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唯一的合法嫡子。”
“你不答应也不行.....这件事是你父亲的命令。”
这件事夏星洲也是听说过的,他那时也有种命运随波逐流的感觉了,未来,自由好像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
这一切原来都在那一年,血色的汪洋从意识的底层蔓延上来,甚至将那些美好过往都吞噬了下去。
夏星洲只觉得自己也在下沉,随着一大片血红的颜色。
这一年,陆氏家族的继承人选拔仪式上,一向在陆王众多的孩子们最不起眼的长子,突然横空出事。
陆氏一族的继承人选拔的仪式从来都是极其血腥的,他们要的是最优秀的后辈,所以他们让那些觉醒成为哨兵的孩子们,自相残杀。
可是那一年,作为长子的陆云在将自己引致狂暴的边缘,用绝对的实力压制了所有的兄弟。
仪式结束,陆王带领着陆家其他的长辈出现的时候。
他们便见到,陆云坐在兄弟的尸体堆出的尸山上,而尸山的下面是一片血红色。
他的眼看向了陆王。
于是。他说道:“够了吗?”
陆王鼓起掌来,一声一声:“我知道你身体里藏了一只野兽,只是一直没有入你眼的猎物罢了。”
陆云在愤怒的意识开始激烈的动荡了起来。
接着,这片血色越来越浓厚,所有的记忆开始交织成一团。
夏星洲一会儿看到自己写给陆云在,请求他绕过夏候森的那封信,一会儿有看到更多人死在红莲军团的手里。
甚至还有自己冷漠又嘲讽的笑容。
狂乱,孤独,麻木,所有的情绪,一起融进了这片血红色的汪洋。
“只要有绝对强大的力量,就可以得到一切,甚至是保护一切,为此可以不惜化身为魔鬼。”陆王的声音说道
“弱者会失去一切。”夏娜女皇的声音说道
“罪恶掩埋罪恶。”肯道尔说道
夏星洲都快被这种负面的情绪淹没,他不断的陆云在的深层记忆之中下沉再下沉。
所见的一片混乱。
可是他突然在一片血红色的混乱之中,看到一点光亮。
那点光亮很微弱,几乎就要消失。
这是.......夏星洲突然感觉到惊讶,这种埋在所有的罪恶之下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在这种地方还有一处光亮。
而且似乎这处光亮还与陆云在的所有的杀戮的罪恶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仿佛就是源头一般。
夏星洲拼命将自己的意识沉入哪里,似乎所有的答案都在那个地方了。
而不知不觉间四周的血色瞬间全部褪去了。
他看到了他的父亲,肯道尔王夫。
夏星洲的头发眼睛的色泽都是来自于这个男人。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陆云在记忆之中,那么重要的地方。
而自己都快记不清自己父王的样子了,可是陆云在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就连四周的景物都那么清楚,这是夏氏本家星球上的花房,夏星洲还有些印象。
他的对父亲模糊的印象就是那个男人非常喜欢园艺。
“老师。”是成年的陆云在的声音。
“云在!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吧。你长大了,也变了很多。当初你来本家的时候还不到我肩膀。”肯道尔王夫说。
“学生......已经取得了父亲的信任。”陆云在说道:“可是今天的事情学生实在是做不到............”
“这一天只是迟早而已,决不能让你父亲的实验成功,满是罪孽的夏族血脉必须断绝。只是这件事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拜托谁。”肯道尔王夫说“对不起了孩子,我们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今天,可是这个灭族的大罪只能由你来背了。”
“罪恶由罪恶来掩埋。这不就是老师您教导我的吗?”陆云在说
“是啊!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肯道尔王夫背着手,那姿态让夏星洲越看越眼熟,这点可不就是自己随了父王吗。
“老师!你为什么不带着夏星洲逃走。”陆云在说话。
“已经没有我可以逃走的地方了,云在,一定要杀了夏侯森,杀了他,至于星洲,无论如何,都请你瞒住他,毕竟我只有他这一个孩子,你能对我发誓吗!我想即使他想报仇,也是杀不了你!等这这一切过去了,就让他做个永远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吧。”
可是最终,陆云在却没有发誓。
“老师,我想.....................”
这句话陆云在还没有说完,肯道尔拿起枪,对准备了自己的心脏......
肯道尔缓缓的倒了下去,四周满是绿意盎然的植物.....
它们生机勃勃盛放在温室之中.......
陆远在立刻冲到肯道尔身边:“老师!!!!”
“可惜,我.......来不及听到你要说什么了........你也只能完成我的夙愿了.......星洲........只有那个孩子!!!我放心不下!”
这是肯道尔说过的最后的一句话了。
也是陆云在一生里最为开心的一段时光了。
夏星洲却在这里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散不去的意识,那是一种真实的自我从此被扼杀的最后的意识。
夏星洲压制住自己对父亲怀念,他的意识迅速的缠绕上那缕仅存的意识。
然而,这段场景又在陆云在深层的记忆之中开始上演,如此往复循环着,肯道尔不断的在他面前死去........
他想说的话永远没法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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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陆家新娘的真面目
父亲临终前最后的话,不断从另外一个人的记忆反复重复着,夏星洲透过那个人的视线,看见了父亲的自尽,他从未想过事实跟他的认知竟然有如此大的差距。
夏星洲想要挽救父亲,甚至是夺下他手中的枪,他无法克制自己的冲动。
于是这个画面不断上演,从陆云在的记忆之中转到了他的记忆之中。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救下父亲,他一向自持的冷静,在不得不赴死的亲人面前几乎就要崩溃了。
他甚至能感觉到这种强烈的想要他上前夺下那把枪的人,还有这个意识的主人。
可是那股意识控制住了自己的行动,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为尊敬的老师,开枪自杀,然后又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用手里的那把刀,割下了最为敬爱老师的头颅。
他要让那些人都知道,他是一头嗜血杀戮者。
于是这个画面不断的,不断的在内心深处上演,将最真实而懊悔的自己藏在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夏星洲终于睁开了眼睛。
头顶的光源在他眼前不断的晃动着,周围非常的安静。
他以为自己真的是做了一场噩梦,于是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结果他这一动,疼的他险些又摔回去。
他一掀被子,果然肚子上贴了一块极大的止血带,不过上面没有血迹,这证明之前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
可是刚才那种疼只是一时自己动作不甚造成的,只要他不动,哪里就没有疼的感觉。
夏星洲把止血带撕开一个角,腹部的伤口就□□的出来,一看就是经过慎重处理后的伤口。
那么....他是怎么回来的,这里是哪里,谁给他处理的伤口,陆云在是死了,还是继续狂化下去了,或者....
夏星洲靠着床头,坐着一动不动了.
这里像是一个太空舱内。
“还是没醒?”熟悉沙哑的声音问道
“走开!那么大块头,别站在门口挡我路,不让我进去看看,我怎么知道。”罗奈尔小姐不耐烦的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夏星洲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陆云在
结果两人一抬头,正巧看见夏星洲坐着,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弟呢?小肆肆呢?”夏星洲张嘴问的第一句话。
罗奈尔小姐走到他床边:“都在休息,尤利一直在睡觉,估计是累的够呛。”
“我是.......”夏星洲刚张嘴。
陆云在接道:“六天。”
“我又没问你。”夏星洲撇了撇嘴。
罗奈尔给夏星洲检查了一番:“嗯,恢复的都还不错,反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检查完了,罗奈尔拄着拐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里是被陆明开的那艘破破烂烂的飞船?”夏星洲问。
“嗯。对了,说起来,你们这些人,陆明伤的最重,不过好在这小子恢复能力不错,再加上他的向导采取的措施不错,现在已经活蹦乱跳了,不过....哎.....那只小黑猫身上精神体...........”罗奈尔叹了口气。
“奈特罗德到底怎么了。”夏星洲问他。
“等尤利醒了,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他,不然你就救回来一个,就要狂暴另外一个,也太不划算了。”罗奈尔说道。
“那些暂时都不管,我们费了这么大劲,可不是来救你的,陆云在,你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吧。”夏星洲的眼睛变得锋利的起来,只是他脸上贴的胶布,却减弱这种锋利的感觉。
罗奈尔小老太太,眯眯眼站起来,就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