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被徒弟杀掉[重生] 完结+番外 (苍非蓝)
他话音落下,在场众人均是一愣。虽然玄清道门的修士们也都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孩子了,能自己判断度厄道人说话的真伪……
但,无论怎么想,仙界遗落了一只九尾狐在人间界的事儿应该都是真的,而那九尾狐若真的存在,他被说成“打通仙界入口的唯一希望”——也不为过。
偌大的会议室中沉寂了一会儿,终是有个年长的道修问道:“度厄尊者,请问那只九尾狐……现在身在何方?”
度厄貌似愧疚的摇摇头,叹道:“唉,他身在何方我是不知道的,但他在人间的名字……叫做谢千言。”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又进入最后一部分啦~~~蠢作者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短小啊【躺平】,不过感情部分还没有描绘完成,所以距离完结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第42章 心扉初开时
-“谢千言!千衍魔尊?!几个月前刚好高调复出的那个?”
-“千衍魔尊啊……当年他是妖、魔两界中的阵法第一人, 而且长相极为美丽,曾被冠以艳绝天下的名头呢。”
-“emmmm,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我心中的第一美人永远是天玉派的惊鸿仙子!”
-“前面的别歪楼了,重点明明是——原来谢千言原身是九尾狐吗?!”
-“我翻了一下关于妖修的科普,谢千言现在五百多岁了吧,妖体已经成熟了?据说由于妖修得道不易, 一旦妖体成熟过后修炼速度就会大大加快, 所以谢千言如今的修为是……?”
-“不知道他隐退那些年的修为进度如何,但化神期肯定是有了。”
-“只要不是合道期, 度厄尊者应该都能轻松把他抓出来吧?为什么度厄尊者至今没有动手?”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弹幕上这么刷着, 度厄道人仿佛看见了他们的疑问般,对现场的玄清道门修士道:“一方面我心中有愧, 不知该不该因我们这些老朽飞升的通道而牺牲这位谢居士,另一方面,之所以我迟迟没有对找上谢居士, 也是因为我在先前的天劫中受伤严重,目前不可妄动肝火,一个不甚,就可能旧伤复发。”
方才询问九尾狐身份的年长道修, 闻言蹙眉道:“尊者,照我看来,若只牺牲谢千言一人就能换来所有修真者们的飞升机会, 那这对谢千言来说岂不是份天大的荣幸?若他能自愿为普罗大众们奉献自己的血肉,相信道、佛、妖、魔四界都会将他视作千古流芳的英雄!如果我是谢千言,我定然会主动来到尊者手下,辅助尊者完成寻踪阵法!”
度厄道人听罢,对他拱了拱手道:“这位道友,咱们都是道修,牺牲自我以利天下人这种事在我们道修、或是佛修群体中都屡见不鲜,但那谢千言一介妖修,怕是没有这种觉悟的。”
年长道人连忙躬身向度厄道人回礼,中间抬起头满脸恳切地道:“尊者,鄙人法号诚钟,不才,至今才将将达到化神初期,不知可否有幸为尊者打通飞升通道的善举献上犬马之劳?”
-“卧槽666666,还有这种操作?”
-“啧啧啧这位诚钟居士很有灵性啊,此等追随合道期大能的机会——能不能放着让我来!”
-“怎么说呢,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反正谢千言也只是个自私自利的妖修,要是他真能帮助度厄尊者恢复飞升通道,死了也不算白死。”
-“排上面,虽然对谢千言确实有些不公平,但这么多年来人间界也就多了这么一只仙界来的九尾狐,错过了多可惜?万一他要是不慎因其他原因陨落了,那更是整个修真界的损失啊!照我说,就该让他早点发挥自己的‘价值’!”
-“呵呵哒,你们道修还真是永远都这么虚伪!屁股决定脑袋还真是至理名言,别拿满嘴的大仁大义来掩饰自个儿的龌龊行径了!千衍魔尊,你如果看到了我的这句话,赶紧藏起来闭关吧!依你的阵法修为,随随便便设个隐匿阵法就能把这些道修杂碎给骗得找不着北!”
-“哪里来的妖魔奸细?已举报,不谢。”
-“度厄尊者度厄尊者,你还缺追随者吗?我也愿意来效犬马之劳啊!您闲着没事随随便便指点我两句就行了!”
屏幕外,度厄道人似乎因诚钟的动作而怔愣了几秒,但很快脸上便露出了宽和的笑容,他双手将躬着身体的诚钟扶起,笑道:“没想到老朽这么快就得到了一位道友的支持……幸甚至哉!”
在场的其他玄清道门修士们互相对望一眼,紧接着又有好几个修士走上前来向度厄道人自荐,度厄道人均是一一应下了。
他们口中都只道自愿为度厄道人恢复飞升通道的善举出力,并没有明说想要成为度厄的追随者,因此也算不上背叛门派另投他人——但话说回来,既然度厄道人都找上玄清道门开讲道课、做直播了,玄清道门方面的态度应该是早已明了了。
在修士们挨个走上来向度厄做自我介绍的过程中,道修联盟APP上的直播结束了。
甲一心里一边暗骂度厄道人、还有那些上赶着巴结度厄的修士,一边将这次直播的要点逐一整理了下来。
另一边,谢千言替象族的妖修们布完阵法后,谢绝了他们挽留招待的邀请,与谢鸩一起离开了象族群落的范围。
他们找了处还算开阔的溪边滩涂停下来,重新联络上了甲一。
甲一已经将自己整理好的直播要点发送到了谢鸩的企鹅通讯器上,谢鸩便也直接转发了一份给谢千言。
双双看完后,谢鸩道:“师父,度厄这是打算……来明的了?”
谢千言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两张软垫,铺在了溪边的大白石上,“先坐下来吧,不急。我一时半会儿可能说不完。”
“唔……是怎么回事?”谢鸩想起先前谢千言看到度厄道人模样时若有所思的神情,心知他们俩先前应该就有交集了,便乖乖坐下来,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势。
这处蜿蜒在林间的小溪并不算宽阔,但溪水却很清澈,在午时的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溪边遍布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石头,两人此刻就坐在靠边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头上面。
“原本我还在想,度厄道人是怎么发现我身份的……但今天一见他的打扮神态,我就知道我和他早已见过了。”谢千言的手往后撑到石头粗糙的表面上,看着眼前的溪水,对谢鸩笑道,“鸩儿,你对我的过去……知之甚少对吧?趁此机会,师父就给你讲一讲吧。”
谢鸩闻言,眼睛立刻睁大了,里面满是期待之色。
谢千言已经起过好几次,要对谢鸩说一说自己以前事情的念头了——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养大的这个蠢徒儿,其实并不那么了解他——或者说,在谢鸩眼里自己的地位似乎一直以来都太崇高了,仿佛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仿佛他没有缺点。
这样的认知不能说是不好,但谢千言这些天也不知是为什么,总想想办法告诉谢鸩: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完美的人。
他没想过自己想要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只是既然恰好有机会,那就抓住时机给谢鸩讲讲吧。
“鸩儿,我跟你提过,我一出生就是化作了人形的妖怪吧?六岁以前,我都独自生活在山林中,接受风吹雨打,一个人艰难的周旋在种种野兽之间,觅食、饮水,过得很艰难。直到六岁那年,我终于学会了将狐狸耳朵和尾巴收回身体中的法门,能完全的变作了人类小孩儿了,我便下山来到了人类的村落。可那时我实在太小了,只想着山脚的村子中到处都有能遮风避雨的屋子,还有很多跟我长得差不多的小孩儿,他们都过得很开心似的,于是就冒冒失失地直接闯进了村庄中,敲响了其中一户人家的门;
“后来我才知道,像那种大山中的小村子,村民们连彼此家中有几只鸡都清楚,怎么可能会接受凭空多出来的一个小孩子?我理所当然的被认出了妖怪的身份,在辱骂和殴打中逃回了山里。”
谢鸩听得伸手拉住了谢千言的袖口,怔忡又心疼的对谢千言道:“原来师父以前也过得那么辛苦……要是、要是那时候我在就好了,我一定会把师父你带走的。”
谢千言拍了拍谢鸩的手背,笑道,“像我当年把你捡回去那样吗?”
“对!”谢鸩用力点点头,认真地道,“对,我会把师父带回我的住处,给师父一个家。我要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给你穿最漂亮的衣服,给你讲最有趣的故事——”
“好啦,傻瓜,”谢千言失笑,抬手又取了块毯子铺在石头上,懒散地往后一倒,闭着眼睛继续道,“后来呢,我心里又想着总不能永远把自己困在这片山林中吧,无论如何我还是想出去看看。就自己朝着一个方向慢慢跋涉,总算找到了一个人口众多的繁华城市;
“我顺利的混进了城市中,却再不敢轻易去敲别人家的门了,自个儿在城中流浪,虽然吃得都是些剩饭剩菜,但好歹不用淋雨吹风了,也不用担心睡觉时会不会有野兽来将自己叼走。这么过了两三个月吧,我遇见了我的恩人谢山。他是个真正的好人,是个饭馆里的厨子,见我不愿意跟他回去,就每天都给我送吃的,等天气转冷,他还提前为我准备了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