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有气无力又沙哑的嗓子说道:“这次的受伤,是因为擅自去降魔,是报私仇,所以犯了门规,恐怕让门中知晓。”一向最正直的道门楷模居然会说谎了。
“哦,这样, 那先留下吧。”单夭也懒得问什么仇什么怨,活的时间长了,总会有点仇怨。
萧雁心中高兴得很,可是到晚上的时候他觉着自己是真的快死了,本来心口就痛,跳得快了更痛了。
为什么会心跳加快,因为他心上人要和他睡同一张床!
这......这已经不是做梦没想过的事,这恐怕是做鬼才敢想的事。
单夭本不会与人同床的,可是谁让他这里就这一张床,再说昨天处理完这人的伤后,也是这般睡的,他一晚上就习惯了,今天自然照旧吧。
单夭一只独居的山药精,他懂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男男授受不亲,抱歉,他听都没听过,就算偶尔有什么小妖小精跟他说人间情爱,他也不感兴趣,所以,现在他正对着一个对他很有兴趣的人脱衣裳。
玉白的指头扯开衣结,外衫散落下来,原本被遮挡的脖颈也露出出来,那秀气的锁骨在其下,再往下是略显清瘦的身体......单夭背过去,将脱下的衣裳挂在架子上,正好让某人看到了亵衣下的腰肢,还有挺俏的......
单夭转回身,某人赶紧别开了眼。
单夭自然地走到床边,然后直接躺下盖上了被子,他冰凉的指尖刚好碰到了萧雁的手背,吓得某人赶紧把手缩了回去,然后卷着被子滚到了里侧。
“道长?”单夭看着背对着自己躺着的人,疑惑地喊了声。
此刻的萧雁已经说不出话了,他血气上涌冲得他脑壳发昏,还有心跳太快导致心口疼得喘不过气来。
单夭也没在意,心道这道长是累了吧,便不再管了。
单夭这边自然得很,没多久就入了眠,而某人那里则是彻夜难眠,这一夜将成为萧道长迄今为止最折磨又最甜美的一夜,睡着是不可能,想做别的?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首先是身体不允许,还有一个问题他未尝情爱过,也没有学习过,也不知道该如何如何?可叹又可气。
不过偷个香他还是懂的,可是他还是不敢,罢了,就让他折磨着吧。
第二天醒来的单夭觉着这一觉睡得还不错,其实他这床挺大的,睡两个人是绰绰有余,而且两个人中间还隔着老远的距离,完全的互补干扰。
他看了看那道长,还维持着昨夜睡觉前的姿势,看起来睡得死死的,此刻的萧雁确实是睡着了的,但可不是自己主动睡的,而是昨夜体力心力不支晕睡过去的,不过这样也好,对他来说,同床共枕这种事还是太刺激了点。
到了午时,萧雁才慢慢转醒, 受昨天的影响,他现在的精神十分萎靡不振,靠坐在床上后都还有些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夕。
等到看着单夭走了进来,他心口又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疼得他不住地吸气,他觉着再这样下去,这伤恐怕是不会好了。
这一天在单夭的照料下就这么过去了,到了夜间,昨夜的事情差不多又重新上演了一遍,萧雁实在是既甜又痛苦,好的是这夜他等单夭睡着后,敢转过身看人了,用眼神勾画着身侧人的眉眼,就像自己用手抚摸一样,还有对方那微闭着的唇,泛着粉色的润泽,让人心痒难耐,可他还是只敢看,并不敢一亲芳泽。
同样的夜晚再次到来了,第三天时,萧雁看着身侧熟睡的人,竟然有了禽兽的想法,脑中满是不堪入目的画面,因着这些想法的蛊惑,他伸出了手。
他的手轻轻地摸上了单夭的唇,很轻很轻,一抚而过,然后映在了自己唇上。
第四天的夜晚,萧雁觉着实在是不能在这样了,于是他主动向单夭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好像有些失眠,你这里有治疗这种情况的药丸吗?”
“啊?”单夭疑惑得很,这人每天睡到太阳高照,居然还失眠,不过这种药丸他是真的有。“安眠丸吧,有一瓶。”
接着就找出瓶子丢给了萧雁,他也不客气了,接过瓶子就迫不及待地吃了一粒,于是这夜他只看到了最喜欢的宽衣解带环节,还没等单夭躺到他身边,就睡着了。
自此有了安眠丸的帮助,萧雁的伤病也好得快了许多,没过几日就能下床了,在单夭看来,既然此人已经行动自如,那么就没有再让人再住这里的道理。
“道长,你该走了。”
萧雁这次也不好再找其他的借口,“嗯,这就.....走。”走到院门口又转回了头。
单夭见他这样,竟又回想起这人那日身负重伤到来时那决绝中带着希冀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大步走向了他,“那个......过几日等心口的伤好了,再来吧。”
见到喜欢的人奔向自己,萧雁差点就药张开手怀抱中他,听到再来的话,心中更是炸开了花,
“好,一定。”
萧雁回到天元门,见到天元君后向他回禀了除怨魔的事,天元君听后也觉此次确实危险,让他近日好生修养,不必操心其他的事情,算是给他放了个假。
他在门中修养了几日,等待心口的伤好差不多后,就再次前往青竹小院。
“道长,你来了。”
萧雁点了点头,便直接入了院,许是同床共枕过的缘故,二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有了微妙的变化,有一种恰如其分的舒适熟悉感。
单夭将人领进了屋,萧雁也自然地坐到了自己往常的位置上。
不过五日,单夭竟有种许久未见这人的感觉,他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是他从未有过的。
心中虽有些不解,但是他还是没有忘记正事,取来药箱坐到萧雁对面后,“道长,脱衣服吧,给你瞧瞧心口的伤。”
萧雁自然是配合得很,衣衫落到腰际,只见他心口处的伤疤扭曲着,许是受了魔气的影响,连单夭特质的除疤膏也没能将之抚去。
“果然如此,道长,我估摸着你挺喜欢绣刺的,这次再给你扎个吧。”单夭嘴角噙着笑地看着萧雁。
听到这话的萧雁自是连眼睛都亮了,单夭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这是答应了。
取来针后,单夭笑道:“那你可别怕疼。”说罢又靠近萧雁的胸口仔细看了看,“对了,道长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萧雁,云雁的雁”
“萧雁,嗯......大雁嘛,明白。”
单夭动起针来,将手抚在萧雁的心上,这本该有些旖旎暧昧的时刻,萧雁的心中却平静得很,似乎是单夭刚才说出的那声‘萧雁’让他静了心,还沉浸在其中,回味着。
萧雁专心地回味着,单夭却有些不够专心,本在绣刺上无比严肃认真的人,由于这次离得太近,总是嗅到对方身上那淡淡的气息,这让单夭不受控制地分了神,这一分神针就扎到了自己指尖上,顿时血珠冒出。
“好痛。”本就怕痛的单夭在慌乱之间将指尖血落到了萧雁的伤处,点点殷红于心上,沾上了就落不下来了。
听着单夭的痛哼,萧雁才反应过来看着捏着手指不停吹气的单夭,他也低下头对着那根可怜的手指轻轻地吹着气。
萧雁没有想到喜欢扎人的医者居然这般怕疼,忍不住笑了笑,“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但是单夭觉着自己好像被嘲笑了,抬头蹬了萧雁一眼,然后又拿起针,对着面前的胸口使劲扎针。
有了这小插曲,后面的绣刺就很顺利了,不多时,一只欲要腾飞的黑雁就落到在萧雁的胸口处,那雁的羽毛上还有些红纹。
萧雁看了看自己心上的雁,又看了看对面自己心上的人,所谓值得大概就是如此的吧。
第二十七章
萧雁时常去青竹小院这件事,并不是只有顾青知道,一次偶然的机会凌子安也发现这个秘密,但是并没有主动向萧雁提起过,也不曾去找过单夭,只是暗地里观察着推测着,而后来他得知青竹小院中的不是人,而是妖时,他就起了些心眼,后来又从家中精通卜卦的长辈处得知,这小妖就快死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那日,他可是高兴得不行,那些多日以来的不甘和不安都统统不见了,他现在就一心盼着那小妖快快去死。
为了保证小妖必死无疑,他思索一番后,想了个法子,托自己家中的人将北境的妖邪放出,然后在小妖雷劫前引萧雁前去降妖,等到他回来时,那小妖恐怕也早就不在这天地间了。
他这注意打得好,事情进展也十分顺利,萧雁真的被天元君安排去了北境,而天元君做出此等安排,却并不完全是凌子安的计策,应该说顾青也在这其中惨和了一脚。
顾青早就旁观着萧雁对那小妖的痴迷,他不能放任他们天元门的人与妖邪来往,在不久前就将这个事情告诉了天元君,而天元君得知后虽然并未对那小妖做什么,也未曾与萧雁就此谈过,但是这次天元君顺势做出的这个安排,某种程度上,又何尝不是一种表态呢。
人妖殊途,本就是他们道门中人该谨遵的道理。
从头至尾,只有萧雁什么都不知晓。
单夭本人对自己即将死去,或者说灰飞烟灭这件是知晓的,但是他也是十分无所谓的,这妖生他觉着活得挺值的,没有遗憾没有不舍,从来就不执着于生老病死,他生于草木,灰飞烟灭某种意义上也是回归本源了。
这日,晴空万里,单夭抚摸着他的百宝药箱,喝了点酿的山楂梅子酒,坐在窗前看竹叶飘落,静静地等着属于他的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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