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是出于自己也万事不知的困惑纠结,而月尘的沉默也的确十分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想象中焦头烂额的难以答复的问题都不曾从他的嘴中吐出。
这位风姿卓卓的白衣僧人一如他展露在人前的气质一般,看似冷淡坦然,实则平和淡然又善解人心。他并不是不关心这个问题,只是愿意留出余地来等着答案。
风凌目光沉沉的落在僧人的一片衣角上,不知是放松还是另有所思的突然轻叹了口气,一旁的小童听见后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落回到眼前的课业上。
而另一个人却始终安然静坐,不曾回过头来看一眼。
快要到了,风凌心里想道,又要面对另一个战场了,希望一切都能安然顺着自己的安排走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半鹤:少主安静不是我们心静而是你不让我说话啊!!!!【泪流满面的捶地
今天的半鹤还没解禁口令,惨。
哈哈哈哈今天勉勉强强有感情戏了吧!甜不甜!小天使们无聊可以随手给蠢作者留评吗qaq真的我一个人寂寞的写有种单机的错觉啊呜呜呜
有评论的话我明天就双更!!!绝对不骗人!货真价实的双!更!说不定还有红包放送哦~
第20章 甩锅起!
“请问风少主可是在院中?”随着院外阵法轻轻的响动示意,一道温润的嗓音传来,只见两位穿着玄天宗道袍的青年正站在院外,有礼的问询着。
一个身着湖蓝衣裙女子步履沉稳的走出院落,站在门外台阶上欠了欠身,未语先笑,原本冷冷的气势一扫而空,透出几分亲和来,“原来是玄天宗的道友,失礼了,我们少主此时不方便见二位,二位可是有何要事相告,我可代为转达。”
闻得此言,站在后头的那个稍显稚嫩的青年长眉一倒,一脸愤愤的就想移步上前,却在还没来得及动作前便被前面年长些的青年制止了。
“师兄!”有些气急的玄天宗弟子不满的喊了一声,双眼中满是不忿和疑惑。
温润的青年望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神还是那般温和深邃,带着一点点无奈。他轻轻的按了按扶在师弟肩上的手,随即转过头来看向仍是带着那弧度恰好笑意的女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让风管事见笑了,师弟年纪尚轻不够稳重,还请风管事多多担待。”青年双手一拢,向着念夏作了个揖,言辞诚恳的替师弟道歉,礼数半点挑不出错来,说话也滴水不漏,既全了风影阁的面子,又替师弟挡回了可能来的刁难。
身为仙界第一大宗的弟子,还能这般谦和好性,当真是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念夏心里想道,看来少主当初说的不错,这位玄天九子中的七子林锦,虽然不出挑,但也不能不小心着点,这等心性,谁能瞧得出他将来会是什么光景呢?
心里吹了一回少主一如既往的深远目光,念夏也笑吟吟的侧身躲过了这一揖,微微福了一福身子,笑道,“可当不得林道友这一礼,奴家也不过是少主身旁的婢子,哪里就这般尊贵了,实不相瞒,我们少主此时有要事在身,故而见不得二位,若有事说与我听就是了。”
听得女子一番话,脾气暴躁的少年也鼻腔里轻哼了一声,心里舒坦不少,不过是一个婢子,哪里就承得起师兄这样大礼了,也算她识礼。
林锦见师弟这个模样,心里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风念夏自己谦称婢子,但实际上却是风凌身旁一大助力管事,地位堪比臂膀,前程无量,也亏得这位风管事脾气好,不然师弟这样的性子迟早要吃大亏,回去后还是要再叮嘱一番才是。
“此时来扰风少主清闲,实在是因为有急事,关于宣武阁一事此时有了重大进展,故而来邀风少主一刻钟后来玄天殿参会,不知风少主是否……”
“我什么?”一声懒洋洋的问话凭空传来,打断了林锦的未竟之语。
几人温声回头一看,却见风凌正懒懒的斜靠着院墙,漫不经心的看向几人,手中玩弄着一只新掐下来的嫩枝。
“有新消息了?”见林锦没有接着把话说下去,风少爷只得站直了身子,好心的替他接回了话茬,顺带散漫的踱回自己院中。
这才回想起自己方才在说些什么的林锦应了一声,继续道,“不知风少主是否有闲暇来?”
风凌慢悠悠的回想了一下自己今日的日程,手中嫩枝甩动了两下,这才笑笑道,“自然是有空的,在下此次来玄天宗不就为了这等大事么,怎么会没有空。”
林锦闻言松了口气,露出个温润的笑意来,与风凌相互微微一礼便打算离去,此时却听见风凌突然像是随口问了一句。
“月尘法师那里你可去过了?”
他疑惑的回身,看了眼风凌后点了点头道,“是去过了,可是月尘法师似乎不在,于是……”
“他这会在了,你待会可以去找他了,”风凌冲他笑了笑,一手招呼一旁跟着他毫无存在感的半鹤回院中去替他准备换洗衣物,一边对他道,“在下与月尘法师许久未见,昨夜里寻了个好去处叙旧了,今日天明方归,这会他应该也已经回到院中了。”
林锦微愣了愣,没想到风影阁的少东家与少林寺首席弟子也有这么深的交情,他一头雾水的点了点头,与风凌道别,往月尘院中去了。
待玄天宗的人都离去后,风凌将手中的嫩枝一扔,双手拍了拍尘,往身后一背看向一旁站着的大侍女。
“白叔吩咐你来的?”
念夏点头应了,随即从乾坤囊中取出一叠皮纸,递给风凌道,“有些东西要带给您,传讯不大安全,于是白叔唤属下带来了。”
风凌拿到手后点了点头,随意的翻了翻,随即问道,“我吩咐的事可是办妥了?”
念夏一并应了,低声向他汇报风凌走前留下的要事进展,和前段时间突然传回来的密令达成状况。风凌沉默的听着,目光略带深意的看了眼大侍女,手中纸页轻拍了拍掌心道,“很好,既然稳妥就行,沐庭楼那边可有消息了?”
“未曾,想必是还未有决定,该备下的属下已经备好了。”
风凌满意的看了眼念夏,随即将手中的东西收了起来,向房中走去。
“给我准备一身干净衣物,待会还要去跟那群老头子打太极呢,想想就觉得没趣儿,嘴上官司打又打不好,倒不如直接打一架,你来我往的打机锋憋屈谁呢。”风少爷翻了个白眼,万分不耐的走了进去。
跟在他身后的大侍女一言不发,暗自感叹道,感情最喜欢打机锋的不就是少爷您么,那噎不死一个老不死不是人的架势不是您当年的丰功伟绩了?
然而腹诽永远都只是腹诽,有些真相还是烂在肚子里来的安全,风管事显然对此理相当的明白透彻。
一刻钟后,玄天殿内。
玄成子神色严肃凝重的说出了昨晚宣武阁被夜袭的消息,场下一片哗然,为窃贼的胆色与这近乎挑衅的行为感到诧异与愤怒。
据代表宣武阁来参此会的带队长老所言,这两名窃贼有收敛灵息的灵物,在全宗门的眼皮子底下夺走了宣武阁的门中至宝,且面容一丝都未曾暴露。唯一的线索便是来者轻功斐然,其中一位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都着一身白衣。
老长老显然说的怒从心起,那严厉措辞和对无耻之徒的愤恨几乎要化为实质扑在众人的脸上。
闻言,月尘法师眼观口口观鼻鼻观心巍然不动。
风凌饶有兴致的看着和尚的神情,心里直乐。这和尚看着正直实际上也不见多不通世故,摆着这样的神情一言不发,反正任谁猜也不会猜到名满天下的少林寺月尘法师会去做妙手空空这样的活计。
只听得宣武阁的长老说的愤慨,众人都有点插不进话,也不大好意思打断他。
此时,一道有些熟悉的懒洋洋嗓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那滔滔不绝的真情实感,“冒昧打扰一下,敢问宣武阁究竟丢了何物?”
正说的火气直冒的长老突然卡了壳,他抬眼看向声音的主人,却见风影阁的少主着一身靛蓝色长袍,斜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他。
“是我宗门中的至宝,一份高阶功法!”长老气呼呼的回道。
风凌明悟的点了点头,随即在老头子仍旧怒气未消的眼神中开口问道,“不知在下可否能知,是一份什么样的功法呢?”
一时间,大殿中安静了下来。
宣武阁长老突然闭上了嘴,面色变得有些凝滞,嘴唇微微蠕动却也没有立时接上风凌的问话,这番奇怪的表现令众人心中突然多了几分疑虑,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地方么?
在风凌似笑非笑的戏谑眼神下,宣武阁的长老咬紧了后槽牙,怒喝道,“此乃我派秘传功法,岂是能这般直接说与旁人听的!风少主不曾关注其他证据,独独盯着这件至宝问,敢问是何居心!”
“噗嗤——”风凌没忍住笑出了声,他乐不可支的看向义正言辞的老古板,缓缓道,“这世上,还当真没有我风凌没法知道的事,常长老不觉得这番说辞用在我身上有些可笑了么。”
“常长老,既然你不愿意自己说,”他突然坐起身子,微微倾向前,笑吟吟的看着带队长老道,“那要不你猜,我知不知道你宣武阁丢的是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低沉轻缓,其中还夹带了几分笑意,就是这样一句似低叙情话的问句,令这位常长老彻底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