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叹了口气。
最终，在约定日期的前一天早上，他打了个电话给溪魅：“陪我去买裙子吧……”
“哈哈哈哈哈！”溪魅很不给面子地大笑了半天，然后才憋着笑回应了一句，“好，我收拾下行李就过来，大概下午1点到你那儿。”
“呃，下午1点的话……”
闻溪想说他要直播，结果溪魅打断他，有些激动地说了句：“户外直播啊亲~”
“好羞耻的……”闻溪想象了一下那个情景，全身都在抗拒。
溪魅：“羞耻是什么？能吃咩？户外直播很赚钱的好吧！尤其你第一次户外直播，光露个脸就有好多水友给你砸礼物！”
真的假的？
闻溪一脸狐疑，但是转念一想，又能出门买裙子，又能不鸽掉直播，好像也不错？
溪魅：“别怂，大不了我陪你一起露脸！”
“行吧。”最终，闻溪选择了妥协——露脸就露脸，反正早晚都要露的，还是穿着女装露……
溪魅跟闻溪不在一座城市，但离得不算太远，坐高铁很快就能到。
溪魅早上出发，下午1点准时赶到了闻溪附近的旅馆。
而这个时候，闻溪已经给手机充好电，打开了摄像头——当然，开的是后置摄像头。
【嗯？】
【这该不会是溪神住的地方吧？】
【啊啊啊今天能看到溪溪的脸吗？！】
闻溪第一次户外直播，有些紧张，清了下嗓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呃，是这样的，一个月前我不是跟狼哥打了个赌么？”
【女装！】
【哈哈哈秒懂！】
闻溪哭笑不得：“对，一个月之内打不进海外服前三十就穿女装……我现在在海外服的排名是47，一天之内打不进前三十了，所以今天出门做点准备，买一下女装什么的……”
【期待！】
【超短裙了解一下？】
【女装倒立了解一下？】
“你们真的是丧心病狂哦？”闻溪说话间，还看到有人发【泳衣】啥的，真的很想说一句“我敢穿你们敢看么？”
不过想想还是没说，估计没什么是他的水友们不敢看的。
“我现在准备出门了。”闻溪说着，拿上钥匙和交通卡，“一个人去买裙子怪不好意思的，所以我叫上了溪魅，她现在已经到我家附近了……对，就是我那个频道的负责人，她明天要帮我化妆，所以会在我家附近住两天。”
这一个月，溪魅不止一次给闻溪发消息，疯狂暗示，想亲自帮他化妆，闻溪最终决定满足她。
至于裙子，因为溪魅还没见过闻溪本人，不确定他的尺寸，所以决定跟他见了面后带他一起去买。
闻溪今天穿了身比较宽松的灰色卫衣，下身是牛仔裤、运动鞋——比较方便换。
他下楼后不久，便看到一个一身白色运动装的女人在向她招手：“溪溪~”
听到这声呼唤，闻溪立刻认出她就是溪魅。
和自己想象中的样子不同，溪魅看起来挺年轻的，一个大学女生的形象。
脸上化了淡妆，可以看出五官还挺不错。
虽然没有好看到令人惊艳的地步，但在直播镜头的磨皮效果下，也算美女一枚。
闻溪见到她后，顿时像见到亲人似的松了口气，走到她身前才发现自己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
咦，好小一只溪魅，莫名有点可爱？
“溪魅姐。”闻溪把手机挪开，低头看着溪魅笑了一下。
溪魅也忍不住笑了：“你比我想象的还帅啊，直播干嘛不露脸？”
随着溪魅这句话，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突然好奇！】
【啊啊啊我要看溪神的脸！】
【溪溪快点露脸啊啊啊！】
闻溪还没做好准备呢……
“等会儿吧？”他迟疑着回应了一句。
溪魅也没逼他，说了句：“我们先上车。”
“嗯。”闻溪应着，松了口气。
两人在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上车后，溪魅帮闻溪调整了一下手机的位置和角度，然后突然切换到前置摄像头。
“欸？！”猝不及防地在屏幕里看到自己的脸，闻溪吓了一跳。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一旁的溪魅闷笑道：“给~你们要的脸，还不快点砸礼物？”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溪溪好可爱啊啊啊！】
【wuli溪神超好看！】
类似的弹幕从屏幕上接连划过，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礼物。
闻溪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挑了几个人感谢，然后有些无奈地瞪了眼身边的溪魅：“我还没准备好呢……”
“哈哈哈，这下好了，省去你准备的时间了！”
溪魅话音刚落，突然，一条撑满整个屏幕，亮瞎人眼的弹幕慢悠悠地飘过。
【系统】Momo给您砸了100颗深水鱼雷！并附带留言“帅的。”
闻溪脸上的笑容一僵，意识到莫辰也在看他的直播后，脸不受控制地发热，然后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把镜头转了回去：“咳，谢谢Momo赠送的100颗深水……今天就这样，明天再让你们看个够。”
闻溪的语气已经尽可能淡定，可部分敏感的水友还是捕捉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溪神刚才是不是脸红了？】
【溪溪是看到Momo所以害羞了吗？】
【啊啊啊啊啊我嗑的cp果然是真的！】
这些弹幕看得闻溪心潮起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能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一旁的溪魅凑过来看了看弹幕，又看了看闻溪的脸，坏笑了一声，但是很给面子地什么也没说。
很快，目的地到了，闻溪和溪魅先后下车，进了商场。
因为部分店里不允许拍照，所以闻溪跟自己的水友说明原因后，暂停了直播。
退出直播的那一刻，闻溪明显松了口气，而溪魅也终于能肆无忌惮地问他了：“你跟Momo有猫腻啊？”
闻溪无语地看她一眼：“……没。”
“苍狼和艾哲也说他们之间没有猫腻。”溪魅说。
“我跟Momo之间是真的没有……”闻溪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嗯？苍狼和艾哲怎么了？”
“告诉你也没关系，其实他们住一起哦~”溪魅边走边说，“他们在个人资料上填的地址确实不一样，我一开始也以为他们是隔壁邻居，但艾哲生日那天，我去拜访的时候发现，他们住的根本就是同一间房！只不过因为太大，横跨了两室而已。”
顿了顿，溪魅补充了一句：“打个比方就是，他们一个写101，一个写102，但101和102是同一间房，这么说你懂了吧？”
“懂了！”闻溪应着，心想这大概能算石锤了——狼猪cp果然是真的！
*
假发和项链什么的，溪魅自己带了，所以他们这趟出来只需要买裙子。
闻溪对裙子没什么讲究，全交给溪魅去挑了。
所以，明明是溪魅陪他来买裙子，看上去却像是他陪溪魅来的。
有个女服务员见闻溪长得帅，主动过来搭讪，第一句话就是：“陪女朋友来买裙子啊？”
闻溪当然是顺杆爬了：“是啊。”
结果被听到的溪魅回头瞪了一眼，用口型说了句——你占我便宜！
闻溪侧头远目，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溪魅挑好裙子后，便拉着闻溪进了更衣室。
今天之前，闻溪别说跟异性挤在同一间更衣室了，都没跟异性坐在一起吃过饭。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跟溪魅待在一起让闻溪有种很放松的感觉，一点也不紧张。
或许是因为溪魅一直在帮他，给他一种很可靠的感觉吧。
所以，哪怕是第一次见面，两人也跟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
闻溪把溪魅帮他挑的三条裙子都试了一遍，居然都很合身。
神奇，明明溪魅都没有明目张胆地把裙子按他身上比对过。
“选哪条？”这种严峻的问题，闻溪当然是交给溪魅了。
没想到溪魅也有些苦恼：“长得帅就这点不好，穿什么都好看。”
闻溪哭笑不得：“那就随便选一条？”
溪魅没有回应，看看这条，又看看哪条，最终做出决定：“都买了吧！”
“啊？”闻溪以为自己听错了，“别吧，我就明天穿一下，以后又不可能穿……”
“这个flag立得好，越发坚定了我全买下来的想法！”
闻溪：“……”
溪魅看着闻溪无语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安慰似的拍了下他的肩：“好啦，反正我掏钱！”
闻溪：“怎么是你掏钱？我来吧，毕竟是我穿……”
“你也说了，你就穿一天啊！”溪魅打断他，“我买回去改短一点自己也能穿。”
最终，溪魅成功说服闻溪，掏钱把三条裙子全买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闻溪又开了直播，向水友展示了一下刚买的裙子。
因为在车上，所以不好展示全，基本只展示了颜色和材质，然后让水友帮忙做决定。
三条裙子里一条是黑的，一条是白的，还有一条是偏日式的学生装，类似水手服那种。
闻溪心里其实更偏向那条黑的，没想到弹幕都选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