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刚那女子是谁,扯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时文宏打断徐妈妈的话道。
徐妈妈眼看糊弄不了这位主,道:“这……这是我们思雅楼的第一招牌。”小声道,“只卖艺……”
时文宏斜眼瞪着徐妈妈,身体微微前倾:“嗯?这卖什么,不还是你说的算。”
徐妈妈哑口无言,卖艺的最怕碰到这样的待主,惹不起还真就也躲不起!
徐妈妈双手握紧,指甲渐渐镶进手里,手掌上传来的疼痛使她慢慢的冷静下来。
徐妈妈道:“一般来说是这样的,可我没有她的卖身契就做不了主,您看……要不您……”
徐妈妈想劝退他,哪知他是王八吃了秤铁了心要罗笙!
时文宏耸耸肩道:“没有卖身契啊……这还不简单。”
对身边的小厮道:“记得她的样子吧,直接绑走!”那小厮领了命令带着几人出去了。
徐妈妈楞了,这分明是强盗啊!
徐妈妈伸手抓住其中一名小厮道:“不……不行!”
当即被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
“慌什么,不就是摇钱树没了,饿不死你。”时文宏无所谓的道,“来人,把箱子搬进来。”
不一会,两名小厮抬着一个大箱子进来了。
“打开。”时文宏用手指了指徐妈妈,一双眼睛透露着危险的气息,“都是你的,只要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看到里面满满一箱装的全是金子时,徐妈妈震惊的张大嘴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这竟是有备而来!
看来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
这时包厢外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民女!”
“笙儿啊……笙儿!”
“阿爹,阿爹……”
“阿爹……你们不许打我阿爹!”
“滚开!”
“……”
徐妈妈听着这一阵阵惨叫声,见局势已定,老实的抱着箱子,退到一边。
这胳膊拧不过大腿,罗笙你可不要怨恨与我,我没权没势,只靠着这思雅楼吃饭了。
时文宏见状笑了笑,脸上布满了得意的笑容。
转身看向身边的小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是按照老爷的吩咐办的。”小厮道。
时文宏满意的点点头。
几名小厮把罗笙带了上来,罗笙瞧见时文宏,一双美目里写满了愤恨,此人竟是那日给了一定银子的人,阿爹当时还感谢与他,还以为他是个好心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罗笙冷笑了一声,瞪着时文宏叱道:“呸!小人!”
时文宏也不恼,像是得到了夸奖似的,勾唇一笑。
眼神瞥到角落里的徐妈妈时,徐妈妈倏地闪开罗笙的视线,低头道:“你知道的,我尽力了……我也没有办法……”
罗笙乜了她一眼,就被时文宏强行带走了。见罗笙大喊大叫,直接一摆手将她的嘴给堵上了。
无论罗笙如何挣扎,时文宏依旧纹风不动。
“把这件衣服给那个女人穿上,无论用什么办法。”
一丫鬟上前拿过绣着牡丹花的喜服,手指从上面细细划过,看着来人道:“是。”行了一礼,进屋反手关上门。
“姑娘,你快穿上吧,老爷还在等着你呢。”
“你看这绣着金牡丹的喜服,可是一些人求都求不来的。”
“好些人可都羡慕的紧呢!”
“这要是晚了,受罚的可是我们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这些丫鬟吧。”
……
好说歹说,丫鬟们见软的不行,一个个阴沉着脸,相互对视一下眼神齐齐上前。
她们可都不是吃素的!
罗笙见这阵势立马警惕起来,瞪着她们道:“你们要干什么?”
她们步步紧逼,罗笙退无可退,一人突然拉住罗笙的手,罗笙甩开她,急道:“滚!别碰我!”
丫鬟们充耳不闻,七手八脚的上前去撕她的衣服。
冷离宣眼前蓦地一黑,一双手突然挡在了他的眼前,不待冷离宣开口,南宫少渊贴着他的耳朵道:“不许看。”
冷离宣:“……”
一番折腾后,喜服还是穿上了,罗笙的头发经过这一番折腾有些凌乱,但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罗笙疲惫的靠在墙上,眼神空洞而麻木,也不疯也不闹了。
静静的待了一会儿突然道:“你们家老爷呢?”
丫鬟们见状轻蔑的笑了笑,刚还死去活来呢,怎么,看到时家家大业大突然不想走了?这喜服是有什么魔力吗?
可不管怎么说,总比一哭二闹三上吊强,一人道:“我们老爷吩咐了,你换好衣服便带你过去,走吧。”
罗笙没有言语,跟着她一路来到正堂。
见到时文宏一身喜服的模样,罗笙蓦得皱了皱眉,随即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嘴角抽了抽,本想笑一个奈何嘴角怎么也挑不上去,便放弃了。
走到时文宏面前站住脚步,一双冷目扫过去,问道:“为什么抓我?”
时文宏嗤笑一声,道:“恶人做事,还需要理由吗?”
罗笙愣了愣,像他这种无耻小人,作恶事哪还需要理由,自觉问了个蠢问题,只觉可笑!
时文宏不屑地冷笑一声,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
罗笙嘴角微勾,眼睛亮的可怕,从头上取下一个簪子猛的向时文宏刺去,却被时文宏抬手攥住手腕。
“你以为我会没有防备吗?”时文宏手指微一用力,罗笙就吃痛的松了手,簪子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缓缓靠近附耳道,“就知道你不会老实!”
第24章 身不由己
罗笙微抬下巴 ,手腕被时文宏捏的生疼却一声不吭。
时文宏突然凑近道:“今天,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你用这种手段祸害了多少人?”罗笙冷笑着反问道。
“不多,你是第五个。”
?!
恬不知耻!
时文宏冷哼一声:“还有你别忘了……”突然靠近,带有警告意味的低声道,“你阿爹我可是随时都能……”将手伸在她的面前,五指张开,攥在一起。
罗笙猛的扭头盯着他,眼眶微红,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像一块石头堵在胸口呼吸困难的嘶哑道:“你威胁我。”
时文宏乜了他一眼,手用力捏住罗笙的下巴微抬,“又怎样?”
此时的罗笙手无缚鸡之力,拿他半点办法也没有。罗笙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
时文宏可高兴极了,面部狰狞的一笑,松开她一字一句道:“来人,按住她,拜高堂!”
“是。”几名小厮上前按住她。
偌大的前厅传来一阵阵空旷且刺耳的声音,“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
没有彩礼,没有媒婆,没有人祝福,没有亲人在场,更没有欢乐……
罗笙觉得这简直是莫大的笑话,自己就这样成亲了,对方竟然是时文宏这种人,还是以这种方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罗笙大笑。虽是笑声,其中却掺杂着痛苦,无奈与讽刺!
丫鬟与小厮们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时文宏道:“不用管她,堵上她的嘴,绑起来拖我屋里去。”
“是。”丫鬟们应道。上前用毛巾堵上她的嘴。
“唔……唔唔……唔!!”
几人利索的将罗笙绑了起来,直接抬走。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都说这是人生中的四大喜事,可对罗笙来说,洞房花烛夜则是一大悲事,是折磨。
屋外俩人皱着眉,脸色都不好看,知道此是幻境中的记忆所形成的画面,却无法说服自己不动怒。
“畜生。”南宫少渊的剑鞘不动自出,剑柄焦躁的抖动着。
“切忌急躁,此是幻境,我们作为外力之源是无法改变什么的。”冷离宣伸手抚了抚“追忆剑”,它却在冷离宣触摸到的瞬间,安分了下来,“此剑有灵性,是把好剑。”
抬眼便见南宫少渊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以为他不喜旁人触碰自己的东西,便收回手,继续看着幻境的变化。
只见画面一转,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水倾盆而下,“哗啦啦”无情的摧残着万物,花朵被雨打的东倒西歪,恹恹的打垄着,叶子软趴趴的低下头来。
“夫人……夫人……你这样淋着雨可不行,会着凉的……夫人……”小怜拿着伞在罗笙身边乱转,罗笙身上已经被雨水浸透了,雨水顺着两颊缓缓流下,她面无表情的一把将伞拍开,径自走了。
“咳……咳咳……”罗笙躺在床上用手帕捂着嘴闷咳。
“看你这个样子,今晚我便留下来陪你吧。”时文宏站在床边,正准备坐下时便听罗笙叱道,“滚!”
时文宏站直了身子,笑了笑,语气颇为感慨的道:“真不容易啊,自从成亲以来,你还是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见对方不搭理自己,也懒的在这自讨没趣,瞅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罗笙见他离开了,回头正色道:“小怜,把门关上,我有话与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