的抚摸着对方的手背,笑眯眯道:“晨义,为了我,做点什么吧。希望,今天晚上会有不错的感觉。”
“......是。”
青年微微咬唇的羞涩模样让孟楼荻很愉悦,他站直了身子,笑道:“我该去看看陛下了,晨义,就好好学习吧。”
“嗯。”姜晨义抱着那本图册,都想把自己埋在地里了。
摄政王款款离去,姜晨义直勾勾的看着那本书,颤抖的手再一次翻开了书页。
据说,孟楼荻不能人道。
那么,他们要怎么做呢?
青年的魂魄都要离体了,难道,要用些不一样的法子吗?
毕竟,他可不感觉那个男人会屈居人下。
姜晨义钻研着那本书。
本来就要说些隐晦的色气词语,对于这个的接受程度也比较大。
看着画册上的一幅幅图,小姜一边吃着糕点,是不是发出了惊叹声。
“天啊,这个姿势,腰会断吧?”他面红耳赤点评着。
吃着吃着,摄政王就回来了。
孟楼荻心情不太愉快,他家的傻侄子学东西学的太慢了。
说到底,还是年岁太小,心里的弯弯绕绕不够多。
啧。
那些东西要是学的不精通,他就不可能将大权交给孟修谨。
看样子,还需要最少一年的时间,让孟修谨磨炼心性。
越想越糟心。
为了他的侄子,为了太妃的遗愿,他必须在自己厌恶的地方呆着。
孟楼荻现在气的想杀人。
但是走进了自己的宫殿,看着趴在桌子上,乖巧的学习的青年,他满心的怨愤突然就像撒了气一般,一下子都流走了。
孟楼荻走进来,轻轻的关上门,把自己的随从关在门外。
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要是,早一些遇见姜晨义,他的人生,会不会活的好一些呢?
他那糟糕的二十年,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呢?
摄政王低笑一声。
真是疯了。
居然会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他轻轻的走向了姜晨义。
小姜咬着指甲,看着里面的图案,满脑子都是他和孟楼荻。
要是这样的话,肯定会死的吧。
啊啊啊!
姜晨义就看见轻轻走过来的摄政王。
在那一瞬间,小姜甚至生出了一种,对方是猎食者的错觉。
那种悄无声息,慢慢的蔓延过来的猎食者。
孟楼荻的手指点在书页上,道:“这么辛苦的学习呢?真是辛苦晨义了,接下来,晨义和我一起用膳吧。”
他眉眼弯弯,一副无害的模样。
“等我处理完剩下的事情,我们就来检查一下晨义的成果吧。”
“嗯。”姜晨义低着脑袋,脸红的要命,小声的嗯了一声。
他真的羞得要命。
摄政王欣赏着对方那副窘迫的模样,心里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