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惊呼:“是寒山师叔/师叔祖/太师叔祖在渡劫……”
焦愁心道:不可能,箫戎何等天资,渡劫的动静不可能这么小,估计是在帮什么东西挡雷。
正想着,就见一位宗门长老自山顶御剑而来,表情还算稳得住,眼神却流露出几分迫切。这位长老在茫茫白衣中准确找到一点红的焦愁,高声道:“焦道友,掌门有请!”
焦愁心想:哎呀怎么又是我?
飞往山顶途中,长老简单阐明事情原委。
天可怜见的,这次出事真不怪焦愁,罪魁祸首是那位不会炼器还硬要炼的寒山剑仙。而且那个正在渡劫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像寒山剑仙送给他的飞行法器……的残骸?
原本是一盏漂亮的红莲灯,经过箫戎的二次淬炼(糟蹋)和秦师兄的三次修理(拯救),彻底失去了原本的模样。底座没了,花瓣没了,灯芯没了,只剩一团红莲业火顽强燃烧着。
好好的红莲灯盏,愣是变成了业火红莲,刚出生就惨遭雷劈,简直人间惨剧。
焦愁表示:从未见过如此身世凄惨的仙器。
明若真君袖手站在一旁,笑眯眯道:“这仙器的去留,该由焦道友决定。道友若不满意,就让箫……秦颂为你重新炼制。或者藏宝殿收藏的飞行法器,道友可以重新挑一个喜欢的。”
言下之意,业火红莲不是啥好东西,你不喜欢就让天雷劈了吧。
秦颂?
焦愁顺着明若真君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正在遭雷劈的炼器室内,蜷缩着一位瑟瑟发抖的男子。观其形貌,年纪不大不小,修为不高不低,长相不美不丑,应该就是箫戎口中擅长炼器的秦师兄了。
能把被箫戎糟蹋过的法器修复成仙器,秦颂的实力毋庸置疑。
焦愁有一点心动,犹豫道:“您能说服箫戎吗?”
明若真君和蔼道:“不瞒焦道友,我这个徒弟自小乖巧听话又孝顺,前提是我什么都顺着他。”
焦愁:“……”
明若真君继续道:“所以不如焦道友亲自……”
“等等!”焦愁急忙打断,“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决定接受这团火苗,它很好,我特别喜欢,请寒山剑仙务必顶住天雷!”然后好好练剑,最好这辈子都别炼器了!
箫戎应了一声:“好。”
在天雷的威胁下,寒山剑仙依旧挺直了脊背,如山巅白雾,如幽谷青松。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焦愁觉得,能面不改色抗天雷的男人才是真绝色!
最终还是“雷声大雨点小”,箫戎一人一剑连斩十八道天雷,收剑还鞘时,脸不红气不喘,除了几缕背在身后的青丝被吹到身前,仍是衣袍雪白丝毫不见狼狈。
焦愁捧着巴掌大的业火红莲,滴血认主,投入一颗下品灵石。
小巧可爱的莲花瞬间长大,火焰仿佛活过来了,迅速包裹住一身红衣的焦愁。那火苗并不伤人,但肉眼可见的引起围观者不适——仿佛眼睁睁看着那人跌入炎热地狱,受尽业火灼烧。
箫戎道:“此物不详,待我重新炼化。”
焦愁最怕听到这句,忙道:“哪里不祥了,火焰化红莲,天罪自消衍,闻说福寿俱增延。分明是大大的吉利,我就喜欢它!”
箫戎迟疑片刻,似乎被说服了。
焦愁又道:“你忙你的,我自己先玩去了。”
箫戎看了看四周,受天雷波及,秦师兄的炼器室已经没有屋顶了,正抱着师尊的大腿哭唧唧。
箫戎道:“此事因我而起,理应赔偿损失。”
焦愁趴在业火红莲上开心地打滚儿,“那你慢慢赔,我先走了~”
从夕阳西下到三更半夜,从夜深人静到旭日东升,箫戎看着满桌子五菜一汤彻底变凉,对面的座位始终空荡荡。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那句“我先走了~”是真的走了。
箫戎走进平时打坐的静室,果然,被他精心养着的寻踪小人,已经变成两片枯黄的叶子。焦愁吹出来的胖娃娃,早在几天前就不会动了。箫戎每天给自己的寻踪小人补充灵气,却也只维持了短短几天……
他一定是算好了。
焦愁这个人看似大大咧咧,其实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出手前从不与人打招呼,离开时也不肯好好道别。
一笔勾销焦忘忧,你我结下这么深的因果,你还能轻易勾销吗。
…………
却说焦愁溜之大吉后,先将业火红莲仔细检查一番。
很好,没有追踪铭文,飞行速度很快,消耗灵石也不多,还可以隐形,嗯~这个是什么……手指在一段不认识的铭文上抚过,瞬间清风拂面,整个人宛如沐浴梵音通体舒泰……
竟然自带清心咒,这是多怕我发疯?
肯定是那位嘤嘤嘤的秦师兄的手笔,寒山剑仙连不发光的防御阵都不认识,他知道个鬼的清心咒!
焦愁一路玩一路飞一路想念红烧肉。离开燕山剑宗,最不舍的就是红烧肉,为了安抚这个相思成灾的自己,焦愁找了个热闹的小镇歇脚。天下之大,何处没有红烧肉。
在燕山剑宗卖丹药打擂台欺负小朋友,让焦愁赚了不少灵石。
正好镇上有一家仙门钱庄,用灵石换了两箱金银,瞬间土豪。
焦愁在镇上东游西逛,想找一家最好的酒楼饱餐一顿,却发现前面一阵喧哗。
“快来快来,李员外家请来的仙师要除妖了!”
“大快人心啊!总算能除了这恶妖!”
焦愁来了兴趣,随着人流挤进去看热闹,谁知一眼看过去,差点吓得转身就跑。
来除妖的仙师正是他这辈子的亲哥——卫长松!
…………
天一门是修真界鼎鼎大名的世家,和燕山剑宗海纳百川不同,天一门的当权者全是姓卫的。
有一点很奇怪,历代天一门主最后都不婚不嗣孤独终老,从亲戚家选择继承者。比如现任门主卫冕,就是前任门主衍圣真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孙辈,两人一直以师徒相称。
焦愁觉得,卫冕那种自恋刻薄蛮不讲理的男人,本来也娶不到老婆。
卫冕是个心狠手辣又护犊子的人,早就暗暗决定,从自家大哥的两个儿子中选择继任者。非常不巧的是,焦愁就投胎在他其中一个侄子身上……
焦愁真不是故意的,投胎这事儿,他也选择不了。
也不知卫家这一代造了什么孽,卫长松和卫长柏两兄弟,一个无福一个无寿。
卫长松仙缘浅薄,一辈子止步元婴期。
卫长柏天纵奇才,英年早逝活不过二十岁。
不知真相的卫冕想当然认定了,卫长柏(焦愁)是最合适的人选。这小孩天资聪颖,悟性极高,才思敏捷,脾气比他还大……自从卫家出了衍圣真君那档子事儿,所有人一致认为,天一门主可以脾气不好,绝对不能脾气太好!
焦愁:“……”
到底是天无绝人之路,焦愁为了偿还卫家夫妇和他小叔(呸!)的养育之恩,把自己的福运送给卫长松。也正因为缺少福运,焦愁离开天一门后霉事连连,每次耍帅都惨遭打脸,每次闲逛都惹一身麻烦。
——这次也不例外!
焦愁很想转身就走,但那个即将被处死的妖怪,是他朋友。
焦愁的朋友有很多,一些可以吃吃喝喝,一些可以两肋插刀,面前的倒霉妖就是后者。
一只脏兮兮的大白狗趴卧在地上,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耳朵,颈部和四肢都禁锢着铁链,身边站了一圈儿少年修士。
为首两位少年十几岁,一个目光沉静,一个眼神狠厉,狠厉的那个手持利剑,一下一下全力劈砍在白狗身上。大白狗理都不理,身上被砍出浅浅的伤口,很快又自动愈合。
卫长松的神情越来越不忍,阻止道:“宁安堂兄快住手吧。”
卫宁安冷笑一声,“妖怪害人死不足惜,你自己优柔寡断就别拦着我动手!”
卫长松道:“真相还未查明,怎能妄下定论。”
“查什么查!它自己都不反抗,这不是心虚认罪了吗!”卫宁安的性格和名字完全是反过来的,说话又尖酸又刻薄,“少门主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吧,有本事把我也逐出宗门,就像你那个挡了路的亲弟弟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卫长松气得脸通红,“你不要胡说!”
“哈哈哈我哪敢得罪少门主,嫌命长吗!”
“你……”卫长松气得直哆嗦。
卫宁安更加得意,正想再挤兑两句,就听人群中传来一声熟悉到头皮发麻的轻笑。
“这不是连族谱都查不出的远房大堂兄吗,半年多没见,你的牙又长好了是吧。”焦愁慢悠悠走出人群,一身红衣,言笑晏晏,却挥袖就是一巴掌,隔空抽飞卫宁安三四米,扑通一声撞在墙上。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卫宁安呕出一口血,血中夹杂着几颗牙。
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焦愁一言不合扇巴掌的动作惊到了,围着白狗的几名弟子都认识卫长柏,见卫宁安趴在地上咳血,也不敢上去扶。以前在天一门的时候,卫宁安经常挑衅焦愁,每次都要付出几颗牙的代价,屡教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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