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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纸片人都是龙傲天 (浮安衾)


  这样安慰着自己,庄溪弯腰躲进塌陷的房子里,没有腐蚀性的雨水打在身上后,多了一层安全感。
  房子只有一面墙塌了,空间很大,只是比外面还灰暗,庄溪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里,略略缓解了身上的疲惫,打开光脑上的光。
  从背包里掏营养液的手顿在拉练上,庄溪的视线紧紧定在前面,激动得手指颤抖,他急忙站起来,因为起身太猛烈,疲惫的身体向前一个趔趄,一下跌倒在地。
  不顾膝盖上的疼痛,他手脚并用,急急跑到前面躺在地上的人身边。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庄溪差点喜极而泣,把人翻过来,看清他的脸后,庄溪兴奋得眼眶酸涩。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喉咙颤抖,嘴巴开开合合,嘴型唤出无声的“远远”两个字。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开口说话过。
  小时候同学开始不跟他玩时他想要说话,爸爸离开慕青星球时他想说话,妈妈误会他时他想说话,所有时刻都没现在这样情绪强烈地想说话过。
  想说“远远”。
  很想很想。
  喉咙酸涩又疼痛,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周来的担忧全部化为粉末,那种焦虑分崩离析时带出更多复杂的情绪,一瞬间将他淹没。
  庄溪紧紧咬着唇让自己冷静。
  他先联系了另一艘飞船来接他们,拉过书包,从里面找出营养液,撕开开口向远远口中灌。
  营养液全部从他的嘴角溢出。
  庄溪只呆了一小会儿,立即摘下自己的口罩,刺鼻的气息呛得他咳嗽,只是这一分钟他都难以忍受,那么远远呢。
  都说他体质等级极高,可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周,不吃不喝,体质等级再高,也处于危险之中吧。
  来不及多想,庄溪吸了一口营养液,手指划过远远的下巴,捏着远远的嘴,以口相渡。
  他睫毛颤抖,脸上的手指紧张的发抖,笨拙地摸索着让远远咽下营养液。
  第一口下去之后,后面就熟悉很好多,他接连给远远喂了大半袋,急忙给他带上防护眼睛、口罩,换上防护服。
  庄溪丛丛喝下剩下的半袋营养液,他这才告诉等他的第一个飞船司机不要等他了,有和他一样爱探险的朋友来接他。
  司机倒是没怎么生气,毕竟庄溪包了一整天,钱也给他转过去了。
  把事情都安排好后,庄溪一直砰砰跳的心脏稍稍安稳,他一边看着时间,一边打量着远远。
  和礼礼不一样,远远没有穿游戏里的衣服,防护服下的衣服是战场上的军装,那肯定比庄溪能买到的防护服要好很多,但现在也破损不堪。
  除此以外,远远和游戏中一样,他有双腿,脸上没有惨烈的烧伤。
  庄溪拉住远远的胳膊,远远没有任何反应,心里被压下翻江倒海的情绪,再次反应翻涌上来。
  远远。
  他扶着地面站起身,把书包挂在手臂上,用力扶起地上的远远。
  现实世界里的远远身高体长,看着瘦削,却比庄溪重很多,庄溪本就乏力,好不容易把远远拉起来,扶着远远靠在自己身上移动的第一步,支撑不住两个人齐齐摔到。
  庄溪抿抿唇,并不觉得多绝望,因为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要把远远带出这个枯树林很费力,飞船一个小时就能降落在树林外的空地上,司机极大可能不愿意下飞船帮他,在这在这里多呆一分钟,而远远就多一层危险,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他还有40分钟。
  庄溪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将远远扶起来,大半重量压在自己身上,半背半拖着一点点向前移动。
  雨依然没停,外面黑夜和雨幕将他们秘密笼罩起来,脚下土地泥泞,几次停下跌倒,两个人像两个小泥人一样。
  背不动了,庄溪就双手从远远腋下穿过,咬着牙托着他向前一点点移动,胳膊酸得颤抖,再换回背上,踉踉跄跄向前走。
  腿里像灌了铅一样,又重又酸,每走一步都带着沉沉的疼。
  雨水打在防护眼镜上,庄溪没力气擦掉,他几乎看不清远处的景象,眼前只有茫茫的雨水。
  他心里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管怎么样,都要把远远安全地带回去。
  他背上的是他的远远,也是联邦最伟大的上将,是十年来在最前线抗击虫族的星系英雄。
  没有一个人如他这样坚持,从20岁开始,到牺牲在战场上,从未退却。
  人类和虫族的对抗历史悠久,虫族真正开始肆虐是在十年前,并不局限于几个重灾星球,虫族曾悄悄偷袭过很多很多星球。
  现在和平繁华的慕青星球也曾有虫族悄悄潜入,小规模地偷袭过,只是很快被消灭,才抱住了现在的繁华。
  那年年少的庄溪为了阻止父母离婚,故意跑到雪地中等父母担心来找。
  那天雪很大,小庄溪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他跑出去故意把雪地上的脚印留的明显一点,再跑回去躲避点。
  他以为这样明显,父母出来找一定能发现他,可是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小庄溪好像被全世界抛弃在茫茫白雪中,迷茫中生出一丝绝望。
  他那时该是被冻死在冰天雪地之中,如果没有那场虫族袭击,没有联邦军校的人来驱赶虫族的话。
  被冻僵的孩子感受到一点点温暖,迷迷糊糊睁开眼。
  世界上一片白茫茫的雪,一世的白中,抱着他的人抿着的唇上那一抹浅红,是他世界里唯一的颜色。
  那一年,他刚20岁,那时候脸上已经有了高岭上的寒意,年少肆虐难以遮掩,却是那一年庄溪唯一能感受到的温暖。
  两年后,联邦表彰了一位立了大功的军人,授予军功章时被各大网推送,新闻铺天盖地,说他摆脱了私生子的身份,成了联邦新星。
  他看到视频中的人时恍惚了很久,时隔两年才知道他的名字。
  自那以后,他平步青云,屡立战功,庄溪每次看到他都会比其他人多看一眼,总归和别的将军是不一样,他只敢悄悄看,从未说出口,看的最长的一眼是在校门口的屏幕上。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和那个雪天里的风声一样。
  庄溪紧紧地咬住嘴唇,瘦弱的肩膀扛着高大的联邦上将,一双腿脱在身后的地上,在泥泞中滑行,另一双腿打着颤向前移动。
  我一定要把你安全地带回去。
  就像你当年把我抱回家一样。
  眼前依然是雾茫茫的,实际上垂着脑袋的庄溪也看不到前面是什么,传进耳朵里的声音除了咆哮的风声,似乎还多了点其他的。
  庄溪想抬头看,他背上忽然一轻。
  有人沉甸甸地压着他时,他能坚持住,现在背上的压力没了,他反而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雨水里。
  “将、将军?!”
  “将军!”
  庄溪听到这道声音后,满是泥水的手指紧紧抓住远远的裤脚。
  耳边又传来一个飞船降落的声音,下降带来的大风吹动第一个来人的军服,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
  庄溪抬起头,护目镜上的雨水和刚才跌倒时溅上的泥点,让他看不清来人。
  那个人没看庄溪,反而侧头看向那个飞船,眉头皱在一起,飞快地抱起远远就走。
  他力量极大,庄溪握住远远裤脚的力气,在他面前不堪一击,他轻而易举地抱起远远,脚步飞快地带着远远走了。
  庄溪喉咙发紧,疼得难以呼吸。
  他挣扎着站起来,那个人已经带着远远走上一个飞船,另一个飞船刚刚降落,庄溪的光脑开始闪烁,司机催着他上飞船。
  庄溪许久没动,飞船开始闪烁启动灯光,他才胡乱地擦掉护目镜上的雨水和泥点,一步一步向飞船上移动。
  他一身泥水,狼狈不堪,站到飞船里也没好意思坐下,脚下的泥土已经弄脏了昂贵的飞船,何况还是身上还有部分泥土不断和雨水一起向下流,怎么好意思再坐到座椅上。
  司机脸上露出一丝不喜,是个人大概都会不开心,好在司机压下了,价格这么高,他该知足。
  飞船起飞后,司机说:“可以摘下口罩和防护镜了,脱了外面的衣服坐下吧。”
  庄溪反应缓慢,过了一会儿才把口罩、防护镜和防护服脱下扔到垃圾桶里,身上还算干净,没有大块的脏污,庄溪坐在柔软舒适的椅子上。
  接连七八个小时的劳累,一下坐在这样舒适的椅子上,应该彻底放松才是,可他仍然紧绷着,调出光脑上自己整理出来的季上将身边的人的名字,然后一一在网上找到他们的视频,一遍遍听他们的声音。
  过了20分钟,听到某一道声音后,庄溪瘫痪般躺在宽大的椅子里。
  司机注意到他放松的姿态,这才开口:“看你年纪很小的样子,还是个学生吧?怎么来这里了?”
  庄溪好像没听到一般,瘫在椅子里,双眼放空,没有回答他。
  司机的视线从他平价的鞋子扫到平价的衣服上,犹豫了一下,又说:“你来这里,你家长知道吗?”
  过了好一会儿,庄溪打开光脑把预付款后剩下的70%的钱转给司机,司机这下再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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