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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带体香的我每天都很苦恼 (不吃鱼的之南)


  “醒、醒了,病人醒了。”有个小护士先出了声。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虞鱼慢吞吞地坐起来,男人们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紧张,忍不住围上去。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
  “要喝水吗?”
  “想吃东西吗?”
  “要不去个厕所?”
  ……
  一连串的发问接踵而至。
  虞鱼还在发着烧,那双黑曜石似的眼眸蒙着层浅浅的水雾,苍白的小脸病恹恹的。
  男人们看得心头一揪。
  虞鱼倒是没什么感觉,他的烧已经退了不少,现在只有昏沉感,随时都会再睡过去。
  他努力地撑起眼皮,不让自己又睡过去。
  虞鱼缓缓地伸出手。
  男人们紧张地看着那只白白净净的手,揣测着意思。
  然后看到那只漂亮的手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向了贺故渊。
  “你怎么了?”
  虞鱼的脑袋虽然还晕乎乎的,但他实在无法忽视贺故渊的惨状。
  一向打理整洁的笔挺西装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破破烂烂,贺故渊的脸上甚至还挂了点彩。
  贺故渊在其他三个男人不善的目光下,轻轻笑了声:“没事。”
  虞鱼看向了另外三个男人。
  白泽从怀里拿出摘下来的眼镜,重新戴上:“稍微切磋了一下。”他笑得如沐春风。
  虞鱼往白泽身后看了一眼,切磋了一下?
  半个病房就不翼而飞了?
  虞鱼打了个呵欠,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他用最后清醒的时间,软绵绵地交代道:
  “不许找贺先生的麻烦。”
  “记得要给医院……赔钱。”
  下一秒就又光速入睡了。
  贺故渊稍微愣了一下,随即便忍不住笑出声,低沉的笑声带着迷人的魅力,又透着说不出的愉悦。
  听得白泽三人摩拳擦掌地想再把人揍一遍。
  感受到杀人目光的贺故渊无奈地叹了口气。
  之前也不知道,鱼鱼身后有一整座蓬莱山的家长们啊。
  他望着虞鱼陷在柔软枕头里的那张小脸,眉眼温柔。
  不过他不后悔。
  他做过最正确的一件事,大概就是给了他母亲最后一次机会,帮他找来了一位可爱.的家庭医生。
  他很庆幸,也很荣幸。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应该会陆续交代剩下人的结局。
  鱼鱼还有和其他几位的约定没有履行,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
  大概会分三四个番外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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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番外2
  虞鱼的病好全的时候, 基本就到了新年。
  “一定要去听音乐会?”贺故渊看着虞鱼手里抓着的那两张入场券,沉声问道。
  虞鱼把其中一张入场券抽出来,拽着贺故渊的手, 把那张入场券塞到他手心里。
  听到贺故渊的问话,虞鱼眨眨眼,脸上甜蜜的小酒窝不经意间露出来:“要去的。”
  都已经特地坐飞机飞过来维也纳了, 不去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贺故渊捏着那张入场券, 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默认了。
  他沉默地伸出手, 先帮虞鱼压下了一缕翘起来的头发,然后又帮他整了整头上歪歪扭扭挂着的小红帽。
  临近新年,刘伯采购年货的兴致空前高涨,和林姨一起两个人商量着给虞鱼和贺故渊都置办了几套新衣服。
  虞鱼头上的小红帽是林姨挑的,手上的白兔子手套是刘伯选的。
  虞鱼乖乖地站在原地,等贺故渊帮他理好了帽子, 才仰起头来看人。
  因为是工作之外的出行, 贺故渊并没有在外头穿正装,只是套了件暗色的风衣,由于天气转冷,还戴了条白色的围巾。常装的模样,让他较平日里少了几分冷沉,看起来温和许多。
  虞鱼的目光落在贺故渊的白色围巾上, 和他围着的围巾一模一样。
  他歪歪头,拽着自己围巾的尾巴,嘴角慢慢弯起,软乎乎地露出一个笑来。
  “走叭。”
  去听音乐会。
  ·
  虽然答应了新年音乐会的邀约,但宿沉一度没有任何心情再继续弹奏。
  要在音乐会上弹奏的曲目宿沉早就已经写好, 但该怎么去弹,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弹,他已经弄不清了。
  这些曲子曾经都是为了一个人而写,本应该也为一个人而弹,可他把那个人弄丢了。
  丢得彻彻底底,输得一败涂地。
  以至于虞鱼生病期间,他都只敢匆匆忙忙地看一眼,在望见守在床边的贺故渊的时候,甚至连迈进病房的勇气都没有。
  宿沉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虞鱼,看着他高高兴兴地同贺故渊说话,看着贺故渊温柔地在他额头落下吻。
  嫉妒像烈火烹油,但苦涩却让他心底发凉。
  宿沉几乎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段日子,宿寂的出现才打破了这样荒芜的状态。
  “不是要去音乐会,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让妈妈怎么想!”
  宿寂的脸上难掩失望,他看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颓废的弟弟,又耐下心来劝人。
  “她不会想看到你这样。”
  “我和爸爸已经让她失望过了,只剩下你了,沉沉。”
  宿沉冷淡的眉眼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影,他嗓音沙哑,语气轻地仿佛呢喃:
  “我知道。”
  他捡起散了一地的琴谱,摸了摸难得主动凑过来安慰他的小棉花糖。
  虞鱼曾经也喜欢这样摸棉花糖的头,觉得它毛茸茸的很好摸。
  宿沉站起身,看着手上的一叠琴谱。
  就当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为某一个人的演奏。
  ·
  维也纳的□□富丽堂皇,虞鱼把头上的小红帽还有手上的毛绒手套摘下来,和围巾与外套一起送去寄存。
  然后便和贺故渊一起按照宿沉寄给他的票去找座位。
  环绕剧场的众多小包厢里,属于他们的是最中间的位置,视野很好。
  宿沉站上舞台的时候,几乎第一时间就锁定住了那个他亲手给出去的包厢。
  他的目光越过虚空,裹挟着炽热的温度,像是不顾一切要燃烧殆尽的火。
  贺故渊皱起了眉,冷肃的面容显而易见地阴沉下来。
  他还是不应该对鱼鱼妥协,这种无聊的音乐会不听也罢。
  虞鱼若有所觉地偏过头,看向似乎不太高兴的贺故渊:“贺先生?”
  贺故渊沉沉地应道:“嗯。”
  他还沉浸在不快的情绪里,没注意到虞鱼慢腾腾地挨到了他身上,猝不及防地被人扑到怀里。
  贺故渊下意识地低头,撞进虞鱼亮晶晶的眼睛。
  “我有点冷。”虞鱼的语气有点儿委屈,他伸出微凉的指尖,把冰凉凉的手指都塞到贺故渊手里。
  他一向耐不住寒冷,虽然大厅里的温度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已经算得上舒适,但他的手指依旧是冰凉的。
  贺故渊握住虞鱼的手,把细白的手指裹在掌心焐着,鼻尖萦绕着虞鱼身上浅淡舒服的香气,心里慢慢安定下来。
  他的目光冷冷地瞥过去,和宿沉的相交汇。
  宿沉礼貌般地笑了一下,像是对着贺故渊,又像是对着大厅里所有的听众。
  他坐在钢琴前,落下了第一个白键。
  优雅流畅的乐曲淌在大厅里,带着温暖与些许的小俏皮。
  有不少人已经认出了台上的演奏者。
  “那喀索斯?”
  “那喀索斯居然回来了?”
  那张辨识度极高的东方脸孔曾给许多的听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他们也有好多年没有再看见过了。
  “曲风是不是变了不少?”
  宿沉以前的曲风是激烈的,带着少年人的锋锐,像是把寒光闪闪的利刃。
  可现在他指尖流淌的,却是再温柔不过的心绪,像是情人之间娓娓道来的告白与爱恋。
  像是初春里第一个冒出来的花骨朵那样温柔。
  这朵曾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今天终于慢慢地盛开,用它绚丽的花瓣昭示着再难掩盖的心思。
  在台下的观众听来,宿沉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宣扬自己心有所属。
  没有人不好奇,让这位傲慢又才华横溢的年轻音乐家栽跟头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直到宿沉的演奏结束,还有不少探究又好奇的目光试图穿透幕布,紧紧跟随宿沉的身影去探寻答案。
  可惜厚重的幕布把所有的视线都阻挡在外,众人也只能遗憾心痒地收回目光。
  ·
  宿沉在后台见到了虞鱼。
  对方穿着白净修身的衬衫,望过来的眸光清亮动人,大概是病过一场,他比之前更瘦了一点,那一小截下巴尖尖薄白脆弱,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鱼鱼。”宿沉轻轻地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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