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遮心中害怕担忧的就是这个,虽然涯晓商说的没错,可如果真是江恨庭所做,不管是不是药物所致,这事说到底,那就是他做的。
沈慕遮深吸一口气,而后又掐出几只传音符放了出去。
沈慕遮心想,若这的确不是江恨庭所做,那么等他药劲下去,他自然会清醒,也能看到他放去的传音符,若是江恨庭……
沈慕遮不愿意再浪费太多的情绪去想这种假设的事,于是便坐在远处静等着传音符的回音,涯晓商见他神色凝重,便也不打算打扰他,这会反正没人再盯着他们,沈慕遮担忧不过,能放出几只传音符缓缓心绪也是好的,只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慕遮放出去的纸鹤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无淮早已等得按捺不住,还是玉漏压着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有太大的动静,他才堪堪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身体,倒是玉漏自己先开口了:“沈师兄,是我的星辰髓出现问题了吗?”
她见到沈慕遮便有一肚子的疑惑,奈何方才的场面乱糟糟的,再加之修士的讨伐,她就算问也没人来回答她,这会她倒是找到了个话头。其实星辰髓照理来说能指到的方位都是有据可循的,如果找不到就是真找不到,他也不会显示追溯,可若一经找到方位,那便大抵是没错的,沈慕遮明明按照她的指势一路找去的,按理来说,江恨庭当时的位置应该离那里很近了才对,可沈慕遮却一人回来了。
玉漏想到这一层,忍不住朝沈慕遮道:“你说江师兄是不是故意不想让我们找到。”
“故意什么。”沈慕遮神思完全没全放在这里,听玉漏这样说,下意识便接了话头。
他不想承认,可若是心虚,那确实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玉漏却凑过来,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暧昧起来,朝沈慕遮道:“我都看到了,师兄。”玉漏朝沈慕遮挤了挤眼睛,继续道:“被我们这么多人看到江师兄亲你,或许江师兄觉得没法面对我们,才不好意思回应我们呢。”
沈慕遮不禁被她说的哑然,没想到她年纪不大,说出来的话倒是令他也忍不住红了红脸,脑海中浮现起江恨庭目光深邃朝他吻来的画面,他再一次红了耳根,打着哈哈搪塞道:“说正事,你小小年纪都不准备学好了,小心涯师兄罚你。”
似乎是因为这个话题偏轻松一些,又实在是因为被软禁在此没有别的方法寻人,玉漏显得比方才活泼许多,被沈慕遮这样一搪塞,更是笑成了一团。
一直不曾说过话的姬兰疏在角落中幽幽道:“玉漏,此种有悖人伦的话你也敢说,真是越来越不知道分寸了。”
沈慕遮莫名脸色一僵,此前他对江恨庭从来没有朝这个方向想过,纵然是在他面前换衣服也好,光膀子也罢,他都觉得两个男人待在一起是正常无比的事,可直到问道会被直白地说清了心思,他似乎还有些避讳地没往深处想去,可他知道自己确实没有抵触,便连玉漏提起之时,他都只是含糊其辞,可如今姬兰疏轻幽幽说的这几个字,无异于在他心上抽了一个巴掌。
他缓缓抬起头,朝姬兰疏直直看去。
姬兰疏感受到他的目光,倒也识相地没再说话,还是涯晓商及时开口缓解了尴尬:“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江师兄在哪里,玉漏,你现在还能再看江师兄的方位吗?”
玉漏点了点头,有了萧离的话在前,这会也没了别的修士盯着她们不许干这不许干那,玉漏取出星辰髓,开始辨别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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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恨庭不知道自己到底又到了何处,走了多远,他心中乱的很,一方面是对沈慕遮的心思竟这样毫无掩饰地被他暴露了出来,一方面是因为那个不久前在他耳畔挥之不去的蛊惑一般的声音。
他甚至忍不住想,若他能控制一切,那又何须再担心沈慕遮会厌恶嫌弃他。
只是这样的念头也不过刚刚冒头,便被他强硬着压下,如此反复,可不谓不煎熬,期间不停有传音纸鹤飞来身边,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也不再选择极端,而是视而不见。
可煎熬不是说停便能停的,他本想无视那些围绕周身的纸鹤,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还是取了一只来,明知道就算是读取了纸鹤中传达的讯息,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是否当真收到了纸鹤,可他偏偏心中跳得厉害。
他害怕沈慕遮会质问他,会嫌恶他。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读了一只,似乎还抱着侥幸与希冀。
纸鹤是沈慕遮传来的,倒是只字未提他在意的事情,只是内容却不比质问他此事来得令人震惊。
摄魂圈是否在他身上,问道会修士被杀一事,是否与他有关。
江恨庭眉心一跳,总算暂时抛开了些许不必要的思绪,再次回味了一遍沈慕遮传信来的内容。
沈慕遮的话直白不带任何婉转,似乎也是迫切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江恨庭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心念也渐渐凉下来。
他不知道他离开的这些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可莫名却被背负上这样的罪名,还是沈慕遮亲口问的他,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作何感想,剩下的纸鹤似乎都没了再一一开启的必要,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这些事他并不知情,也不打算莫名其妙将命债背在身上,他收拾了一番情绪,而后将剩下的纸鹤全盘打落,朝着来路赶了回去。
玉漏看着星辰髓指示下的江恨庭此刻方位,一开始还有些没缓过神,直到再三确认了一遍,她才惊呼道:“江师兄,江师兄他,好像在朝这里赶。”
沈慕遮一听便来了精神,朝玉漏确认道:“当真?”
玉漏又确认了一遍,才重重点头道:“是的。”
沈慕遮不知道江恨庭有没有看到自己的传音符,他心中很乱,给他传的东西都是断断续续,他心中只想着一件事,若是江恨庭亲口回答他,这件事从头到尾与他无关,那么他一定会无条件相信。
原著里的江恨庭怎么样都好,至少如今在他身边的江恨庭,是一直在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的大师兄,是会在他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在他受伤的时候悉心关照,在他危及性命时豁上自己也要救的人,他与谁都不一样。只要江恨庭亲口告诉他,不是他,那他便信。
可江恨庭却只顾着往回赶,沈慕遮也不确定江恨庭到底看到了他的传信没有,他已经在传信的时候说的清楚,若这事与江恨庭毫无关系,那么他自然会竭尽所能替他开脱,江恨庭此刻要是出现在众人面前,就算不是他做的,一时定然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沈慕遮心绪渐乱,只得继续给江恨庭传音。
只是依旧如同前几个传音一般石沉大海。
沈慕遮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找萧离,而外面的修士虽然已经散去,但看管他们的人还是有,沈慕遮兀地一冲出门,果然就被几个萧家服饰的修士拦住了去路。
沈慕遮不想起冲突,虽然心中急切,却仍旧客客气气朝他们道:“麻烦替我转告一声萧公子,我想见他。”
却听一个散漫的声音从一旁传了出来:“沈道友,什么事啊?”
第149章
沈慕遮没想到萧壁在被他揭穿之后,竟然还能这样毫不避讳地再来见他,看起来当时在人群里来混淆视听的人果然是他或者萧正宏派来的,萧壁脸上丝毫没有悔改过的意思,沈慕遮微微皱了皱眉,却没应他的话。
萧壁见沈慕遮不搭理他,也不恼,只是示意那几个修士让到一旁,这些修士都是萧家的人,自然也不会拂萧壁的意,暂时退到了一旁。
萧壁神态悠然地朝沈慕遮逼近几步,沈慕遮抬了抬头,眉皱得更深了,看萧壁的这样样子,萧正宏果然是做做样子,看来并没有深究萧壁的责任。见沈慕遮面上神色渐渐变得沉重,萧壁却开心了,沈慕遮让他的计划全部打乱,还害得他被当众损了形象,他心中的怨气本就难平,如今他们师门牵扯到了杀人事件中,他怎么能不助一臂之力。
他选了一处地泰然坐下,朝沈慕遮笑道:“不是要找萧家公子吗?巧了,我也是萧家的公子啊,沈道友有什么事不妨与我说说?”
沈慕遮自然不想与他废话,只朝那几位退下的修士又客客气气地道了句:“麻烦几位,能帮我通报一声萧公子吗?”
那几位修士互相对视了几眼,萧壁回头冷声斥道:“我看谁听他的。”
那几个原本拿捏不定的修士一时也没了动作,毕竟萧壁是萧家的大公子,萧家如今的家主是萧正宏,他们心中自然也拿捏得清谁的话分量更足一些,可萧离的声望可比眼前这位不学无术的大公子高多了,那几个修士虽面上不显,但还是记得萧离离去之前的交代,待萧壁回过身去继续找沈慕遮的不痛快,其中一位修士便悄悄地离开了。
知道了萧壁的嘴脸,玉漏对他的感官也是差到了极致,见他咄咄逼人,玉漏满脸厌恶地朝他道:“这里不欢迎你。”
萧壁满腔的不满正等着找人发泄,见玉漏撞了上来,正准备走近,却被沈慕遮一把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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