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真的太感谢冷宗师了,希望能把那邪祟除了,好让我们过上安生的日子。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钱金感激道。
钱金的报答不消说,当然就是那整箱整箱的黄金了。
但冷离宣并不知道钱金曾寄给华灵派一整箱黄金,对于他的报答也没有什么期待,并不在意,所以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好让他放下心来。
钱金安排了两间厢房供冷离宣与南宫少渊居住。待众人离开后,钱来找了过来,“冷宗师,若是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跟我说,我一定会积极协助,只是,我希望你能尽可能的不去打扰钱金。”
“钱先生对令弟的疼爱之情我能理解,放心吧,我不会让令弟陷入恐慌中的。”冷离宣笑道。
钱来笑了笑,感激道:“如此就多谢冷宗师了。”
放心的离开了。
他前脚离开,南宫少渊便后脚进来了。
“他来做什么?”南宫少渊问道。
“只是交代了一下他二弟的事情,如今他是这钱宅的一家之主,相必肩上的担子不轻,却还是细心的来跟我商量,尽可能的保护他的家人,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冷离宣赞叹道。
“的确是个好家主,钱家有他在是一幸事。”南宫少渊道。
冷离宣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即顿了顿,问道:“所来何事?”
“来请教师尊该如何‘抓鬼’。”南宫少渊笑道。
“是真鬼假鬼眼下还不好说,听他们所说的,这‘鬼’常常夜间出没,每次都会伴随着哭声,那我们便静等黑夜降临,出门,‘抓鬼’。”冷离宣道。
“那这之前呢?”南宫少渊问道。
“在屋子里静静待着,不能打草惊蛇。”冷离宣淡淡道。
南宫少渊道:“那也只能如此了。”
到了晚上,钱金怕两位烦闷,便拿了棋盘过来,想着替他们解解闷。不过,钱金来的匆忙,送完棋盘又说了两句,便匆匆离开了。
起初冷离宣还道可能是他有什么要事要忙,便没多想,后来反应过来,才知道他这是怕回去晚了会刚好与那“鬼”撞上,才如此匆忙。冷离宣莞尔,看来这位钱员外是真的很是怕鬼了。
冷离宣打开那晶莹剔透的玉壶,从里面拿出一枚棋子,不禁呆了呆,还真不愧是富甲一方的钱员外,就连这棋子都是用价值不菲的玉做成的,却只是像拿了一块木头过来让他们随便玩,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南宫少渊见冷离宣愣了愣,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感叹这钱员外的手笔。”冷离宣道。
南宫少渊自然也是认出了此物的贵重,定然不是寻常人家所能够享受的起的,但他见冷离宣似是很喜欢的样子,便道:“不若我也买来这东西供师尊玩?”
冷离宣摇了摇头,“我只是喜欢下棋,对这棋子是用什么做成的并不感兴趣,若真是给我买来了,我也只是会把它当成贵重物品存放着,反而不会去用了,这不就失去了买它的意义了么。”
“也是。”南宫少渊便放弃买它的念头了。
冷离宣道:“好久没与少渊一起下棋了,不知你如今棋艺如何?”
“精湛了不少。”顿了顿,南宫少渊莞尔,“不过,自是不如师尊的万分之一就是了。”
第46章 风平浪静
冷离宣笑了笑,“少渊谦虚了。你只是在我面前不占上风罢了,在我看来,你是除我以外棋艺最为好的了,若是你与旁人下一局棋,便知道我此言非虚。”
“那俞宗师呢?”南宫少渊落下一子,语气不轻不重,似是随口问道,但眼底深处的专注暴露了他想要得知这个答案的心情。
冷离宣闻言轻笑了一声,南宫少渊不解的看着他,只听他用那略显不屑的语气说道:“他?不过就是个只会耍赖的泼皮罢了。”冷离宣细细想了想俞同方的那些作为,更加确信自己一点也没冤枉他。
南宫少渊似是心情很好的样子,附和道:“不错,他就是一个泼皮。”
原本空白的棋盘片刻间便落满了棋子,南宫少渊开始谨慎起来,不断的翻转手中的棋子,越发觉得不好下手,颇有些捉襟见肘的感觉。
冷离宣坐在他面前兀自欣赏他那变幻莫测的小表情,颇觉有趣,也不催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
终于,南宫少渊似是拿定了主意,把方才还在翻转的玉子用手指捏住,突出他那骨骼分明的手来,随即落下一子。
冷离宣见状淡然一笑,施施然落下一子,“此一局我赢了。”
南宫少渊叹了口气,“看来我的棋艺还是有待进长。”
“已是很不错了。”冷离宣安慰道。
南宫少渊莞尔:“不过输给师尊,我是心服口服的。”
冷离宣向窗外面看了一眼,一片漆黑,声音也只有树叶发出的沙沙的响声,并无其他了。
此时已是子时了,根据钱家人所说,那“鬼”也差不多要现身了,只是眼下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发生。南宫少渊知他的心思,便道:“师尊莫急,再等等,许是丑时他才会现身。”
“说的也是。”冷离宣道。
俩人便又继续重开了一局,一边玩着一边等待着。
窗外的景象渐渐的从黑压压的一片变得逐渐模糊,直至清晰起来,天就这么慢慢的亮了起来,屋内的蜡烛也燃烧殆尽了,这一夜安静之极,那“鬼”自始至终就没出现过。
钱家的人亦是一夜未眠,见天亮了,均打开门窗,纷纷向冷离宣房内聚集。
“大家昨夜有没有听见哭声?”冷离宣问道。
众人纷纷摇头。均是疑惑不解。
都没听见,也就是说,昨夜那个“鬼”没有出现。
为什么?
冷离宣凝眉想了一会儿,然后问道:“那‘鬼’是只有夜间才出现吗?有没有人白天也听到过哭声的?”
此言一出,四下静了片刻,纷纷摇头,这便就奇怪了。
钱金也是一头雾水,想不明白,“冷宗师,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眼下我不清楚这‘鬼’的来处与目的,只是他昨夜并未现身,不知是巧合或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冷离宣淡淡道。
“冷宗师不若在留下一晚,说不定他今日会出现呢?”钱来提议道。
“不错不错,还请冷宗师再留下一晚观察观察。”钱金附和道。
钱来也道:“这东西扰的我们不得安生,还请冷宗师能够再住一晚,除了那东西。”
众人纷纷央求,冷离宣与南宫少渊四目相对,互看了一眼,见南宫少渊也是有心要留下来帮忙,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待众人走后,南宫少渊转身对冷离宣贴心的道:“师尊昨夜一夜未眠,今日也要守一夜,还是休息一下吧。”
冷离宣亦是有心想睡,只是他从未有过白天睡觉的习惯,纵使干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的,便道:“我没这个习惯,睡不着的。”
南宫少渊思索了片刻,随即一笑,“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便大步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就又大步走了回来,只是手里多了一个用玉雕的玉壶,冷离宣不禁暗叹:不愧是钱家,手笔果然大,随处一件东西就价值连城。
南宫少渊落座,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雕刻着牡丹花的翡翠杯子斟了一杯,推到冷离宣的面前。
原本冷离宣还欲打算询问此物是什么的,待杯子里的香醇浓厚的气味飘了出来,便知道了,此为玉花酒。
这玉花酒当真是世间宝物了,虽不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但它的稀有为它戴上了比价值连城更高的帽子。
冷离宣是爱酒之人,自是品尝过上千种酒,这玉花酒虽稀有,但冷离宣还是喝过不少的。只是它的味道长久不喝都快要忘记了,没想到能在此处再一品这难得的玉花酒,他自然是高兴的。
南宫少渊对他的口味是很了解的,知他喜爱饮酒,看到冷离宣这幅小馋猫的样子,顿觉心中欢喜。
冷离宣端起杯子便一饮而尽了。
南宫少渊暗叹:师尊这饮酒的毛病何时能改改……
一杯接一杯的下肚,不消片刻便自己把自己灌倒了。乖乖的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温顺极了。
南宫少渊把冷离宣手中还握着的酒杯夺了下来,放在了一旁,起身一把抱起了冷离宣。
南宫少渊嘴角勾了勾,比上次重了一些。
冷离宣在他的怀里小声说了些什么,含含糊糊,听不清楚。
南宫少渊轻轻的把他放到床上,细心的盖上被子,做好一切后,他刚转身要走,下一刻,手便被冷离宣用力的抓住了。
“别走……”冷离宣方才一直在小声的说着什么,只这两个字说的清晰无比。
南宫少渊回头,看了看还在昏睡中的冷离宣笑了笑,把手覆在冷离宣还抓着自己的手上,语气温柔的道:“好,不走。”
冷离宣嘴角勾了勾,似是笑了一下。
“少渊……你……你知不知道……我……我……”冷离宣断断续续的说着,南宫少渊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可等了又等,终是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