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更大的可能性,这名罪犯遭人侵犯的事被媒体记者大肆宣扬,人尽皆知,所以他才要妄图改变自身的这种“特殊性”。
这个世界本不存在无缘无故的爱,也不存在无缘无故的恨。
祝玉寒更愿意相信,比起天生反社会型人格,环境所致犯罪的可能性更大。
“麻袋材质来源查寻工作不要停,明天一早你们继续去各大工厂拿着麻袋问一问,我去档案室翻翻档案,看能不能获取什么线索。”
分配好任务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而这时,距离祝玉寒所承诺的“一周破案”只剩四天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戳专栏→_→《罪案密档》求收,【法医攻】×【刑警受】,《深处有什么》接档文,同一警局不同人物的故事。===
一直想说一下,文中很多观点虽然是以人物性格来写的,但多多少少还是会带入作者的个人主观意识,所以,所以,有些东西真的看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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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肉袒(12)
清晨第一缕阳光投进黑漆漆的档案室, 照亮了桌子上一本本档案册。
一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腿交叉搭在桌子上, 细微的呼吸声融进阒寂中, 而躺在椅子上歪头沉睡的人并无一丝半点要醒来的痕迹。
“祝队!”一声带着欣喜意味的高喊猛然响起, 伴随着大力推门的声音。
祝玉寒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
童嗣挂着俩黑眼圈, 面如菜色,但依然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他看到坐在地上揉着惺忪睡眼的祝玉寒, 脸马上垮了下来。
“祝队, 同志们加班加点熬通宵搜集证据, 你竟然在这儿睡觉?”
祝玉寒擦擦口水,也有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太困了, 上万份档案,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先不说这个,好消息,我们根据分析的结果找到了十六份有关于男性被性.侵的入库档案。”
童嗣将那一沓文件放在桌子上。
祝玉寒打着哈欠直起身,随手拿过其中一份文件,翻开。
“在曾经遭受过性.侵受害者的入档记录来看, 有一人已经移民, 两人自杀,一人残疾,我们可以将范围缩至剩余十二人当中。”
“十四人。”祝玉寒头也不抬道。
“祝队,十六减四等于十二,你怎么算出来的十四, 你小学数学体育老师教的吧。”
祝玉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径自翻着所有档案。
接着,他把其中两份档案扔到童嗣面前,指指照片上的男人:“残疾,移民的,也要查。”
童嗣仿佛在听什么天方夜谭,戏谑笑道:“祝队,你可看清楚了,这个人还坐在轮椅上,怎么杀人,坐在轮椅上杀人?”
“你向这人的主治医师了解过情况么?”祝玉寒没头没尾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没……”
“既然你没了解过,那你怎么知道他现在是坐在轮椅上还是已经痊愈下地了,这些都是几年前的档案了,你有仔细看过么?”
童嗣觉得他们祝队就是个杠精,档案上写得明明白白,这人当初被歹徒暴力侵犯,现在还挂着尿袋生活,并且医生也在诊断上写了,他这辈子大概是没有下地走动的可能了,所以,查他,根本就是多此一举,浪费时间罢了。
“那你告诉我,移民的怎么查,我飞去德国,警局给报销不。”
“强制传唤。”祝玉寒扔下这么一句话,抱着十几本档案往信息科走去。
待祝玉寒一走,童嗣当场耍起赖叽。
强制传唤?没证据没理由,拿什么强制,就算人家依,刑法也不依。
根据信息部提供的所有嫌疑人的详细信息,祝玉寒打算申请出警,将小队分成三拨,去每个人家里查证。
他又打电话给储荣,问他要个能做精神鉴定的法医,储荣说精神鉴定的王法医出外勤了,现在人在临市,得过几天才能回来,然后还问,自己当时虽然只主修了病理和痕检,但对精神鉴定也不是一窍不通,让祝玉寒看看自己行不行。
这让打定了主意要和储荣划清界限的祝玉寒稍有为难。
但转念一想,他们是去工作办案的又不是出去春游的,是自己太敏感了吧,这样倒真显得自己有点幼稚了。
“行,那一会儿你直接来警局,等你到了我们就出发。”
而储荣并非只身前来,他还带了另外一名法医,是自己没见过的,问起来,储荣说是刚任职的新法医,自己要负责带教他。
路上,几人聊起来,储荣介绍说这名新法医名叫安岩,刚从医科大硕士毕业,今年二十六岁,倒不算年轻,但这个年纪放到警局也不算老。
就是这人略显老成的举动与他那张年轻干净的脸十分违和。
这人话也不多,祝玉寒他们聊他们的,好似同他半毛钱关系也没,只有储荣在向他征求意见时他才会施舍般的露出一两个字。
这种人让别人很快失去了与他交流的欲望。
几人来到第一户重点调查人家,敲敲门,一个清瘦的男生小心翼翼开了门,只露出半截身体。
他见到门口站的是警察,表情很复杂。
祝玉寒给他看了看警员证,表明来意后,这小伙子的脸更黑了,刚要关门,便被祝玉寒一把挡住门,强行推开。
储荣在一边拉了拉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这么粗鲁。
祝玉寒尴尬地退到一边,搓搓手,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储荣掏出警员证递给他:“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有点问题想要向您求证,耽误您一点时间,不会太久。”
那男生看着这几个比自己高,比自己壮,还比自己凶的大男人,只好让开半个身子,糯糯道:“请进吧。”
几人穿好鞋套进了屋子,四下打量一番,发现屋子里非常昏暗,厚重的窗帘把每一扇能透进光的窗子都遮挡的严严实实。
“自己一个人住?”祝玉寒随口问道。
“不……和父母一起住,他们还在上班没回来……”男孩低下头。
祝玉寒他们走访的第一家受害者名叫苏昀,今年二十三岁,父母都在一家电子厂上班,家境一般,而且苏昀出事那年才十四岁,出事后便一直辍学在家,全靠父母养,这对于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苏昀坐在一边,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只瓷杯,不停摩挲着。
“最近一段时间,就一直待在家里哪也没去?”祝玉寒问道。
苏昀犹疑半晌,点点头:“有好多年没出过门了。”
“那你平时都喜欢做点什么,一直待在家里会很无聊吧。”祝玉寒循循善诱。
“打……打游戏,或者写点网文,就……赚点小钱。”苏昀越说声音越小。
“之后呢,有什么打算没。”
苏昀沉默半晌,然后缓缓摇头。
“那恕我冒昧,能看一下你的电脑么?”
听到这句话,苏昀猛然抬头,神情慌张:“为……为什么。”
这一怪异举动,引起了在场三人的警觉。
祝玉寒的脸渐渐僵硬起来,看起来似乎在努力隐忍着什么。
“这是警察的命令。”祝玉寒的声音很冷。
其实理论上来讲,警察还真不具备这种强制搜寻无证据人员私人物品的权力,但他料到,一个将近十年没出门的人应该是不懂这些的,所以想以此唬住他。
但也正是苏昀这慌张的举动,让他在心里将这名小伙子的犯案可能第一时间排除。
因为直播的主谋已经具有明显的挑衅行为,两种原因,一是他自认为警方都无能,绝对查不到他;另一种原因,他快要死了。
一个人在临死前有最大可能会把生前不敢做的但一直想做的事完成。
或许是身患疾病,也或者,是已经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打算自行了结。
苏昀颤巍巍站起身,领着警方来到自己的房间,打开那台看起来有些年岁的旧电脑。
祝玉寒坐在电脑前,记录下用户ID,然后又打开所有网站搜索记录,而就在常用网站的搜索记录中,他发现了一串英文字母。
Succubus
储荣在一边同苏昀交谈以此来鉴定他的精神情况,祝玉寒则拿出一个新硬盘将电脑中的所有信息全部拷进新硬盘里。
苏昀的手一直在抖,眼睛频频望向祝玉寒那边。
在拷贝信息的时候,祝玉寒随处打量了下苏昀的房间,非常整洁,还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桌子上放着一只小药瓶,标签已经被撕去。
祝玉寒拿起那只药瓶,打开,里面是黄蓝色的胶囊药丸,但是看不出是治什么病的。
“最近感冒了?”祝玉寒转动着那只药瓶,心不在焉地问了句。
“对……对,感冒了……”
祝玉寒点点头,不着痕迹地掏出一颗药丸揣进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