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麻了。”姬宣静脸一点都不红,装病很有一手。
“哪里麻了,我能碰你吗?”杜柏一听就更慌张了。他不知道姬宣静做这些事情要消耗多少精力,甚至是生命。想到这,杜柏就抑制不住地心疼。
“你给我揉揉就好了。”察觉到杜柏真的急了,姬宣静有些心虚地动了动脚。
“是这里吗?”得到许可后,杜柏小心翼翼地摸上姬宣静的小腿,轻轻地揉搓起来。
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腿上传来,姬宣静差点没控制住自己跳起来。
余光瞟见男孩瞪着个傻眼看着他们,姬宣静小手一翻,暗中把鼎召出来,把姐弟俩放进了鼎里。
“好了。”过了大概五分钟,姬宣静红着脸支起身推了推杜柏的手臂。
再揉就要出事了。
“还能站起来吗?”杜柏如临大敌地看着姬宣静自己站起来。
“已经没事了,你看。”姬宣静起来跺跺脚又走了两步。
杜柏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两个孩子。
刚刚还在客厅的两个孩子突然就消失了,杜柏倒是没有傻到以为是他们自己跑出去,刚想开口问,就听见姬宣静出声解释。
“他们的生魂还有些不□□稳,我收回鼎里去养着了。”
“那就走吧。”杜柏不疑有他,站到姬宣静身后虚虚扶着他往门外走去。
驱车回到家,杜柏确定家里的门窗都已经关好锁死,拉着姬宣静来到了主卧,把厚重的窗帘全部拉上,隔绝了所有的光亮。
“现在,你愿意给我讲讲这是怎么回事吗?”杜柏用自己的大手拢住姬宣静柔软的双手,低下声轻轻问道。
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动作和声音能给姬宣静一个安全的暗示,让姬宣静放下戒备和警惕。
“好,好啊。”姬宣静在昏暗中被紧握住双手,脸色通红不敢抬头。
“你想从哪里开始听?”
“从鬼开始吧。”
姬宣静小声咳了一下,故作镇定地开口。
“人是有魂魄的,死后灵魂就会去地府往生。因为怨念而逗留在人间的灵魂就会变成恶鬼,诛杀恶鬼就会获得天道赐予的功德。”
“我有祖上的功德和庇佑,所以我天生可以见鬼。但福祸相依,我没有亲人。”
“我可以感知天道,我也可以看见鬼魂。我有九樽青铜鼎,一把青铜剑,一件山河衣。它们被天道加持,成为了法器。”
“刚刚你摸到的就是功德。鼎可以承载功德,也可以让我沟通天道。”
半真半假,姬宣静隐去了一切有关他和杜柏身世关系的信息,只告诉杜柏有关鬼魂,功德和术法的事。
“卦象可以知晓未来,但这是窥伺天机,所以一天只能算一卦。”姬宣静眨巴眼睛,人畜无害地看着杜柏笑
可杜柏却觉得有些不太对。他注意到姬宣静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
不过他并不打算今天全部问完。姬宣静的蚌壳已经被他撬开了一个缝隙,礼物就是要一层层拆才有乐趣。
“那陈歌到底是被谁杀死的?”
“鬼。”姬宣静肯定地说。
“我给你算的那一卦里出现了鬼气。”
“我想要帮你。”姬宣静的声音突然变小,“我不敢让你发现,就稍微动了动手脚,把鬼抹去的痕迹又显现出来。”
“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杜柏温柔地说。
怪不得当时他们谁也没有发现那张照片上的血迹,原来是这个小傻子的把戏。
“这么说太累了。”姬宣静把手从杜柏禁锢中抽出,在空中画了几道。
“请简。”简牍出现在空中,缓缓在姬宣静的面前打开。
一幅幅画面在竹简上闪过,杜柏在上面看到了陈歌和钟香巧的身影。
市医院里,钟香巧面色憔悴地等在结果室外面。
几个月之前,她突然开始时不时头痛。一开始她以为不是什么大问题,忍一忍就过去了。可疼痛却一直很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她不得不依靠止疼药来缓解,可是现在,连止疼药都没有用了。
今天上午她在家里做着家务,两个孩子在房间里学习。
在弯腰拖地的一瞬间,钟香巧突然觉得一阵眩晕,胸口也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闷,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扶着拖把的杆子让自己不要晕倒,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动着,心脏也跟着沉重缓慢地鼓动。她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已经麻痹了,耳边只有翁鸣声,眼前也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模糊。
过了一会儿这样痛苦骇人的状况才有所减轻。
钟香巧扶着一旁的茶几慢慢站起来,然后又迅速地靠在沙发上平复呼吸。
等到一切都恢复正常后,钟香巧当机立断回了卧室换好衣服,嘱咐两个孩子乖乖待在家里,拿起手包就往外走。
拦下一辆的士,钟香巧一刻不停地赶往市医院。
“这位女士,您的CT结果不太乐观。”医生面色严肃地冲钟香巧说道。
他把片子放在打光屏上,指着上面的一块阴影:“我们初步判断,这是一个肿瘤,恶性良性还不好说。”
“脑部的肿瘤需要引起重视,一旦它增长到一定体积,压迫到血管,很可能引起脑部出血。”
钟香巧已经吓懵了。她只是头痛,怎么就变成脑子里长了个肿瘤?
“医生,那这还有救吗?”
“不好说,如果是良性肿瘤,只需要手术就可以切除。如果是恶性肿瘤,完全治愈的可能很小。”
钟香巧拿着诊断结果和病历本失魂落魄地走在医院里。怎么办,这个病到底治不治。治,需要花钱。不治,她很可能活不过一年。
坐在排椅上,钟香巧终于抑制不住地嚎啕大哭。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经历这些,凭什么全部的苦难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多年以来积攒的负面情绪在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家庭的压力,生育的辛苦,婆媳的矛盾,子女的未来,病痛的折磨,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崩溃。
钟香巧心底升起一股怨恨。她本来拥有人人羡慕的工作,都是因为陈歌,还有他那对老不休的父母,让她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位小姐,你怎么了?”一个女人坐到了钟香巧的旁边,关切地问道。
第29章 白衣女人
“女士?”白衣女人见钟香巧没有反应,又拍了下她的肩膀,再次出声询问。
“关你什么事!”钟香巧平时也是很有教养的一个人,可是现在的她连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素质和教养。
“抱歉。”白衣女人的手缩了一下。
而后她并没有在意钟香巧恶劣的态度,再度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
“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她温柔的嗓音缓缓流出,平和而且还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得了绝症!绝症!没半年可活的绝症!我说出来了!然后呢!说出来就能治好我的病吗!”似乎找到了爆发点,钟香巧歇斯底里地冲女人大声吼着,引得小路旁边的人都为之侧目。
“那真的好巧啊,我跟你一样呢。”白衣女人把头上戴着的花朵太阳帽摘下,露出了她稀疏得只剩下没有几根头发的脑袋。
钟香巧愣住了。她看着女人的头顶,不由地想到自己以后也会变成她这样,面色苍白,连头发都不剩几根。到那时候陈歌不知道会不会嫌她丑,他的那对父母会不会更为难她……
登时,钟香巧就对面前的女人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情绪,一样的绝望,一样的痛苦。
“抱歉。”面对女人,钟香巧慢慢冷静了下来。自己现在还没有病入膏肓,也不像这个陌生女人一样一脸病容。她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可以活下去。
白衣女人还是微笑着,冲钟香巧摇摇头。
“就算是还有一天活路,也不能放弃。”
“你不懂,我真的太难了……”钟香巧没有任何人可以去倾诉。她的生活被家庭团团围绕,她的身边只有年幼的孩子,懦弱的丈夫和咄咄逼人的公公婆婆。
她甚至只能与这个才认识不到10分钟的女人敞开心扉诉说她这些年所承受的苦楚。
“这有什么的呢?”女人听完钟香巧的抱怨后,依旧是那副温柔的,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都不是男孩。”女人的手抚上自己干瘪的小腹。
“我的身体实在是撑不住了,最小的那个孩子流了,我也一病不起。”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他们全都跑了。我的丈夫和他的家人,他们把我扔在医院里自生自灭,我也联系不到他们。”
钟香巧听女人说着,心都要揪起来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人,简直跟陈歌他父母一个样恶心。
“好在我还有家人,他们没有放弃我。”女人温柔地笑了。
她歪着头,眼睛清澈得看不出一丝阴霾。
“但是为了给我治病,他们花得钱已经太多了。”
钟香巧以为女人接着会说,她想要放弃了,劝自己带着她的那份力量活下去。这是安慰人惯用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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