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敢肖想的双唇此刻正亲吻自己的脖子!
绵绵密密的吻一个个落下来,像雨滴,冰凉湿润, 像火苗, 炙热干燥,如微风,舒适轻柔。
那是种怎样的感觉, 景湛说不清道不明,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无法正常冷静的去思考了, 脑子乱了, 僵了, 似一团粘腻浓稠的浆糊,搅不开,拧不动,道不来。
藏于心底的欲念密密麻麻即将冲破泥土,开花结果。
可身上这人不给自己一点呼吸平静的时间,槿木依旧不得章法的只会亲吻他的脖颈,细嫩饱满的脸颊笔直挺翘的鼻尖滑过自己肌肤,景湛都能感觉那烫人的温度,炙热的温度包裹住仿佛要将他身上一寸寸尽数燃烧殆尽,他想此刻埋在他肩颈之间的那张白净俊脸一定晕染上海棠粉红。
“你就......抱抱我吧,求你了......”声音是颤抖无措的,手臂却狠心用力搂住,腰.身紧贴住暮江天,不留一丝缝隙,他讨好般磨蹭着,卑微的渴求着,真实的害怕着。
无动于衷的暮江天终于结束自己漫长的僵直,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但是景湛不明了,虽然在自己身体内,有自己的神思,但身体动作并不受他掌控,如同自己在戏台下看戏,又看到自己在戏台上演戏,十足的荒唐怪异。
苏忘离此刻已经全然不愿去思考,他方才已经试过强行使用仙力召唤长恨,但毫无反应,甚至体内有另一股神识同他抗争。
虽想过事情的发展会到这种地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不行!
不能这样!
身体依旧是他的身体,但体内冲进另一股属于槿木的神识想要偷去他的胎光,最终霸占自己这副身体。
若是一直这般下去,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槿木,你喝醉了。”暮江天嗓音明显比方才沙哑太多,整个声音一出来便弥漫着浓浓的情.欲和隐忍,他此刻还在努力控制自己。
都说日久生情。
他与槿木相处这大半个月怎能没有情愫?
况且从一开始,他就对他一见钟情。
本想着不挑明不说破,就这般默默对他好,只要他开心,凡事都顺从他就好。
可谁知,心上人竟也将他放进心里。
所爱之人渴望他,他又何尝不渴望槿木。
但是,不可为......
终究要走,天下妖魔横行,人间处于水深火热不负太平之中,职责所在,他需保卫人间,他要除妖降魔,他不知自己能否平安,他也不愿让人心生牵挂。
“我没醉......我没醉......我心悦你......我......我想要你......”槿木趁着酒疯将心中那些平日绝不敢说出半个字的话,断断续续全部吐露出来。
“我扶你去床上睡。”暮江天想要结束这场消磨身心,只想扶着槿木哄他睡去,自己明日一早便离开,从此便不会再有音讯,时过境迁,到时候,他定会娶妻生子过自己应该过的日子,将他忘掉。
暮江天想的出神,一手揽过槿木肩膀,一手搂住槿木劲瘦的腰,将他扶到床边。
谁知槿木突然发力,暮江天猝不及防,倒下瞬间两手撑在槿木两边,将槿木压在身下。
景湛这才瞧清楚自己师父那张脸,和他想的如出一辙,白皙透亮的脸颊通红,一双狐狸眼中沁满朦胧水汽,眼梢抹过两处淡红,如同合欢池中几朵殷红红莲晕染散开。
两瓣薄唇此刻微微张开喘息,嘴唇晶莹泛起柔和水光。两条纤细修长的手臂交叉放于自己脖颈后,搂住自己。
景湛瞧的出神,他想暮江天也是一样,一双细眸牢牢吸在苏忘离那张禁欲端正的脸上,无法移开。
窗外细雨纷纷飘落拍打古拙木栏,红瓦房檐角边嘀嘀嗒嗒落下一连串透明玻璃珠,拍打地面凹陷处的水洼,奏出一曲曼妙乐章。屋内被一方豆大烛火笼罩于橙黄色温暖之中,细风从十字窗中悄咪咪爬进来,开始戏弄那方明亮烛火,烛火仿佛恼怒了,摇曳火苗身摆同微风要一决高下,荧光闪烁,映在淡黄幔帐上的两条黑色身影被摇曳烛火摆动,端的是抵死缠绵。
便是在暮江天愣神之时,槿木猛地收紧手臂,那张柔软炙热的唇,便对上自己上方那冰凉干涩的唇,槿木就这般啃着咬着,不得章法的亲着,一双迷离眸子中流出泪水,他急哭了,他害怕了,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将人留下,他甚至私心想过这场梅雨永远不要停下。
但是,不可能的......
景湛心里数万层高墙碧瓦尽数坍塌,这几天好不容易筑起的成蝶防线顷刻间化为废墟夷为平地,心中那根筋绷的弦在碰到那张稚嫩的唇时便已经断成碎片了。
终于,心中仿佛有什么终于冲破这些万层高墙千道防线,踩过废墟踏过碎片,充满整个心脏。
原来,他对自己师父是这般感觉,这般微妙又美好的情愫,他终是可以明了的去面对自己的心思。
苏忘离便是万众瞩目耀眼的光,是朝气蓬勃娇艳欲滴的花,是世间万物的开始,是受天下朝拜的仙君。
而他,不过是被人随意丢弃的垃圾,是枯萎之后再不会发芽的野草,是卑微又肮脏的凡人。
苏忘离是他的向往,是他的太阳,是他的温暖亦是他的所爱。
脑内骤然闪现过往云烟历历在目,苏忘离保护他,爱护他,疼他,打他,明明不知道怎么对人好,却还是在别扭执拗的用自己的方式善待他。
原来,这一年的心烦意乱狂矫暴躁全是因为他,他的师父,他的苏忘离。
他知道,在爱上苏忘离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苟延残喘了。
景湛张开嘴,含住苏忘离颤抖的唇,顷刻间唇舌相依,静谧的房间充满交缠细腻的水声。
“师父......”
他有些急躁的扯开苏忘离锦白衣领,迫切的埋下头去吸吮撕咬。
苏忘离哪受过这般对待,一双眼中竟有了情动神色,但仅是一刹,那双烟雨朦胧的漆黑眼珠便带上精明与刻薄,搂住景湛脖颈的手移向胸膛去推他,奈何景湛此刻理智尽失,只顾埋头撕咬。
“景湛......”
苏忘离慌忙叫出声,霎时间,那双微挑眼眸睁大,身体可以控制了?
身体逐渐听从他的神识控制,体内另一股与他抗争的神识此刻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景湛,你醒醒!”苏忘离偏过头,双手用力推拒景湛,挣扎要起身,奈何两人体力相差过大,苏忘离根本不是景湛对手。
一只大手抚摸上景湛细腻脸颊,将他偏过的头扶正,低下头又含住那张朝思暮想的唇。
苏忘离舌头顶撞景湛,但却被缠绕起来,无法说话,由于嘴巴过度开合,口水顺着嘴角流下,一副旖旎风光。
“长恨!”苏忘离在景湛离开嘴唇那一刹那立刻召出长恨,一剑狠狠砍上景湛手臂。
“嘶——”
两人身前景象瞬间模糊破碎,顷刻间消散化作齑粉。
景湛迷迷糊糊睁开眼,朦胧双眼慢慢恢复清明,周围一切也由模糊渐渐清晰起来,昏暗的房间展现在景湛眼中。
他还是在这间房中?刚刚那些都是梦?
景湛想到苏忘离,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一只手臂更是连动都无法动。
他垂眸瞧去,自己手臂不知道被谁砍了一刀,细长大口子正随他的动作往外涌出一股股鲜血。
难道刚才那些是真的?不是做梦?
“你可终于醒了臭破烂。”柳彻寒拿手在他发愣的眼前晃了晃,见这人毫无反应,挑眉说到:“没醒?诈尸不成?”
柳彻寒自言自语,抽出佩刀要往景湛身上砍,景湛立刻一个眼神瞪过去,瞬间起身朝后躲避。
“你疯了!砍什么!”景湛见他就一肚子气,此刻见他拿剑欲砍自己,更是火冒三丈。
“哎哟,还真管用,真醒了,既然这样,那给师父也去来一刀。”柳彻寒说罢起身。
“站住!我手臂上这一刀是你砍的?”景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咬牙切齿朝柳彻寒道。
“不是我还能有谁?你读了墙上那句诗就自己倒下去了,踢也不醒,打也不醒,我没办法,去另间房找师父,谁知师父同你一样昏迷倒地,我本想将师父抱过来,但是门上有道结界,师父出不来,我就将他放下了,回来再瞧你时,你的呼吸已经开始慢慢减弱了,同琉山雪潭那两名弟子一样,只是那两个兄弟命不如你好,已经西去了,我可是在你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把你给拉回来,你可欠我条命呢,快,叫声恩公哥哥来听听。”
柳彻寒说的洋洋得意潇洒自如。
景湛却气的浑身颤抖,半晌从嘴里吐出句:“你抱他了?”
“不然我怎么把师父带出房间呢?”柳彻寒说得轻巧,不以为意间又是浓浓的挑衅。
“你!”景湛气急要动手,一拳挥去,柳彻寒立刻拂身躲开。
嘴角噙着笑:“我说你这人可别不识好歹,不叫恩公就罢了,哪还有出手索恩公命的呢?”
景湛此刻一心想苏忘离,懒得同他废话,转身抬脚跑出房间。
木质长廊不算长,可景湛却发觉如今这条长廊竟怎么也到不了头,两边竟如此之远,明明用尽全力在跑,景湛依旧觉得自己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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