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的时光对于一个常年闭关醉心修炼的人来说,也许只是眨眼,可对向来随心所欲惯了的南冥来说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
一次次的来找那人,一次次的被告知那人在闭关,好不容易等着人了,可那人却又有忙不完的事务,对方有对方的责任与承担,可南冥也有属于他的放荡不羁追求自由,他可以一时的去等待一个人,却不可能永远地在原地等着一个人。
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彼此这样的消磨,慢慢的就连南冥也快记不清他起初是因什么而对那个人怦然心动,这场感情其实早已在岁月中变淡。
既如此,又何必牵求这场本就不该存在的感情,徒生心魔罢了。
“那……那个魔尊大人,这个事还可以商量的,您不说,师尊也不知道他无意间冷待了您。”玉少英为了自己那个疑似性冷淡的师尊,还是豁出小命的挽留道。
这话说的倒是好听,什么叫无意间,不过是爱的不够深罢了。
南冥哂笑一声,玩味道:“那小英子就当本座是另有新欢了吧,反正小英子不是巴不得本座不来吗?”
玉少英一时有些尴尬,想是这么想的,可也不是真让你老不来啊!
一张轻飘飘的纸飘到了玉少英原本办公的书案上。
“这是已被天地承认的和离书,你让你家师尊签了就好,左右也费不了他多少的时间。”
说话间一只小巧精致的透明蝴蝶扑棱着小翅膀飞舞到了南冥身边,这是一只传音蝶,可一般的传音蝶可飞不进他浩然宗。
玉少英眼睛微眯,对方实力不凡啊!
南冥面对这传音蝶却极为的不耐,手指一弹,小蝴蝶就翻转了几圈倒飞出去。
玉少英摸摸鼻子,指点轻点传音蝶。
“冥,还未好吗?”一道轻柔缱绻的声音就这样轻飘飘的传到了玉少英的耳旁。
玉少英有些震惊的看了南冥一眼。
好巧不巧这传音蝶中的声音玉少英还认识,妖界第一美人白子骥,九州魔尊的爱慕者之一。
玉少英原本看南冥有些微尴尬的眼神顿时都变得不可思议起来,师娘你真的是因为欲求不满才想和师尊和离的吗?这备胎都找起了。
南冥的脸色难看,什么也没说,毫无征兆的就转身离开,只留下一道残影。
玉少英尔康手:表酱紫,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呀!都在一起一千年了,还离什么离呀!
作者有话要说: 玉少英(慌张):我家师娘来和离了,肿么破?
听完小传音蝶后。
玉少英(震惊):什么!!我家师娘连备胎都找好了,肿么破Σ(っ °Д °;)っ
第2章 毁尸灭迹未遂
玉少英还望着九州魔尊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言语,再看看那如同烫手山芋一样的和离书,要不他还是先毁尸灭迹算了。
然还不待玉少英做出更多的动作,一种如同至于玄妙奇阵的感觉就已扑面而来,伴随着淡淡的药香。
玉少英默默的收回想要毁尸灭迹的爪子,对着虚空恭敬的行了一礼:“弟子玉少英拜见师尊。”
“方才他来过?”一道清润的声音由远及近,竟从最初的远在千里之外到了近在耳旁。
而原地这时已出现了一个丰神俊朗,俊逸非凡的男子,男子白衣玉冠,朗逸过人,眉眼间是常年不苟言笑的严谨,一身气势似剑般凌厉,又似玉一般温润,仙气飘渺中独留清贵高华——此人正是仙道第一人流云仙尊沈孤鸿。
玉少英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师尊您老怎么刚好就现在出关了?您老早一点晚一点出来不好吗?早一点你就可以当面和魔尊大人对峙了,晚一点弟子好歹也把这和离书给处理掉了。
魔尊大人不会是感觉到您老要出关了才跑的吧(莫名真相了的玉少英)?
横着是一刀,竖着是一刀。他师尊虽然是当事人,对关于自身的天地法则感应没有那么敏锐,但其修为深不可测,就算现在感觉不到天地法则,但很快也会知道的。
他还是主动一点,求个缓刑吧!
玉少英捧着那张和离书颤颤巍巍道:“来过了,师……师尊,这是九州魔尊让弟子给你的和离书。”
“和离,为何?”沈孤鸿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纸和离书,一时周遭空气都冷上了几度。
心绪激动之下,他竟是控制不住地咳嗽了一声,沈孤鸿微微的蹙了蹙眉,前些日子才养好一点的伤,又功亏一篑了。
玉少英大惊,下意识的就抬头看向了他家师尊。
他想问他师尊是否是修炼出了差错,可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只因沈孤鸿的表情太过于淡漠,以至于让人觉得如此的天外之人怎会有事。
和离书在玉少英都没发觉的时候,就已轻飘飘的落在了沈孤鸿的手上,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龙飞凤舞的‘和离书’三个大字,这字……说实话那是真心丑,说丑那都是含蓄了,也就沈孤鸿与南冥在一起多年,才能毫无压力的认出他这鬼画符。
看着那字迹,沈孤鸿眼中不自觉的蕴出一点浅浅的笑意,都这么多年了,这字还是一如既往一点进步也无,看来对方这次又没有拿出半点时间来练字。
对于流云仙尊的问题,玉少英能说是魔尊大人欲求不满吗?不能啊!
于是他稍微中合了一下:“魔尊大人有旁人了。”说完他还默默的为自己点了个赞,这既不伤他家师尊的面子,也不得罪九州魔尊,不是魔尊大人让他就当自己有新欢了吗?
“谁?”沈孤鸿眉蹙的更紧,语气却依旧平缓的问道。
看似云淡风轻,可现在这都不是周身气势冷几度了,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凝固住了,可他家师尊偏偏还能语气那么平和。欸!师尊你要是实在不爽,就直接找上门好了,就不要这样折磨弟子了,弟子是无辜的。
可惜玉少英是个有问必答的好弟子:“似乎是妖界第一美人白子骥。”
其实玉少英还挺不看好魔尊大人这个备胎的,要知道两个大美人在一起是没有前途的。谁迁就谁?谁疼谁呀?就白子骥那个娇弱美人首先就不可能去疼谁了,他家魔尊大人那个芝麻大点亏都不吃的性子,更不可能去迁就谁了。
“白子骥。”沈孤鸿慢慢的咀嚼了一遍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好、很好,敢觊觎本尊的人。
那带着浓烈浩然正气的威压压的玉少英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玉少英真的很想说‘那个,师尊弟子看九州魔尊是真的对您老积怨已久啊,我听着都有些同情他了,人家是美人,你多担待一点,多宠一点也好啊!在一起一千年,搞得人家欲求不满是肿么回事,师尊您老真不会是性冷淡吧!
反正他要是有个那样的大美人做道侣,还不得天天把人捧在手心里宠着’。可他不敢说啊!
不过想想如果他真有个像九州魔尊那样喜怒无常的道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玉少英板着一张娃娃脸,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
南冥一出浩然宗去的第一个地方不是回他的无渊魔宫,反而是去了妖皇御弟白子骥的宫殿。
南冥来时嘴角还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心情极好来会情人呢,然事实却是他竟是不由分说地与白子骥打了起来。
很显然白子骥与南冥这个魔道杀器比起来,简直就是弱不禁风的病美人,不到百招竟已被人制住要害。
南冥指尖按在白子骥的大动脉上,低声细语道:“子骥呀子骥,你为何总是要惹本座不高兴呢?”他的声音明明如同情人的低语,可手下的力度却没有放轻一丝一毫,只要再用上几分力气,他便能让这大动脉爆破开来。
“冥郎既要与沈孤鸿和离,那为何又不能选择我呢?冥郎总是这般的冷酷无情,世人都说你怜香惜玉,爱美酒更爱美人,那为何独独对我不假辞色……咳咳……咳……”白子骥因南冥手上突然用力,竟是半句话也不能再多说,被制住咽喉的感觉,是个正常人大抵都不会喜欢。
南冥单手抬起白子骥的下巴,面上虚假的笑容终于浅淡了下去,他唇边勾着一丝讽刺的冷笑,道:“本座喜欢谁想和谁双修,与你何干?白子骥,你未免管得太宽了一点。”
南冥嗤笑了一声:“喜欢?本座可不敢高攀妖界第一美人的喜欢。如果你的喜欢就是在本座身边安排密探监视本座的话,那本座已经感受到你对本座‘浓烈’的喜欢了。”
南冥此次闭关百年,一出九渊魔宫来的便是浩然宗,他的魔宫要是没有白子骥的人,对方又怎会知道他已出关,且他此次去浩然宗的目的是为和离。
“你……咳、咳咳……”白子骥俊雅的小脸憋得通红,但很快就又泪眼婆娑起来,那欲掉未掉的几滴清泪,十分的惹人怜爱。
“子骥,不要再挑战本座的耐心了。”南冥另一只手轻轻拂去白子骥脸庞的泪水,“你知道的,本座的脾气向来不怎么好。”
南冥的动作宛若情人般温柔,可他的语气中却满是威胁之意。
南冥与白子骥相知相熟的时间比沈孤鸿还早,对方向他表达爱意的时候,还没有沈孤鸿的事,可就连那个时候他都没考虑过和白子骥做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