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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带体香的我每天都很苦恼 (不吃鱼的之南)


  他的后背沁出冷汗,眼周肌肤微微发起热来。
  大概是眼睛又要变了。
  他低敛着眉眼,扫过桌上的那一叠散开的纸,一眼就看见那行刺目的字——
  “在眼科方面颇有建树”
  贺故渊闭上眼睛,声音低哑:“闭嘴。”
  他的声音太过低沉,谭曼并没有听到,只是一味地往下说着:
  “妈妈都是为了你好!我为你找了那么多医生,你为什么就不能稍微体谅一点妈妈?”
  “我只是想让你恢复正常!是我照顾着你,让你能像其他人一样健康长大!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
  她的话语像是一把小刀,贺故渊以为他已经不会再因为她而动摇,但是那把小刀却能轻易地捅进他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城墙,轻轻一转便是土崩瓦解。
  他心中绷紧的一根弦也被一同切断。
  发出了“啪”的一声轻响。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还在写!先发一更~
  祝大家元旦快乐!新的一年也要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呀!
  谭曼之前和虞鱼的对话在第九章 ,忘了的话可以回去看看2333,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第76章
  六岁的贺故渊曾经有个很好的家庭。
  温柔的妈妈, 严厉但爱他的爸爸,富裕的物质条件。
  没有什么是不够好的。
  直到他第一次偏头痛发作。
  从那天开始,没有什么是好的。
  七岁的贺故渊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那么难受, 那么痛苦,妈妈却不再像以前他生病时那样安慰他,还要把他锁在房间里, 不让他出来一步。
  “不能出来!你不能出来!等你好了, 等你的眼睛好了,妈妈再让你出来好不好?”
  眼睛?男孩眨掉自己眼眶里打转的眼泪, 他的眼睛怎么了?
  贺故渊头疼到连呼吸都是难受的,可他还是没有继续坐在门前试图从房间里出去,而是从地上爬起来,往洗手间里跑。
  那个时候他还不够高,洗手间里的镜子只能照到他的头顶,他踮着脚尖, 才能再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半张脸。
  但也足够了。
  足够他看清楚自己的眼睛, 一双血红色的、几乎没了眼白的可怖眼睛。
  妈妈是因为这双眼睛所以把他关在房间里吗?是因为这双眼睛所以才不管他吗?
  贺故渊不记得当时他是什么时候不头疼的,只记得谭曼把他关了很久很久,她没有给他一点吃的,最后他是饿晕过去的。
  再醒来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刘伯。
  他的妈妈在一旁, 一眼都没有看他,只是望着刘伯说:“你帮我看看,他的眼睛是正常的吗?”
  “不能告诉他爸爸,没关系的,平海他不经常回来, 他不会知道的……他不会知道的……”
  不再有关心,不再有安慰,也不再有对视。
  可能一开始,谭曼想要的就不是他这个孩子,而是一个完美的、能帮她巩固家主夫人地位的儿子。
  他以前是,所以谭曼能爱他、呵护他、关怀他。
  可他现在不再是了。
  但七岁的贺故渊不知道这些。
  在偏头痛没有发作的时候,他仰着头,问了谭曼一句话:
  “妈妈,你讨厌我了吗?”
  七岁的孩子身高太矮,要和大人对视的话,需要将头仰得极高。
  谭曼那天穿了高跟鞋,贺故渊很努力地仰着头,也看不见她的眼睛。
  他听到谭曼很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怎么会呢?妈妈是爱你的啊。”
  “没有人会比妈妈更爱你了。”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看我一眼?
  为什么要去找那么多巫医来放血驱邪,给我喝那么多符纸熬出的污水?
  为什么在我偏头痛发作的时候,要把我锁在房间里,歇斯底里在外面骂我是个“怪物”?
  “我的儿子不应该有这样的眼睛!你不是我的儿子!”
  当年的贺故渊听了太多妈妈说的话,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咎在了这双异常的眼睛上。
  终于有一天,他拿起了一把小刀,想要刺进自己的眼睛,把它挖出来。
  挖出来妈妈就不会讨厌他。
  可能很痛,但是妈妈会喜欢他。
  最后是刘伯发现不对,及时赶到制止了他。
  “我和您说过很多次,您不应该这样对待少爷!他还是个七岁的孩子,您怎么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刘伯愤怒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
  贺故渊偷偷地开了一点门,想看看妈妈的反应。
  男孩躲在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看。
  “这不是你该管的,刘管家。”谭曼的声音很冷淡,她的表情也很冷漠,仿佛刚刚差点出事的不是她的儿子。
  刘伯走掉了。
  谭曼站在原地,像在思考什么,她穿着漂亮的白色长裙,好看得如同一朵清丽的白芙蓉。
  “挖眼睛?对……还可以找医生给他换一双眼睛。”
  ·
  从七岁开始,贺故渊看过各种各样的医生。
  每一个都向谭曼表示他的眼睛机能一切正常,甚至连一点近视都没有,没有任何病变。
  但谭曼也一次又一次地向医生表明了不信任,然后又带着他去找下一个医生。
  贺故渊逐渐失去了对谭曼的期待,他慢慢地明白,谭曼永远都不会回应他的任何期待。
  她说着爱他。
  可那只是自私的、功利的,对于一件好用的、但稍微损坏的工具的爱。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贺故渊十五岁那一年。
  他的偏头痛开始具备了攻击性,现在想起来,那应该是能力被激发的开端。
  当贺故渊第一次砸光了房间的东西,然后直接踹破房间的门,从被谭曼反锁的房间里走出来,与她对视时。
  谭曼的害怕上升成了深切的恐惧。
  贺故渊不知道谭曼在他的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大概是很可怖的地狱景象,所以能让她怕成那个样子。
  他没有对谭曼使用暴力,即便当时他几乎快无法克制心底的暴戾情绪。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拎起了一张椅子,让它四分五裂地摔在了谭曼面前,就那么轻易地吓住了她。
  从那之后,谭曼终于开始收敛。
  但也只是收敛。
  ·
  “就去让医生看看眼睛怎么了!又不会——”谭曼尖利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贺故渊抬起头,双眼已经一片血红。
  周围的空间开始晃动,如同承受不住巨大的能量波动,即将开始崩塌。
  “不……”谭曼恐惧地发出“嗬嗬”的喘气声。
  她又看见了那些在空中漂浮的魔鬼,丑恶的面孔让人战栗,周围是尸体堆成尸山血海,而贺故渊坐在中间,如同来自地狱深渊最邪恶恐怖的鬼魅。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她仿佛缺氧一般地抓挠着脖子。
  “滚出去!”贺故渊按捺着快要让血管爆裂的头疼,厉声道。
  谭曼踉跄地起身,跌跌撞撞地开门冲出去,鼻涕眼泪糊了一整脸,再没了富家太太的优雅模样。
  “不要……不要……不要……!”
  站在门外的前台小姐被吓了一大跳,发现谭曼整个人都神智不清后,连忙联系楼下的安保,让人上来把谭曼带走。
  同时担忧地敲门问:“贺总您还好吗?贺总?”
  贺故渊没有回答,这是他偏头痛发作得最厉害的一次,那种疼痛仿佛是电钻在脑中搅动,几乎要让人无法喘息。
  胃部也连带着痉挛起来,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衬衫。
  如果鱼鱼在身边的话……如果他在的话,就不用这么疼了。
  贺故渊有点恍惚地想。
  但还好鱼鱼不在,要是在的话,估计要被吓到的吧。
  ·
  虞鱼正在美术馆里,仔细地端详着那幅《塔纳托斯》。
  黑色与鲜红色的色块混杂在一起,交织出一种不祥的感觉,整幅画都透着不自然的诡异感,又好像覆盖着一种奇怪的波动。
  “喜欢这幅画?”
  虞鱼扭头,沈鹤书拿着一瓶水,站在他的身侧。
  虞鱼摇摇头:“只是觉得名字很特别。”
  他接过沈鹤书递来的那瓶水,道了声谢。
  “画展看得还愉快吗?”沈鹤书问。
  虞鱼正想拧开瓶盖喝水,发现沈鹤书已经提前帮他将瓶盖拧松了。
  听到问话,他愣了下:“嗯……我对绘画不是很了解,看不太懂的。”
  “是吗?”沈鹤书不置可否,盯着虞鱼仰头喝水,目光在他因吞咽而微微滑动的小喉结上稍作停顿,“会有机会的。”
  只要身临其境一次,就会理解画的是什么了。
  画可不应该被当作死物去理解。
  “嗯?你说什么了嘛?”虞鱼没听清。
  沈鹤书微笑:“没什么。”
  两人在馆内逛了一会儿,虞鱼忽然察觉到放在裤兜里的引路纸好像有什么动静。
  “我去一趟厕所。”他匆匆忙忙地对沈鹤书说完,就径直往洗手间跑了。
  洗手间的人不多,虞鱼找了个隔间躲进去,这才把缩小的引路纸掏出来。
  属于贺故渊的引路纸飘在空中,恢复正常大小,白纸上浮出一行深红加粗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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