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砚伸出两根手指道:“这词用的不恰当,那不叫孤男寡男,那叫两男的。”
朝纵:“……一样的。”
看来在此处是问不出什么了。
朝纵拉住朝砚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身旁,然后看向了孔宿道:“孔少爷若有什么事需要问询,只管问我就好,对于您的各方面,朝砚一点儿都不懂。”
朝砚想要反驳,他明明很懂的,男人皆是先身体后爱的,这可是网络投票结果,大家都认可的,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至于其他恋爱技巧,吃饭送花送巧克力送钱夹领带各种礼物,朝砚觉得自己也是懂的很多的。
奈何朝纵握了一下他的手,朝砚瞬间闭嘴了,懂的多说的多,这不适用他跟朝纵之间便也罢了,若是不适用孔宿和叶问心之间,导致人家本来能在一块最后没在一块,这可就是插手太过了。
朝砚附和点头:“嗯,我什么都不懂。”
“如此,孔某下次引以为鉴,”孔宿面上笑着,却也知道朝纵此人断然不会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
他自己的软肋是叶问心,否则便不会赴朝纵的约,而朝纵的软肋便是朝砚,只是这个软肋不那么容易成为软肋罢了,与其说朝砚是朝纵的软肋,倒不如说朝纵是朝砚的软肋,轻易就能够打破这人原本平静安定的人生。
朝纵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审视孔宿道:“是么,那我们就告辞了。”
朝纵拉着朝砚离开,走的毫不犹豫,孔宿待他们离去却是笑了一下,爱慕一个人时人往往看不透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却当远离此山中的时候,看他人却是一目了然。
朝纵的确是深爱着朝砚,而且他对于朝砚的态度与方式超出了孔宿的想象,想说什么便说,不用思虑太多,不用计较什么,似乎毫不担心他说错了什么朝砚会怪罪于他。
可是与此同时,孔宿更多看到的是朝砚本人,说是两情相悦,朝砚却似乎更多的将朝纵当一个孩子看待,面热心冷之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喜欢上一个人?
不过朝砚愿意接受,朝纵的处境却是比他好上太多了。
孔宿之事暂且不论,朝砚与朝纵回到了小楼之中便被朝纵殷殷教导:“你要离孔宿远一点儿,他对你不怀好意。”
仿佛教唆小伙伴不要跟坏孩子玩耍一样的口吻。
朝砚觉得他俩的位置仿佛颠倒过来了一样,懒洋洋的撑在榻上道:“这次是碰巧遇上的,不是故意约见的。”
朝纵坐在他的身边道:“那也不能完全排除孔宿故意让你们恰巧碰上的可能,你与他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他若对你行不轨之事……”
天知道他在知晓孔宿邀请朝砚入清净台同一个房间时是何心情,他知道孔宿的软肋,叶问心便是,可这剑心学院皆知道他朝纵的软肋,那边是朝砚,朝砚若是因为他而损伤一分一毫,他即便要整个孔家为他赔罪又有何用?
“两个男的共处一室不会发生的,”朝砚按着他的手臂安抚道,“你看陈涌和兔子每天在一块儿不都好好的么,什么火花也没有。”
“他们两个都是受,做不得数,”朝纵直言道。
朝砚抓了抓头发道:“兔子也就算了,陈涌看着十分阳刚,怎么就是受了?”
楼下正在忙碌的陈涌发了个喷嚏,孔儒也接着打了个喷嚏。
孔儒拿着帕子揉着鼻子,瓮声瓮气道:“谁在念我呢?”
即使远离了朝砚也经常打喷嚏的陈涌:“……”
估计是那刚才生气的两位又在举例说明呢。
“我说是自然是,”朝纵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的典范,很有霸道少主范儿。
朝砚不与他争辩那个,悠悠道:“你忘了孔少爷一见我就横眉冷对的模样了?就算我情愿,人家也不会情愿的,况且他不是还喜欢叶问心么,怎么也不可能移情别恋的。”
“你不是说过什么相爱先杀,欢喜冤家么?”朝纵这锅是死命的往朝砚头上扣,“他被叶问心拒绝,未婚未嫁,说不定就移情别恋,因恨生爱了呢。”
朝砚仿佛看到头顶一口本来一个巴掌大的小锅变成了把他整个罩住那么大,直接罩住不说,还叮铃哐啷的响了一圈。
“你想怎么罚?”朝砚那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锅都扣下来了,不是此锅也是彼锅。
这熊孩子想扣锅的时候,犄角旮旯里面都能给你找到一口锅的。
朝纵敲着榻上的小桌道:“我要帮你纠正睡姿。”
他虽初时担心朝砚,却也知道朝砚不会对孔宿有什么感情,凭孔宿的修为伎俩更是不可能伤到朝砚,只是难得这样的机会,若不能小事变大,那真是可惜了。
“睡觉那是最舒服的事情,自然怎么舒服怎么睡,”朝砚开口道,“睡梦之中最是不可控制,该如何纠正?”
“你还记得缚仙索么?”朝纵取出了一条绳索道,“这个的效果比五行藤要好。”
“用这个捆暂时有效,脱离了以后一定会故态复萌的,”朝砚对自己那是相当的了解,毕竟他也被捆过,之后照样有床上东西全下去就他没有下去的情况发生,不是偶尔,是经常。
这就跟小学生按照字帖练字一样,照着描写的贼好看,可是脱离了字帖以后,那横都能飞出纸张去。
“那就只能日日捆着了,”朝纵捏着那缚仙索道:“幸好这缚仙索轻若无物,贴身也不显露,便是捆上一辈子也是不难受的,哦,对了,我还记得我被你带回家时就是被你捆起来带回去的。”
朝砚:“……”
那么久远的事情都还记得,真不愧是他家崽儿,他五岁光屁股的事早忘的仿佛是自己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一样。
“好好好,捆捆捆,你想什么时候捆什么时候捆,”朝砚能怎么样呢,只能顺着他来了,就当他刚刚叫了人家小粽子,他得当大粽子就是了。
事情谈妥,朝纵心满意足起身道:“我还要去忙,琉璃果已经在叶家面前开过面了,此次拍卖会朝家会有三枚琉璃果进行拍,不日就是交易会的事情,你可要与我同去?”
朝砚懒洋洋的看着他道:“都可以。”
去有去的好处,随时都能够见到,但是什么会开始之前都是一团乱,朝纵思索了一下道:“左不过就是两日的功夫,人多眼杂,你在家里休息吧。”
朝纵这话说的绝对发自肺腑,朝砚却是慢悠悠起身道:“还是去吧,左右也没事,跟着凑凑热闹。”
刚刚热恋的恋人应该是喜欢粘在一块儿的。
“好,”朝纵刚才虽无建议他去,此时却有些开心,什么都是空的,他唯愿意朝砚一直在他的身边,在他看得见听得到摸得着的地方。
交易会如所说的那样分为三块区域,自由贸易区虽是尚未到时间开放,却是已经有人在其中交易了,此地时间不宜强行镇压,否则容易引起反弹,布置的人索性也就放任他们去交易了,只着重控制住拍卖会以及以物易物的区域免受其扰。
朝纵虽是有些忙碌,但是事到临头其实已经布置的差不多,本想陪朝砚此处逛上一逛,却是遭到了无情的拒绝,因为朝砚说他作为家属要率先做好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的表率。
朝纵直接透过现象看本质:“你真不是走累了么?”
交易区极为广博,为了秩序,不仅由大能设置了禁制,还禁空不允许飞行,要不然修为高的拿了修为低的东西转身就跑,想追都追不上,想管都管不了,因此这走上十几里的路,朝砚的确是累了。
朝砚:“……堂堂开光修士,怎么可能因为走几十里路就累了呢。”
朝纵虽不能抱他扶他,却可以牵着他的手道:“说实话。”
朝砚松开,胳膊抬起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累了,急需一个座位。”
又行数里,那拍卖会的地方总算到了,会场占地极大,比之曾经在金琳城中看到的大上不知道多少倍,一层乃是整齐排列的座位,每个与每个之间皆有空隙,而在座位之上,一个个包厢环绕其上,层层累叠,像是悬浮在空中的一样,以青铜,白银和黄金三色划分,显然是有地位的区分。
“我们两日后的位置在那处,”朝纵给朝砚指了一下位置道,“可要过去看看?”
朝砚看了过去,那包厢的位置不错,那是银灰色的色泽,并不过分显眼,反而那颜色看起来极为的舒适漂亮。
“不去了,我就坐这里就行,”朝砚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仿佛刚刚陪女朋友逛完街的男性同胞,两眼就看见椅子了。
“也好,有事叫我,”朝纵对他说道,只要朝砚在这里,他便觉得心满意足的。
或许目标一下子不要定的那么高,一步一步慢慢来,幸福感来的更强烈一些,就当……就当是他们还没有在一起。
“去吧去吧,”朝砚坐于此处道,“不必管我。”
此处人多眼杂,朝砚也没有打算睡觉什么的,坐于一处看话本也好,学习学习技法也好,哪怕是坐着发呆,总是有事做的。
朝纵点头离开,似是去与各家商量如何交接的流程,虽是各处都布置好了,可总有地方需要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