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得吃,路程最少也有十一天,正常人不吃不喝怎么也顶不过十一天。
等吃完了这“晚餐”,大家更觉得口干舌燥,去看水桶时,已经空了。
这时女人递过来一个装满水的瓶,她面包没抢到,最后也就给自己灌了两瓶水。
上船时,龙老只许带少量行李,行李占位置,他这一个位就几十万。夏利本来收拾了一些行李,但是被追逃不及,全部落在了车上,匆忙间就拿上了还没有普及到南边来的新型抑制剂,这是他们最紧要的东西。但是其他什么都没有,连喝水的容器都没拿。
后来聊开了,女人的名字叫维吉,她和孩子的票是她老公买的,老公在提它岛过得还不错,要把他们一起接过去。
芜君问:“能给你们买这几个位置,那他收入还不错,为什么要让你们偷渡?”
女人有点囧:“他在那边也一直没申请到国籍,我们正规渠道过不去。”
到这时她才想起来给这几个人道谢,很感激他们。开始看李尔和艾斯人高马大的有点害怕,却没想到他们是好人。
极不平静的一夜。
睡着了的各种呼噜声此起彼伏,还有些晕船的人要么呻吟不止,排着队去卫生间呕吐不止,有的来不及还吐到了别人身上,又是一场骂仗。
好在他们四人没有晕船,一晚上听着船舱里各种讨厌的声音,还有外面海上的风声和波浪声,时而清醒,时而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天花板”上的窗口又开,下面的人开始躁动起来,一个面包,很难顶过一晚上,现在一舱人都饥肠辘辘。
但食物筐还没完全落地,李尔起身,凭借他的身高优势,举起手接住了。扑上去抢食的人被他这动作搞得一愣,以为这个人要抢他们吃的,就以更加凶狠的姿势扑了上去了。
李尔一脚就把扑上来的人踹开了,李尔一边推踹,一边说:“排队领,妇女和小孩优先,男人往后排。”
有人在迟疑,一个光头骂骂咧咧:“你他妈是谁,老子凭什么听你的。”说着对左右示意,几个人一齐上来抢,昨晚尝到了甜头,龙老根本懒得管他们怎么分配,在这个狭窄的货舱里,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原始社会。
李尔把食物筐递给芜君护住,一个上抡踢对准扑上来的光头的下巴,一脚把他踢得脖子后仰,退后两步直直倒在了地上。艾斯也上来帮忙,一时间,货舱里全是拳打脚踢在肉体上的闷声。当然,李尔跟艾斯面对这种乡野莽夫一打十都绰绰有余。
直到这几个挑衅的人全躺在地板上滚来滚去,再也没人敢上来挑衅,所有人按照李尔说的规规矩矩排好队,依次上前领食物。
艾斯还把水桶给占住了,让他们半个小时后按照同样的队伍,依次过来喝水。
这次领到四个面包的女人对他们更是感谢,还匀出一个还给他们,道:“小孩食量没那么大,仨孩子分两个就够了,你们四个大人昨晚就吃了那么点,肯定不够的。”
他们也没推迟,接过来李尔和艾斯分了。
人就是这样,在能吃饱的情况下,大多能保持基本的礼仪,在吃不饱饭的情况下,什么羞耻心同情心就都没有了,与野兽无异。
只有教化得最好的人,和内心充满善意的人才能在饥饿和极端环境里,还能秉持着自己光明那面人性,也正是因为这种人性还在,所以整个船舱在第一次制定规则时混乱斗殴的小插曲过去之后,所有人还是规规矩矩排队领取自己那份。
时间就这么白天黑夜地煎熬着,其间龙老让送下来过两次晕船药,艾斯检查了那些晕得最厉害的人,给他们服了药。
中间有被海警追过一次,不知道是这些藏在底舱的偷渡客被发现了,还是龙老带了其他违禁品,反正能听到海警喊话和开枪的声音。
还有一天夜里遇到了暴风雨,海上波浪大作,一船人颠来倒去,感觉整个船都快要翻转似的,很是吓人。一船舱的人整夜都被甩来甩去,都不知道风浪什么时候停止的,他们什么时候睡着的。
熬到后面,他们已经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不知道是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只是知道吃了两个面包则是过了一整天,但哪顿是早哪顿是晚也分不清了。
开始还有人跃跃欲试想来挑战一下李尔他们的权威,在这种环境里多呆几天后,所有人都差不多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只盼望着快点熬过这时间。
终于在一天,船停下来,那扇从第一天上船就紧紧关上不再打开的大门终于又打开了,龙老进来告诉他们提它岛已经到了。行程的终点也并没有让大家多开心,每个人拖着疲惫的步子下船,李尔他们也跟在人群后面。
随着人员的下船,守在门口的龙老和船员把扣留的东西挨着还给了这些偷渡者,包括李尔他们的枪和衣服。
直到这些人都上了岸,看到眼前的景象,才好像重新活了过来,开始交头接耳谈论起来,眼里迸发出一定要在此地出人头地挣大钱的渴望。
这是一个比他们出发地更大更热闹的货港--拉伊港,黑夜里灯火通明,映红了半边天幕,连月亮似乎都被映成了血色。海港上巨大的塔吊像巨人似的耸立天际,大箱大箱地从比龙老这只船体量大得多的船上往地面吊货物,更多的是码头工人工蚁一样搬运需要人力搬运的货物。
这一百来号偷渡者也像蚂蚁一样,下船后散落在这个港口,毫不引人瞩目。
一些独自过来的人,趁着夜色的遮掩,很快融于黑暗中,离开了。还有一些是有家人朋友在这边发迹后,才让人过来的,一下船就有人接,带着好吃好喝的慰劳这一路的困难煎熬。
而李尔他们四人站在这码头上,举目四望,一脸茫然。
费尽心思逃出来了,可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
第79章 何去何从?
他们费尽心思逃出来了,可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
这个问题尚待商榷,实际上,眼前最要紧的是找个地方吃顿饱饭,落脚休息。正当他们在这个毫无头绪的地方犹豫着往哪边走时,在船上帮过的女人维吉走到他们跟前,牵着大点那个孩子,后面跟着一个膘肥体壮的花臂男人,抱着另外两个小孩,一条胳膊上坐一个。
她有些羞涩地给这四人介绍后面的她丈夫,又告诉他丈夫这是在船上帮助过她的好心人。
男人是个豪放的主,把孩子给维吉,勾着离他最近的艾斯的肩膀,也不问他们是谁,就说道:“你们在这儿不认识人吧,今晚我替你们接风,再给你们找个住的地方,出门在外互相帮忙不是。”
艾斯和李尔对视一眼,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跟着这个叫奎克的男人走了。
奎克带他们去吃了一顿大餐,从小锦衣玉食的李尔,还从来没觉得肥厚的猪腿牛肉这么美味过。填饱肚子,奎克又带这一群大大小小身上泛着酸臭味儿的人去洗浴。
两两一间进了更衣间,脱衣服时,李尔看着芜君脏兮兮的后背,和已经板结的头发,突然一阵心酸。这么漂亮爱干净人,跟着他这一路受罪,弄成这副样子。而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件事会结束,结束后,他母亲会怎样,国家会怎样。
他真后悔芜君刚到他身边时,没有对芜君好一些,而他真正下定决心爱他,要跟他永远在一起时,又正是他好日子刚刚结束的时候。
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芜君,拿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也不说话,不知道说什么,道谢或者道歉都好像不合适,只想跟他亲昵。
芜君却躲开了:“脏。”
李尔固执地凑上去:“我不怕你脏。”
芜君转头,一脸不高兴地蹙眉:“我是说你脏。”
李尔低下头,看到自己胸膛上一片乌黑,对比下来,芜君的确比他干净不少。
两人脱了衣服,拿着浴巾去到浴池。艾斯已经趴在浴池边上,洗浴中心的服务生一边为他搓背,一边一脸嫌弃皱着眉。而夏利躲在角落里,把脖子以下都缩进水池里,不知是害羞还是热气蒸腾的,一张小脸越发赧红。
维吉带着最小的女儿去了女士浴室,奎克一边带着两个男孩在浴池里嬉戏,一边跟他们搭话:“你们看起来也不像那什么,干嘛要偷渡啊?”
奎克出来很多年了,所以帝国里很多事不知道也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李尔跟芜君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一时间的沉默,奎克也明白其中的不便之处:“嗐,我就随口一问,不方便说也没关系。总之,通过这种方式到这儿来的人也都是各有苦衷的,像我就是为了挣钱。”
奎克打开了话匣子,既是倾诉,也是抱怨,一口气把他在这边这些年的苦累都完全吐露了出来。他现在总算是找到了新的出路,在一家地下拳馆里打拳,收入才提高了不少,足以把老婆孩子都接过来。
李尔问道:“地下拳馆,那不是会很危险?”地下拳馆一般没什么规则,也没有护具,观众的疯狂的呼喊里,很有可能会被打得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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