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线变动之后我成了反派Boss (看板娘厨力放出)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看板娘厨力放出
- 入库:04.10
“是魔道。”
镜月阁的长老,之前用镇阁笔召唤出了整座比赛场地、自号镜妪真人的老者蹲下来检查了尸体,做出如上判断。
温勉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神色不动,忽然想起王秉通之前声称自己‘饿了’。温勉还警告过他不要让城中出现莫名死亡的尸体,因为那必然会导致镜月阁出动大力气进行全城全员排查,不管是对于王秉通本人还是对于黄鹤楼来说都是个麻烦。
现在真的有人死了,死的还是镜月阁的执事,凶手还是个魔修。
他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召唤来了漆鸹,发出信号命令附近得到消息的黄鹤楼高层莫要惊乱、管好各自的属下,该做什么做什么。与此同时,燕台集的主办方镜月阁和散修与很多小门派之间的积怨愈深。
镜月阁怀疑闹事儿的修士中有魔修在挑拨离间,甚至下达了搜身令。
散修们决然否认,指责镜月阁在祸水东引掩人耳目。
如果事情越闹越大,黄鹤楼必然不能独善其身。毕竟他们说到底也不能算个正经的正道门派,此时黄鹤楼楼主又明确地身在淮城,温勉站在路人的视角他都怀疑自己。
因此要么尽快洗清嫌疑,要么就交出一个能够令所有人满意的凶手。
“你怎么想?”夜深时贺惊帆找到在房间里冥想的温勉,弯腰从柜子里拿出蜡烛点燃放在桌子上,映出两张同样带着些许疲惫的面孔。贺惊帆这时候的问题显然不是单纯的在问温勉对于这件事的看法,他们实际上都不用电火就能看清楚彼此,蜡烛只是为了带给人们一丝温暖柔和的错觉,“事情越闹越大,最终受益者会是什么人?”
“受益者的问题先不谈。”温勉揉了揉眉心,他依旧表现的很镇定,也确实没有因此方寸大乱,“至少他们想要针对谁这一点很明显。”
贺惊帆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其一,是镜月阁本身。”
“一个金丹期执事,众目睽睽,多少大乘期都在这座城里,谁能想到他会无声无息死在护城河里还没有任何一人察觉?如果镜月阁解决不了这件事,不论内外人心惶惶,他们是东陆数一数二的大门派,闹出这样的丑闻,恐怕名声会一落千丈。”
“其二。”他伸出第二根手指,望着自己灯火下暖红色的指尖出了会神,半晌才道,“黄鹤楼。”
“是啊。”温勉笑叹一声,调整一下姿势,拿手撑着下巴瘫在桌子上面,微微歪着头问道,“很明显吗?”
“倒也不是。”贺惊帆犹豫地看了他一眼,“之前黄鹤楼楼主温秋凉出现的时候,身边跟了一位侍女……但是在我印象里他不像是在这种场合还会带着实力并不高强的……”师兄斟酌了一下措辞,含糊道“……什么对象的人。”
系统用它抑扬顿挫的机械音给贺惊帆补全说辞:【交|配对象。】
饶是在这种时候,温勉还是被自己师兄的说法逗得一乐:“并不是‘什么对象’。”他一脸严肃地纠正道,“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贺惊帆有点尴尬地咳嗽一声:“是这样吗?那就说明果然带着那女人是有理由的吧,或许是一种伪装?她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大众眼前?”
“如果这样想的话,事情就很明了了。黄鹤楼想要掩藏一个不能被发现的人,有人利用闹事的散修和惨死的镜月阁执事,想要合情合理的引发一场全程戒严,到时候黄鹤楼肯定会变成重点排查对象,他们也能借此搞清楚温秋凉身边女人的身份。”
“有道理。”温勉也没说那其实是我们敬爱的师尊大人,表示赞同之后继续分析下去,“那你觉得散修作为出头鸟,暗中有至少渡劫期乃至于大乘期的修士出手杀人,到底有什么好处?”
贺惊帆显然早有准备,温勉话音刚落,他想也不想地回答:“好处当然是惊雀野秘境。”
“散修背后的组织者必然有把握在进入人数变多之后得到小惊雀野的名额,或许他们和某些有希望争夺除前几个固定排名之后位置的门派定下了协议。”
“但其实我们现在分析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全城戒严的事态已经迫在眉睫。在那之前,你们……唔,黄鹤楼到底有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如果真的被推上风口浪尖,温秋凉打算怎么办?”
你还真是确定我会知道黄鹤楼楼主的想法啊……温勉心中嘀咕一句。当然,贺惊帆深更半夜来找温勉,不然不是为和他本质上毫无关系的黄鹤楼担忧,而是因为他隐隐觉得温勉会是温秋凉暗中培养的下一任黄鹤楼楼主,又多年来和黄鹤楼有着难以斩断的联系,因此担心自己的小师弟罢了。
他因为自己师兄好不掩盖的心情,连因连续地思考引发的头疼都缓解了不少,笑容真挚,说出来的话却并不那么‘规矩’:“如果解决不了,他们想要一个凶手,黄鹤楼就给他们一个凶手。”
贺惊帆立刻就想明白了,眉头皱的更深:“那女人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甚至无法直接送走或者换一个人,黄鹤楼楼主还真的是稳操胜券,他就不担心阴沟里翻船么?”
担心!
温勉心中呐喊,我可担心了!
但是那是你我的师父和师妹啊还能怎么办,供着呗。
温勉也琢磨着是不是再找王秉通聊一聊。如果在此关头把人送走的话——他还真有点担心被人声东击西守株待兔。留在原地似乎也很危险,师尊大人自己在东躲西藏方面经验丰富,说不定能有什么独到的看法。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字正腔圆):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们□□的季节。
温勉:……
第七十章
冷。
他从口鼻中呼出一口白气, 东陆的气温算不上低, 和北地相比,连天上降下来的雪花都像是毛毛雨一样温柔细腻。但是他是南陆人, 从出生那一天起,一直到突破渡劫期, 漫长的数百年记忆,有八成以上都被南陆的和风细雨与杨柳炊烟所填满。
所以,东陆的冬天对他而言,稍微显得有一些冷。
——或许也是因为现在身体太过虚弱的缘故。
身边二十多岁、神情懵懂娇憨若稚子的女儿抬起手抓住他的双手,放到了嘴边, 像小孩子一样呼了一口气:“吹吹, 父亲还冷吗?”
他被对方呼吸的热度烫了一下, 猛然将手缩进袖子,在女儿面前也不肯示弱……倒不如说正因为在王花花面前,他才不愿意表现得太过无能:“不冷。”
浑浊的灵气在他周身旋绕着,无法带来温暖, 只有深入骨髓的凶唳之气。叫嚣着, 在主人身边嘲讽嬉笑,等待着反噬的那一日越走越近。
又冷, 又饿。或许不是□□的感受, 而是源自灵魂的永不磨灭的渴求。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你还好吗?”
他抬起头,拉着女儿的手,看向问话的人。
支涿。那个黄鹤楼楼主信任的副手,来自北地的逃亡者, 和雪山上的雪怪如出一辙的白发黑肤,身材高壮,面目英挺,是典型的雪山人长相。但是支涿和他见过的北地人又有所不同。北地的人,在北地那片蛮荒之地久居的人,就连那个隐居于雪山深处的医圣都染上了偏执到令人恼怒的怪脾气,更不用提土生土长的雪山圣所里面的修士。
他过去还是卧沧山的弟子时,有去打过一次交道,差点和那里的人因为一只蜜瓜应当怎么吃的话题争吵起来……总之,都是一群不可理喻的疯子。
支涿看上去要比那群人正常的多。
或许是因为这人虽看着年轻,却也经历了多年的逃亡生涯,从高高在上的圣子沦为北地口诛笔伐的叛徒,而今还光明正大地加入了黄鹤楼,不知暗地里承受了多少无关痛痒的谩骂和含着怨毒诅咒的刺杀。既然支涿活了下来,那么坚韧的内心和强大的实力缺一不可,难怪黄鹤楼楼主如此器重他,就算这人看上去偶尔显得有些傻……
“你又在骂我。”支涿说的很肯定。白发的年轻人皱起眉,表情很不悦,“我在问你话呢,楼主询问你想走还是留下来,如果再不离开的话,恐怕就走不脱了。”
他知道自己的思维经常发散。
因为王花花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交流对象,他又独自一人在这片土地上流浪太久太久了,多少个春夏秋冬匆匆走过去,没有一个人能够好好地说话聊聊天,连卧沧山袭常峰山顶的风光在梦里浮现出来时,都显得有些面目模糊。等再过上十年,他说不定会忘掉自己过去的身份。然后再过十年,他将会把最后一点坚持抛在脑后。
……当然前提是如果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可以活。
“我真高兴听见你说黄鹤楼楼主不觉得那件事是我干的。”
他漫不经心地回答,王花花揪着他的衣袖让他给换个发型。
王花花其实长得更像她的妈妈。
支涿道:“当然不会是你干的,你一直都在黄鹤楼的眼皮子底下。而且你会干出这么傻逼的事情吗?”
粗鲁。直接。
北地人总是这样,根本不会在不在意的人面前掩饰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