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并非是妾身传出来的,不过是处罚个不检点的丫头罢了,没成想会对朝少爷的声誉造成影响,那是王家多有得罪了,自然是要赔偿的,您开个数,”王夫人轻笑道,笑容看起来格外的美好。
“五十万两,算是精神损失费,”朝砚暗道一声高手,难怪能把王家拿捏的死死地,这种需要男人来抛头露面的场合全由一个女人大包大揽王家的家仆却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一般。
“成交,还有呢。”
这样的女人,也难怪三两句就能够把局势从新拉回去,若是放在现代社会,怎么着都是一个谈判的高手,只可惜在这里被拿捏了把柄,只能低人一头。
口头上占了便宜那都不算什么,真的把东西拿到手的人才是赢家,反正他也快要跑路了,让她坏点儿名声也没有什么要紧。
“敢作敢当,王夫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朝砚大大的赞赏了她一番,甚至还竖起了大拇指,在王夫人回以一笑的情况下说道,“那好,咱们就来说说第二件,前两天你的家仆进我们家的时候打伤了我几名家仆,打坏了我们家的大门小门,若非我即使阻拦,只怕要将潮庄整个砸了,整个灵仙镇的人都知道,这潮庄可是我一生的心血,被人那么糟蹋,实在是垂髫小儿都看不过眼,这个损失,王夫人可认?”
潮庄完好无损的家仆和完好无损的建筑齐齐抬头望天。
“下人不懂事,惊扰王少爷了,这个自然也是需要赔偿的,”王夫人耐下性子说道,“您开个价吧。”
“我也不多要你,免得你觉得我欺负女人,”朝砚笑道,“一百万两,足够我修葺院子,安顿下人了。”
“你这潮庄买下时不过五两银子,狮子大开口也没有这般开法吧,”王夫人尚未开口,她身旁跟着的一个婆子却是实在看不过眼去了,“还说不欺负女人,堂堂潮庄的庄主,也不过是一个欺负弱女子的懦夫……”
“奶娘多话!”王夫人蹙着眉头打断了那婆子的话,对朝砚道歉道,“朝庄主切勿见怪,她跟在我身边多年,只是一时气愤罢了,并未有不满之意,您说的损失我们当然是照给的。”
她这话说的着实委屈,连一旁的家仆都频频朝着朝砚看了过来,一百万两对于普通人家来说,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财富,朝砚这般,明显就是欺负人,还欺负的是一个女人,这要是传出去,不管这个女人如何的悍妒,人家只会说这个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而不会再去追根究底什么原因。
啪啪啪,朝砚的巴掌声在所有人看过来的时候鼓了起来,其他家仆也不知道他在鼓什么,身体动作快过脑子也跟着鼓了起来,顿时掌声响成一片,朝砚半托着脸打了个响指,掌声顿时歇了下来:“你们这一搭一唱的要是在我们那里上演歌相声二人转还挺赚钱的,别瞪我呀,我说真的,要是哪天王家破产了,可以考虑一下那条道路,损失当然是要照给的,要不然你们那位郝公子岂不是回不去了,说我欺负女人?哎,我就是欺负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前辈他怎么样了?”王夫人的眼角眉梢这才露出了一丝的焦急之色,本是轻柔捏在指尖的帕子也不自觉的用手指绞紧,有人质在手,她们本来就是站在极为不利的局面之上,只是本以为年纪轻轻的修真人士大多不会不要脸面,却没有想到碰上了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
“没事,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呢,”朝砚轻点了点手指笑了笑道,“别担心,咱们这不是正在谈价码么,价码谈妥了,他就能从柴房出来跟你们回家了,但是如果谈不妥,他可能就要跟柴火堆过一辈子了,王夫人自己掂量一下。”
“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要多少的银钱王家都照价给您,”王夫人绞着帕子,努力平复着心绪道。
“很好,痛快人说痛快话,如果今天王家的人出去以后让我听见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那么你的郝公子我能抓他一次,就能够抓他两次三次,”朝砚说完这句话,刚才鼓起的气蓦然一泄,人有些懒散的躺在了躺椅上道,“我也不多要,刚才的一百万两给我翻倍,你的那位郝公子呢,比潮庄贵多了,一千万两,一共一千两百五十万两,少一两也不行,以你们王家的财力,明天之内全部凑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这次不仅那位奶娘的脸色变了,连带着王夫人的脸上都有几分的青紫,王家虽然日进斗金 ,可是一千多万两简直是在瞬间掏空了所有的存银。
可前辈必须得救,否则要是让岭佑城的人知道了她为了所谓的身外之物放任他们的人死,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善罢甘休,虽说最大的罪责会在朝砚的身上,但是王家日后只怕什么倚靠也没有了。
“朝庄主看起来对我们王家甚为了解,”王夫人掩唇,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骂,只听声音她的情绪还算平静,“明日午时,王家必定将银钱全部奉上,只盼朝庄主要信守承诺才好。”
她说完转身上了软轿,身影被薄纱遮的影影绰绰,普通人窥不见里面的场景,朝砚却能看见里面的咬牙切齿。
等到人都走光了,一名家仆有些忧心忡忡道:“少爷,我们这样会不会把王家彻底得罪了?”
毕竟灵仙镇上的人多多少少听说过王家是跟仙城有所联系的,一座仙城之中仙人有多少谁也不知道,这来一个都耗费了他们少爷半年的功力了,这要是来上一对,可不就是要完蛋了么?
“怎么可能,你们家少爷有分寸着呢,”朝砚笑着说道,心里却在想:有分寸个鬼,把人都要得罪的透透的了。
如果不是王夫人没有那个能力,只怕能一榔头过来砸死他。
但是只要能让王家大出血,少爷他就志得意满啊。
或许是朝砚把王家坑的太狠的缘故,在当天晚上,躺在床上睡了几天的小孩儿赶在他跑路之前醒了过来分享这份喜悦。
“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你哥我都要给你准备后事了,”朝砚拿着湿漉漉的帕子糊在了朝纵的脸上道,“好了,来擦把脸清醒一下,这次咱真得商量逃跑的路线了。”
朝纵擦了把脸迷茫的眼睛倒是转为了清醒,只是看着朝砚的眼神也从最开始的无辜变成了习以为常的恶狠狠:“你才准备后事!”
“对,就是我给你准备后事,这怎么还要确认一下呢?”朝砚满脸疑惑的问道,然后对上了小孩儿几乎要泣血的眼睛连忙摆手道,“崽儿啊,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现在是我们需团结一致向前看的时候,今天的事情呢是这样的,哥哥帮你讨了一点儿债,作为你的成长基金等你长大了以后就可以花,但是在此之前,为了防止你乱花,先由哥哥帮你保管着,你没有意见吧?很好,没有意见,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哥哥绝对不会像现代那些家长一样昧掉的,如果昧掉了,就让我一辈子都娶不着媳妇儿怎么样?”
朝纵跟不上他说话的语速,刚刚清醒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就已经被绕的晕晕乎乎的来,只能在最后问上一句:“你怎么讨的债?”
“哦,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朝砚详细又详细的陈述了事情的经过,并且着重强调了他是在怎么样威武霸气的怼的那些人哑口无言还得默默给钱的,顺便总结陈词,“就是因为得罪的太狠了,所以这波逼装完以后如果不跑路,到时候就轮到别人来装逼了。”
“你不是很厉害嘛,”朝纵想了想之前翻阅那本功法的事情,气血逆行,血液翻涌,他只不过是看了两眼,打算强行看下去就差点没有了小命,可朝砚分明是已经修炼而且修炼的极好了。
在小朝纵的精神世界之中,能够一巴掌闪飞那个让他觉得高深莫测之人的朝砚,已然位列在高手的行列之中了。
“听到崽儿说这句话,为兄深感欣慰啊,”朝砚激动的几乎要热泪盈眶了,但是下一秒他的面色就恢复了平淡冷静道,“虽然我现在很厉害,但是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葫芦娃救……葫芦娃来找茬的故事?”
朝纵明显是没有听过的,但是小孩子似乎都对于精怪的故事极为的感兴趣,朝砚想想自己好像没有怎么给小孩儿讲过睡前故事,深觉抱歉的情况下清了清喉咙开讲了:“在很久很久以前,一条美人蛇居住在山洞里面冬眠,这冬眠的好好的吧,就被一个上山采药的帅小伙给门口砸了个洞,因为当时美人蛇是原型,所以就把小伙给吓跑了,但是美人蛇却一眼瞄上了这个帅小伙,后来冬眠出来,就把帅小伙给抢回了山洞,做压洞郎君,因为美人蛇实在又漂亮又温柔,所以呢男人本色,两个人幸幸福福的在一起了。”
“然后呢?”朝纵托着小脸听的极为的认真,大眼睛满是求知欲一眨不眨的。
“然后天有不测风云,”朝砚清了清喉咙,觉得自己以后做个说书的工作糊口似乎也不错,“帅小伙原来的门前种了一棵葫芦藤,上面结了七个葫芦,帅小伙是每天又施肥呀又浇水,整个人都饿瘦了都要让葫芦们长大成人,可是美人蛇不是瞅上了帅小伙么,这不等葫芦们长大,就把帅小伙接回山洞摆脱了伺候葫芦们的苦海,可是谁知道葫芦们其实已经成精了,一个个从树上掉下来找美人蛇要他们的帅小伙回去继续辛苦劳作,美人蛇当然不情愿啊,他们来一个收一个,最后全部收进了自己的百宝匣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