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阳几人见状,连忙回了办公桌去忙,不敢在这时候触湛章语霉头。
大概过了有半小时后,冬儿姐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小道消息,说是季留被湛章语给开除了。
任南喻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冬儿姐他们感慨湛章语连老板的儿子都敢开除,一边朝着办公室望去。偷偷摸摸打量着在办公室后写着什么的湛章语,他心中生出一股奇怪的情绪来。
之前他一直觉得湛章语不好,是那种讨厌的上司,但如今知道湛章语也不是那种不问青红皂白的人,他莫名的对湛章语生出几分奇怪的好感来。
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也得承认,湛章语并不是那么讨厌。
下班时间一到,小组的人便先后离开,任南喻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继续写他的检讨。
这次的事情他不知道季留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没拦住季留作死,他多少也有些责任。
直到把检讨写完,任南喻才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而那时,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电梯内,任南喻正琢磨着季留到底在想什么,电梯便停下,湛章语走了进来。
见到湛章语,任南喻有些惊讶,也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都到这会儿了,公司里的人差不多都已经走光了,湛章语居然还没走。
想着之前冬儿姐说过的,湛章语是个挺拼的人是个工作狂的事,任南喻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湛章语看着很年轻,虽然西装笔挺戴着眼镜的他看上去也很沉稳,不过到底还是年轻。
如果不是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他也很难坐到如今的位置。
“有事?”湛章语察觉。
任南喻眨巴眨巴眼睛,浑身都有点不舒服的他也不知道该说点啥来缓和气氛,想了想,他道:“一起走?”
湛章语看了过来,神色怪异。
“你也住我那小区?”任南喻被看得有些难受。
湛章语闻言,神情越发怪异。
“我还以为你也住我那个小区,不然怎么天天跑过来。”任南喻干巴巴的解释,湛章语的视线有些渗人。
“你在胡说什么?”湛章语侧过身来。
“胡说?”这次轮到任南喻惊讶了,“不是你自己每天跑到我家里来的吗?”
话音落下,任南喻越发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湛章语,他怎么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湛章语双手紧握成拳,面上表现得有些凶巴巴,却莫名的让任南喻察觉到几分慌乱。
就好像炸了毛的猫,特别是那警惕的眼神,就和那天在他家里炸毛的那白毛猫一模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揉揉他的脑袋。
电梯在这时停了下来,湛章语不等任南喻反应,就向着电梯门外走去。
“猫?”任南喻试探着开口。
湛章语身体立刻轻轻颤了颤,停下脚步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啥好玩儿的游戏,我好无聊啊TVT
第7章 不要试图卖萌。
湛章语几乎是立刻就回过头来,他浑身都炸了毛,那副模样,就好像如临大敌的猫!
任南喻本来只是试探着说了一句,毕竟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但现在他却无比确信,湛章语就是那只猫。
而且湛章语自己明显也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起初的震惊之后,湛章语正想说点什么,电梯的门就在他面前慢慢关上。
任南喻先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拦住,然后快步出了电梯。
公司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走光,只剩下楼下的门卫,见他们两人站在电梯口,门卫朝着这边看了好几眼。
任南喻朝着门外走去,湛章语犹豫了片刻之后跟了上去,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出了楼,俩人转向了一旁的巷子,巷子后面是一条小吃街,街上很热闹,但这时候巷子里已经没人。
站定,任南喻回头看去,对上的却是湛章语那一双充满戒备和慌乱的眼。
“到底怎么回事?”任南喻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湛章语几乎是立刻就答道。
任南喻还想说点什么,湛章语已经转身向巷子外走去,“有空多看看资料,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湛章语速度很快,完全就是一副炸着毛逃跑的架势,这和他平时那挺胸有成竹的精英样完全不符,看得任南喻都有些愣神。
看着湛章语逃跑掉,任南喻挠了挠头发,转身回了家。
上楼时,任南喻因为还在想着湛章语的事情,没注意到,撞到个下楼的人。
对方走得快,手里还提着个黑袋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透着一股好像什么肉烧焦了的怪味。
“抱歉。”任南喻反应过来之后立刻道歉,对方却已经快步下了楼。
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任南喻莫名的觉得有几分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人好像是他的房东。
他住的这一栋楼下面几层全部都出租了,只剩下最上面两层是房东自己在住。
任南喻并未多在意,回了屋。
到家之后,躺在沙发上,任南喻觉得今天的事情都莫名其妙的。
湛章语的事情不说,季留那边也是。
这事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都谈好了的合同硬给改成这样,就算是傻子也没这么傻。
想了想,任南喻掏出手机找了冬儿姐的联系方式,他们公司里头消息最灵通的就属冬儿姐。
冬儿姐那边很快就回了信息,对任南喻询问季留的事情,她一点不惊讶,“这件事怎么说呢?”
看见冬儿姐这几个字,任南喻立刻就来了精神。
果不其然,冬儿姐很快就给他发了近十来条信息,占满了整个屏幕。
“季留是他老子的独子,他老子从小就很宠他,不过他妈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季留他爹自打有了钱就没少给季留找小妈,我听说好像还有不少是光明正大带回了家的。”
“刚开始季留他妈也闹,不过后来她得了绝症,没两年就死了。那会季留才读高中。”
“他妈死了,他老子就更加没人管,身边常年换人。季留也差不多是那会开始就变得特别的叛逆,总跟他老子对着干。”
“他老子指东,他就偏要往西。他老子让他继承家业,他就到处惹是生非。他老子让他来咱们这上班跟着湛总学,他就处处和湛总作对。”
“就算没有今天的事,他也迟早会找了理由让湛总把他开除,所以今天只能算你倒霉。”
发完信息,末了,冬儿姐还发了个摸头的表情过来。
任南喻看着这些,心情难以言喻,要说同情季留也是有几分同情,不过他更想揍那家伙一顿解解气。
询问完季留的事情,任南喻莫名的又想到湛章语,“冬儿姐,你知道湛总住哪吗?”
“怎么想起问他?”冬儿姐疑惑,任南喻之前对湛章语可是一直不怎么感冒的模样。
“我好像在我家附近看到他了。”任南喻撒谎,随即又报了一下自己住的小区名字。
“好像是一个小区。”冬儿姐道。
正说着,门口的方向便传来一阵什么东西抓在门上的声音,声音不大,细细的。
任南喻立刻警醒起来,他放下手机坐起来,朝着房门看去。
门外确实有东西,好像一直想要进来的样子。
任南喻走了过去,他并没有急着开门,而是在门口蹲了下去,然后才慢慢的把门打开一条缝。
门外,有着一身长毛的白猫正蹲在门边,见门打开,立刻就向着这边走来。
任南喻却没有直接开门,而是伸手抵住了试图钻过门缝的那白猫的脑袋,“你要干嘛?”
白猫一直想要进屋,任南喻顶住它的脑袋,把它推了出去。猫脑袋毛茸茸软乎乎的触感很舒服,但任南喻一点不心软。
脑袋被顶住,白猫四肢用力尾巴也绷紧,一直试图挤进门。不过变成猫的它力气很小,根本顶不动任南喻的手心,反倒是把任南喻的掌心都挠得痒痒的。
“嗷?”进不了门,白猫蹲在任南喻手边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任南喻。
“你到底想干嘛?”任南喻都快哭了。
一想到面前的白猫是湛章语变的,任南喻就浑身不自在,更别提让它在自己家住下。
白猫也不知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怎么着,它站起来往后走了几步。
见它要离开,任南喻松了口气。
可他一口气没吐完,白猫已经猛地蹦起来跳到他的脑袋上,然后下一刻,便从他脑袋顶上进了屋。
任南喻猝不及防,回过身时,那白猫已经大摇大摆地跳上了沙发。
它在沙发上嗅了嗅,转了个圈,便是一躺。
它心情似乎很好,躺下之后,还用爪子扒拉扒拉了自己脑袋上的毛。
任南喻哭丧着一张脸关上门,来到沙发前,“大哥大爷,我叫你湛大爷行了吧?你到底想干嘛?”
“喵。”湛大爷抱住自己的尾巴,团成个圈儿。
任南喻正准备动之以情,门口就又传来敲门声,他立刻气鼓鼓的走过去,开了门才想起来自己点了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