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点了隐身,童嗣开始窥屏。
里面的消息不堪入目,各种乱七八糟的图片。
“群主大人,原定Party地点今下午去了警察,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此消息一出,童嗣立马来了精神,正襟危坐,一张脸快要贴到电脑屏幕上。
就在这时,一个匿名群员发了这样一条消息:
“章帏被盗号了,赶紧解散这个群,我们换地方。”
童嗣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群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解散了,再加,显示此群不存在。
童嗣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这条提示语。
他赶紧拨通祝玉寒的电话:
“祝队,不好了,有人知道我们盗了章帏的号,群解散了,他们要换地点了,但是从他们对话能看出原定地点应该就是在章帏家附近。”
“我一会儿去找你,现在有点事。”祝玉寒说着,电话那边却传来储荣的声音。
“要喝干红还是解版纳。”
童嗣刚要问他在哪,祝玉寒就匆匆挂了电话。
“谁。”储荣举着高脚酒杯,轻轻在祝玉寒的杯子上碰了下。
“童嗣,我今下午从章帏电脑里查了个交友群会在二十九号举行一场yin乱Party,我们怀疑罪犯可能就潜伏在这个群里,打算让童嗣去打探下消息,结果有人知道了我们盗了章帏的号,解散了群。”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基本可以确定章帏的账号密码不止他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常用登陆地点会有防盗提示,大概是被有他账号密码的人发现了,但是,要打探举行派对的地点,很容易。”储荣神秘地笑道。
看储荣一副自信的模样,祝玉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倒是知道不少,说说看。”
“吃完蛋糕,我告诉你。”储荣举起一块切好的蛋糕递到祝玉寒手中:“现在,先不谈工作,影响气氛。”
祝玉寒被童嗣这一通电话扰得没了兴致,将巴掌大的一块蛋糕囫囵吞下,擦擦嘴:“吃完了,说吧。”
储荣无奈摇摇头:“穿衣服,跟我去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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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初春的夜晚还漫着一丝凉意,夜露打湿了头发,冷的祝玉寒直发抖。
储荣笑笑:“男同性恋一般都会有固定的圈子,就那么大,就那么几个人,从这里一打听就知道了。”
说着,储荣伸出手:“来,挽着我的胳膊。”
祝玉寒挠挠后脑勺,极不情愿地伸出手。
储荣所说的“好地方”,竟然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同志酒吧。
门口徘徊着不少醉汉,众目睽睽下玩起法式湿吻。
开好了台,一进去,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的祝玉寒忍不住捂住耳朵。
“别跟个乡巴佬似的,把手放下。”储荣倒是从容,拉过祝玉寒的手把他往卡座里拖。
“你倒是轻车熟路的,常来啊?”祝玉寒睥睨着储荣。
“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嘛。”储荣笑笑:“不过去的都是性向正常的酒吧,大差不离就是了。”
正常?
这个词让人挺不痛快的。
二人在卡座里坐好,服务生端着茶酒果盘过来。
舞池中央,衣着暴露的酒场舞者在舞台上抱着台柱大跳钢管舞,引得台下口哨声掌声此起彼伏。
几个男伴舞抬起主舞跳下舞台,在每一桌客人面前走过。
客人们会往男舞者内裤里塞钱,有的也就是吃吃豆腐,手在男舞者身上乱摸一通。
祝玉寒望着那群几近癫狂的人,忍不住摇摇头。
“别太拘谨。”储荣说着,凑到祝玉寒面前:“来了这种地方,演得像点才不会招人怀疑。”
说罢,柔软的嘴唇轻轻贴了上来。
祝玉寒用了十几秒的时间,直到储荣将舌头挤进来他才反应过来,大惊之下抬手便推。
储荣紧紧揽着他,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别露馅,听后面卡座的人说。”
祝玉寒睁大眼睛。
酒吧里劲爆的音乐换成了舒缓的纯音乐,周遭顿时安静下来。
只有后面卡座的人略带醉意的大声嚷嚷着:
“章帏那sao货死都死了,号还让人盗了,真他妈晦气。”
“谁干的。”
“这种情况下盗号的除了警察就是杀人犯。”
“那我们的party……不会受什么影响吧。”
“没看二群啊,换地方了,照常进行,管他什么牛鬼蛇神,耽误老子爽的老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祝玉寒渐渐放下抵抗的双手,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后面谈话的人吸引过去了。
“新地方在哪啊。”
此话一出,祝玉寒却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声音似乎略微有些耳熟。
接着,就听见储荣在耳边一声轻笑:“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
祝玉寒不着痕迹地侧过头,一看,惊的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
这是?自己看错了?
说话那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对上目光后,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傅怀禹?我没看错吧,那人是傅怀禹吧。”
“不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储荣轻声说道,嘴唇划过面前人的脸颊,一路下滑,直至颈间。
“看他们做什么,哥哥这么粗长的就在你面前。”那个粗鲁的声音继续道,说着,一把掰过傅怀禹的脸,猪嘴毫不客气地往傅怀禹脸上拱。
傅怀禹推开他,冷笑一声:“抱歉,今天有点急事,先走一步,到时候你直接把派对的新地址发给我,我直接去找你,让你玩个够。”
在声声“别急走嘛”中,傅怀禹站起身,穿上外套,推开酒吧大门走了出去。
储荣从祝玉寒身上下来,也开始穿外套:“我们也走吧。”
直到两人出了酒吧,祝玉寒还是有点懵。
虽然知道傅怀禹是为打探消息而来,但这好死不死的,什么都让他看去了。
这下可以确定,傅怀禹当时确实是对自己说过“离储荣远一点”这句话。
原来是吃醋了啊,害自己先前还一直以为是他相中了储荣。
得,这下解释不清了。
第28章 黑处(8)
一出门,更令祝玉寒震惊的是童嗣正坐在门口台阶上双手托腮看人家亲嘴。
“你怎么也在这。”
“也?”童嗣抬起头:“刚才过去那个真是傅组长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祝玉寒没心情和他扯皮。
“你信不信,这世界上第一个找到你在哪的肯定是我。”童嗣笑得狡猾。
“你不是直男么?”祝玉寒倒吸一口冷气。
“诶呦,这您可真是想多了,就算我是gay,也是看颜值的好么?”童嗣翻个白眼:“我手机里有定位追踪,上次闲来无事就连了你的手机定位系统。”
祝玉寒抬手敲敲童嗣的脑袋:“给你三秒钟,取消连接。”
童嗣做个鬼脸,驮着他的社会佩奇拔腿就跑。
祝玉寒摇摇头,一扭头,就见储荣正望着自己陷入沉思,看得祝玉寒发毛。
他搓了搓鸡皮疙瘩:“现在怎么着。”
储荣耸肩:“能怎么着,这案子既然不是你们在跟,就让傅怀禹去办呗。”
话虽如此,但祝玉寒觉得自己这两条没出息的腿就跟让人下了蛊一样,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傅怀禹家门口。
抬头望去,一盏明灯,看起来干净温馨。
犹豫半晌,最终走到了傅怀禹家门口,抬手按下门铃。
门铃响了许久,大门才被打开。
门里是满脸冰冷的傅怀禹以及冲自己疯狂摇尾巴的阿杜。
“有事?”他语气不悦。
祝玉寒尴尬的笑笑:“我能进去说么,外面冷。”
“没那个必要吧。”傅怀禹的声音很轻,但听起来毫无情绪。
祝玉寒自知理亏,讨好的点点头:“也对,那我先走……”
“来者便是客,倒是不能坏了礼数。”傅怀禹又道。
祝玉寒二话不说绕过傅怀禹进门拖鞋,蹲下身摸摸阿杜颇有秃顶趋势的脑袋。
“我给阿杜买了点驱虫药,吃半粒就行。”祝玉寒从口袋里掏出药放在桌上。
傅怀禹没说话,气氛一度僵化。
“其实……我今晚去那里,目的跟你一样。”打破尴尬的,是祝玉寒。
傅怀禹冷笑一声:“我过去可不是为了和储荣来个法式长吻的。”
听他这么一说,祝玉寒直在心里抽自己大嘴巴子。
解释什么解释,就没那个必要。
“权宜之计,别放心上。”憋了半天,祝玉寒就憋出这么几个字。
“没放心上,为工作献身,做警察就该有这个觉悟。”又是一声冷笑。
“那……章帏这个案子,能让我去办么?我是说,他们那个派对,能让我潜伏进去么?”
“怎么,储荣满足不了你?”
就这一句话,把祝玉寒的火药桶给点了。
“傅怀禹,我发现你这个人就是他妈的有病,你把我当什么了!”
一声怒吼,吓得阿杜夹着尾巴躲进沙发底。
傅怀禹攥紧手,冷傲地看着他:“反倒是我该问问你把我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