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邱吉跑到楼上,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要找的房间,这个房间他和徐昌都试图打开过,这是徐昌的房间,他一醒就站在这个房间的门口,正对着门,却没有钥匙,如论如何,他们都打不开这扇门,可是此时,这扇门是开的。
陈邱吉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时间不等人,他直接跑了上去。
这间他从来没有探查过的房间里桌椅凌乱,就好似被人肆虐过一番,椅子桌子都凌乱地堆在门边上,踩着进去,地上都是玻璃碎片,抬头,碎片的来源是一个梳妆台。
果然,这个房间,就是那个女主人,小梅之前住的房间。
这里肯定有鬼。
那个日记本里的小梅,那个从一开始就记录在册,却从没露过脸的小梅,就是鬼。
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鬼。
只要找到这个小梅,他就可以出这个鬼地方了,这是小梅的房间,那小梅一定在这个地方。
机械表哒哒哒地转动齿轮,这个时候已经仅剩三十分钟,陈邱吉急红了眼,开始在这个房间里疯狂地翻找着,一边找一边对着拿到手的物件喊“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 ,不要躲了,我找到你了。”
…………
金耀被一个巨物砸中后背,整个人往前以狗吃屎的姿势扑倒在地,门牙磕断了一个,瞬间满嘴鲜血,疼痛让他骂出声:“草你妈的,什么东西敢砸我,信不信我剁了你喂……”话说到一半突然消音,这里现在哪里有人……
惊恐地回过头,只见地上瘫软着一大团的,是大汉死去僵硬的尸体。
慢慢抬起头,眼前悬浮在空中的……是一把皮质的沙发!!!
“啊……”金耀发出凄厉的叫喊。
下一秒,沙发椅就毫不留情地砸了下来。
这下子金耀的喊声更加凄厉,因为这一次,椅子直接砸下来,直接砸断了他的腿。
“陈鸽,久命,陈球机,救、就敏,啊……”金耀不停地发出惨叫声和求救声,楼上却毫无动静。
金耀伸出手,想要拉住压在身上的沙发,喊出那句话,下一秒,沙发又飞了起来,直接压断了他的手。
掉了牙齿的嘴巴说话间不停漏风漏血,竟然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就在金耀走投无路,眼看着要被沙发椅害死的时候,一扇门开了。
金耀焦急地回过头。
打开的门是被一脚踹开的,看到出现在门内的人,金耀的表情起先是震惊的。
因为原本以为死定了的人,竟然完好无损地站在门里,一身厚重粗糙的军绿色棉袄穿在他身上,此刻也显得格外威风。
而那个恐怖的怪物,正站在那个青年的背后,一动不动,那双宛如瘤子一般的眼睛,死死地注视着他……
“不,不……”金耀用力地往前爬,这个时候他的手脚都已经断了,他只能用他的头和胸,脖子随着胸腔用力一躬一躬,就像一只爬行动物,“救,久,九,救我 ……”
那双之前高傲地不可一世的眼睛,此刻淌着眼泪,两个鼻孔流着鼻涕,整张脸挤成了一团,可怜地祈求面前的青年救他一命。
沈默蜷缩着手指,手指头尽数被镜片割破,鲜血浸透了半边衣袖,看着这张涕泪横流的脸,内心却升不起一丝一毫的同情心。
他只觉得愤恨和悲凉。
在金耀把那个从他房间出来的女孩拉到自己面前挡鬼的时候,当对方当着他的面,把那扇光亮的门关上,干脆地落锁的时候……
这个人在他眼里,就已经死了。
沈默一步一步,慢慢走向那个被压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男生面前,低下头,俯视着这个二十几岁男生凄惨的脸,缓缓地开合嘴唇,用无比冷酷的声音吐出三个字。
“安息吧 。”
下一瞬,房门大开,室内狂风四座,沈默身后的怪物长大了嘴,一口将怒睁着眼,满脸恐惧的人吞入腹中……
沈默看着那张悬浮在他面前的沙发,抬起左手,完好无损的左手上,是陈邱吉刚才落下的那本日记本。
风吹开日记本的纸张,一页一页飞速翻过……
1979年4月3日。
今天,我和妻子小梅坐在壁炉旁烤火聊天,小梅在抱怨,为什么这里的春天依旧在下雪,一年四季都下个不停,我说,因为老天都在为了我挽留你。
1979年6月4日
我想要有个孩子,可是,小梅生不了,我不怪她,这都是我的错。
1979年9月5日
今天屋里来了客人,我将他们全都杀了,让他们跟小梅做伴……
小梅,这个女人早就死了。
沈默缓缓抬起手,抚摸面前悬浮在空中的这把椅子,这把椅子有些年限了,可是看起来还是那么新,皮质是白的,白中透着一股黄,好似宛如陈旧发酵的牛乳,触手温热光滑……就好像,摸着人的皮肤。
沈默修长的指尖搭在皮椅上过了一会儿也没有动静,他始终没有开口。
抬头往上看,听着楼上的一声声翻床倒柜的巨响。
沈默决定,去楼上看看。
其实刚才在屋主人的房间里,沈默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那个怪物的口水都滴到了他的身上,散发出阵阵恶臭,面对着肉翼上的一张张人脸,沈默连动都动不了,更不要说逃了。
但是,面前的庞然大物,却只是盯着他,真的是盯着他,一动不动。
直到他腿都站麻了,看到了地上那本笔记本。
小心翼翼地弯腰捡起日记本的时候,那个怪物才动了动,好似想要扑上来,却畏惧一种莫名的力量而没有办法。
沈默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异样。
他身上除了不属于自己的棉大衣就是手上的碎镜片。
当看了日记本的内容,不得不说沈默从脚底板凉到了天灵盖。
按照日记本的记载,这个小梅早就死了,屋主人却好似对方活着一样,和她一起生活了四十余年,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寒毛直立的事情,那么,小梅又是怎么死的呢,现在看来,屋主人也早就不是人了……
如果还思考下去,真真是细思恐极。
沈默抛弃了这个念头,反之,他想到了对方的异常和这个诡异的地方的规则。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衣服的作用阻拦了眼前的鬼怪的话,那么就只剩一样东西……沈默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小梅房里那个梳妆台的镜片。
联想到刚才眼镜男拿到发卡时激动的表情。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东西,竟然有在鬼面前保命的作用。
在四下,再无其他人的声音的时候,楼上的异动就显得那么突出。
沈默决定去一趟楼上。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对方设计陷害许沫的事情,还记得门锁紧之前这人道貌岸然的样子……
沈默这一辈子都在隐忍着过日子。 可就是这样,所有人都在指责他不忠不孝,是个白眼狼。
动则打骂,心情不好拳打脚踢,算是不好吗?让他小小年纪干家务,出去挣钱,算是不好吗?他用偷偷打工剩下的钱读到高中,被养父养母勒令休学,算是对他不好吗?因为养父养母有自己的小孩,让他给亲生孩子做牛做马,小时候当仆人大了要挣钱给他们付学杂费算是不好吗 ?
在这个鬼物横行的世界,在这个人心比鬼还可怕的世界里。
他竟然难得地学会了放纵。
他心底里那个恶魔,终于舒展四肢,出来活动了。
沈默嘴角噙着一抹淡淡地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他走的每一步,步步都有鬼怪追随在后的痕迹。
沈默在前,那个怪物紧随在后,好像就等着前面那个纤瘦的青年露出马脚,好一口,将他吞噬殆尽。
这个青年的灵魂,看起来,真的是,美味无比啊。
第10章 破解
沈默踏着满地的血污走到楼上,此刻,木屋所有的门窗全部大开,寒风刮进了这个简陋的木屋的每个角落,呜咽着咆哮着,雪却停了,黑洞洞的窗外好像有一只巨大的怪物躲在黑暗之中,注视着这个木屋里发生的一切。
沈默永远都忘不了这个时候眼镜男看他的表情,他明明是个人,眼镜男却仿佛看到了怪物,那样的恐怖和惊惧。
陈邱吉看到青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个新手,所有的新手破鬼界无一不是有老手带领,要么就是抱团闯关。谁会像这个年轻人一样,他甚至连规则都没有摸清楚,却完好无损地站在了这里。
是的,就是完好无损,青年手里的那一点伤口根本不能称之为伤口,他们多少人,在里面断手断脚,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会拼了命地出去。
“铃……”一阵急促的,宛如催命的铃声从陈邱吉的裤袋子里尖锐地响起。
陈邱吉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这才想起来,这是他之前无意定下的闹钟。
闹钟显示时间:凌晨五点四十分。
余下仅二十分钟。
陈邱吉觉得自己完了,瞬间生前的各种画面都浮现在脑中。
前一个个诡梦中血肉横飞的尸体,生活中那一张张虚伪狡诈的面孔,家里一张张殷切等待的笑脸……他,就要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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