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神奇的语言,可以瞬间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朝砚手抵在他的胸口上道,“你不觉得听起来很亲切么?”
“不觉得,”朝纵答道。
听起来只觉得很欠揍。
“好的吧亲,您在做什么呢,我们都是正经人,卖艺不卖身的,”朝砚握住了他的手腕。
朝纵轻挣开他的手道:“我要做。”
“不行的亲,昨天已经差点儿精尽人亡了,”朝砚捂脸道,“腰断了就废了呢,不保修的。”
以前朝纵是半灵兽的时候那个体力就比朝砚要好,现在成了完全的睚眦,那个体力简直直接翻倍,瞬间逆天,朝砚刚开始还觉很享受,毕竟有变化的地方挺多的,有时候还能够新鲜刺激一把,朝纵的兽型也挺好看的,睚眦有龙的特征,虽有鳞片,但却生的极为威武的模样,朝砚则是属于那种下可撸猫咪兔子,上可骑凤凰,玩睚眦的人。
总而言之刚开始是新鲜刺激的,但是后来就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猫爪之下的老鼠,被玩了千百遍的破布娃娃,再玩分分钟废掉的那种。
“我给你按摩,”朝纵揉上了他的腰道。
朝砚反射性的激灵了一下:“真的?”
“我从来不骗人,”朝纵原话返还。
“嗯,我是人,”朝砚决定这个时候要坚定做人的理念。
“所以不骗你,”朝纵将他揽在了怀里,真的只是按摩,“这里的事情了了就回鸿蒙仙宗么?”
他们的课业到现在还不算终结,虽说朝纵现在变成了灵兽,但是没有人说灵兽族不能入鸿蒙仙宗之内。
“要等师父的道侣仪式结束了再说,”朝砚懒洋洋道,“好歹要把份子钱送一份,鸿蒙仙宗那边就算去了,清长歌真想要人,鸿蒙仙宗只怕会大动干戈,这件事情还是要想办法解决。”
“他未必会让步,”朝纵的手顿了一下道,“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我的事情。”
若无他无关,朝砚也不会与龙族杠上,像现在这样的为难。
“他会让步的,”朝砚笑道,“听说凤凰族已经孵出的一批小凤凰,凤前辈都告假去看了,”朝砚的手覆上了朝纵的,“各族皆有新生,龙族必定着急,但我们不急,你不着急吧?”
“不急,”朝纵唇角微微勾了一下,有朝砚在身边,那种心慌就像是被挥去了一样,或许容颜真的没有那么的重要,至少对于朝砚来说。
“那可以给我看看么?”朝砚扶上了他的面具轻声问道。
朝纵的手僵了一下,朝砚的手已经拿了下去:“好了,不看了。”
朝砚不想让他觉得勉强,但是一直躲进面具下面,就跟不敢直视自己一样,心被遮挡在阴影的地方,普通人无事,修士却是有可能生出心魔的。
朝纵的兽型朝砚见过,兽型自然是无法戴面具的,那鳞片倒并非生的满脸都是,而是在右眼,赤色的鳞片丛生,就像是兽化后的龙目一样,放在睚眦身上只觉得虽有些许不协调,但是还算威武,只是放在人的身上乍然一见,的确是会把人吓一跳。
朝砚收手,却被朝纵蓦然拉住,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伸手拂去了面具上的禁制,缓缓脱下之时瞳孔带着微微的颤动,这是一种妥协,也是一种尝试。
红色的龙鳞遍布了右眼旁边的皮肤,直接有蜿蜒入鬓角的趋势,大面积的覆盖让那里看起来有些像是烧伤的痕迹,对于本来完美的面容造成的几乎是毁灭性的损伤,一半的脸有多么的完美,另外一半就有多么的狰狞,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瞳孔之中的深情。
朝砚只是静静看着他,随即笑了一下伸手试探的碰了碰那里:“这样会疼么?”
“不会,”朝纵没有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一丝一毫的嫌恶,提起的心就那么轻轻的归回了原位,“龙鳞生的坚硬,反而比其他地方更结实。”
朝纵不是没有做过将鳞片剜下来的举动,即便剜的时候就像是硬生生的剥自己的皮,但是这里长好以后仍然一如既往,并无任何的改变,而这种事却是不必告诉朝砚的。
“唔,摸起来有点儿凉,如果真的变成了龙,夏天睡起来一定很舒服,”朝砚笑了一下,手指覆上了他的脸道,“也没有很难看,”他凑上去亲了一下道,“可以接受,看久了说不定会更加喜欢现在的样子。”
虽然半脸有些狰狞,可又不是满脸的烂疮脓水,只是称得上整齐的鳞片罢了,对于朝砚而言真的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朝砚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没有半分的闪避,虽有调笑,却无谎言。
朝纵的唇角勾了起来,眸中的温柔几乎能够溢出来,额头相抵:“朝砚,可以吻你么?”
“只是吻么?”朝砚觉得这个需要确认一下。
“嗯,只是吻,”朝纵答他,这个时候他只是想吻他,怜惜一些的,温柔一些的,反而对于做点什么没有什么兴趣。
“好啊,”朝砚后退了一些闭上了眼睛,“来吧。”
轻吻缠绵,就像是相濡以沫的鱼一样,温情脉脉,一旦离了哪一个都无法继续生存下去。
桃林的流水都有几分的干涸,残红铺陈在岸边,几乎已经融进了泥土。落红化春泥,只是再也等不来此处桃花的盛开了。
琴声幽微等人来,待那人影靠近,修长的手指按住了琴弦看向了来人手中之物笑道:“崖狞的尸体保存的可还完好?”
“光阴直接收拢,睚眦族并未察觉是何人,”云霁将那宛如星空一般的屋舍捧到了他的面前,“魔主可要过目?”
齐冕并未伸手,反而指间轻拨,琴声又起,他轻声道:“睚眦族不知,朝砚会猜到的,东西到手了就拿去做准备吧,这么久了,也该收尾了。”
云霁颤了一下唇道:“可要做些什么误导一下朝砚的视线?”
“不必,”齐冕道,“他既然猜准了,你若多做,反而做贼心虚。”
云霁低头道:“凤栖梧已经回去了,清长歌还未有所察觉,待剑霜寒的道侣仪式过了,他们想必就会赶回鸿蒙仙宗。”
“是么,”齐冕笑了一下,继续弹拨着琴弦,本来的曼妙仙乐此时听起来却让人觉得刺耳至极,“一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两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就像是一根琴弦吊着一样,说不准什么时候也就断了。”
铮鸣一声,那琴弦蓦然弹断开来,云霁低头不语,齐冕轻轻起身道:“你且去吧。”
云霁退后数步,却见那本来起身之人已然从原地消失。
剑霜寒的道侣仪式比之朝砚他们的可要宏大的多了,之前数百渡劫修士集结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有点儿门路的都知道览清阁如今只能讨好,不能得罪,而剑霜寒作为朝砚的师父,千年的道侣仪式,此时不讨好更待何时。
小的门派献礼,大的门派也派来了人,连带着桂穹门都派人送来了礼物,比其他同样门派的礼物足足重了一倍有余。
那前来的桂穹门修士见了朝砚笑意满面:“如今桂穹门已然换了门主,黄德也得了惩罚,从前桂穹门得罪之处,还请前辈万勿见怪。”
“得罪?朝某不记得有何得罪之处,”朝砚笑道。
那人眸中划过了然,知道着算是揭过不提的,心中松了一口气道:“前辈大度。”
朝砚笑了一下请他进去,并没有说自己真的不太记得了,桂穹门主换了谁跟他有什么关系?
各门各派赠礼无数,奉天剑宗作为本宗门来讲几乎是每一位星主都来了,灵兽各族来人的送来了厚礼,因为不喜人修没有来人的礼物更厚,大家仿佛不是在送礼,倒像是在冲榜一样,一个比一个送的更厚,仿佛送礼第一的那个能够拿到冠军令牌一样。
在鸿蒙仙宗也有人送礼以后,剑霜寒觉得自己可能从此真的要摘掉贫困的帽子,彻底奔向富可敌国的康庄大道,徒弟除了修为跟他一样,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比他强了。
“不好?”无暇眨了眨眼睛问他,有这些赠礼,日后想买什么剑就买什么剑,绝对不会有手头紧的情况存在了。
剑霜寒点头:“好。”
旁人想有这样的徒弟还没有,断没有觉得不好的意思。
剑霜寒与无暇的结缘果没有朝砚他们的大,但也红润剔透,看起来极为的喜人,吃下去的时候就剑师父僵硬的手指和无暇连连喝水的动作,朝砚觉得吃瓜子挺好。
而因为他在那里嗑瓜子,来往宾客竟是有样学样,纷纷开始嗑瓜子,整个场地仿佛一片瓜子的海洋。
“大家都这么喜欢吃瓜子的?”朝砚琢磨了一下道,“嗯,看来嗑瓜子的确有利于身心健康。”
一旁的方知笙呛了一下,虽然按照某种程度上来说,朝砚说的没有什么问题。
结契很顺利,想来这天道有感,总是愿意有情人终成眷属。
道侣仪式举行的盛大,结束的时候其盛景之说也传遍了整个修真界,爱看八卦真的不是只有凡人才有的习惯。
“……据说空璃珠都在那道侣仪式上出现了,唉,让人艳羡,做览清阁主的师父真是一件美事……还有……”有人艳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