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远被突然圈过去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不过没有矫情挣扎,而是安然若素的任由对方搂着。别说,这样一来,那阴森森麻嗖嗖的不踏实感,还真驱散了不少。
“咱们这么搂着,你就不担心你朋友看到了多想?”把人搂了一会儿,玄冥忽然压低声音问。
顾明远轻笑一声:“穆洋就是个粗神经直男,他才不会多想。”
“我看不是神经粗。”玄冥说。
“嗯?”顾明远一愣:“那是什么?”
“是少根弦儿。”玄冥说着瞥了穆洋一眼:太没眼力见儿了!
顾明远二话没说,憋笑就给了玄冥一拐肘。
这么一打闹,剩下的那点后怕也没了。
三人这一等,就是整宿,直到天亮,七婆才开门走了出来,杜航跟戴安安却仍旧留在房里。
一见七婆出来,顾明远跟穆洋忙迎了上去。谁知还没来得及问情况,顾明远就被七婆一巴掌拍了脑门儿。
“你昨晚上出去了?”七婆皱眉问顾明远。
顾明远被问得一脸茫然,不过还是点点头:“跟玄冥一起去田里洗了衣服。”
七婆就朝玄冥的方向偏了偏头:“那怎么还撞邪了?”
这话一出,穆洋就惊到了,当即瞪眼看向顾明远。
“是在屋檐下晾衣服的时候。”顾明远一听就知道昨晚撞鬼的事被七婆知道了,当即也没有隐瞒,就把那事儿给说了。
顾明远说完,玄冥跟七婆都一脸平静,就穆洋被吓得不轻,直忽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脸上又是惊悚又是不敢置信。
“不说我了,七婆,我朋友怎么样了?”顾明远至今回想昨晚的事都还头皮发麻,忙打住问起了杜航他们的情况,不过随即想到昨晚玄冥在水田边说的那些,心里又毛嗖嗖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果然,顾明远刚问完,七婆就古怪的笑了一声。
“你不怕吗?”七婆忽然凑近顾明远,语气阴森森的问。
顾明远被对方的语气惊得打了个哆嗦,愣是瞪着眼睛没说出话来,大脑都是一瞬间的空白。
不怕吗?
其实刚听到的时候还是怕的,甚至不止是怕。
忽然得知相处几年的室友朋友居然早就该是个死人,另一个也相处很好的朋友还是女尸邪祟,不怕才让人奇怪。
顾明远不知道穆洋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怕的,可怕的同时,脑子却没法转过弯来,在潜意识里,里面那两个人不是什么死人不是邪祟,他们就是朋友,一起从学校来,就该一起回去的朋友。
这份执拗,连顾明远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好像只有他跟穆洋坚持了,一切就能回到以前的样子。
“七婆。”沉默了良久,顾明远才深吸口气看着七婆:“杜航跟安安,他们……还能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人最可悲的,不是生死,而是蒙在鼓里,所幸不是孽障。”七婆叹了口气,没有多说,转身就出了堂屋,径自去耳房那边的厨房去了。
留下顾明远跟穆洋面面相觑,顾明远是心里咚咚擂鼓七上八下,穆洋则是完全一脸懵逼,根本没听懂。还有一点就是,七婆并没有正面回答顾明远的问题,这让他有点心里没底,对方这玄虚弄的,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看来咱们暂时是走不了了。”叹了口气,顾明远拍拍穆洋的肩膀:“你在这守着,我们的帐篷还没收呢,我跟玄冥去收拾,一会儿回来。”
穆洋没有多想,点点头说:“可以,你们去吧。”
第39章:贞洁烈夫
去收帐篷的路上,顾明远异常的沉默,引得玄冥好几次侧目。
“怎么不说话?”一连看了顾明远好几眼,最后还是玄冥主动打破了沉默。
顾明远斜了玄冥一眼,还是没说话。
“喂?”玄冥实在受不了他这样:“你……”
“不想说。”顾明远加快脚步:“反正说了也是白说。”
这话说的……
玄冥看着突然走到前面去地府顾明远的背影,不明所以。
顾明远现在脑子乱得跟耍花腔大戏似的,乱得都成一锅杂粮糊糊了,可是满心疑问不管是问玄冥还是七婆,不是模棱两可就是故弄玄虚,就没有给个痛快的。
“你在生气?”玄冥快步跟上顾明远的脚步。
“没有。”顾明远的确没有生气,就是在后悔罢了,虽然知道后悔没用,但就是后悔了,如果早知道来这里会缠进一团乱麻里,他打死都不会都来凑这个热闹。
“明远。”玄冥忽然一把抓住顾明远的胳膊,迫使他停了下来:“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乱,只是事情太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你要想听,我就说给你听,咱们去帐篷说。”
顾明远狐疑的看着玄冥。
玄冥点头:“真的。”
两人很快就到了露营地,也没急着收拾,玄冥直接拉着顾明远钻进了他俩之前住的帐篷。两人一晚上没睡,回去也帮不上忙,也就不急着回去了,并排着躺了下来。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厚道啊,其实也该叫上穆洋来睡一会儿的。”顾明远枕着胳膊,闭着眼睛叹了口气。
“穆洋才没你娇气,昨晚靠墙都能睡得呼噜震天。”玄冥轻笑一声:“再说那边还是得有人守着,七婆年纪大,难免有需要搭把手的,你就别想穆洋了,安心睡一觉吧,他昨晚睡得挺香,精神头足着呢。”顿了顿又说:“等睡醒了,咱们再说那些事情。”
顾明远嗯了一声,明明也困得不行,可逼着眼睛就是脑子里又沉又乱,搅得根本静不下心,困得连呼吸都沉重了,就是脑子打架清醒得睡不着。
坚持了一会儿,顾明远实在睡不踏实,干脆放弃的睁开了眼睛。他这人其实有点轻微的强迫症,一件事情如果耿耿于怀迟迟不弄清楚,他就会不受控制翻来覆去的想,浑身跟被蚂蚁爬似的的难受。
“我睡不着。”顾明远转头看向玄冥:“咱们还是来聊聊吧。”
“嗯。”玄冥睁开眼睛:“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你之前说,杜航其实早就该是个死人,而且还是十几岁的时候出车祸死的,那现在的杜航又是怎么回事?”顾明远一口气说完顿了顿:“我们几个大学时期就是很要好的朋友,杜航、穆洋、肖云,我们更是一个宿舍的铁哥们儿,就算毕业后各自有了工作事业,但关系却一直处得很近,这么多年来,安安我不敢肯定,但杜航一直跟个正常人一样,完全看不出来有不同的地方。”
“杜航的确早就是个死人了。”玄冥说:“但他灵魂被巫术下降头寄养在蛇木里,再塑其形,你们看到的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但在狗的眼里,他就是个与鬼魂无异的邪祟,所以见了才会追着扑咬。”
“蛇木?”顾明远奇怪:“那是什么东西?”
玄冥也转头看向顾明远,忽然笑得有些古怪,好一会儿才说:“蛇木,其实就是蛇骨,取其尾部最灵活坚韧的一截。”
顾明远眨了眨眼,一瞬间头皮发麻。杜航的灵魂被巫术降头寄养在蛇骨里,这么说,他们所熟悉的杜航,其实,就是一截游走的人形蛇骨?!
“至于戴安安……”话匣子一打开,便没等顾明远一个个问,玄冥自顾就往下说:“她情况跟杜航不同,因为她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其中一个就是尸女邪祟的灵魂,这戴安安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跟那邪祟结了魂契,至于这结契的原因,就只能等真的戴安安苏醒后再问了,不过当时杜航被邪祟掳去白骨窟洞里,本是要对杜航的灵魂不利,是戴安安的灵魂苏醒给阻止拖了后腿,这才保住了杜航,不然就算我赶过去也晚了。”
顾明远震惊的瞪大眼睛,这一样样的消息,砸得他大脑发懵。
就在这时,玄冥突然翻身将顾明远压在了身下。
“你干什么?”两人上一秒还在一本正经的说着正事,下一秒就变成这样,顾明远大脑短路,顿时有些跟不上节奏。
而且顾明远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做那种事,当即的就要推开玄冥,结果却骇然的发现浑身僵硬动弹不得,那感觉,竟是跟昨晚撞鬼的反应一模一样!本能的想要质问,却惊悚的发现,声音伴着粗喘,全含在喉咙口,根本发不出声音,这时候要是还意识不到玄冥的不对,那就太白痴了。
顾明远是喜欢玄冥的,可是眼下体恤被对方一撩脱掉,他却浑身骨头缝里开始往外冒寒气,当对方的亲吻一点点落在身上,滑腻、冰凉,就像是被蛇信撩剐而过,说不出来的阴冷恐惧,亲吻所过之处,无不炸起一层鸡皮疙瘩。
“别怕,我不会害你的。”玄冥一边亲吻着顾明远的身体,一边温柔安抚着。
然而这样的安抚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更加令人毛骨悚然。而且更让顾明远发自心底颤栗的是,玄冥的双手明明正抓着自己被压在枕上的手腕,可是自己的裤子却突然被扒掉了,并且开始做起了扩张。
玄冥没用手,那那个正在自己身体里缓慢进出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顾明远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惊悚过,也从来没这么狼狈过,简直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绝望。欢欢喜喜的一起来探险,结果却遭遇一连串的怪事,两个朋友变得是人非人,而自己现在还在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