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忽得自嘲一笑。
在那种人眼里,哪里还有什么男女之分,不过都是一颗颗毫无生息的棋子罢了。
“若说起郑太妃来,那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叶久收回了飘远的思绪,接着听孙嬷嬷娓娓道来。
“郑太妃名唤郑幼惜,是已故郑国公郑启的幼女,自小跟着郑国公在军营里穿梭,是个管不住的皮猴子。”
叶久仿佛觉得自己耳朵幻听了,怎么孙嬷嬷描述的郑太妃,和她所见之人,完全不沾边啊。
“你娘和郑太妃是在宴上认识的,京中贵妇们闲来无事赏个花、吟个诗,这一来二去,两个女儿家就熟识了。”
孙嬷嬷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艳羡,“你娘好静,郑太妃却好动,你说这八竿子打不着的性子,竟能好好的处上半天,倒是担心的我们生怕两人打起来。”
她说着转过头来,“你手中的镯子,便是当时二人闺中之物。那是一对的,一个是你手上的,另一个在你娘手里。”
叶久微微挑了下眉,她觉得自己最近糖好像吃少了,这么几句中竟能挑出一丝蜜来。
“那我怎么没见林夫人带过?”
孙嬷嬷说得有些口渴,抿了口茶,“在上次郑太妃邀夫人赏花之后,夫人就再没戴了。”
叶久有些摸不到头脑,她猜测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但瞧着孙嬷嬷不想再说的样子,她便换了个问题问道:
“那郑太妃又为什么入了宫?”
孙嬷嬷闻言看着门外,轻叹一声,“你知道当时你爹娘事一出,武将们都隐隐的不服,而先皇继位后,为平息武将的怒火,不仅提了林将军的官级,封了你娘诰命,甚至还迎娶郑姑娘为后,以章示对武将的重视。”
叶久嘴角不住地抽搐,这上一辈的皇家,简直一个比一个狗。好好一对百合花,让他们一枝一枝的生生折了。
“其实郑姑娘在军营时便认识了林将军,而林将军又是郑国公一手提拔起来的,当时郑国公便有意将女儿许配给将军,结果就因为诚王这一手,活活拆了两对璧人。”
孙嬷嬷言语中无不透着惋惜之意,甚至微微叹息。
叶久:???我磕错了?
她有点搞不懂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可能这其中的曲折,只有当事之人才知晓的清楚吧。
“郑太妃……沐王……”
孙嬷嬷听着叶久喃喃之语,抿了口茶后,缓缓道:“朝堂之事老奴不敢妄言,只是若郑太妃想加害皇上或侯府,那么你娘……不可能从宫里安然出来。”
……
那只玉镯叶久没有再拿走,她托孙嬷嬷还给了林夫人。
不论郑太妃与林夫人是怨是恨,这毕竟是她们自己的事情。
叶久低着头回到竹园,脸上都是木的。
这种感觉太差了。
每每在你好不容易找到一丝希望时,结果总有人或事告诉你,你丫走错了。
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
卧房的房门虚掩着,叶久在门前驻足了片刻,才缓下心来,伸手推门。
她推开房门时,祁韶安正在午睡。
桌上还留着饭菜,叶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还没吃午饭。
同样的,孙嬷嬷也没吃。
而她们聊这么久都没人来扰,只能说明,这些事,是林夫人授意孙嬷嬷告知她的。
叶久此时也没什么胃口,轻着脚走到床边。祁韶安此时睡得熟,身子朝里侧躺着,一只手上还拿着书。
叶久慢慢坐在床边,伸手拉过一侧的薄被,轻轻盖在了祁韶安身上,又小心的拿走了她手里的书。
祁韶安微微动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
叶久看着祁韶安恬静的睡颜,心底的杂乱渐渐平静了下来。仿佛只这样看着她,一切便都不是事了。
祁韶安睡得比以往都要踏实,身子虽然微微含着,但五官都是放松的。俏挺的睫毛不时抖动一下,小嘴微微一翘。
叶久手撑在她的身边,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睡颜,用目光慢慢勾勒着她五官的轮廓。
良久,她抿抿唇,轻声道了句:
“韶儿,我一定不会让你等太久。”
“喵……”
墨丸那熟悉又欠揍的的叫声突然出现,叶久顿时吓了一跳。见祁韶安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她这才松了口气,四下找它的身影。
墨丸从桌子上跳下来,豪橫的抖了抖一身的黑毛。叶久见状连忙冲它“嘘”了一声。
床边的鸟笼子里,小灰扑棱着翅膀,又开始疯了一样撞笼子。
叶久扶住了额头,这他妈都是什么神奇的食物链,小鱼干它不香吗。
墨丸走过来,跳上床板,在叶久凶狠的目光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蹿到祁韶安手肘之下,接着又团了个团。
叶久:“……”
她嘴角一抽,二话没说就想伸手把这堂而皇之吃豆腐的小王八蛋拎出来,结果却一下被它嘴里叼的物件吸引了——
一枚小小的银牌,上面一朵红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宝贝们,推我敲好的基友一篇穿越百合文,《夫人,撩你可好》,没事串个门?
作者:门前青山多妩媚
近来临安城的人们都津津乐道一件事,那就是沈家酒楼的三少爷沈云卿为了追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失足掉进水里,醒来后竟然失忆了。
那还不算什么,主要是这三少爷醒来后的画风怎么变了,现在整日围着人家户部尚书儿子的未婚妻秦语墨打转。
沈云卿是一个刚毕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谁知道第一天去上班的路上,不小心被人撞进喷泉池水里,醒来就穿到这个同名同姓的三少爷身上,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沈云卿:我喜欢女的?不可能,老娘是一棵直得不能再直的小白杨。
秦语墨:我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你打脸。
第199章 祥云牌
她伸手从墨丸嘴里把小银牌接过来,看了几眼后,确认这正是当时白叔从朱阁之人身上搜来的无疑。
“泥球儿!你又乱动!”
叶久瞪着眼睛,嘴唇蠕动,无声的朝墨丸凶道。
墨丸舔了舔唇,抬头扫了她一眼,悄悄的伸出了爪子。
那爪子动的极慢,而目标瞄着熟睡之人那脖子以下肚脐眼以上的某个部位。
叶久眼睛差点瞪出来,“泥球儿!!”
墨丸愉悦的打了个哈欠,收回了爪子。
叶久长舒一口气,随后压着声音怒道:“泥球儿你就仗着韶儿喜欢你,你就为所欲为,看我不把你——”
墨丸的黑爪子又一次伸向了某个隆起的地方。
“我错了。”
叶久微笑.jpg
墨丸愉悦的喵了一声,跳下了床。
叶久二话没说拉起被子,把祁韶安盖了个严严实实。
开玩笑,就算是只喵,那也不行!
她看着祁韶安盖的没有一丝缝隙,满意一笑,攥了攥手里的小银牌,起身走到了书桌旁,桌上一只小红匣子虚掩着。
叶久撇了一眼正舔爪子的墨丸,翻开盖子准备把牌子放了进去。
“诶??”
叶久突然疑惑出声,连忙拿起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两个银牌。
她看看里面两个,又看看手里这个,懵了。
当时白叔给她的便是三个银牌,然而上回她已经把其中一个交给了楚时慎,这理应只有两个才对。
“泥球儿……你这个哪来的??”
墨丸瞅了她一眼,换了个姿势,又舔起了另一只脚。
叶久:“……”
她仔细翻看手中这个,上面的痕迹自己认识,确实是当初白叔给的无疑。
她又看了看盒子里的两个,也都是如此。
叶久顿时满脑袋问号——
那不久前自己给楚时慎的是哪个???
“泥…泥球儿?”
叶久慢慢转过头,看着墨丸的眼神中有一丝丝茫然。
墨丸弓着身子伸了个懒腰,“喵”了一声,理都没理叶久,一头钻到床底下。
叶久看了半晌,忽得脑中一震。
她好像有点印象,那时这鳖孙就是突然从床底下蹦出来,嘴里叼着个牌子,自己以为是它乱翻盒子找到的,想也没想就收走了。
但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新冒出来的一个?
……
祁韶安是被热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撑起身,看着自己身上捂得严严实实的薄被,半天没缓过神来。
仲春的日子,天气转暖,本就是除去繁厚锦服,换上微薄轻衣的时候。
然而平日里阿久生怕自己冷着,即便她再说着没事,这厮总让自己比旁人多穿上一件才放心。
她身上本就穿的厚实,结果再盖上这样一个锦被,这滋味别提多美妙了。
祁韶安眨了眨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所以这是……哪个混蛋干的……
她到底哪里得罪这位神仙了!
“叶久!!”
祁韶安想也没想便喊道,只是她话音刚落,就见着一个灰头土脸的身影一下子冒了出来,黢黑的面庞吓得祁韶安差点一掌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