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烨也伸长了脖子看,“大师兄竟然和韩公子一组!”
傅冰兰道:“啧啧,那不得了,韩公子这次遇上大师兄,恐怕又是要输了。”
最后挂的是第三等的木牌,傅冰兰对清风观的叶天衡。
傅冰兰恹恹道:“我竟然要跟一个和尚打。”
陶烨纠正道:“师姐,清风观的不叫和尚,那叫道士。”
“那不都一样吗?就是多了一点头发。”
此时,傅浩然回头呵责道:“冰兰,不得无礼。”
“爹,我就当着师兄弟的面说,也没当着那和尚的面说。”
傅浩然无奈,他这个女儿那张嘴是堵不住了。
容回道:“冰兰,第三等先比试,你且准备准备。”
“嗯。”傅冰兰还是初次参加这类比试,面上风轻云淡的,实则心里有些紧张,若是两个师兄都赢了,就她输了,可就丢临仙台的脸了。
她的脸可以丢,临仙台的脸可不能丢。
她拔出自己的佩剑擦了擦,此时擂台上已经有人在比试。她多看了几眼,只见穿着天蓝色衣裳的男子被黑衣男子的剑戳中了腰间的彩囊,彩囊里的彩色的烟雾飘了出来,说明他输了。
论剑大会判断输赢的方式就是看腰间的彩囊,彩囊没破,就是受再重的伤都不算输,彩囊破了,那就是输了。
轮到傅冰兰和叶天衡时,她一个空翻落在了擂台上,看着对面还算眉清目秀的道士,他一身灰色道袍,头顶上还顶着一顶灰色的逍遥巾。
像话本里被狐狸精缠上的穷书生。
傅冰兰道:“和尚,你可要小心了,我这剑可是不长眼的。”
叶天衡握着剑拱了拱手,“贫道并非僧人。”
“反正在我眼里差不多。”傅冰兰提起剑,“看剑!”
说罢,两人便打了起来,傅冰兰跟他过了几招发现,自己对付他十分吃力,她实战经验不多,平日里跟四师弟练剑,两人都是半吊子,一边玩一边练,懒懒散散地,真正上了场才悔不当初。
两人打了有半柱香,傅冰兰额头出了一层细汗,她盯着他腰间的彩囊,想要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她的剑直指彩囊,被叶天衡握住了手腕。
傅冰兰道:“你摸我的手做什么?”
叶天衡意识到自己的冒犯,忙松开,“对不住,贫道并非有意。”
趁着他分心,傅冰兰手上的剑继续往前,挑开了他腰间的彩囊,七彩的烟雾冒了出来,傅冰兰退开了两步,“嘿嘿,我赢了。”
叶天衡这才反应过来,他倒是没什么不甘心的,是自己刚刚分了神,他握着剑道:“贫道认输。”
很快,有人宣布道:“临仙台,赢得一筹!”
傅冰兰喜滋滋地回到了楼台,朝着傅浩然邀功,“爹,我赢了!”
傅浩然脸上淡然,心里却是高兴的,这丫头总算争了一口气,但又怕她骄傲自负,他神色淡淡:“是对方分了神,否则你也无机可乘,此次你能赢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
傅冰兰还以为他爹没看到,没想到都看到了,她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回到了位子。
容回从矮几上拿了一个蜜柑,转身放在了身后傅冰兰的矮几上,“还不错。”
傅冰兰冲着他笑了笑,“谢谢二师兄。”
陶烨凑了过来,“师姐,那道士是不是轻薄你了?”
被陶烨这么一说,傅冰兰想起刚刚被叶无衡握住了手腕,她还是初次被人那样握着手腕,就算是她的两个师兄也没那样对他,所以她便说了他一句,没想到他自己倒害羞分了神。
和尚果然是和尚,近不得女色。
轮到容回上场时,傅冰兰也开始紧张,甚至比自己上场还紧张。
疯狗一般的袁傲申处处和容回作对,甚至前一晚的宴会上还含沙射影地诋毁临仙台,可不能让这种人赢。
袁傲申老早就想跟容回打一场,但一直找不到借口,这一次论剑大会刚好和他一组,正如了他的意。
两人打斗时电石火花,寻常人基本看不清他们的出招路数,一白一蓝的身影一会儿在擂台上,一会儿在空中,铿锵的声音响彻四方。
容回全神贯注,一开始两人不相上下,一炷香过后,袁傲申显然有些支撑不住。
他咬着牙,一双眼睛泛着锋芒,他绝对不能输,否则徐灵芝会更看不上他!
他飞身而起,飞到了高处,容回追着他而去,袁傲申从袖子里撒了一把细粉,他快速躲开,奈何那粉末被风一吹,眼睛还是沾了一些。
一时之间,容回的眼睛像是有无数虫子在咬,疼得他睁不开眼。
他嗅到了味道,那粉末是硫磺粉,入了眼便会使眼睛辣疼,流泪不止。
他们两飞得高,高到底下的人都看不清上面发生了什么。
容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招,袁傲申根本就是故意把他引到高空,在下面的人看不大真切的高空对他做手脚。
容回落回擂台上,双眼不消片刻便红透,袁傲申趁他不备,手上的剑便要刺过来。
容回自上一次在迷雾林被鸦暗算,特意练了听觉,此时他闭上了眼睛,听着声音便能分辨出袁傲申的位置。
他抬剑挡开,而后翩然落在了一丈之外。
傅冰兰此时正坐在容回的位子上伸长脖子往擂台上看,见容回闭着眼睛,她文,“二师兄的眼睛怎么了?”
陶烨从小学医,自然看得出容回的眼睛出了问题,他道:“估计是方才在高空,袁傲申做了什么手脚。”
傅冰兰咬了咬牙,“岂有此理,那个袁傲申怎么跟疯狗似的!”
一直端坐不动的岳商亭目光落在擂台上的容回身上,放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头。
比试还没结束,容回至始至终都闭着眼睛,只靠耳朵来分辨对方出了什么招,但他的听觉毕竟没有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只能节节被逼退。
眼睛的灼热感始终没消散,一睁开眼泪便往下流,止不住。
但倘若不睁开眼睛,他无法判断对方彩囊的位置,那就不可能赢。
袁傲申脸上露出狡黠的神色,他倒没急着去刺破容回的彩囊,他每一剑都在往他的要害刺去。
第13章 论剑大会七
容回和他耗了一盏茶功夫,手臂上被他划了一剑,伤口不算深,不过比起眼睛的不适,那点疼痛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袁傲申的目的已经不只是要赢那么简单,他还想他死,横竖这论剑大会就算杀了人,也不会论罪。
容回咬紧牙关,精神紧绷,不敢有一丝松懈,他心道一定要找到机会反击,否则撑不了多久,稍有不慎,就要被袁傲申一剑穿心。
待双眼适应了灼热感,他猛然睁开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睛就像是鬼魅。
他往后一仰,躲开了袁傲申朝他胸口刺来的一剑,而后趁此机会快准狠地往他腰间的彩囊刺去。
七彩烟雾冒了出来。
傅冰兰吊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啊啊啊!二师兄赢了!二师兄赢了!”
陶烨也咧嘴笑了,露出两只小虎牙,“太好了!”
千年难得一笑的岳商亭,此时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放在腿上的手也渐渐松开了。
“临仙台,再胜一筹!”
容回回到了楼台,他半眯半昧着眼睛,脸上满是泪痕,傅冰兰搀扶着容回,“二师兄,你眼睛怎么了?”
容回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袁傲申趁我不备,朝我撒了硫磺粉。”
傅冰兰咬牙切齿,“太可恶了!岂有此理!”
“二师兄,给我看看。”陶烨跪坐在容回面前,撑开了他的眼皮看了看,“还好入眼的不多,否则会失明。”
傅冰兰一听会失明,全身的血几乎要沸腾,他看向傅浩然,“爹,你作为临仙台掌门,难道不能跟江月楼的楼主说说嘛,有人使诈!”
自己门下的弟子遇上这样的事,傅浩然自然也是愤怒的,但是论剑大会上,使小伎俩的人并不少,只要不是光明正大,各大仙门都只能默许。并且刚刚他们都没具体看清楚容回的眼睛是怎么被撒了硫磺粉的,说了也是死无对证,还会落得个无中生有的骂名。
他身为临仙台的掌门,又怎能不顾全大局。
傅浩然看向容回,“啊回,眼睛如何?”
容回道:“无碍,过会儿便好。”
岳商亭拿出自己随身的帕子,倒了一些凉水在上面,递了过来,“用帕子捂住。”
容回接过捂住自己的眼睛,“多谢。”
陶烨走到哪都喜欢挎着一个布袋,里边装了不少药,若是出门遇上草药,还能采了用布袋装着。
陶烨从布袋里掏出了一瓷瓶,“二师兄,我有一种可以暂时缓解你眼睛疼痛的药,你且先不动。”
“好。”
陶烨从一个瓷瓶里倒出两颗药丸子,他一口含进了嘴里,这药丸子十分清凉,含着就跟含着冰块似的。
傅冰兰看不懂,“四师弟,是二师兄眼睛受了伤,你吃药做什么?”
陶烨嘴里含着药,也没空闲同她解释,他撑开容回的眼睛,而后对着他的眼睛缓缓吹气。
冰凉的气入了眼,与灼热感冲撞抵消,眼睛渐渐好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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