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叫赵雍啊!赵如玉是谁!是谁!”
然后她把手机拿给我,我一看……
尼玛,真的叫赵如玉啊……
九宫格输入法害我!
第48章 回家?
乔枫恢复神志之后,陆陆续续和张允说了许多话,把这一年来的经历尽数交待了。
当初清浪湖一战,他被楚幽踹进了天雷劈出来的地缝里,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方,以为定会摔得粉身碎骨,然而坠落至半途,身上的阴风白骨鞭却自发释出了强大的黑焰,牢牢包裹着他,最终使他平稳落地。
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满目只有腾腾烈火,几乎要将他融化,他家中也曾开辟过炼器用的地炉,所以猜测那是地火。当时他已经没法控制阴风白骨鞭,而那鞭子始终保护着他,同时,也不断吞噬着他的神志。
乔枫受骨鞭的阴怨之气侵袭,又经地火烧灼半年,一直拼尽全力抵抗,挣扎着不被这两种力量吞没,后来终于承受不住,被骨鞭上的怨气侵入了识海,神志俱丧,心中只剩下报仇之念。
乔枫推断说,理论上如果没有阴风白骨鞭,地火只会把他烧成骨灰,或者机缘到了,也可能会把他炼成法宝什么的,要么就像某些坐化的修者一样,成就一副不坏金身,死而不腐。只是因为受到骨鞭的怨气干扰,才会令他变成邪魔之态。至于为何能从那处脱身,想必是因为安乐镇上空盘桓的怨气和他身上骨鞭的怨气互相感召,形成了一条通道,而张允等人一开始遇到的尸群,也许是原本埋在地下的尸体被这条通道影响,所以产生了异变,从地缝中爬了上来。
如此一来,所有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张允寻思,那些丧尸之所以会飞,搞不好是因为怨气中混有朱雀临死时的残念,毕竟那只鸟修为精深,它的残念要给变异的尸体造成点影响也是绰绰有余。
张允也把自己这一年来的经历大略讲了讲,乔枫得知楚幽已死,一半高兴,一半失落,至于失落的原因,除却不能亲手报仇之外,大梦初醒便得知仇人已死,令他有些错愕和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要说重振山门什么的,他一时还真不知道从何做起。
他们说话的时候,其他修士又将此地勘察了一遍,确认怨气是真的散去了,便将困阵撤去。
有人小心翼翼问道:“这次是真的没事了吧?不会等下又来一波吧?”
旁人马上呸了一声:“去,闭上你的乌鸦嘴,别乱说。”
听到这话,乔枫十分不好意思,抱歉地说:“对不住,都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之前被丧尸咬伤的某位修士一听,立刻说道:“添麻烦倒是小事,小兄弟,你要是有心,帮我把药钱付了吧。”
乔枫迷茫:“啊?”
阵法撤去之后,众人便各自散去,夏至明守在阵外多时,发现阻碍消失,便立刻冲了过来,一时激动抱着乔枫大力拍了几掌,两人好一番寒暄。他们师兄弟久别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说,之后要做什么则是他们自家的事情了。张允不再理会这两人,举目望去,却已找不到阮言钧身影,心想对方莫不是已经回了下榻之处?
他连忙追上,回到客栈房中,花下连忙迎上来,张允问道:“堂主呢?他没回来?”
花下向窗外一指:“他刚走了,我看他根本没有要等你的意思,我们怎么办,跟上去吗?”
张允抛下一句:“当然!回家!”
说罢,竟然直接跳窗追了出去。阮言钧在空中架风而行,不多时见一道剑光追了上来。他不说话,张允也不说话,只是跟在他身后不远,一路上默不作声。
长乐城中央,天工道上,一方名门秋鹤堂坐落于市井之中,附近街道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四下皆是一片繁华景象。
玄门中人素来喜好清净,门派大多建在山中,一来灵气充裕,二来可以隔绝俗世的烟火气,像秋鹤堂这样反其道而行的门派屈指可数,另一个鼎鼎有名的就是丐帮了,随便哪里的街头巷尾都可能藏着丐帮的堂口,至于丐帮总舵在哪一直是个谜,不过时间久了,倒也没人追究。
正因秋鹤堂在玄门中势头如日中天,连同整个长乐城都跟着沾了仙气,许多售卖法器的铺子在此生根,就连城中小儿玩的玩具都和别处不同,纸鹤轻松飞出百丈远,风车无风自转,骰子与主人心意相通,拿来作弊十分方便……
张允再次看到这条街道,心中不由涌现出一股喜悦之情,这种熟悉的烟火气叫他十分怀念,这一年不知多少次梦回此地,他心道,终于回来了。
阮言钧先一步降下云头,张允见状,也随他降落,两人回到秋鹤堂大门前,门口有两名弟子值守,见阮言钧回归,恭恭敬敬行礼:“堂主。”
张允心中疑惑,他记得堂中向来不设门禁,任由弟子来去,怎么突然派人值守了?莫非阮言钧痛定思痛,终于打算整肃门中安全?
张允想了想,心下了然,想必是阮言钧这半年来一直在外面找人,而他这个护法又不见人影,门中没有实力强横之人坐镇,谨慎起见才会叫人值守。
想通此节之后,张允轻轻舒了一口气,朝那两名弟子微微一笑。阮言钧目不斜视迈入门内,张允跟在他身后,正要进去,两名值守弟子忽然伸手,将他阻在外面。
张允愣了愣,阮言钧进门之后,脚步略停,回头对他说道:“你已经不是秋鹤堂的护法了。”
顿了顿,接着说道:“也不再是我派弟子。”
张允愣在原地,好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脑袋有些发懵。
这些话虽然到了他的耳朵里,却好像鸟叫、虫鸣,像潺潺河水东流、树叶在风里击掌;夏季台风嘶吼,暴雨哗啦作响……
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可是连在一起,便成了他理解不了的某种语言。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懂话中的意思,反应过来时,阮言钧早已走了。
又有人朝这边走来,张允听到了脚步声,却好像没听到一般。来人一袭白衣,身上沾染了些许风尘,显然是外出方回,此人行至门前,不经意和张允打了个照面,也是一愣,下意识道:“张师……”
听到这声称呼,张允方才注意到他,向他看去,挤出一个微笑。
然而对方话未说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改口道:“张道友,你……别来无恙?”
张允点了点头:“很好。我挺好的。有劳道友挂心了。”
两名值守弟子朝顾梦之作礼道:“右护法。”
顾梦之又看了看张允,神色复杂,像是有许多话想说,最终却将目光收回,自行进门去了。
花下刚刚学会架风,飞遁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张允,先前张允没顾上他,他便被甩在了后面,此时才从空中落下,却发现张允怔怔地站在大门口,不由自主去牵他的手:“师父,你怎么了?”
张允只是怔怔地想,顾梦之是右护法,那左护法是谁?
张允回过头,朝自家徒弟苦笑一下:“你师父被人撵出来了,咱们无家可归啦。”
乔枫和夏至明携手离开安乐镇,两人时隔一年回到山门,惊觉整个灼华门已经人去楼空了,离去的门人不仅带走了金银细软,连饭堂里的碗都没留下一只。
乔枫:“……”
他看到这般景象,几乎要昏过去,先前在安乐镇上,他一时脑热,答应替那五位受伤的修士支付药钱,眨眼之间便欠下两千四百五十两黄金,眼下这笔钱要到哪找去?
他没办法,只好去求助张允,意外得知张允已经被秋鹤堂逐了出去,师徒两个暂时住在客栈里。
对于这件事,张允也爱莫能助,只好让他试着去找阮言钧借点钱。乔枫很听话,乖乖递上拜帖登门造访,阮言钧口气很轻松,只给了他两个字:“不借。”
乔枫捧着热茶,叹口气说:“就是这样,我感觉他拒绝我的时候甚至有一丝得意……我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阮堂主?”
张允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拍了拍乔枫的肩膀,惋惜地道:“没办法了,趁着年轻有资本,赶紧找个有钱人家嫁了吧。”
张允又说:“你别看阮堂主现在对你冷冰冰的,那是因为你不是他家里人,你要是嫁给他,随你怎么可劲薅他羊毛他都能忍。”
乔枫叹了口气:“可是他不喜欢我啊,我有什么办法。”
张允听到这句话,思绪不禁飘远。阮言钧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他好像从没想过。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那个人从没真的喜欢过谁,蔡姬也好,其他的姬妾也好,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太寡淡、太凉薄了,完全是政治婚姻,连戏都懒得演的那种,对于她们来说,阮言钧的作用约等于一只羊,能薅羊毛就行;对于阮言钧来说,她们的作用只是一条纽带,维持着他和某些势力的利益往来。
张允不禁想起《花下风流债》原作,心说,难怪某人在他后院开后宫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是因为张允要造反,刺杀堂主的计划被人捅破,这俩人还真不一定撕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