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收,得先治人,要治人得先遇到有伤的人,有伤的人?对了,受了伤的人肯定要要去医馆,自己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去医馆门前等着就是了。
单夭在镇上逛了一圈,最后选了一家最大的医馆,就在医馆对面坐下了,不,蹲下了。
从前总以风姿翩然自居的单夭,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做人太麻烦了,衣服总是会脏,肚子饿得也快,去哪都要用走的,忒累人了,想要维持从前的风貌气度实在太难了。
他自暴自弃了。
烈日高照。
蹲守了一个上午的单夭一个伤患都没有等来,也对,这国泰民安的样子,百姓安居乐业,哪有那么多喊打喊杀的时候,寻常百姓头疼脑热的多,见血受伤的时候实在少。
单夭也对自己想的这个方法有些质疑,但是一时间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继续等着。
突然味道一股淡淡的血味,抬头兴奋地看过去,再一次萎靡不振了,原来是一个小孩腿上磕破了皮,被母亲带着进入了医馆。
单夭也明白,这不是自己的目标,倒不是他治不了,是这不需要用到他高超的手艺,屈才了。
又是百无聊赖的一个时辰过去了,单夭看着这午时三刻的太阳,想着要不今天就算了,回去再想想别的法子,或者趁着天还没黑,上山采点药草,好歹能赚个几天的吃食钱。
正要起身离开,他鼻子便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巷子那头传来的,他兴奋得看着那处,等着他的专属伤患。
巷子拐角处走出一伙五大三粗的莽汉,其中两人用担架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一行人急急忙忙地走过来,单夭见状立马要去拦,刚一走到这行人面前。
“让开。”单夭被其中一个莽汉一把推到地上,蹭了一脸的土灰。
单夭揉了揉跌倒地上撞得生疼的膝盖,瘸着腿走到街边,有些苦涩地看着这帮人进了医馆,心中哀叹:哎......做人好苦。
单夭并没有离开,他在等。
果不其然,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那满身是血的人又被抬了出来。
“二当家,他们说治不了,那大当家是不是救不活了。”其中一个莽汉对着另一个穿着较好的大汉说道,也是之前将单夭推到地上的人。
“放你娘的屁,哪有救不活的,这医馆医术不行,咱们去别家,等大当家好了咱们就来把这医馆拆了。”
这二当家说罢,就招呼其他人要走。
单夭理了理自己不大干净的衣衫,走到这二当家面前,颇为有礼地说道:“二当家,且听我一言,你们大当家的伤别处治不了。”
这二当家本就在气头上,又急又气,哪有功夫与人在此耍嘴皮子,就要抬脚将人踢开。
单夭这次早有准备,自然是避开了,“我能治。”
二当家听言,收回踢人的腿,仔细打量着单夭,一个清秀公子,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其实他心中也知道他们大当家的伤有多严重,那背上的伤口之大,血倒现在还在流,现在还留有一口气也是平日身体健朗,要是寻常人早已不行了,这最好的医馆不行,其他医馆怕是也不行的。
对单夭的话,他虽有疑惑,但是又还抱着一丝期望,死马当活马医吧:“你确定?要是治不了,就摘了你的脑袋。”
单夭抬头迎着这二当家的威胁,笑道:“你摘不了。”
看着单夭这副高傲自信的样子,大当家心中竟相信了几分:“那快治吧,咱大当家的怕是扛不住了。”
“这就治。”说罢,单夭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对着二当家说道:“续命丸,用不用,人快不行了诶。”
“用用用。”二当家说着就要去拿单夭手中的药丸。
单夭立马收回手,“一百两。”
二当家当时就黑了脸,这该不会是个骗子吧,敲一笔钱就跑的那种,但是咱们这么多人,这弱鸡样的小子还能让他跑了?
“给钱,丁二。”二当家咬牙切齿地说道。
单夭接过银票揣好,还拍了拍,便将药喂给了那重伤快死的人,又取出银针扎在了这人百会穴上,对二当家说道:“服了药至少可以保证两个时辰的性命无忧,把人带去我家中,再治。”
单夭起身走了几步,见这帮人并未跟上,又回头喊道:“走呀。”
二当家示意众人一眼,这一伙莽汉自是听话的跟上了,二当家押后。
这一路上单夭心中甚是舒畅,没想到这么快就得了一百两,其实这药丸根本就不是什么续命丸,续命丸确实有,但是他还没有做出来,现在也买不起材料做,续命丸可比昨天给顾天青吃的续气丸金贵多了,至于这药丸嘛,是他昨天用剩下的红枣随便捏的枣丸,没什么药用,解馋不错。
单夭带着一众人,到了他的偏远小院,小院还是那副破败的样子,单夭就没有收拾过,也没那功夫收拾。
众人进了院子,单夭招呼道:“把你们大当家带去左边那屋。”
几个扛担架的莽汉听令而动,单夭立刻又说道:“别放床上。”
二当家心中对此不悦,但他也是个懂得行是不由人的道理,只是瞪了单夭一眼以示不满,其他人更是不敢怒不敢言。
这一路上他们看着大当家那总也止不住的血慢慢止住的时候,就已经默认了这公子是有本事的,可能高人都是有些傲慢的吧,就是势利了些。
一伙山匪说别人势力也是滑稽。
单夭见伤患已经入屋,便吩咐其他人干活,烧水的烧水,煎药的煎药,至于多余的人嘛,他的院子正愁无人整理。
“好了,大伙都动起来吧,院子收拾好了后,趁着天还没黑上山砍点柴火,再去镇上买点吃食。”
二当家在一旁听着,瞪着单夭一脸不满,可等单夭说完无人行动时,他又说道:“都听大夫的。”
单夭对此十分满意,转头对二当家说道:“随我进来吧。”
其实他救人的时候并不喜欢有人在,更不需要别人帮忙,但是那是从前,现在他急需有人见识他高超的手艺,医术再高也怕无人问津啊,得借此宣传一下。
不过高人的宣传得含蓄一点。
单夭走在前面,二当家跟在其后,他倒要看看这个人有什么法子。
进了屋,只见大当家被放在床边的榻上,他的下属们对他还是很够义气的,没把人放地上。
对于大当家身上的伤,之前喂枣丸时他已经简单看过,这人最严重的伤是背部被一利器从右肩斜着划拉到左边腰侧,深可见骨,看样子似是动物所伤,当下他让二当家脱去大当家的上衣,问道:“是被什么动物所伤?”
二当家边动作边答道:“一头黑熊,大当家今早说去打猎,等到午时回来便成了这样。”
“那黑熊呢?跑了?”
“死了,大当家亲自扛回来的,大伙儿当时还高兴,哪知道大当家刚走了几步,就倒下了,撑着最后一口气回了寨子。”
“厉害,是个能人,那么应该是不怕疼的吧。”单夭说罢,抓起一壶烈酒含了一大口酒在口中,随即喷晒在大当家背上。
只听得半声惨叫,又没了声,被痛醒又活活被痛晕,只在瞬间,屋外众人甚至觉得是出现了幻听。
二当家也被喷了酒不说,主要是对着大夫的做法有些不满,但是又说不出错,只好憋着气。
其实单夭可以先用绝晕针,但是他不想用,甚至还在酒里加了点做白膏药的粉末,更痛了。
不过单夭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说不定这人以后能帮他做做宣传,“酒有清洁伤口的效果,你们跑江湖的也是知道的,我还在酒里加了点特质的药粉,你看那些腐血是不是都去除了。”
二当家一看,果真如此,刚才的那点不满也没了,不得不说他现在对这大夫又信任了一些,果真是有本事的,至少目前看来,是个真大夫。
其实这个大当家的伤看着凶险,论起严重程度还没有顾天青的严重,只要止了血,伤口能够愈合就没事了,但是难就难在,止不住血,伤口合不上,而且一个高烧可能人就没了,当然了,这些对单夭来说,都不是事。
单夭取来针和羊肠线,准备缝合伤口,为了以防人痛醒过来,他还是仁慈地给大当家上了绝晕针。
二当家看着单夭穿针引线的动作睁大了眼,这是要做啥?这人难不成要绣花不成?
只见单夭穿好线后,还真就在大当家背上“绣”起花了,他神情严肃,动作娴熟,不多时,大当家背上大张着的大口子就合上了。
此刻的二当家已经是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此等方法,再看伤口处,那针脚多么整齐,甚至还有点别致好看,就连他这个不懂女红的大老粗,也明白这针线活是真的好,太好了。
此刻二当家看向单夭的眼神已经变成了佩服,这是什么神仙大夫,他彻底服气了。
单夭自然知道二当家的神情转变,但是他没有回应,这个时候要专注,以便体现自己的高格。
他从黑瓶中取出药膏敷在伤口上,顿时散发出阵阵臭味,看着这二当家捂着鼻子的样子,解释道:“这是我特质的膏药,有活血生肌的奇效,虽然臭,但是很有用。”
二当家现在对单夭已经是深信不疑,连忙点头:“是是,一闻就有用。”
单夭面上一副寡淡样子,心中却早已笑开了花。
第六章
单夭擦着手刚抹完臭药膏的手,看着一脸崇拜神情的二当家,清了清嗓子:“行了,把人带到别处去修养,五日后再带过来......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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