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体香的我每天都很苦恼 (不吃鱼的之南)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不吃鱼的之南
- 入库:04.10
估计他是看病历看着看着撑不住阖了眼,不然不会连头上的软帽都没摘。
贺故渊走路无声无息,他先去把休息室里的毛毯拿出来,又轻轻帮虞鱼取下戴着的帽子,然后把毛毯给人细致地盖好。
凑近的时候,贺故渊又闻到虞鱼身上特有的淡香,格外的宁心静神,瞬间就勾起了贺故渊少有的困意。
他由于偏头痛不定时频繁发作的缘故,睡眠质量向来不佳,久而久之也就少有睡意。
贺故渊坐在虞鱼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被那股清淡悠扬的香气安抚着,意识逐渐模糊,沉入海底。
·
贺故渊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黑暗里有一双猩红色的眼睛。
贺故渊睁开眼,望着它。
那是一面镜子,镜子里有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他的眼瞳是全然的血色,那种鲜艳的血红诡异得让人害怕,只觉得那不是属于人类的眼睛。
那应当是怪物的眼睛。
小男孩面无表情地望着贺故渊:“我们都会被关在这里。”
贺故渊没有回应。
小男孩也不在乎,继续自说自话:“你是出不去的。”
“你永远也没法从这里逃出去。”
贺故渊一双眼黑沉沉的:“为什么。”
小男孩歪了歪头,这本来应该是个很孩子气的动作,但他冷漠的神色却打消了那种氛围。
“因为我逃不出去。”小男孩说。
他的眼睛变得更红了一点。
贺故渊冷淡:“我和你不一样。”
小男孩:“不一样?”
他好像有点困惑:“怎么不一样?”
“你就是我,不是吗?”
贺故渊只觉得一阵眩晕。
他再次睁开眼,周围依旧昏暗阴沉,但似乎换了一个地方。
房间狭窄黑暗,但最让他感到不适的是那股剧烈的、仿佛要将脑袋都一同绞碎的头疼。
有个男孩在哭叫。
“妈妈!我想出去!我的头好疼。”
女人的声音隐约传来:“不行!”她的声音有些尖利,刺得人耳膜生疼。
“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是怪物的眼睛!那不是我的儿子!你不是我的儿子!”
“等你好起来,等你好起来……对,看医生,医生可以治的,只要医生——”
贺故渊闭了闭眼,他睁眼也是黑暗,闭眼也是黑暗。
从头到尾,那些黑暗都如影随形。
它们从未离开过他一次,就如同附骨之蛆。
“闭嘴。”他低声道。
女人的声音却越来越高亢,越来越刺耳。
“来,跟妈妈去看医生好不好,很快就会好的。”
“不能治?那能不能帮忙给他换一双眼睛呢?这孩子的眼睛……不太好。”
女人的话语重重叠叠地充斥在密闭的空间里,怨灵般地来回游荡。
“闭嘴。”
……
“闭嘴。”
……
“我让你闭嘴!”
……
“贺先生?”
“贺先生你做噩梦了吗?”
“贺先生?”
焦急又柔和的声音传到贺故渊的耳畔,那些嘈杂的、令人烦躁不安的女人的声音忽而烟消云散。
贺故渊睁开眼,眼底映着的全是光明。
虞鱼刚睡醒,他凑到贺故渊跟前,一头短发睡得七凌八乱,时不时有一小撮头发不听话地支棱起来。
虞鱼扒在沙发地扶手上,软绵绵地靠在上面,同贺故渊说话:“你做噩梦了吗?”
他打了个哈欠,眼里还盈着浅浅的水光。
虞鱼觉得自己像个复读机,来来回回就只说那两句话。
一句“贺先生”,一句“你做噩梦了吗”,还有一个合体变种是“贺先生你做噩梦了吗”。
贺故渊帮着虞鱼拨了拨那一头乱糟糟的头毛,他的动作很耐心,从发根到发尾,一点点地用手顺开。
“好像做了一个梦。”贺故渊边回答道,“不过不太记得是什么了。”
虞鱼没怀疑,他干脆趴在沙发扶手上,眯着眼睛让贺故渊帮他理顺头发。
这可是白来的亲密接触呀。虞鱼挺开心。
·
一晃眼,几天过去。
虞鱼几乎每天都会跟着贺故渊来公司,久而久之都把公司的上上下下给逛了个遍,顺便还跟员工们都混了个脸熟。
他一开始还被大家热情过头的态度给吓着,后面渐渐习惯了,见人就笑,一笑就让人眼花缭乱,忍不住就想塞点小东西给他。
虞鱼把一大堆的小零食全都装进自己的小背包里,满载而归。
看到贺故渊工作告一段落,准备休息片刻了,边揣着小背包跑过去了。
他把小饼干、小蛋糕、还有一堆各式各样的小点心,哗啦啦掏出来给放在贺故渊办公桌的空位上。
贺故渊听到动静,抬起头。
虞鱼期期艾艾地挨到他身旁,开始念叨:“不需要对我说感谢,你只需要乖乖呆在我身边就行。”
贺故渊一脸平静地听着,他这几天已经对这样的场面习以为常:“我不吃这些,你自己留着吧。”
他看着虞鱼又把零食都装回包里,从抽屉里掏出一颗奶糖。
“伸手。”
虞鱼眨了下眼,伸手。
贺故渊把奶糖放到他的手心,声音低沉:“今天晚上有个酒席,我会比较晚回去,晚饭不在家里吃了。”
“待会家里的司机会来接你回家,如果有想去的地方也可以和他说。”
虞鱼把奶糖攥在手里,他认认真真地叮嘱贺故渊:“不要喝太多酒,不然又会头疼了。”
这几天贺故渊的偏头痛好像都没有发作过,虞鱼猜测这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香气。
毕竟他的香气仅仅一口就能让精怪神清气爽、延年益寿,人类虽然无法嗅到他的香气,但长时间处在香气的包围里,对身体健康应该也是大有益处的。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虞鱼放心的同时又提心吊胆。
万一是积攒着准备一次性爆发的话,那就麻烦了。
虞鱼忧心忡忡,忧愁地叹了一口气。
想着想着,又再叹了一口气。
贺故渊皱了下眉,他把那颗奶糖又从虞鱼的手里拿回来,然后剥开糖纸,简洁明了:“吃。”
虞鱼看看剥好的糖,又看看贺故渊,乖巧张嘴,吃掉了贺故渊递到他嘴边的奶糖。
甜食总是让人心情愉快,虞鱼含着奶糖,又高兴起来。
贺故渊收回手,语气淡淡:“司机应该在楼下等了,下去吧。”
等看不见虞鱼晃悠晃悠的小背影了,贺故渊才垂眼看着自己的手,他捻了捻手指。
果然吃了甜食就能高兴起来。
·
虞鱼坐着电梯下了楼,贺家的司机已经等在公司的大厅门口了。
“小虞先生。”司机打了个招呼。
虞鱼也回了一句问好。
他拽着书包带,问给他打开车门的司机:“在回家前,我能去个地方吗?”
……
席轻言家的门铃在傍晚的时候被摁响了,他吊儿郎当地喊着:“来了来了——”然后穿着背心和大裤衩,就这么去开了门。
“收房租吗?我这个月交过——鱼鱼?”
席轻言傻眼了。
虞鱼仰脸看他,脸颊上又攒起一个小酒窝:“轻言,我来看你啦。”
席轻言飞速地伸手握住虞鱼的手腕,手上一使力,就把虞鱼给拉进了门。
门被“砰”的一声关紧了。
席轻言紧张兮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家那些吓人的家长呢?”
席轻言苦不堪言,他只是一株偶然成精的狗尾巴草,可经不起虞鱼背后的那些大妖怪们的捶打。
上次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差点就去了半条命。
“他们不在。”虞鱼揪住席轻言的袖子,让他不要再朝他身后的空气东张西望。
席轻言猛地松了口气:“哎呦你不早点儿说,他妈把我吓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虞鱼不客气道:“你又没问我。”
席轻言和虞鱼大眼瞪小眼,半晌挫败地妥协,把人请进屋里去。
“你怎么跑出来的,他们能愿意让你出来?”席轻言瞧着捧着水杯喝水的虞鱼,怀疑地问。
虞鱼喝了一口水,他舔舔唇,给唇润了一层晶莹的水光:“不愿意,所以我离家出走了。”
席轻言:“我就说嘛,他们怎么可能——等等,你离家出走!”
席轻言的声音高了一个八度,虞鱼赶紧看了一眼屋顶,生怕它被掀翻了。
席轻言生无可恋地摊在沙发上:“鱼鱼,你记得帮我烧点纸钱,我好贿赂一下轮回道的人,下辈子争取投个好胎。”
虞鱼喝完了水,放下水杯,拍拍席轻言的肩膀:“你不要担心,他们不会找你麻烦的。”
席轻言有气无力:“你都跑我这了,估计再过个几秒,他们就要出现在我的家里了。”
“可是他们也找不到我呀。”虞鱼扑朔了一下眼睫。
席轻言:“啊?”
虞鱼把还背在身后的小背包脱下来,抱到腿上,他把包里的所有小零食全都翻出来,放到沙发上,堆成了一座尖尖的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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