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狗粮撑归撑,但狗粮也甜啊,别人俊男靓男撒糖的,轮得到你这个NPC来多嘴?
得摩斯用“你们太年轻”的目光扫视通关者阵营:“先别急着站队,听我说完……”
他的视线最终落回唐凛:“完好如初,不是单纯的身体治愈,它会让你身上、心里,所有的伤,全回到完好如初的状态。”
唐凛愣在那儿,有片刻的空白。
他能理解得摩斯的话,幻具把“他和范佩阳的亲密关系”也判定为“伤”,所以和身体上的病痛一样,治愈了。
可是能理解,不代表能接受。
他从没想过和范佩阳的过往会是自己的一道伤,如果想过,他或许早早就能判断出失忆的原因。但就是因为没想过,即使现在得摩斯这样正式地说出来,他还是没办法相信。
那个在他生病之后自己一个人支撑起两个人公司的范佩阳。
那个拿一个愿望换他健康的范佩阳。
那个不顾自己生命危险也要去帮他找恢复记忆幻具的范佩阳。
和这样一个人的恋爱过往,是伤?
“你不用觉得惊讶,一个人今天好,不代表过去一直好,”得摩斯先和唐凛说,又抬头看通关者阵营的众人,“你们也不用惊讶,听我讲完就明白了,”最后看范佩阳,“……你跟着惊讶什么!”
范佩阳平静的神情里,的确有些许惊讶,然后被得摩斯骂了,那惊讶里,又多了一丝无辜。
得摩斯一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关键是这人摆明不觉得自己有错。
“我先把话说在前面,”得摩斯深吸一口气,稍作平复,和唐凛表明立场,“我只看了你五段记忆,我也只和你说这五个。说这些的目的?我没有。我就是看了,必须说,不说不舒服,明白?”
“……”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略微思索几秒,唐凛朝守关者温柔一笑,“嗯,谢谢。”
得摩斯:“……”
果然有心机,不久前才刚说完对方没有在内心里温柔了,就来这么一下。
烦躁的是他还挺受用。
“第一段记忆,”得摩斯直接进入正题,开门见山给出关键字,“午夜场。”
唐凛和范佩阳同时一震。
这是失忆后,他俩唯一尝试过的“同过去的联系”,可惜,结果有点惨。
唐凛不记得自己喜欢看午夜场。
范佩阳也并没有从再一次的“同看午夜场”里,找回任何从前的感觉。
给出关键字的守关人,见唐凛神情有变,立刻追问:“你对这个有印象?”
唐凛摇头,实话实说:“范佩阳说我喜欢看午夜场,但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得摩斯又问范佩阳:“你呢?不会也没印象吧?”
范佩阳不知道得摩斯对自己哪来那么大火气,不过他也不关心,如果得摩斯能帮助唐凛恢复记忆,对方态度再恶劣都行:“我又没失忆,当然记得。他喜欢看午夜场,在生病之前,总想和我一起去,我……”停顿一下,范佩阳坦诚,“我一直嫌浪费时间,后来他生病了,我才开始和他去。”
通关阵营面面相觑——
五五分:“典型的失去了才后悔啊。”
和尚:“我没谈过恋爱,不太懂,这算渣吗?”
白路斜:“嘁,一个看电影。”
下山虎:“小渣吧。”
丛越:“……”
全麦:“胖子,你怎么不说话?”
丛越:“实话和你们说吧,我拿范总当偶像。”
五五分:“那你闭嘴,先去摘滤镜。”
“他喜欢看午夜场?”得摩斯刻意扬起的声音拉回众人注意,只见他仍看着范佩阳,满眼嘲讽,“他第一次约你看午夜场那天,是他生日,但是你忘了,最后是我陪……不对,是他自己去看的。后来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约你看午夜场,不是因为喜欢,是想用一次次的提午夜场,让你记起来,那天你究竟忘了什么。”
范佩阳第一次,消化信息的速度停滞了。
明明说的是他经历过的事情,可让得摩斯这样一讲,就像一件完全陌生的事。
半晌的恍惚之后,他看向唐凛:“你为什么不直接说?”
唐凛也被问住了,茫然去看得摩斯:“我为什么不直接说?”
得摩斯又看回范佩阳:“你们两个在谈恋爱,这种事还用直接说吗?如果连生日都要对方提醒才能想起来,这个恋爱谈得是不是有点悲哀?”
范佩阳沉默了。
众闯关者目光跟着询问在范佩阳、唐凛、得摩斯三人之间转了一圈。
就一个感觉——得摩斯,你好懂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得摩斯:这才哪到哪,我会一锤一锤把坏蛋锤到地心!
第111章 失败的恋爱02┃比社交距离近,但比亲密距离,又远了那么一分。
“先别急着辩解,”眼看范总要说话,得摩斯伸手一个“STOP”,“听我说完后面的。”
得摩斯:“悲惨记忆之二……”
唐凛:“……”
这个前缀还真是沉重。
“你们两个谈恋爱,”得摩斯和唐凛说,“但他不允许在公司公开你们的关系,哪怕你们两个已经住在一起了,上班时间必须错开十分钟。”
唐凛条件反射要回头,却后知后觉,发现这样站位很不方便,索性右转90°,然后退后两步,这样左前方得摩斯,右前方通关者阵营,随时两边望。
“为什么不能公开?”换站位后的第一道目光,他给范佩阳。
这件事没有午夜场那样令人重新审视的“AB面”,范佩阳清楚记得:“你当时就问过我,我也解释了,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私事,没有必要拿到公司。我并不介意被议论,但合伙人谈恋爱,很可能会让中高层的员工在做决策时多想,没必要给他们增加这种负担,也容易影响公司效率。”
这一席话太有理有据了,甚至有那么个瞬间,唐凛还以为自己回到公司高层会议上了,正听着范总掷地有声,侃侃而谈。
没再麻烦得摩斯,这回他自己问:“然后呢?听完你的解释,我怎么说?”
范佩阳皱眉想了一下:“你没说什么,就是同意了。”
唐凛心里窜过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离受伤、难过什么的还很远,就是有点不解,有点别扭,还有点,淡淡的堵。
范佩阳在唐凛的沉默中,似乎读出了些什么:“其实你……不同意?”
“我不知道,”唐凛轻轻摇头,“我不记得了,没办法替那个时候的自己回答你。”
范佩阳说:“不要那个时候,就现在这个你。”
唐凛认真看他,尽量客观而诚恳:“我会说,你讲的有道理,但这一番话太冷静、太公事公办了,有点伤人。”
范佩阳:“以前的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唐凛苦笑:“我说了,你别问我,我不记得。”
范佩阳再次沉默了。
不记得,这三个字就像一把所向披靡的剑,斩断了他所有的追问和念想。
“你别欺负一个失忆的,”得摩斯把范佩阳的魂儿喊回来,“不公开关系也就算了,你连一张合影都不和人家拍,逼得他最后可怜到只能趁你睡着了,偷一张自拍合影。”
范佩阳愕然看向唐凛:“这点小事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
唐凛终于明白手机里那张亲吻自拍,为什么那么孤零零了。
因为范佩阳不愿意。
所以那个从前的自己再想要合影,也只能偷偷来。
他比范佩阳还愕然。
对啊,为什么?
对上范佩阳渴望答案的眼神,唐凛摇着头朝他笑一下:“不知道。如果你问现在的我,别说一张,就是一百张,哪怕你不愿意,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点头。”
范佩阳:“……”
“你的脑子是不是都在深海里喂鱼了,”得摩斯服了范佩阳的“无知无觉”,“为什么连这点小事都不直接和你说,是因为他不想让你困扰,哪怕只是一件小事!”
通关者阵营。
和尚:“你们现在怎么看?”
五五分:“太虐心了。”
白路斜:“没一件正经事。”
下山虎:“中渣。”
全麦:“胖子,你摘完滤镜没?”
丛越:“暂时粉转路。”
“是不是到现在还不能理解,为什么你情深似海,到别人那里全成了伤害?”得摩斯越说越痛快,俨然进入“你伤害了我,我也不让你好过”的纯报复状态,“那我就让你一次死个明白。唐凛做过一个‘蚂蚁搬家’的实验,你不知道吧?”
范佩阳皱眉:“搬家?”
唐凛歪头:“蚂蚁?”
一个到现在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一个到现在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大伤害,得摩斯要被他俩气死了:“对,蚂蚁搬家,就是你——”他看向唐凛,“每次从你俩一起住的房子里,拿走一点自己的东西,每次拿一点,每次拿一点,看看你——”他又瞪范佩阳,“看你什么时候能发现,如果到最后你还发现不了,他就和你分手。”
唐凛心跳忽然乱了一下,没来由的忐忑:“他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