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出招总是很诡异啊,有时候莫名就感觉到身体好似不被自己控制一般,轻易就□□控的错觉?”
那一些讨论更像是畏惧的对话,毕竟现在为止每一个人都是被送上去虐菜,而且比阿莲娜更加厉害。
毕竟阿莲娜不管怎么样,至少给人留张脸面,而现在几乎每一个人都要被送去治疗。
马库斯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安格斯应该是侍奉爱神的神兽,那种蛊惑的力量源自于这位神祗,在爱意的情绪操控下,高层次的职业者甚至可以无声无息地控制住一座城市。”
生而为人,不可避免有各种的情感。
而情感,正是信奉爱神的职业者最娴熟最习惯的武器。
阿勒苏那野蛮的力道就好像是在最后出招的时候有了自我情感,犹豫又轻柔地打击在了安格斯身前的地板上,冲击的力道吹飞了阿勒苏的外衣,却甚至连安格斯的一根毛都没打到。
安格斯的尾巴狠狠抽过去,一把把阿勒苏拍在了墙壁上抠都抠不下来。
安格斯不爽地拍打着地面,那根粉嫩毛绒绒的大尾巴蜷缩回来。
他不耐烦地说道:“太慢了,速度太慢了,力气不懂得回旋更别说要靠近我,以点破面懂不懂?”
安格斯说话虽然难听,但是句句切中要点。
马库斯开口叫预备的下一个人进去,顺便让人把阿勒苏给撕下来,交到在训练场坐镇的寒秋“救命”,至少把伤势治疗一下。
但是寒秋哪怕以制作炼金药水为爱好,但是他的专长并不是看病救命。
马库斯默默马克了这点,要记得和小领主商量一下。
这位略显苍老的圣骑士看着的场地中下一个接受训练的半兽人。
安格斯和梅菲斯特是今天早上一起过来的。
据与黄蘑菇屋隔壁的红蘑菇屋里的雨果表示:早晨这两位似乎在小领主面前争宠。
——早早出门的米娜错过了这一幕。
以马库斯对小领主的认识,这两位估计又是因为某种幼稚的原因而发生了争吵。
这比那粉嫩嫩的小领主还不如呢。
圣骑士“啧”了一声,但是也没敢把这想法表露出来。
梅菲斯特和安格斯明显不是普通的凡物,甚至有可能本身就是某位神祗的眷属。
安格斯是爱神……而梅菲斯特或许是晨曦之主?
他们本应该畏惧。
——领土的子民或许应该匍匐瑟缩才对。
但是亲眼看着这俩位在小领主面前的模样,那种恐慌感反而化为一种荒谬,犹如在看一场诡异可笑的舞台剧。
马库斯这么想的时候,隔壁的训练间打开了。
几个矮人和精灵帮着把一个昏迷的半兽人给拖出来了。
那昏迷的半兽人汗津津,浑身哪里都看不出有什么伤痕,但是就一直昏迷不醒,而且时不时全身战栗,就好似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那种心厌恶的情绪一直缠绕着半兽人,就连那身厚实的肌肉都忍不住瑟缩着蜷成一团。
马库斯皱眉。
那是梅菲斯特的训练间。
晨曦之主教会喜欢如烈日风暴般的袭击,用最迅猛的攻击压倒所有站在烈日下的敌人。这种刚强的风格导致教会内部对各种近战职业以及兽人等种族的偏爱,尤其以女性法师为少数。
而现在半兽人……这种针对精神的袭击更像是知识与智慧教会或者是大地母神的手法。哪怕是爱神教会都是偏爱于用更亲昵正面的情绪来蛊惑煽动。
马库斯看了眼被送走的身影,低沉着说道:“下一个。”
隔了好半晌,才有一个浑身僵硬的精灵从等候区跨步,如临大敌般地进了梅菲斯特的训练间。
马库斯不确定梅菲斯特和安格斯会在训练场呆几天,但是这种手段诡谲身份奇特的陪练难寻,哪怕是马库斯知道他们的不可控,但是有了小领主的保证在,至少不会真的损害到训练者的身心问题。
在这个前提下,马库斯很难不去把握这个机会。
因此今天所有的训练计划都被马库斯做了更改,所有参与训练的学员都被分为两批。
以触碰到陪练梅菲斯特或马库斯的衣角作为最终目标。
只不过现在寒秋那里估计已经堆满了受伤的学员了。
马库斯苦恼地按着额头,感觉之后要好好对这一批萎掉的学员进行辅导——虽然让他们见证了不同的世界,但是也不能彻底被打垮了信心昂。
梅菲斯特的训练间内。
新进来的精灵正紧握双手站在中央,他茫然的眼睛几乎睁不开,时而眼睫毛不住颤抖两下,似是沉浸在某种紧张可怕的场景中,那手指时而虚空比划,时而又紧握在身侧,甚至在胸前比划着,就好像是在梦境中不断袭击着靠近的怪兽般。
而在似有似无的迷雾中,宽敞的训练间内看不到梅菲斯特的身影。
梅菲斯特悠然自得站在训练间的尽头。
鎏金色的眼眸宛如流动的液体,金灿灿的色彩点缀着梅菲斯特身上那种诡谲压抑的气场,他的浑身缠绕着某种看不清楚的迷雾,就好似在迷雾中有耸动窸窣而过的触手。
肉眼不能被人看见的小怪物正被触手禁锢在诡异的迷雾中,那些挥舞的小触须被迷雾包裹住,轻易的程度就好似压制了一个拿着最危险的武器的小婴儿。
训练间外的人好像完全看不到训练间内诡异弥漫的迷雾。
在那迷雾中经常涌动着某种呓语,又好似虔诚的祈祷与恳求,每每这种看不见听不到的窃窃低语响起的时候,那个精灵学员的身体就不自觉颤动一下,就好像伴随着呼吸那种频率的瑟缩。
两分钟后,他同样被拖出去了。
精灵的所有力量都被耗光了,他在幻境中不断厮杀,不断地与怪物袭击争斗,不断地面对着需要做出的人性选择,在看似普普通通的十分钟内,学员却好似经历了漫长的时间,疲软直接昏睡过去。
安格斯和梅菲斯特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安格斯对所有的学员做出了最纯粹最直接的指导,直接点破了他们目前面临的困境;而梅菲斯特则是直接搭建了一个幻境,直接揉吧团吧把学员的意识丢到了幻境里去实战。
不管是哪种,在这俩训练间遭受了一次后的学员都必须爬去寒秋那里。
寒秋甚至忍不住想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喊:“这他妈是死亡培训吗?”
他的工作量大到他感觉今天不能活着爬出去!
梅菲斯特的形象在迷雾中若隐若现,诡谲漆黑的暗流在他的身边盘旋,恢弘宽大的光游动在迷雾中,种种应该毫无瓜葛的力量不断浮现又渐渐沉积。训练间内的温度一直在慢慢地下降,哪怕是一墙之隔的安格斯都没有察觉到梅菲斯特的异样。
有那么一个瞬间,梅菲斯特那双鎏金色的眼眸熄灭,只余下最纯粹沉寂的黑。
他,
祂吐息。
猛然扭头看着左边的墙壁。
透过一层层墙壁,越过一栋栋房屋,那视线拔高抽拉,就好似穿透了一切,落在那最尽头。
那伫立不知多少年的神殿。
神殿的探险者——
小小的五苏宛如被这座巨大沉寂的神殿所吞噬,他踏足神殿的时间够久了。
久到米娜守在堕落之廊有些着急。
距离他们约好的时间已经快到了,米娜看了眼炼金手表,那分针正缓慢地朝着12走去,下一个小时就要到来了。
而作为被担心的一员,五苏正慢吞吞地在看不见的黑里面走。
五苏扁扁嘴。
五苏不喜欢这种沉郁到什么都看不清的幻境。
甬道的尽头是一片几乎无法看清的领域,五苏踏足的时候就宛如能感受到某种心脏搏起跳动的声音。
很沉、很稳却又很慢的声音。
就好似在这里沉寂着一头不知多少年的凶兽。
五苏看着眼前这片黑色,小短腿继续往里面走。
明明是漆黑得无法目视的情况,小五苏却很笃定要往哪里走,就好似他已经走了千八百遍一样。
往前七八三十一步,往左三百六十九步,拐弯后继续往前走,直到道路的尽头,就是小小的房间。
那就是一间普通的房间,可相比较外面的漆黑诡谲来说,却又温馨得太多太多了。
那柔软洁白的床铺上趴着好几只可爱的抱枕娃娃,温暖的壁炉不断燃烧着好似永不熄灭的烟火,靠前的书柜上面摆满了所有的书籍,而在书柜的隔壁是一张干净的桌子。
黄色桌子看起来比其他的桌子稍矮几分,桌面上摆着黄铜六分仪和好几本书籍,随手搁置的鹅毛笔和墨水瓶昭示着这是惯用的物品。而在书桌的中央摊开着本只写了几行字的笔记。
五苏嘿咻爬上去,桌椅的位置和宽度刚刚好。
小短腿刚好能踩着铺满毛绒绒地毯的地面,五苏低头看了看。
笔记上所书写的一种极为古老扭曲的字体,就光是看都会让人头脑发昏耳生呓语的文字。
那不像是现在各王国流通的不同的简约的文字。
这更为复杂、更为繁复,就好似在书写的同时糅混了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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