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霞心慌气短了好半天，陡然见到杜子谦这么给她甩锅，顿时怒气带着之前的压抑不顺一下子爆发了，彻底没了镇定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职场精英，倒像是为了鸡毛蒜皮撒泼的粗俗妇女了。
杜子谦被方霞又吓了一跳，接着就是一阵心虚。但他知道承认了就麻烦大了，因此还是不愿承认，低声表示自己无辜。
坐在一旁看戏的白忻言见状顿时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这两个人之前还齐心协力地想坑他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自己狗咬狗了。而且说实话，方霞帮杜子谦干这事本身就是吃力不讨好，也算是很给对方面子了，没想到杜子谦转眼就想把责任都推给她，这时候方霞恐怕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行了，”赵总不耐地喝止了情绪激动的两个人，说道：“你们现在就老老实实把事实说一遍，不要妄想瞒混过关。要是我发现你们还在说假话，惩罚从严，明白了吗？方霞你先说。”
方霞这时也不再抱什么侥幸心理了，对于杜子谦更是既愤恨又失望，当即把杜子谦打听到节目消息，求她帮忙争取，还有之后两个人商量怎么哄骗白忻言的事情都如实说了。
方霞说得足够详细真实，杜子谦见状也知道自己没机会洗白了，于是心灰意冷地不再垂死挣扎，把方霞说的都承认了下来。
事情彻底水落石出，赵总却差点被气笑了，杜子谦这个新人就算了，没想到堂堂一个金牌经纪人也能蠢到这个份上，简直是想骂他们一顿都觉得提不起劲。
不过也是他失误得厉害了，实在不该选方霞给白忻言当经纪人的。这事一出，估计他又要在大老板那儿吃挂落了。也不知道这次会罚掉他多少奖金……
赵总心情不佳，但对着白忻言还是好声好气的，特意打起精神当着白忻言的面骂了方霞和杜子谦一顿，最后说道：“方霞作为经纪人，泄露了需要保密的项目信息，还企图操纵自己无权干涉的资源分配，破坏公司的秩序，对艺人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这些最基本的要求都违反了，可见是本身的职业素养有问题。我看经纪人你是暂时不用当了，还是回去从助理经纪人开始从头学一遍吧。”
赵总三言两语就把方霞这个好不容易爬上来的金牌经纪人打回了最底层，这处理可以说是相当严厉了。果然方霞闻言顿时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赵总，忍不住说道：“赵总，我知道我犯了很大的错误，但是也不至于……”
赵总不耐地摆了摆手，打断了方霞的求情道：“你的基本职业素质不到位，退回去重新学有什么问题？表现好的话照样能升回来。”
方霞忍不住咬牙，当年星寰没那么多人竞争的时候，她都花了十几年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现在让她从头开始，脸都丢光了不说，竞争还大了不知道多少，二十年都不一定能升回来！
赵总知道方霞肯定会心有不平，但是谁让她要做出这样的蠢事呢。反正星寰现在也不缺一个经纪人，方霞这样一再给他惹事的，还是老老实实先吃点苦头再说。
安排完了方霞，就轮到了杜子谦。赵总对他一个纯新人就更没什么好态度了，但仍然还算客气地说道：“你打听到了节目的消息想要争取，倒是算不上错，但是用恶意的手段联合经纪人抢其他人的资源……星寰对这种事是什么态度，你应该知道的吧？”
杜子谦虽然平时颇为擅长交际逢迎，但到底阅历尚浅，面对赵总这样又威势的高层也只能露怯了，被批评得喏喏说不出话。
“这样，既然你的理念跟我们公司不合，不如趁着你还是新人，抓紧时间换一个更适合自己的公司。”赵总说道，“按照合同，违反公司规定被开除的员工也是要赔违约金的。不过鉴于你只是新人，违约金就算了。解约事宜大概下午就能处理好，你可以先回去安排整理一下。”
杜子谦闻言顿时愣住了，他知道事情败露后肯定会有惩罚，但没想到竟然会直接被要求解约。多少新人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进星寰，他好不容易挤进来了，还签在了金牌经纪人手下，几个月的时间里一点一滴地经营起了人脉，眼看着就是前途大好的走向，结果这一下就要彻底浪费掉他这么长时间才努力出来的成果了？
不，不仅仅是浪费，被星寰解约的事只要传出去，他想再签一个公司拿到好的待遇都不可能了。没有人喜欢被退货的次品，他又是没有讨价还价余地的新人，可想而知一旦被星寰开除之后会有多么艰难。
赵总处理方霞和杜子谦的办法异曲同工，也都不准备给他们求情的机会，说完就把人赶走了，留下了白忻言等人。
“差点因为我们的管理失误给你造成了负面影响，真是不好意思。”赵总对白忻言道歉的态度颇为真诚，毕竟就是他安排方霞给对方当经纪人的，怎么说也要负个连带责任，“作为补偿，尽量给你安排更好的新经纪人，怎么样？”
换掉方霞的目的是顺利达到了，但对于赵总说的补偿，白忻言却并不放心。万一又是个跟方霞差不多的呢？
“赵总，请问我可以自己挑经纪人吗？”白忻言问道。
赵总闻言露出了一点为难的神色。按理说有董事长作靠山，白忻言想自己挑肯定没问题，但星寰最好的那几个经纪人，大都已经带了不止一个当红明星，都不愿意也没有时间再带新人了。白忻言要是非要挑这几个，虽说也不是一定不行，但其实对白忻言和对经纪人两方来说都不是很好的选择。
白忻言感觉到了对方为难的情绪，干脆说道：“赵总，我就挑章恺当我的经纪人行吗？”
赵总一愣，“……章恺是谁？”
白忻言朝一直降低存在感站在一边的新助理示意了一下，“就是他，我的新助理。”
“新助理？那怎么能当得了经纪人。”赵总说着就要否决。就算最好的几个金牌经纪人暂时不适合来带白忻言，那也不可能让一个助理上。要是董事长知道他给白忻言安排的经纪人这么不专业，奖金肯定要扣得更多了。
然而白忻言却十分坚持，“反正我还只是新人，章恺没当过经纪人也可以慢慢学。他是殷先生给我安排的助理，我相信他的能力肯定是没问题的。”
赵总反应了片刻殷先生是谁，然后一股说不出来是什么的感觉袭上心头，又无力又想吐槽，“那……那你稍等，我问问看？”
赵总默默地请示殷烆去了。
片刻后得到回复：章恺通过了经纪人的培训，没问题，随他高兴。
“……”赵总心累的感觉和吐槽的欲|望顿时越发强烈了。既然都给人准备好了经纪人就不能直说吗！还要他安排干嘛，折腾得他头秃！
赵总不着痕迹地摸了一下自己日渐后移的发际线，这才提起精神对白忻言笑道：“可以，以后就由章恺给你当经纪人了。要不要再给你安排一个资深一点的助理经纪人，免得章恺一个人刚接触应付不过来？”
白忻言摇摇头，“不用，我现在也没什么工作需要经纪人操心的，就不浪费资源了。谢谢赵总。”
赵总闻言忍不住说道：“怎么没有？这不是郑岩就要找你上节目吗？你可别真被方霞骗了，真准备不要这个机会了？”这是最近一段时间新人能拿到的最好机会了，要是白忻言不要，没有一个更好的资源给他，自己再去见董事长的时候恐怕要更心虚了。
白忻言这时不由露出了一个有点狡黠的笑容，说道：“当然要的，之前的话其实是骗她的。”
赵总：“……”他这才想起来，提议直接给杜子谦打电话诈他的也是白忻言。显然他是一早就看出了方霞和杜子谦有猫腻，还故意设计了方霞一把，把事情全给暴露了出来。
看来就算没有董事长，这位本身也不是会吃亏的人。
不得不说，光凭白忻言乖巧纯良的长相，是真看不出来他还有这样的心眼，难怪方霞想借势欺负人却一再看走了眼。
不过董事长大概也不知道这点吧，看他对白忻言护着的样子，简直是含在嘴里还怕化了，搞得赵总忍不住就跟着把白忻言定位成柔弱无依的小白兔了。
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什么小白兔啊！
第31章 CH.031
事情解决后, 几人不再在总裁办公室多呆。刚刚接下经纪人职位的章恺已经迅速进入了状态, 在白忻言表示要参加这个节目后, 就主动开始跟郑岩就相关问题沟通了起来, 时不时询问一下白忻言的意见, 最后效率很高地达成了基本一致, 直接让白忻言签了合同。半点不像是初出茅庐的新手。
当然这其中也有因为殷烆的因素, 郑岩给白忻言的待遇都很好的原因, 但不得不说章恺的专业能力和办事效率由此可见是很不错的, 郑岩离开前还忍不住感叹了一下白忻言有眼光。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章恺再一次对白忻言进行了自我介绍。
“小白先生，我的本体是章鱼精，刚刚突破金丹期。殷先生安排我以后负责您的工作和安全，还请多多指教。”章恺又是一个大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