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了!作者要挂了!
接下来想必就是上新闻,电影未播先火,热搜上个不停,家属记者和吃瓜群众各种阴谋论,就连照片也有很多解释不清的地方,比如那只棕熊精……
等等。
首先作者为什么要挂?
救人要紧!
这种紧急情况就不要在意细节了,安以源灵识伸展,“看见”了楼下朱良房里的情况……
一切正常。
笔电屏幕上,是邮件发送成功的网页。
——“邮件”就是遗书吗?
灵识在房内梭巡,没有找到类似安眠药这样的自杀良品,但人真的要找死的时候,是有很多种方法的——虽然安以源完全不知道朱良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想死,或者……觉得自己会死?
安以源确认道:“小七,这是朱良刚刚写的吗?”
可能是很多天以前未雨绸缪的?虽然佛系青年本身没这个习惯,但他知道有的人是经常写遗书以防万一的。
“是呀。”
朗诵没有得到热烈反响的正太不开心地倒在椅子里,“不能看吗?”
额……
怎么说呢,原则来讲,当然是不支持这种无视他人隐私的行为的,但小七——如果说小七还能教一教,可大七呢?要知道,这个状态可不是常态啊。
很难说安以源到底喜欢大的还是小的,每一个都有不同的乐趣。
“可如果不看的话,怎么会发现遗书呢?”小七振振有词,身体前倾,眉眼弯弯,“阿爸,我立功了对吧?”
“……对。”
来自一个放弃教育的佛系青年。
反正杀青又会变回大七。
“能帮上忙就好啦!”
正太露出能融化人心的纯洁笑容,无瑕极了,整张脸仿佛在发光。
安以源把小小只的小七抱起来放在怀里,内心颇感复杂地叹了口气。
如果把一家三口这个设定套在他们身上,道侣一个人就充当了妈妈和孩子呢。
望天。
“咪~”
暮色越发深重,猫咪的瞳孔扩大成圆形,布布舔完二黄,来到主人面前,“要我去打听消息吗?”
“不用。”
安以源的灵识仍观察着朱良,围观对方的日常,“等明和道友回来,交给他吧。”
明和没有回来。
作为招摇山大师兄,明和是有自己的屋子的,在没有必要的时候,他更习惯待在那里,而不是为剧组准备的临时宿舍里。如今拍摄已走上正轨,明和回自己屋里休息再正常不过了。
于是,安以源把这件事拜托给了晚上回来的流光仙子。
毕竟是九处的领队,总会有办法的。
流光仙子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遗书是不是设定了公布时间?等等,我先找个技术人员来。”
介于安以源房里宠物太多,三人——连带第一发现者小七,进了流光仙子的房间。
“你的房里……都没东西啊。”
没有什么女性独有的装饰,也没有增加多少东西……宾馆既视感。
“太小了。”
流光仙子摆摆手,表情平静,“只能当个临时落脚点。”
是的,宿舍对于习惯“寸土寸金”的现代人来说很宽敞了,可对于修炼了成百上千年,以往大概直接占个山头的修士来说,直接是狭窄。
某富二代捂住胸口,感觉受到了会心一击。
仔细想想,即使是浅水湾的别墅,大七的原形打个滚也很艰难……
果然还是需要海底龙宫那样的大小才行吗。
出生二十多年以来,安以源首次感受到了贫穷。
扎心极了。
接到领导电话的互联网技术人员很快到了。
这是位长相不错的小哥,虽然肯定比不了集体开挂的修士,但在普通人之中,怎么也该说有些小帅了,身高也上了175,比较令人遗憾的是,发际线微微有些高——九处的工作应该不忙才对?或许这就是上苍对程序员的诅咒吧。
技术小哥自带装备,在自己的笔电上鼓捣一阵,三个只会用电脑搞不懂更多的修士只见代码如天书在屏幕上飞快闪过,又见机械键盘上小哥的手指飞快舞动,如出一辙的懵逼。
这个时代修士玩不转的东西里,互联网当属第一。
不求甚解地用着,原理?那是什么?
朱良为了保证遗书能见天日选择邮件的形式,也算是机智了。
——此时的修士们仍未发觉对方已将他们视作假想敌。
技术小哥得出了结论:“邮件是发给一个实名制网易邮箱的,所属人朱良佑先生,是朱良先生的父亲。这个邮箱的使用频率很低,基本是每年过年会被主人清理一次。”
“还好。”
流光仙子松了口气,“也就是说,只要先解决问题,这个遗书炸弹就不会引爆。”她举了个很现代的例子,笑着道,“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是,朱良为什么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我在片场可没看出来他想轻生。”
安以源和小七都摇头。
三个修士不约而同地围观了朱良的日常,见其完全没有吞药割腕上吊等行为,有些疑惑。
“即日”是“当天”或“近几天之内”的意思,所以,如果不是自杀的话,是什么让对方认为,他会有生命危险的呢?
安以源和流光对视一眼,同时有了个很不妙的想法。
如果说,有什么破绽被发现了……让一个凡人觉得自己会被灭口……
修士们是开着上帝视角的,对他们来说事情简洁明了,真相一开始便一目了然——
他们是真心想拍个有修真界特色的科普电影的,招摇山还巧妙地把招生广告融入了进去,想着以后如果吸收那些小小年纪天资不凡的孩子时不用解释那么多,别的修士也没有什么坏心,对于常常闭关很久不问世事的修士们来说,这就是个难得的集体/团建活动,借着这个时机呼朋引伴、走动玩耍。
打个比方吧,性质类似于……聚众打牌?
正因为这种偏向娱乐的性质,地点又在招摇山大本营里,入目全是道友,并没有哪位修士在很认真地瞒着凡人,尽管主观上没有那个意思,但或许不经意间就露出了什么破绽——两边对常识的认知就不同,接触多了肯定会有情况……
那么,整个招摇山,在朱良眼里:
敌友难辨——似乎都不是普通人?不,还有不是人的!
逃无可逃——连自己怎么来的在哪里都不清楚,山这么大这么多他走路又那么慢;
无法求救——这种情况,找警察也没用吧。
结论:我要凉了。
弱小、可怜而无助.jpg
流光仙子支着下巴,“先这样吧,我去找他谈谈心。”
“……嗯。”
突然想到摄魂大法什么的——安以源不知道,他和唐遥同学微妙地同步了。
对于流光仙子这样对凡人经验丰富的大前辈来说,“谈心”=对方无知无觉,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安以源刚在园林门口送走技术小哥,折返途中,就在湖水边遇到了功成身退的流光仙子。
挥手隔绝声音,汉服少女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接下来就看你了。”
诶?
……
得知详情后的安以源有点崩溃,所以是他的锅吗?
介于小七此时从身到心都是个未成年人,对的,这全是监护人的责任。
望着流光仙子潇洒离去的背影,短短时间内,佛系青年脑海里掠过十数个方案……
找个空闲解决这件事吧。
袖子被扯动,低头,是小七泫然欲泣的脸:“阿爸怪小七吗?”
这种在句子里不说“我”,偏要用名字的卖萌法,果然需要可爱的孩子使用才会有杀伤力。
酒意还没散吗?
今晚的小七似乎格外符合外表的年龄。
但他又确实是敖惊帆本人。
唔……
目测很诚实的样子。
“小七回答我两个问题,就不怪你了。”
“可以吗?”
“嗯!”
湖心亭。开阔、通透,风将言语吹散不让第三个人听闻,也没有五小那样的灵兽。
“为什么只穿红色衣服呢?”
“以前发过誓,上清宗的岩浆不干,就不换颜色。”小七鼓起脸颊,一脸“勿忘耻辱”的气呼呼模样。
想起那年水属小龙苗的艰难求生,安以源同情之余有点想笑,努力严肃表情:“记得上清宗虽然走了,但岩浆的位置就在现在的招摇山吧……已经干了呢。”
“后来穿习惯了……”
“哦。”
忍住不笑.jpg
看样子可以把给大小七买别种颜色的衣服提上日程了呢。
“第二个问题,”安以源将试图往自己怀里坐的小七掰正,语气听起来还是那样平常,态度却很认真,“小七……不,敖惊帆,你太让着我了。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为了我退让很多……我不需要这样,人和人之间应该是平等的,即使有身份力量地位上的差距。”
“这个发言很理想化吧,但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你呢?”
青年眸光清澈,似乎在拷问他的内心,传达着未完的话语:还是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