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老板还要说什么，就听宿天煜突然轻笑一声，温柔道：“我明白了。你是在故意找理由聊天，拖延时间。”
“怎么？怕我跟白泽聊天？”他压低声音，仿佛恶魔低语：“真是抱歉，已经晚了。”
啪的一声，电话直接被挂断。
饕老板的心登时凉了，握着手机强行提速，憋着一口气好不容易冲到白泽家，也不管什么赌约不赌约了，推门大喝一声：“混蛋你给我出来！”
院里的人同时转头，齐刷刷的盯着他。
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白泽摇头叹息，给空茶盏倒了杯热茶。
注水的声音成功唤醒众人。朱雀火爆脾气第一个忍不了了，拍桌怒道：“饕餮你有病吧，凭什么喊白泽前辈混蛋？”
饕餮：“？？？”
我不是我没有白泽你听我解释！！
——
宅院里。唐清见证了宿总用剪辑视频和电话，欺骗饕老板的全过程，真心感慨：“你厉害。”
宿天煜含笑道：“虽然白泽退位，妖怪局由天之四灵镇守，但是他们每月都会抽出时间去白泽家里坐坐，聊聊最近发生的事情，接受指引和点拨。”
他铺垫完了，心情愉快道：“我猜他肯定推门就喊混蛋。”
唐清：“……”
不得不说，宿天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么折腾饕老板，估计回来又是一场恶斗。
唐清瞥了眼他的绷带，委婉提醒：“28天。”
宿天煜：“……”
他保持微笑：“放心，我不会让伤口裂开。”
“再说了，猪头赌约输了就要愿赌服输，平时让他转转空子也就罢了，真敢对我动手，先尝尝五雷轰顶的味道吧。”
唐清反应一秒：“五雷轰顶？”
宿天煜：“嗯，玄武作证签的赌约。”
唐清：“……”
也是够狠的。
两人是真的往死里折腾对方。唐清预感不妙，先将自己的屏蔽措施开到最大，干脆拒绝了一切陌生号码，图个清静。
事实证明这项选择是对的。宿天煜的手机几乎被轰炸了一天，不接电话就发短信，满屏的****，还有饕老板倾情手绘大便图案，足以见证饕老板气成什么样。
宿总在意吗？宿总会生气吗？
不，对方越生气他就越开心，晚上将手机静音塞到枕头下面，听着轻微的震动声和猫崽儿软软的晚安喵声，心满意足睡觉。
距离脱离壳子还有两天。
第54章
次日，运城突然迎来暴雨，狂风席卷雨幕扑在窗台上哗哗作响，伴随雷声极为吵人。
猫崽儿叼着小蓝鲸从黑箱子里冒出头，侧耳听了几秒，迅速跳出箱子，变回人形给宿总开锁。
宿天煜睁眼，没忍住笑了声：“不是他。”
唐清动作一顿：“确定？”
宿天煜：“嗯，这就是正常的布雨。”
唐清反而惊讶了：“他居然没回来找你？”
宿天煜也很意外，猜测道：“难道是我打击的太狠，令他发现自己智商为负从此一蹶不振？”
唐清：“……”
唐清回以微笑：“你还是看看自己收到的短信再猜测吧！”
正好壳子打开，宿天煜掏出手机跟猫崽儿分享短信。未读消息足足九十多条，点开全是大段粗鄙之语，最近一封甚至是早上七点，情绪之激烈，要是一蹶不振就有鬼了。
唐清道：“我估计他是熬夜骂你太累，现在睡着了。”
宿天煜：“不，他如果太愤怒是睡不着觉的，打赌吗？”
唐清：“赌什么？”
宿天煜：“赌猪头今天不会找我，你赢了我三天不讲情话，我赢了你讲三句情话，怎么样？”
唐清看他两秒，突然道：“不用赌我也愿意，只要你爱听。”
宿天煜被撩的一懵，反应过来迅速接上话茬，掌住猫崽儿的后脑猛地拉近距离：“只要你说的，爷都爱听。”
两人对视片刻，在距离越来越近时，唐清伸手推开宿总的脑袋，冷静道：“那就赌。”
宿天煜习以为常，松开猫崽儿含笑道：“好。”
下午的时候，雨势逐渐收敛，冷风打着旋吹过，凉嗖嗖的，气温持续走低。
唐清捧着热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心不在焉。
宿天煜在他身边批阅文件，头也不抬道：“闻到了吗？”
唐清回神：“嗯？什么？”
宿天煜：“要输的味道。”
唐清：“……”
唐清：“我刚刚没在想这件事！”
宿天煜抬眸看他一眼，有些怀疑。
唐清：“我只是在想饕老板说的话。有个点我一直理不清，他说三百年前跟我有因果，但是我年龄只有两百岁，除非父辈恩怨，否则无法建立关系。但是父辈关系也有点说不通，谁家生宝宝要一百年……这在妖界也是奇闻吧？”
宿天煜停下笔，沉吟道：“的确说不通。”
唐清：“是啊，说不通就更不知道什么因果了。”
宿天煜：“怎么突然想起这些？”
唐清默了秒，突然扬起微笑：“因为老爹骂我愚蠢。”
没错！这种爸爸就是非常讨人嫌！自己藏着一堆秘密不肯透漏，等孩子发现了还嫌弃他进度慢，骂他愚蠢……这也就是打不过，否则唐清一定揪秃他的头发！！
宿天煜眯了下眼睛：“怎么骂的？”
唐清将一个小时前收到的短信给他看。备注为老爹的账号发来亲切问候，询问：“怎么样了？猜到什么恩情了没？”
唐清回复：“没有。”
老爹：“身世也没有？”
唐清：“嗯。”
老爹瞬间翻脸：“你怎么能笨成这个样子！！”
唐清：“？？？”
唐清：“你有本事过来当面说！”
老爹：“不，愚蠢是会传染的。在你没破案前，我都不会见你。”
唐清：“……”
你不就是找理由不想见我吗！！
这绝对是亲爹！不是亲爹也胜似亲爹，否则哪敢这么丧心病狂臭不要脸！！
唐清重看一遍都被气到，又给老爹发过去一排滴血菜刀。
宿天煜突然道：“你说，他在这段因果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唐清：“肯定是参与者。按照我对他的了解，这么嘚瑟位置一定很重要。”
宿天煜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这世上除了白泽，没有绝对的知情者。白泽也不可能告诉局外人，将他牵扯进来。”
唐清点点头。他们在很早之前就确定了白泽的声音、就是唐清幼崽时听到的声音，也确定老爹就在他哪里。
但是天机不可泄露，问肯定会问不出来，只能自己一点点挖掘发现。
但现在……好像没解决旧问题又添加了新难题。
假设真的是宿天煜他们在三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改变猫崽儿命运，同时产生因果。
那是什么事呢？
宿天煜想了想，还真没想起什么是他们三人都参与的事情。
问题再次卡住，根本无法梳理。
唐清叹息道：“你的记性是真不行了，以后吃点核桃吧。”
宿天煜：“……”
宿天煜微笑：“我们不如回归正题，聊聊凌晨之前，猪头会不会来找我？”
唐清：“三句情话而已。”
宿天煜挑眉：“而已？要不我们下次赌三十句？”
唐清：“如果你能忍住一个月不说话的话。”
宿天煜：“唐先生怕是忘了，目前为止都是我赢。”
唐清：“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宿天煜：“这句话猪头也经常说。”
唐清：“……”
话题瞬间跑偏，从最初的‘高深因果’变成现如今的‘你是不是也在暗示我笨’，完全不顾某位老父亲还在等待期盼的心情，谈情说爱，毫不着急。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三百年都过去了，着急是没用的，不如慢慢来，享受发现的过程。
至于老父亲案头堆积的文件越来越多，这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唐清笑的神清气爽，哪怕赌约真的确定输了也很淡定，情话张口就来：“从今以后我只能称呼你为您了，因为你在我心上。”
在他要说第二句的时候，宿天煜抬手阻止：“每天一句好吗，不要一口气都支付了。”
唐清：“我怕会忘。”
宿天煜微笑：“没关系，我会记得。”
唐清：“那好吧。”
两人洗漱睡觉，猫崽儿拖着自己的小蓝鲸抱枕进入猫别墅，特别奢侈的轮流宠幸猫窝。
宿天煜按耐住心情，告诉自己——距离脱壳还有一天。
晚上一夜平静，甚至第二天饕老板也没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短信都不发了，雷声大雨点小，完全不符合他的脾气，可谓是出乎所有人预料。
唐清道：“他说不定真的在密谋大招。”
宿天煜不在意，盯着他眼神暗示。
唐清默了秒，抬起手道：“这是我的手背。”又指指脚：“这是我的脚背。”最后看着宿总，微笑道：“你是我的宝贝。”
宿天煜心满意足，感慨道：“只剩一句了，真是不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