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BE之后 完结+番外 (神经不正常)
- 类型:GL百合
- 作者:神经不正常
- 入库:04.09
“马下何人?”
徐长歌听到了蓝正丰的声音。
“青纥!”
青纥在答话时也用上了内力。
“又是姓‘青’的?”看看青纥的面容,确定其不可能是徐长歌的小夫君,蓝正丰将视线转到了珲春身上,“那小子是不是也姓‘青’?”
“你当皇姓是白菜么?”一直没吭声的珲春冷哼着呛了男子一声,“他们这群村民怕你,是因为你手里有家伙。说来,问旁人名姓时,便该自己先开口!”
“嚯!你是不是叫青川?”男子望珲春的眼睛浮起了一丝占意,“边城方圆千里,你却是第二个敢与我呛声的!官爷我姓蓝,可是满意了?”
姓蓝?
记过青国北面的肖国皇室姓蓝,青帝眨眨眼,却是想起了徐府早年确是与肖国远嫁过一位小姐。
只是,那小姐并不出名。
前世青帝登位时,那位小姐似是还特意回青都献过贺礼。
“见过蓝皇子。”直接与珲春戳破来人的身份,青帝半低眉,却是想起了徐相之死。
方才村民说北边带头人将中药看作疫病,那或是眼前这男子的意思。而村民口中的南边,定说得是长歌。
长歌在追究徐相死因么?
凝视着脚下的积雪,青帝禁不住一叹。泥泞或是能积雪掩盖,但其迟早有显露的一天。
若是徐相之死,与其两个嫁入皇室的妹妹都有关……
那真是令人扼腕。
似是也想到了这一层,珲春望蓝正丰的眼神有些不屑。
“鄙人姓徐,名长书!”
冷哼着顶上自家四兄的名头,珲春留与马背上人一个背影。
“姓徐?长书……长歌……长书?”蓝正丰将珲春给的名字出声念过,脸色煞时变得更为难看。
“表弟带皇……咳,带一小姑娘出门做什么?”想不通自家表弟为何会带一个皇族千里迢迢跑到冰天雪地的雪村,蓝正丰轻咳一声,却是招呼着立在一旁的青帝道,“远道是客,小丫头你且去我表妹的车辇上坐着……至于表弟,咳……表兄我在雪村有屋舍,你且跟我一同打马去……至于你们的师尊……也是与我们一同骑马吧!来人,与两位牵马来!”
“呃……”青帝与珲春四目相对,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尴尬。
珲春原是穿女装的,但她途中非要闹腾着换男装。
今日是她着男装的第一天,却凑巧遇到了蓝正丰。
“澜儿且去吧……”无意在人前激怒蓝正丰,珲春压下心头的怨念,当着蓝正丰的面催青帝上车辇。
“车辇就在我身后!”蓝正丰利落地扬鞭指了指方向。
“那公子便多保重了……”低眉多望珲春一眼,青帝佯装忧心地慢步上了车辇。
见皇城中的娇花走了,蓝正丰甚是开怀。
敦促着珲春上马,二人迎着寒风竟是开始了赛马。
听着二人的马蹄声渐远,车辇中的徐长歌却是痴傻着盯住眼前人,半晌没敢出声。
“歌儿……”青帝笑盈盈张口,却是怀中一暖。
“竟是来了……”徐长歌有些不敢信,但入手的温热又由不得她不信。
“歌儿高了……”
轻抚着徐长歌的后背,青帝衣领上的裘毛争先恐后地扑到了徐长歌的鼻前。
“阿澜也是。”将身子嵌在青帝怀中,徐长歌紧紧地环住青帝的脖颈,口中埋怨道,“半年音讯全无,本小姐只当阿澜你出了事,谁料你去了边城还不算,竟是来了雪村,你是如何寻到雪村的,雪村那般远……”
“嘘……”听出怀中人言语中的不安,青帝温笑着环住怀中人,笃定道,“那些都过去了。至于雪村……歌儿却需知晓,无论歌儿去哪里,本殿都寻得到!”
第94章
“阿澜……”
得到青帝的承诺, 徐长歌咬紧唇瓣,硬生生将涌到眼前的酸意压下。这句话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话, 若是在青都说, 她也只当她的君上在逗她开怀。
但当下却是不一样的。她的君上不仅追着她到了边关, 还追着她到了雪村……
她离青都已近半载, 而心念念的人, 却是轻装赶至她的跟前?
她或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吧!
徐长歌含笑望着车辇外那茫茫的积雪,青帝衣领上的裘毛在其眼前微微晃动,引得其轻轻地冲着裘毛呵了一口气。
“想你了……”埋头枕在青帝肩上,徐长歌觉察到自己眼角淌下了泪, 但那温热的泪又与前世青帝离世后淌下的不同。
“不哭……”青帝将语速放缓。经过百余个日夜的相处,她已是能拿捏住怀中这丫头的小心思。
“近些日子真是辛苦歌儿了……”
轻柔地将徐长歌揽在怀里,青帝温润的声音如暖玉般暖着怀中的人的心。
“不辛苦……”哽咽着应下青帝,徐长歌只能默默与自己言说——明明是令她开心的事,她不能哭。
“阿澜该是累了,咱们坐下说……”吸气平复心绪,徐长歌轻轻松开环着青帝的手,将其邀到自己方才坐过的席位上。
将垫有软垫的坐席让与青帝, 徐长歌抿抿唇, 与青帝露出了两个梨涡。
“过来!”见眼前人将带有软垫的坐席让给了自己,青帝皱皱眉, 却是与徐长歌招招手。
“这般坐便能时时看到阿澜……”低眉与青帝沏茶,徐长歌用余光打量着眼前人,试图将她的君上刻到心里。
前世君上随师尊出门往往以半年为期, 而青都传来的消息,只说君上在四月前便不知所踪……
如此算来,她的君上即便是不日就折回青都。
若是君上不远千里只是见她一面……
徐长歌唇间染上了笑意,笑意却落不到心底。
“怎么了?”见眼前人的忽地轻笑,又忽地皱眉,青帝握住徐长歌落在茶壶上的指尖,与徐长歌弯弯眉,“可是不想见我?”
“不是。”抬眸望到青帝的眼底,徐长歌感怀道,“只恨这车辇太慢……”
当下这车辇是蓝正丰备下了,其构造异常精简,除开其案上多了个鎏金的手炉,旁的与寻常车辇并无分别。
不过,或是因为车辇少了宫廷御用的装饰,其速度反倒是能比那些装饰繁复的车辇快上一些。
“慢吗?”戏谑地挑起用指尖挑起徐长歌的下颌,青帝压着嗓子道,“莫不是当真不愿与本殿坐在一处?”
“怎会?”徐长歌弯着眉,其眉眼间那无处不在的温婉让青帝微醺。
“不是有了订婚的小夫婿么?”下意识地逼问眼前人,青帝言语中的酸气让徐长歌掩住了唇。
吃吃的侧身笑过片刻,徐长歌忘却了离别。
她心里想了全是她的君上竟然醋了!
知晓君上心里介怀的是蓝正丰,徐长歌轻挑黛眉,佯装无奈道:“都是姑母的意思。姑母看着长歌年幼丧父,而帝君又将长歌遣至了边城,料想后位定是不能了,才试图撮合那人与长歌……阿澜是知晓长歌的,这青都皇子中,能担上小的,无非你与青河,青河殿下倾慕长乐,自是不会与长歌在一处,那余下的……”
“可蓝皇子对你有意不是吗?”青帝抚住了徐长歌的肩膀。
“有意又如何?”回眸望向青帝,徐长歌似是说与青帝,又似说与自己听,“阿澜莫要装糊涂,如你我这般的姿容,若是眼光不高,如何会缺裙下之臣?如今本小姐落魄了,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亲近的。阿澜说蓝皇子与我有意,那又如何?难不成蓝皇子与阿澜有意,阿澜便会与那人在一处么?这世间单相思不少,或是有人会改了初心,皆大欢喜,但阿澜该知道,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若是领略过世间最美的山色,又如何肯向世间的浮华低头呢?”
“这般说,歌儿却是觉得本殿比那皇子好?”青帝问的极为随意,但其的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殿下以为呢?”暗笑眼前人竟是被自己吓住,徐长歌望向青帝的眼睛。
“或是……”青帝犹豫片刻,含笑道,“不如。”
“阿澜……”知晓青帝的意思是她不如蓝正丰,徐长歌眨眨眼,却见青帝将她抱到了腿上。
屈膝落座在带着凉意的席位上,青帝望着怀里人,其眸中的温柔险些将徐长歌溺毙。
“听我说。”前倾将俩人的距离拉得更近,青帝把案上的手炉塞到徐长歌手里,“旧语云,珠玉在侧,自惭形秽,歌儿已知我活了两世,但每逢歌儿与我言语,我便知自己想错了不少事。前世里,我自以为是,自以为所谓情爱,即是一味在暗中对一人好,一味的付出,然后将辛苦留有自己嚼。而自打遇到了歌儿,我却是知晓了另一种情爱……或是此时歌儿你还听不明白,但我还是想说与你……歌儿你活得剔透,不太容易被外物所惑,这也让你较旁人更为坦荡大度……我青澜自回魂来,自觉散漫,却能得你青眼,着实三生有幸。但世间却不是所有人都与歌儿你一般……绮罗曾说歌儿你倾心于我,歌儿的倾心,既是与我陪伴、守护,又是逼我更上一步……说来举手之劳,实则用心良苦……而世间人所谓的情爱,有的居心不良,有的却是掺了太多的利益……我忧心蓝皇子,自然忧心过歌儿你会弃了我,与他一处,但更多的,却是忧心那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